反派瘋起來連自己的白月光都不要了 第59節(jié)
蘇藹錯愕地瞪大眼睛,立馬捂住耳朵。 他果然就不能對顧羿心軟。 正要控訴對方,顧羿的眉眼又垂下來,“酥酥,我們在一起吧?!?/br> “就今晚,趁著風(fēng)大,趁著夜深,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蘇藹覺得自己快要被攻陷了。 他手插在羽絨服的口袋里,踮了踮腳,看看不遠處的司機,又看看落葉紛飛的草坪。 半晌,他呼出一口氣,看著顧羿的眼睛,緩緩問道:“要是以后,你不喜歡我了呢?” 顧羿眼神深沉,“不會出現(xiàn)你說的情況,酥酥,你的假設(shè)不成立?!?/br> “那我要是不喜歡你了呢?”蘇藹繼續(xù)問道。 顧羿嘴角的笑慢慢收斂了起來,他眼尾的紅還在訴說著他的委屈,可他眼里的暗光已經(jīng)幾經(jīng)沉浮。 “我再追你一次,然你再喜歡我一次,你不喜歡幾次,我追幾次。” “你知道的,我一向?qū)櫮悖阆朐鯓佣伎梢?。?/br> 蘇藹點點頭,嗯了一聲。 “嗯?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碧K藹笑了笑,從口袋里抽出手,攤開手掌,他手指纖長,指尖圓潤,“吶,給你牽。” 男生的聲音始終清朗干凈,車燈照進他眸子里,就像星辰墜落。 顧羿微微愣了一下,他眨了眨眼睛,情緒毫無掩飾,幾乎是瞬間,他眼眶內(nèi)落下眼淚,正好落在蘇藹的手心,蘇藹低頭,下一秒,顧羿的手覆上來,他的五指嵌入蘇藹的指間。 顧羿手臂微微用力,直接將蘇藹拽進懷里擁住,他在蘇藹耳畔呢喃,“喜歡你?!?/br> 第52章 一天一次 回到家里的蘇藹, 久久不能入睡,也不能平靜下來。 借著外邊路燈朦朧的光線,蘇藹舉起手, 看了看手心,顧羿眼淚的溫度好像還停留在手心,經(jīng)久不散。 借著冬夜的風(fēng),也借著酒精,借著無法言說的情愫, 顧羿不愿意再等了。 蘇藹大概知道,如果兩人的關(guān)系始終不遠不近,他沒有理由去反抗顧非楠, 他沒有任何立場去拒絕顧非楠的安排。 他的第一步,是蘇藹愿意跟他站在一起。 在一起了。 好像也不是一件特別突然的事情。 后來上車,蘇藹靠在車窗上,低頭玩著手機, 顧羿在旁邊偷拍了兩張照片。 然后在兩家的馬路上互道了晚安。 一切都一如往日。 什么都沒變,但身份不同了。 蘇藹以為自己肯定會熬得很晚,實際上他只是躺在床上短暫地疑惑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 拉開窗簾。 冬天這個季節(jié), 即使沒有太陽,天色也是異常刺眼的白。 樓下, 江琬裹著毛衣開衫抱著手臂正在跟徐萍聊天,徐萍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蘇藹拉開窗戶,就能聽見她們大概在聊什么了。 “沒呢,現(xiàn)在還跪著呢?!?/br> “可能是同學(xué)聚餐喝多了,我也沒想到?!?/br> “你去跟老顧說說, 幾支花,還不至于。” “小羿平時不這樣的啊,他這次是怎么回事???” 徐萍欲言又止,到底什么都沒說,跟江琬又說了會兒別的,進屋去了。 蘇藹穿上拖鞋,拿了一件毛衣套上,嗒嗒嗒跑下樓,“江女士,怎么了?” 江琬關(guān)上門,說道:“顧羿找人把家里花園給翻了?!?/br> 蘇藹視線穿過落地窗,落在顧羿家里的花園,那些光禿禿還沒來得及發(fā)芽的梔子,的確是一枝都看不見了。 顧羿叫人把他爹花園給掘了? 蘇藹站在門口,看著被挖翻了天的花園,感嘆道:“牛逼??!” 他剛感嘆完,手臂就被江琬拍了一下,“說什么呢?” 江琬說完,頓了一下,抬頭問蘇藹,“你知道顧羿為什么要這么做的原因嗎?” 蘇藹想了想,說道:“不知道?!?/br> “你去看看?!苯屏颂K藹一把。 蘇藹:“……” “我去干什么?。俊碧K藹轉(zhuǎn)身朝屋里鉆,他去不是火上澆油嗎? 結(jié)果被江琬拖住,“你去看看他啊,人家平時對你那么好,你就去看看,問問怎么回事?!?/br> 江琬看起來是真的有點著急了,主要也是因為顧羿從小到大就沒做過這么出格的事情。 江琬把外套給蘇藹披上,蘇藹躊躇著走到顧羿家門口,猶豫了一下,他繞了園子半圈,準備從后門溜進去。 結(jié)果后門的門鎖了。 蘇藹看著旁窗戶旁邊圍欄的臺階,只猶豫了幾秒鐘,然后一腳踩了上去。 屋內(nèi)暖氣開著,地上是深灰色的羊毛地毯,家具無一都是深色,看起來冷清孤寂得很。 難怪前幾天顧羿到自己房間的時候會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蘇藹扒開窗戶,拉開窗簾,直接就跳了進去,外邊的風(fēng)呼呼地往里灌,蘇藹轉(zhuǎn)身去拉窗簾,一回頭,就看見了靠在墻邊的顧羿。 對方神情懶倦,打了個哈欠才看向蘇藹,“酥酥,干嘛呢?” “翻窗戶?!碧K藹老實交待,“江女士讓我來看看你?!?/br> “順便問問你怎么回事?!?/br> “還有,徐姨不是說你在罰跪嗎?你怎么……”蘇藹低頭,看見顧羿膝蓋那塊的褲管都沒一絲褶皺,這是罰跪過后的樣子? 顧羿笑了笑,“擔(dān)心我了?” 蘇藹:“……” 不知道為什么,蘇藹覺得顧羿在這一刻,臉上的笑帶了些沖擊性。 “江女士讓我來的?!碧K藹覺得熱,把外套脫了丟到沙發(fā)上。 “我知道你為什么叫人掘了顧非楠的園子,因為徐姨?” 顧羿點頭,又搖頭,“不全是。” “我?guī)筒涣宋覌?,她得靠自己擺脫顧非楠,而不是靠我掘顧非楠的園子,”顧羿慢悠悠地說道,“但我需要一個警告,一個提醒顧非楠適可而止的警告?!?/br> 蘇藹有一瞬間的恍惚,顧羿跟顧非楠是父子,可顧羿的語氣冷靜,態(tài)度冷漠。 而且用上了警告這種詞。 “你……” “我要是說我已經(jīng)提前將顧氏股份都弄到了手里,架空了顧非楠……” 蘇藹瞪大眼睛,不由自主開口打斷了顧羿,“我去,你說真的?!” 顧羿話音慢慢變?nèi)?,最后沒忍住笑了一聲。 他本來冷漠的神情剎那間變得柔軟無比,因為蘇藹。 “想什么呢?” “只不過是外婆給了我一些東西,剛好可以讓顧非楠忌憚而已?!鳖欞嗾f得輕描淡寫,但蘇藹卻覺得,顧羿能在掘了顧非楠園子之后在能在家里這么自在,他手上一定不止只有他外婆給他的東西。 至于明明他外婆跟徐萍是母女,關(guān)系要更親近,但卻把東西交到了顧羿手里,應(yīng)該也是因為他外婆不信任自己的女兒。 沒人相信徐萍可以擺脫顧非楠,她自己不愿意,這種事情,外人幫不上忙。 “你想怎么做?”蘇藹問道。 顧羿默然了一會兒。 蘇藹試探性地問,“他栽一個園子你掘一個?” 顧羿眼里帶了笑意,“我看起來就那么無聊?” 蘇藹看著他,眼神只表達了一個意思。 你就是這么無聊。 因為你已經(jīng)掘了顧非楠的園子。 “酥酥,我沒你想得那么斤斤計較,”顧羿不緊不慢說道,“他不插手我和你的事情,我什么都不會做?!?/br> 蘇藹微微怔愣了一會兒。 其實只要蘇藹愿意細細地想,就會發(fā)現(xiàn),所有讓顧羿露出獠牙產(chǎn)生攻擊性的理由,都是因為他。 只有蘇藹能讓顧羿原形畢露,有時候原形是窮兇極惡,有時候卻是最溫柔博愛的神明。 “那沒事嘛,”蘇藹嘀咕道,“沒事我就走了?!?/br> 蘇藹說著就去拿沙發(fā)上的外套,他一只袖子剛套進去,就被人從背后攔腰抱住。 對方低下頭,柔軟的發(fā)絲在脖頸間輕輕地蹭,顧羿舍不得,舍不得太粗魯,他像抱著易碎的琉璃。 “昨晚時間太趕了?!鳖欞嘣谔K藹耳邊不滿地說道。 蘇藹已經(jīng)整個僵住。 他活了這么十七八年,就沒跟人這么親密過,還是以情侶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