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當(dāng)然不要！”錢王氏擺擺手,一點可商量的余地都沒給紅葉留。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只盼望你們錢家日后不要后悔！”紅葉現(xiàn)下的心態(tài)跟上一次來錢李村自然是不同的。

    上一次她是一門心思想要嫁給錢三哥，借以擺脫何秋兒將她配給何家小廝的命運。但是此時此刻，既然錢家不稀罕她,她也沒必要繼續(xù)委屈自己跟錢家人浪費時間了。

    反正她手里不差金銀,只要她想,隨便換個地方重新生活，絲毫不比留在錢李村差。

    而且私心里,紅葉也在擔(dān)心，她就留在錢李村這么近的地方，萬一被何家找到了怎么辦？

    紅葉別的不怕，就怕何秋兒不念舊情的直接將她送官。如若真到了那一日,她就徹底完了。

    也是以,既然錢王氏說什么也不肯答應(yīng)這門親事,紅葉索性就不奉陪了。

    不過臨走之前，紅葉故意多說了兩句：“茵姑娘就是命不夠好。早先她才剛認(rèn)回錢家的時候,何家可看不上她。而今有了福祿酒樓給你們錢家做靠山,茵姑娘本可以搶回何家的親事。只可惜呀,我家小姐不喜歡茵姑娘這個嫂嫂，就特意在我家夫人面前多說了兩句。這不,我家夫人就又歇了念頭，再不想認(rèn)茵姑娘這個兒媳婦了。這以后啊，好日子還是李家姑娘的,茵姑娘只怕注定是個命苦的?！?/br>
    “我家月丫頭的親事還真不需要你費心。何家愛娶誰娶誰，我家月丫頭不稀罕！”如若是之前提到何家的親事,錢王氏肯定會惱羞成怒?？啥裼辛她R君洲,錢王氏哪里還會去想何家？

    區(qū)區(qū)一個小小的米糧店,連福祿酒樓都比不上,有什么好得意的？更別說，齊君洲是何其身份，哪里是何家比得上的？

    齊君洲在鎮(zhèn)上給錢月茵買的大宅院，錢王氏可是親眼去瞧過，就等著錢月茵嫁過去之后，她也跟著去鎮(zhèn)上住幾日。自然，對紅葉這般居心叵測的挑撥就絲毫不以為動了。

    紅葉卻不這樣想。她并不知道齊君洲的存在，也并不知道錢月茵已經(jīng)另行定了更好的親事。只以為錢王氏是在嘴硬，紅葉高傲的抬起下巴，帶著蔑視的笑容揚長而去。

    沒有了她這個強(qiáng)大的助力，錢月茵還想搶回何家的親事？錢家早晚會后悔的！而她，決計不會給錢家轉(zhuǎn)而攀上她的機(jī)會。

    紅葉這次的到來是小心翼翼的。所以在離開錢李村之前，她沒再像上次那般故意去傳些流言蜚語。就連那幾位眼熟的婦人十分熱情的想要迎上來跟她說幾句話，都被她機(jī)敏的躲開了。

    既然錢李村不再是她的歸宿，她當(dāng)然要盡可能將自己的蹤跡藏起來，省得被何家人發(fā)現(xiàn)她的行蹤。

    再然后，紅葉加快腳步，一溜煙跑走了。不出意外，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錢李村這個晦氣的窮地方了！

    “咦？這不是上次來咱們村的那閨女嗎？她怎么跑那么快？”有婦人好奇的問道。

    “還能是為了什么事？無外乎是錢家二房又鬧出什么幺蛾子了唄！”

    “不是我說。這閨女是不是眼瞎啊，干嘛非要認(rèn)準(zhǔn)那一家子的親事？咱們錢李村誰不知道那一家子都是不靠譜的？”

    “估摸著不是咱們這附近的姑娘。否則，她哪里會接連跑來咱們村兩次？”

    “其實我倒覺得這閨女也不對勁兒。誰家姑娘說親事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呀？再怎么說也得家中長輩來不是？”

    “哎呀，該不會是個別有居心的吧！她上次還故意在咱們面前扭扭捏捏，原來是根本就沒存好心思?！?/br>
    “那以后咱們都別說這事了。錢家二房都不是好惹的，小心哪天被他們抓到把柄，反過來說咱們的不對。到時候，咱們幾家都要遭殃了。”

    ……

    不得不說，錢王氏在錢李村的威名還是很能嚇唬人的。要真是事實，這些婦人當(dāng)然不怕到處說說。可萬一不是真的呢？

    瞧瞧方才那姑娘一見到她們就跑走的舉動，幾位婦人都不是傻子，難免就多想了些。

    “算了算了，以后跟他們家相關(guān)的事情，咱們還是少說些為好?！?/br>
    “其實我一直沒跟你們說，我之前問過他們家老三了，他們家老三說自己沒有定下親事，也不認(rèn)識什么外村的姑娘?！?/br>
    “什么？既然你都問過了，那你怎么不跟我們說？你這不是成心害我們嘛！真要錢王氏那個不講理的找上門，我們找誰哭去？你來幫忙挨罵嗎？”

    “哎喲，這事怎么能怪我？我那不是想著小伙子年紀(jì)不大，容易害羞么！再說了，他們一家子是什么人，你們還不了解？我就覺得，他們嘴里一句實話也沒有，肯定是故意糊弄我的?！?/br>
    “你還真是……那親事是別的事情嗎？哪里有故意藏著掖著不說的？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br>
    “可之前那姑娘不也支支吾吾的？咱們不是都覺得那姑娘是在害羞？這不是都一樣么！我當(dāng)時還覺得這小兩口真是般配，連答話的反應(yīng)都一個模樣。”

    ……

    事情至此，已經(jīng)沒什么好說的了。沒有了這幾位婦人的到處嘴碎，錢家二房那邊又始終沒有動靜。有關(guān)錢三哥在村里的那些流言，慢慢就散了去，到底還是沒再生出更多的波瀾。

    事實上，任憑外面如何議論紛紛，紅葉的到來和離去并未給錢家二房帶來絲毫的影響。

    眼下錢家二房正忙的，是錢月茵和齊君洲的親事。

    原本按著習(xí)俗來說，應(yīng)該是錢三哥先娶親，錢月茵這個meimei再嫁人的。

    可誰讓錢三哥的親事一直都沒能定下來呢？齊君洲可以等，科考可等不得。

    錢家人已然應(yīng)下了這門親事，自然不會故意為難齊君洲。乃至當(dāng)齊君洲帶著一馬車的聘禮送來錢李村之后，錢家二房二話不說就樂顛顛的向外公開了錢月茵的親事，連婚期都定了下來。

    錢李村一眾人原本都在盯著錢三哥的親事，各種各樣的猜測就沒有少過。沒成想一個不留神，錢月茵就要嫁人了？

    “我說老二媳婦，你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家二小子成親沒跟我們說、連月丫頭嫁人也沒有提前知會我們？”這一次，錢奶奶是真的生氣了。

    錢月茵可是她一早就相中，準(zhǔn)備說給娘家侄孫的。她娘家也不算差，家里有地有牛，錢月茵嫁過去肯定不會吃虧。

    哪想到她這邊還沒開始說，錢王氏就偷偷將錢月茵的親事給定了下來，完全沒有給她留丁點的挽回機(jī)會。

    “娘，我這不是害怕這門大好的親事被別人給搶了去么！”錢王氏才不怕被錢奶奶埋怨。

    她跟錢奶奶這些年的關(guān)系本來就不怎么好，甚至還干過架。她哪里會樂意聽錢奶奶的安排和吩咐？

    更何況眼下說的是他家月丫頭的親事，錢王氏最是在意，自然容不得絲毫的閃失。

    “什么大好的親事？就你眼中的好親事？你這不是害了自己的親姑娘？”錢奶奶撇撇嘴，想了想還是沒能忍住，不甘心的瞪向錢王氏，“趁著現(xiàn)在月丫頭還沒真的出嫁，你好生想想這門親事要不要干脆退掉？我給月丫頭另外相了一門極好的親事，保準(zhǔn)比你說的這門要好?！?/br>
    “哎喲娘，你這又是鬧的哪一出？你給咱家月丫頭另外說親事了？誰家的親事？該不會是娘你娘家的吧？那我可真瞧不上。娘你也趕緊死了這條心吧！我給我家月丫頭找的女婿可是讀書人，馬上就要科舉考試的！隨隨便便什么亂七八糟的人，可比不上我女婿！”提到齊君洲，錢王氏別提多得意了。

    就他們現(xiàn)下能找得到的親事，就沒人能夠比齊君洲好。這一點，錢王氏百分百確定。

    至于錢奶奶，曾經(jīng)在同一個屋檐下住了那么久，錢王氏能不知曉錢奶奶的脾氣？

    能讓錢奶奶如此上心，甚至不惜攛掇他們家月丫頭馬上退親，肯定就是錢奶奶的娘家人無疑了。

    還是那句話，要是以前，錢王氏肯定不會拒絕錢奶奶的安排。只不過，當(dāng)初李彩霞還在他們家的時候，錢王氏可沒聽說過錢奶奶打算為李彩霞說一門親事。

    錢王氏倒是沒有怪過錢奶奶。畢竟錢家還有好幾位姑娘，錢奶奶算得上是一視同仁，誰的親事都沒過問。那么想當(dāng)然的，錢王氏也不會非要錢奶奶給個說法。

    但是現(xiàn)下吧，錢王氏聳聳肩，已然對這些都無所謂，也懶得計較了。

    他們家月丫頭多好的姑娘，哪里是誰都能娶得起的？要不是齊君洲出現(xiàn)，錢王氏才不會如此輕易就松口答應(yīng)。而錢奶奶想要安排的親事，毋庸置疑的完全不可能。

    “讀書人怎么了？讀書人不花銀錢的呀？到時候飯都吃不上了，日子還怎么過？”尋常時候，錢奶奶肯定是尊敬讀書人的。可齊君洲是來跟她娘家侄孫搶親的，錢奶奶就不是那么喜歡了。

    而且錢奶奶說的也是大實話。但凡家里養(yǎng)個讀書人，誰不是過的緊巴巴的？光是那些筆和紙，就老費銀錢了。

    “喲，瞧娘這話說的。我女婿雖說是讀書人，可也不差銀錢的好吧？娘以為我女婿送來的聘禮就那么一馬車？那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只不過呀，我現(xiàn)下還不想跟娘你說。你只管等著以后親眼瞧過，再來跟我講到底誰才是真的好親事吧！”錢王氏是真的不怎么給錢奶奶留情面。

    明知道錢奶奶很生氣，錢王氏還非要遮遮掩掩，擺明了不愿意跟錢奶奶說實話，不是故意拱火是什么？

    錢奶奶確實氣得不輕。知道錢王氏是個說不通道理的，錢奶奶懶得跟錢王氏多說，只是狠狠的白了一眼錢王氏，就直接扭頭去找錢月茵了。

    她還真就不相信了，她這個親奶奶的一片好心，還能真被所有人都給無視了？

    “奶奶，我的親事已經(jīng)定下來了，不可能再改的?！敝豢村X奶奶氣呼呼的模樣，錢月茵就知道，錢奶奶肯定又跟她娘吵架了。

    不過，別的事情錢月茵或許會稍稍顧慮錢奶奶的心情，適當(dāng)?shù)淖龀稣{(diào)整。但是在她的親事上，錢月茵是不可能妥協(xié)的。

    “怎么就不能改了？”錢奶奶眼睛一瞪，很不高興的看著錢月茵，“月丫頭你還小，什么都不懂。這女子嫁人啊，是一輩子的事情。你要是一開始沒挑好人家，就注定了以后的一輩子都得吃苦受罪……”

    “奶奶，我的親事挺好的?！辈幌肼犲X奶奶說這些有的沒的，錢月茵徑自打斷道。

    “你這丫頭怎么就是不肯聽勸呢？你說你那親事好，好在哪里？我都聽你娘說了，她給你說的是一個讀書人？這讀書人有什么好的？肩不能挑，水不能提的，難不成以后都靠你一個人干活？一大家子就指望你一個人干活，月丫頭你都想不明白的？”見錢月茵如此不識抬舉，錢奶奶沒好氣的訓(xùn)道。

    平日里她瞧著錢月茵也不傻啊，怎么能在這么關(guān)鍵的時刻犯蠢？這要不是她為娘家侄孫張羅的親事，錢奶奶鐵定一句說教的話都不愿意多說。

    “可是奶奶，洲哥家里有下人，不需要他干活，也不需要我做?！卞X月茵眨眨眼，語氣很是溫和，不見任何急躁和怒火。

    她自然聽出錢奶奶話里的指責(zé)意味，卻并未放在心上。曾經(jīng)她自己的親事，她做不了主，只能聽?wèi){長輩的安排。

    但是而今跟齊君洲的親事，錢月茵自己已然想好，也下定了決心。無論好壞，她都不悔。

    “下人？”錢奶奶哽住，不敢置信的望著錢月茵，頓了一下才遲疑道，“他家里還有下人伺候？那他家里豈不是富貴人家？不是窮酸人家？”

    “奶奶，我娘沒跟你說嗎？洲哥家住府城，委實不窮的。”錢月茵并不是很清楚，錢王氏到底跟錢奶奶說了什么，便也沒有過多的解釋齊君洲家里的情況。

    “那……那也不一定就是好親事呀……”聽聞齊君洲來自府城，錢奶奶明顯有些氣短了，但卻還是很不甘心，“月丫頭，奶奶跟你說實話吧！奶奶很是喜歡你這個親孫女，所以你一被找回來，奶奶就費了好多心思在為你說親。這不，奶奶最近終于給你說定了一門很好、很好的親事。只要你點頭愿意嫁過去，那戶人家肯定會對你很好的，以后鐵定不會讓你受半點的委屈?！?/br>
    這一次，錢月茵沒有打斷錢奶奶的話，直到錢奶奶說完后，才認(rèn)真的解釋道：“奶奶，我已經(jīng)收了洲哥的聘禮，成親后就會搬去鎮(zhèn)上住。我和洲哥的府宅就在秋風(fēng)巷，正好是二哥家對面?！?/br>
    “搬去鎮(zhèn)上??？”錢奶奶抿抿嘴，立馬就抓住了重點，“不是說府城的親事？怎么又跑到鎮(zhèn)上去了？”

    “先搬去鎮(zhèn)上。等洲哥院試結(jié)束，我們再搬去府城。府城那邊的府宅也已經(jīng)買好了，我隨時都能過去住?！卞X月茵的語氣很是輕描淡寫，好似根本沒聽出前奶奶的質(zhì)問。

    “府城還買了府宅？他家不就在府城？還需要買府宅？”錢奶奶越聽越覺得錢月茵像是在敷衍她。哪有這么好的親事，還居然落在了錢月茵的頭上？

    錢月茵又不是什么大戶人家的小姐，能讓府城的公子特意跑來錢李村向錢月茵提親？

    而且這一會兒鎮(zhèn)上、一會兒府城的，錢奶奶還真不敢相信了。

    “家大分枝么！等我和洲哥成親，我們會分出來住。”錢月茵說的都是事實。至于錢奶奶會不會相信，錢月茵并不在意。

    相比錢奶奶，錢月茵還是跟于娘子更親近。所以她會特意去向于娘子細(xì)說這門親事，但卻不會詳盡的跟錢奶奶多言。

    當(dāng)然，錢月茵并沒有想過此后就跟錢家其他人劃清界限，再不往來。

    就比如她在鎮(zhèn)上的住處，她就說給了錢奶奶知曉。如若錢奶奶日后想要上門走動，錢月茵肯定也會認(rèn)真招待。

    錢月茵的態(tài)度一直都很淡定，反而讓錢奶奶有些無從下手了：“茵丫頭，你真不聽奶奶的？要知道，不聽老人言，只怕以后會吃大虧的?！?/br>
    “我說娘，你能不能別一直揪著我家月丫頭欺負(fù)？我都站在后面聽了好半天了，我家月丫頭對你這個奶奶還不夠好說話的呀？你也不能仗著我家月丫頭性子良善，就一個勁的為難她不是？”錢王氏早就想開口了。要不是礙于錢月茵定親是喜事，不便大吵大鬧，她甚至能不給情面的將錢奶奶給請出去。

    “我哪有？你少胡說了！”錢奶奶說著話的功夫，錢大伯母和錢三嬸也聽著聲音找了過來。

    “二弟妹，你家還真有意思。老三都還沒娶親，怎么就把月丫頭給嫁出去了？”因著錢二哥的親事，錢大伯母對二房很是埋怨，逮著機(jī)會就想刺錢王氏兩句。

    雖然很清楚福祿酒樓是很好的人家，她娘家肯定比不得。而今錢二哥也算得上是飛黃騰達(dá)，以后只怕他們所有錢家人都得靠著錢二哥幫扶和提攜。

    可明明自己的娘家侄女也很好的，當(dāng)初錢王氏自己也動過心思的，偏偏就沒有這個享福的好命，直讓錢大伯母心下慪的慌。

    錢三嬸也很有些著急了：“二嫂，月丫頭的親事這就算是定了吧！你們家老三呢？該不會也定下親事了吧？”

    “沒。我們家老三的親事還沒著落呢！”瞥了一眼明顯松了口氣的錢三嬸，錢王氏話鋒一轉(zhuǎn)，就得意上了，“不過我家老三不愁娶不到媳婦。這段日子不少媒婆上門來提過親，還都是鎮(zhèn)上的姑娘呢！”

    “啊？又是鎮(zhèn)上的姑娘啊？二嫂，咱們到底是鄉(xiāng)下人家，鎮(zhèn)上的姑娘怕不是那么好相處吧！我還是覺得，咱們鄉(xiāng)下的姑娘性子更好。像你們家月丫頭，不就特別的討喜？”錢三嬸面色大變，忍不住說道。

    “我們家月丫頭當(dāng)然好了，要不然能有這么好的親事？”至于錢三嬸說的最好娶鄉(xiāng)下姑娘，錢王氏隨意的揮了揮手，“老三的親事，我可不管，讓他自己找去。他愛喜歡誰就喜歡誰，愛娶誰就娶誰，我才不上趕著當(dāng)惡人呢！”

    怎么也沒想到錢王氏在兒女親事上竟然如此的不靠譜，錢三嬸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松口氣，還是該提醒錢王氏兩句。

    錢王氏倒是沒想聽任何人的提醒，也不管錢奶奶她們是怎樣的表情，錢王氏直接看向錢月茵：“月丫頭，今個家里人多，吵得很。你回自己的屋子里繡嫁衣去，清凈些?！?/br>
    錢月茵便朝著錢奶奶幾人笑了笑，轉(zhuǎn)身走開了。

    錢奶奶是想要叫住錢月茵的。沒奈何錢王氏盯得緊，根本不給她這個機(jī)會。乃至錢奶奶好幾次想要找機(jī)會溜走，都沒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