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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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 孫少夫人! 小丫鬟們?nèi)紱_過去攙扶孫少夫人,楊捕快也跑過去阻攔,說:孫少夫人,請先別激動,黎公子說能找到兇手的證據(jù),不如就 不可以!孫少夫人推開楊牧,道:我看你們是一伙的!我夫君都死了,你們還不讓他入土為安!還想要將他大卸八塊!你們是誠心來找我孫家的霉頭罷!我不能再叫我的夫君死無全尸了!連最后的體面都沒有! 孫少夫人。 黎洛臉上笑容不減,看起來永遠(yuǎn)都很開心的樣子,主動走到了孫少夫人面前,道:我并非和孫少爺過不去,其實我與楊捕快說的很清楚了,只要讓我解剖了孫少爺?shù)氖w,我就能找到誰是兇手的確切證據(jù)!而且我可以保證,等解剖之后,一定會把孫少爺縫合的完完整整,比現(xiàn)在還體面的讓他下葬。什么腦袋啊肚子啊,全都能給他縫好,修補(bǔ)如初,仿佛看起來不像個死人。 你胡說八道什么?孫少夫人瞪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我不會聽信你的花言巧語,讓你動我夫君的。 少夫人。黎洛笑了,不過笑的沒什么誠意,道:少夫人如此多番阻撓,難道不想知道殺死孫少爺?shù)膬词质钦l?不不,難道少夫人知道殺死孫少爺?shù)膬词质钦l,在百般包庇兇手? 你說的什么鬼話!孫少夫人氣得臉色通紅發(fā)紫,尖叫著呵斥:你無憑無據(jù)憑什么污蔑我!我告訴你!就算你這么說,我也不會叫你動我夫君的身體!絕對不可以! 楊牧見情況劍拔弩張,趕緊說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們看天色已經(jīng)如此晚了,大家又都在氣頭上。不如這樣罷,大家都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等冷靜下來再說,可好? 楊牧出來做和事佬,周捕快也走過來,他一看就是站在孫家這邊的,畢竟孫家可是他們這小鎮(zhèn)子上最有錢的富賈,平日對衙門里的官差也大方。 周捕快道:楊大哥說的是,不如我們就先 好罷。 黎洛不等周捕快說完,已經(jīng)很善解人意的點了點頭,道:那大家今天就先回去休息,解剖的事情,天亮之后再說。 眾人一陣沉默,全都你看我我看你,沒想到方才咄咄逼人的黎公子突然這么好說話。 孫少夫人鐵青著臉色,哼的甩袖子就走了,孫家人跟在后面,浩浩蕩蕩的離開。 黎洛笑瞇瞇,沒事人一樣也轉(zhuǎn)身離開,回了衙門后面臨時落腳的房間。 房門推開,黎洛率先走進(jìn)來,然后是謝長纓,最后才是謝棠。 謝棠不瞞的瞪著謝長纓的背影,道:這是我和黎洛的房間,你進(jìn)來做什么?不請自來你 謝長纓仿佛沒聽到他說話,只是對黎洛道:新的陷阱已經(jīng)布下了? 黎洛笑著說:果然,知我者王爺也! 謝長纓道:你特意松口天亮之后再說解剖尸體的事情,留了一晚上的空檔給兇手。 黎洛點點頭,道:夜黑風(fēng)高,特別適合做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當(dāng)然,也特別適合毀尸滅跡! 只要守住了孫少爺?shù)氖w,今日誰來毀尸滅跡,誰就是兇手。謝長纓說。 黎洛又點點頭。 謝棠皺眉,說:這么簡單? 謝棠倒是說到了點上,謝長纓也有所質(zhì)疑。 黎洛倒是有信心,道:不是說了嗎,兇手第一次辦大事,肯定心虛,心理素質(zhì)不過硬,聽了我的話,絕對越想越害怕,自然要來毀尸滅跡,否則一切不就都前功盡棄了。 謝長纓沉默了一會兒,道:本王會派人看住孫少爺?shù)氖w。 那就有勞王爺了。黎洛道。 謝長纓的房間不在此處,很快便離開了,屋里只剩下黎洛和謝棠兩個人。 謝棠平日養(yǎng)尊處優(yōu),根本住不慣這等簡陋的地方,躺在床上翻餅烙餅,根本難以入眠。 黎洛倒是心大,聽著外面磅礴的大雨聲,很快就迷迷瞪瞪起來,眼看著就要沉入夢鄉(xiāng)。 黎洛! 黎洛你醒醒! 快醒醒! 黎洛被大力搖醒,差點被謝棠給搖散架了。 別看謝棠長著一張小美人的臉蛋,但是手勁兒不小,應(yīng)該和謝長纓一般也是練家子,武功不弱的那種。 我醒了我醒了黎洛連忙翻身而起。 謝棠迫不及待的說:真的有人來毀尸滅跡!被你說準(zhǔn)了!不過 謝棠頓了頓,皺著眉頭,表情有些糾結(jié),道:不過不是孫家的人啊,你猜錯了。來的人是 第18章 往事,殺心 楊捕快 不等謝棠說完,黎洛已經(jīng)沒頭沒尾的說了這么三個字。 謝棠一臉見鬼模樣,驚呼說:你怎么知道是楊牧?! 黎洛設(shè)下一個引誘兇手主動出現(xiàn)的陷阱,他們懷疑的孫少夫人根本沒有出現(xiàn),甚至一個孫家的人也沒露頭。深夜突然出現(xiàn),并且想要毀壞孫少爺尸體的人,竟是楊牧楊捕快。 吱呀 房門被從外推開了,有人大步走進(jìn)來,是謝長纓。 謝長纓淡淡的道:你猜錯了,兇手不是孫少夫人。半夜來毀尸滅跡的人,是楊牧,被本王的侍衛(wèi)當(dāng)場抓住。 謝長纓配合黎洛,在存放孫少爺?shù)姆块g外面布下了侍衛(wèi)守護(hù)。果不其然,半夜寂靜無聲之時,的確有個黑衣人乍現(xiàn),想要悄無聲息的毀掉孫少爺?shù)氖w,被侍衛(wèi)們抓了個正著。 謝長纓那幾個貼身侍衛(wèi)武功極為高強(qiáng),黑衣人雖然亦是武功高強(qiáng),但是架不住對手太多,沒有多久就被扣押了下來。 一時間衙門燈火通明,幾乎所有人都被這意料之外的變故吵醒了。大家伙一出來,就看到了被人贓俱獲的楊捕快楊牧。 黎洛與謝棠,跟著謝長纓過來的時候,就見縣官老爺著急上火驚慌失措的模樣。 縣官老爺抹著額頭上的冷汗熱汗,道:楊牧啊,這到底是在怎么回事?對對,一定是誤會!是誤會!小楊怎么會干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是啊,絕對是誤會,楊大哥不會這么做的。 就連向來看人下菜碟的周捕快也十足震驚,道:楊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這到底怎么回事? 楊牧在衙門干了五六年,是個憨厚老實任勞任怨的捕快。雖然是都城來的人,聽起來大有身份,辦事能力也出眾,卻為人和善敦厚,從不與別人爭吵,衙門里的人就沒有不喜歡楊牧的。 大家怎么也沒有想到,楊牧?xí)蝗淮┲簧硪剐幸?,去毀壞孫少爺?shù)氖w,還被人贓俱獲。 此時此刻,楊牧從頭到尾一身黑色,靜靜的站在眾人視線之中,安靜的仿佛可以融入整個夜色。他收斂了面上一切表情,那種心如止水高深莫測的模樣,竟是與謝長纓有異曲同工之妙,叫人根本看不清摸不透。 孫家的人再一次聞訊趕來了,孫少夫人驚呼說:楊捕快!竟然是你殺了我夫君嗎?!竟然是你?!你這個殺人兇手! 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兇手!你害的我和兒子以后無依無靠,可怎么是好! 孫少夫人大哭起來,小丫鬟們亂作一團(tuán),衙門里瞬間又雞飛狗跳起來。 在這嘈亂的環(huán)境之下,也只有一個人變得很安靜,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沒開一句口。 謝長纓側(cè)頭去看意外沉默的黎洛,道:你怎么不說話。難道是猜錯了,所以羞于開口? 黎洛沒有去看謝長纓,目光注視著黑衣黑發(fā)的楊捕快,仿佛是在思考什么,并沒有聽到謝長纓在說話。 我夫君怎么得罪你了?! 你們有什么仇有什么怨?!為什么你要殺了他!為什么! 你要給我夫君賠命! 孫少夫人越喊越激動,嬌滴滴的嗓音已經(jīng)沙啞。 呵 一聲低笑,聲音不大,卻叫四周都安靜下來。 一直沒有說話的楊牧突然抬起頭來,他笑了這么一聲,充滿了譏諷和嘲笑。 楊牧的面容好像改變了,再不是憨厚敦實之人,變得有些扭曲而猙獰。 孫少夫人只是聽到他的笑聲,被他看了這么一眼,愣是害怕的退后好幾步。 就聽楊牧道:為什么要殺他? 有什么仇有什么怨? 說的好,問的好,我就是要讓他賠命! 在場所有人聽到楊牧的話都愣住了,他這樣說無異于承認(rèn)了殺死孫少爺?shù)淖镄小6以捳Z之中,隱隱能聽出一些不為人知的端倪。 楊牧死死攥著拳頭,有血珠從他的掌心滴落,那是理智被憤怒碾壓,指甲劃破皮膚而滴落的血珠。楊牧頹廢的笑了一聲,說:五年前的事情,我記得很清楚。你們可能不知道所謂的大善人孫少爺做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也永遠(yuǎn)忘不了! 五年前?周捕快驚訝的說:五年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等等,楊大哥你不是失憶了嗎? 謝長纓皺眉,側(cè)頭又看了一眼黎洛,真的叫黎洛說準(zhǔn)了,楊牧并沒有失憶,他是假裝的。而五年前 謝長纓低聲道:是五年前,河上漂來新娘子那件事情 如此從頭細(xì)想一遍,若楊牧就是兇手,的確順理成章說的過去。怪不得,孫少爺會穿著紅嫁衣漂在水中,和五六年前發(fā)生的懸案一模一樣。原來楊牧是在為五六年前的事情來尋仇的 錯了 黎洛突然喃喃自語。 謝長纓皺眉瞇眼,道:哪里錯了? 眾人鴉雀無聲,皆不知道五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楊牧也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但這件事情,是楊牧心底里的一根毒刺,幾乎日日夜夜都在折磨于他。 就聽楊牧平靜的說:我有一個師弟,你們或許已經(jīng)忘了,他叫白寒橋。 白寒橋這個名字,對于黎洛是陌生的,不過在場許多人,似乎都知道這么一個人。 小太子謝棠一聽,臉色也變了變。 楊牧和白寒橋是師兄弟,以前都在太子府給謝棠做侍衛(wèi)。五六年前小太子謝棠年紀(jì)還小,因為一些事情,將楊牧和白寒橋兩個下放,于是楊牧和白寒橋才來到了這小鎮(zhèn)子做捕快。 衙門里的老人都知道,以前的確是有個捕快叫白寒橋,但是時間有些久遠(yuǎn),大家已經(jīng)對白寒橋這個人的印象很模糊。 楊牧繼續(xù)平靜的說:五年前,我和師弟才來到這里做捕快不久,有任務(wù)在身,出門在外公干 因為任務(wù)比較匆忙,兩個人半夜動身連夜趕路,正巧在離開鎮(zhèn)子外面不遠(yuǎn)的一處山上,遇到了大善人孫家的少爺。 孫少爺只身一個人,沒有仆役跟著,但他卻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小姑娘。楊牧和白寒橋看到孫少爺將那小姑娘帶進(jìn)了破廟之內(nèi),然后意圖迷/jian那個小姑娘。 什么?! 在場眾人一陣喧嘩,全都紛紛議論起來。孫家可是他們鎮(zhèn)子上最有頭有臉的人家了,平日里總是做一些善事,鎮(zhèn)子里的人們都尊重他們,口碑算是不錯的。 雖說孫少爺有些不學(xué)無術(shù),卻也從沒聽人說起,他還干過這樣骯臟見不得人之事。 騙子!孫少夫人瞪著眼睛打斷了楊捕快的話,說:你這個殺人兇手,不要再給自己找什么借口了!你殺了我夫君,還想要污蔑他的名聲!何其歹毒! 呵楊牧又笑了,還是一聲冷笑,意義不明的感嘆道:有意思,多有意思的事情啊 楊牧不理會孫少夫人的呵斥,繼續(xù)說了下去。 孫少爺正準(zhǔn)備迷/jian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楊牧和白寒橋恰巧撞見,怎么可能不管這件事情。 孫少爺萬萬沒想到會被抓一個正著,頓時心虛的跪地求饒。 楊牧道:他大喊著自己只是一時糊涂,若是被家里人知道,一定會打死他。 他大喊著叫我和我的師弟饒了他這一回,他還什么都沒做成。 他大喊著自己知道錯了,再也不會了。若是我和師弟不放過他,很有可能會逼死他。 孫少爺跪地痛哭,不顧身份給楊牧和白寒橋磕頭。楊牧和白寒橋都不是什么心如鐵石之人,況且孫少爺平日在鎮(zhèn)子里,的確沒有什么惡名,或許真的只是一時糊涂。 好在大錯還沒有釀成,楊牧就說,讓孫少爺跟他們回去,這件事情不能當(dāng)做沒發(fā)生過,但是他們可以暫時保密,還要看那小姑娘醒來之后的意思。 我真傻楊牧喃喃的說:是我害死了師弟 孫少爺聽他們松口,感恩戴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表示老老實實和他們回去,一定不會推卸責(zé)任。 于是,楊牧和白寒橋準(zhǔn)備先將孫少爺和小姑娘送回鎮(zhèn)子,再繼續(xù)去公干。 當(dāng)時天黑,山路崎嶇,楊牧萬萬沒有想到 孫少爺根本沒有悔改,反而對他們起了殺心! 楊牧語氣還是很平靜,淡淡的說:我一時大意,被孫少爺推下了山崖,師弟是為了救我,才會被連累一起滾落山崖 白寒橋為了救楊牧,一同滾下山崖。但是他們很幸運(yùn),山勢雖然陡峭,但是多樹,所以他們滾落在半山腰,就已經(jīng)停住了。 楊牧撞到了頭,整個人昏迷了過去,等他再醒來的時候 我看到了追來的孫少爺楊牧說。 孫少爺把他們推下山崖后,并沒有就此放心,而是追了下來,尋找他們的尸體。 孫少爺找到了楊牧和白寒橋,那兩個人竟然如此命大,還都活著!孫少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楊牧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多處骨折,根本無法動彈。他慢慢的睜開眼睛,先是看到了同樣渾身是傷,無法動彈的師弟白寒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