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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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先開心地笑了笑,雀躍之情溢于言表。 我想我們還可以帶上圣童,因為你看上去跟他的關(guān)系挺好的。 嗯,好。顧北楊沒料到他想得還怪周到。 三人立刻乘坐著鯤船來到了拉萊耶城上方。鯤船破開云層,尾巴處刮過一道云痕,陽光穿透水晶,折射成七彩的光芒。 圣子,你看。泉先指向上空。 顧北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碧藍色的天空上出現(xiàn)了一道光環(huán),那就好似是土星身側(cè)的光環(huán)一樣。這條光環(huán)橫亙天際,因為漫反射的緣故,周身鍍了一層薄霧,偏向高級的灰色調(diào)。 顧北楊仰望著這壯麗的景色,如置身一場宇宙的風云變幻,切身感受到自己不過如滄海一粟。 泉先抿嘴一笑:這是拉萊耶城的標志性景觀。如果到了夜晚,這條光環(huán)還會反射出光芒,就像是加強版銀河,等到了晚上我再帶你倆上來看。 緊接著泉先吩咐侍從將鯤船停在了一座游樂場旁。 這座游樂場的外形修建得像個貝殼,里面幾乎都是水上項目。游樂場的城民看見王親自到游樂場游玩,都紛紛流露出喜色,并熱情地與泉先打起了招呼。 顧北楊有點意外:你不叫上侍從跟著不要緊嗎? 側(cè)坐在旋轉(zhuǎn)海馬身上的泉先搖了搖頭:不要緊,拉萊耶城的民風就是如此,我們對待彼此就像是家人一樣,他們不會冒犯我。 幾個人在游樂場酣暢淋漓地玩了個痛快,水上項目難免將顧北楊的衣服弄濕。此時他身上白紗般的衣料濕噠噠黏在他的身上,美好的□□頓時藏不住,若隱若現(xiàn)。 泉先無意間轉(zhuǎn)過臉來,直勾勾盯著他,一時間移不開目光。顧北楊感受到他的目光,也回望過來,兩人的視線自然的交織在一起。 泉先的臉微微泛起紅,他有些結(jié)巴道:圣子,你的頭上有片葉子。 他猶豫片刻還是伸出手,小聲念了句失禮了,將顧北楊黏在額間的一片樹葉捻走。 顧北楊噗嗤一笑,不做評價。 但一旁的蕭言看著眼前曖昧的一幕,迅速地垮下臉來,他很不解風情地嘖了一聲:咦~~一股酸臭味??! 聽到這聲揶揄,泉先這才回過神來,他有些尷尬地揉了揉鼻子。 我我去給你倆買冰淇淋?拉萊耶城的云層冰淇淋很好吃,你們一定要嘗嘗。 說罷他便逃似的離開了。身旁的手下再三勸阻,可以由他們代買,可泉先執(zhí)意要自己親自動手。 emmm,這么做就有點欲蓋彌彰了。 顧北楊遙望著他離去的身影,泉先似有感應地回望回來,他的眼底盛滿暖陽般的笑意,將手里打好的冰淇淋對著顧北楊晃了晃。 顧北楊收斂住笑容,沒好氣地白了蕭言一眼。 死小子,這下你開心了? 蕭言雙臂抱胸,腮幫氣得鼓起來:我不喜歡這個人魚叔叔。 顧北楊白了一眼他:你喜不喜歡重要嗎? 蕭言的聲音立刻變尖:他看起來好假,我看他帶我們參觀是假,想跟你約會才是真。 顧北楊一臉無語:哪有約會還帶你的,你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呢? 哼,你就是看他對你溫柔,你就不懂裝懂!這都是你撩的第五個了!再撩下去都可以組支足球隊了。 喂,小鬼,你今天是不是吃錯了藥? 蕭言沒有被他的厲聲訓斥嚇到,反而傲嬌地哼了一聲,哼完后他又黏糊糊地貼過來,緊緊抱住顧北楊的腰。 叔叔,你告訴我,雖然那么多人都對你有意思,但我是不是最特別的那個? 蕭言的臉貼在他的腰側(cè),臉頰上的rou擠得嘟出來,說出來的話也因為奶音含含糊糊的。 顧北楊簡直對他沒話講,狠狠賞給蕭言一個腦瓜崩。 你一個小屁孩天天腦子里想什么呢? 嗚蕭言捂住腦袋上的鼓包,嘴里哼唧著也要叫囂,我不管,反正你得給我留位置,你等我長大好不好,我很快的! 嗯嗯,我等你十年,那我真成老叔叔了。 我不管,反正你要講先來后到,我是第一個,他們都要排在我后面! 我看你是真的欠教育。 顧北楊額頭上的青筋崩起來,把小鬼抓在懷里,就開始鉆他的太陽xue。 等到泉先舉著冰淇淋回來后,便看見蕭言在人懷里吱哇亂叫的場面,他臉上不由滑下一滴冷汗。 不一會兒,泉先盯著賭氣跑掉的蕭言,擔憂地問顧北楊:他不要緊嗎? 顧北楊接過冰淇淋,沒好氣地回答:這小鬼就不會有隔夜仇,不用擔心。 泉先哦了一聲,他東瞅西瞅,絞盡腦汁想著怎么換個話題讓顧北楊轉(zhuǎn)變情緒,當他看見一旁盛開的曼陀羅花時,他突然有了主意。 他俯下身去,摘下幾朵花,手指翻動間,像是變魔法般編了個花環(huán)。 圣子,我可以把這花環(huán)帶在你頭上嗎? 貴為一族的王,用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親自去摘取鮮花,只為哄他開心。這的確很難讓人拒絕。 顧北楊順從地低下頭,讓泉先將花環(huán)戴在了他頭上。 等他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泉先一直盯著自己。泉先的目光熱烈癡迷,如盛夏里的陽光透過晾曬著的白襯衫,顧北楊仿佛都能聞到上方傳來的肥皂香。 顧北楊扶著花環(huán),錯開了眼神。 這是什么花? 泉先也意識到自己太過直接,連忙眨了眨眼,錯開了點距離。 曼陀羅,是拉萊耶城的國花,象征著高潔神圣的靈魂。 哦,顧北楊有些意外,這可能不太適合我。 有什么不適合的,你帶上真的挺好看的。嗯對不起,我或許應該我想不到其他的詞來描述,反正你就是挺好看的。泉先有些語無倫次,用手指撓了撓臉。 顧北楊忍不住笑了笑,他從頭上摘下一朵花,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突然覺得這味道有點熟悉。 殿下,您的信息素就是曼陀羅花香吧? 嗯,凡是降生下來的人魚,都是曼陀羅的信息素氣味。 還挺好聞的 你的信息素也很好聞,蜜桃香,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氣味,很甜很 說到這,泉先的鼻子皺了皺,表情瞬間嚴肅起來,他突兀地抓住顧北楊的手臂。 泉先的魚尾滑過來,纏在他的雙腳上,整個人幾乎貼過來嗅聞他身上的氣味。 顧北楊被這突如其來的親昵搞得直發(fā)毛,剛剛的那恰到好處的曖.昧氣氛頓時消失得一干二凈。 他忍不住厲聲問:喂,你干什么? 泉先依舊著迷地聞著他身上的味道,直到鼻尖湊到了他的后頸,才堪堪停下來。 還好他停了下來,要不然,顧北楊的一拳估計要飛出去了。 你身上,有海神的味道 泉先有些不敢確定,又再次湊到顧北楊身上嗅了嗅。 確實是海神的氣味,但是昨天還沒有你跟海神接觸過?不可能呀。 顧北楊面色一沉,霎時間想起了今早發(fā)現(xiàn)的奇怪跡象。 真的有嗎? 真的,我敢確定,可海神一般不會上岸的,好奇怪。 泉先的尾巴松開來,與人隔開到正常社交距離。 我昨晚好像被人襲擊了。顧北楊躊躇片刻,還是將此事道出。 襲擊?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就感覺晚上有人來過我房間,可我當時卻毫無知覺,等我第二天醒來,我察覺哪里不對,我便查看了監(jiān)控,監(jiān)控上顯示一切正常。 泉先聽到他的描述,翠藍色的眼睛驀然瞪大了。 真的是他泉先喃喃自語道,海神就是如此,他來無影去無蹤,電子設備根本無法捕捉到他的蹤跡。但當他相中了某個獵物,他便會在上面留下氣味作為標記。 好家伙,還氣味標記,真是夠野夠原生態(tài)。顧北楊心中吐槽。 他不由抬起胳膊,聞了聞身上的味道。鼻尖只余留一陣蜜桃香,他啥也沒聞出來。 你是聞不出來的,就連我都很難辨別。但就我跟海神打交道的經(jīng)驗來說,這是他沒錯了。圣子,你的飛船墜落到海里后,發(fā)生過什么離奇的事件嗎? 顧北楊聳了聳肩:被海底的大型觸手怪一口吞了算嗎?他還把我含在嘴里,怪惡心的。 泉先的臉上頓時滿是驚恐。 圣子,海神一般不會這樣做,一般異鄉(xiāng)人墜入海底,連尸首都不曾找到。它居然把你放在嘴里含著!這海神他或許有別的意圖。 也不算吧,我要是不逃出來,他估計就把我一口吞了。 你居然能從海神那里逃出來?!泉先更加震驚了。 這泉先沉思著滑了幾個來回,到嘴的獵物溜走了,他有可能心有不甘,所以海神他,有可能是上岸專門來找你? 那他昨天就該把我直接吞了,怎么還能讓我安然無恙到現(xiàn)在? 是啊泉先也發(fā)覺了其中的邏輯不對,沉吟起來,那到底是為什么呢? 泉先正在那里皺眉思考,顧北楊卻在意識海里瘋狂call系統(tǒng)。 [聽到泉先所說的沒?那個巨型觸手怪。] [聽見了,你懷疑觸手怪才是誤穿書的對象?] [你之前說信號范圍很大,這可能是因為目標的身體就很大,這與海神的描述都相符合。] [可這種角色,看起來不好對付呢。] [他既然能夜襲我,說不準存在別的形態(tài),先詐那家伙出來再說。] 顧北楊在心里拿定了一個主意,轉(zhuǎn)頭對泉先提議。 殿下,據(jù)說你能跟海神直接對話。 泉先聽到這話抬起頭來應了一聲。 那你能否幫我問一下海神,他昨晚找我的真正意圖是什么? 泉先的尾巴甩了甩,很是不放心:如果他就是要吃了你呢?那可是連我也無法阻止的情況。 那就讓他來吧,我正好想見識見識他的能力。 哈?泉先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約個會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8695173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無需 10瓶;LINMOMO、貍貍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9章 泉先再三跟顧北楊強調(diào)這種行為的危險性,顧北楊態(tài)度依舊堅決,仿佛沒把傳說中的海神當回事。 最終泉先嘆了口氣,答應了下來。 盛大的祭司活動如期進行。顧北楊和蕭言作為圣子與圣童,將全程輔助泉先進行祭祀活動。 祭壇建在海邊斷崖之上,如這座城的一貫畫風,也是全部水晶質(zhì)地。 沿著三段式高臺階朝上看去,祭壇的最高點矗立這一個雕塑。 那雕塑遠看上去,像是只盤旋在石頭座上的章魚,數(shù)只粗大的觸手扭曲騰起,觸手上方的吸盤如人臉那么大,雕刻得栩栩如生。除此之外,他沒看見章魚的頭,很奇怪。 但待顧北楊瞇著眼細細瞅過去,那個雕塑在陽光下,卻開始飄忽不定起來。 數(shù)只觸手仿佛活了般,緩緩地扭動起來,上面的吸盤也連帶收縮起來。 顧北楊嗅到一股濃郁的海腥味,他的耳側(cè)傳來怒濤拍打巖石的聲音,臉上傳來幾點濕潤,是飛濺的海水。 顧北楊好像進入了一個力場里。雕塑好似磁芯,帶著不可名狀的魔力,一點點吸引著人靠近。 他眼前的景象漸漸扭成旋渦,開始緩緩旋轉(zhuǎn)起來。顧北楊抬起腳,被那莫名的吸力帶著向前。 叔叔!還是蕭言的尖聲喚醒了自己。 顧北楊猛地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蕭言擰著眉盯著自己。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那里很干燥,哪有什么海水。 叔叔,你怎么了?從一開始就心神不寧。蕭言捏了捏他的手指。 按理說看到那種可怕的雕塑,這個小鬼應該嚇得直往自己懷里躲,現(xiàn)在怎么這么淡定? 不是,你顧北楊朝祭壇上方指去。 他的下一句話并未道出,他的眼睛猛地瞪大,人整個呆怔住。 那個祭壇上方只有一個四角臺子,除此之外啥也沒有。 幻覺? 顧北楊不由垂下頭,陷入沉思。 可沒多久,他便被別的事打斷了。 泉先被數(shù)位祭司簇擁著到來。此時的泉先換上了一身白袍,綢緞質(zhì)地的布料絲滑飄逸,氣質(zhì)出眾。泉先的額間與眼線都用筆描紅,本來清俊的面龐多了幾分魅色,但是并不俗氣。 這當真是出塵絕色,令人過目難忘。 泉先注意到顧北楊的眼神,朝微笑他點頭示意。立刻有幾名祭司前來,邀請要他與蕭言一起登上祭壇。 一道清鴻自祭壇中央的凹槽泄下,形成一條銀絲帶。這便是為泉先搭建的階梯。 泉先手腕上帶著幾串鈴鐺,開始沿著水流朝上滑動。他每朝上動一下,尾巴便在水中搖曳,鈴鐺也叮鈴作響,同時衣擺也沁入水中,隨著水流飄動。 水流旁騰起陣陣水霧,泉先在中若隱若現(xiàn),仿佛騰云駕,仙子下凡。 顧北楊順著樓梯朝上走,余光掃到他游上祭壇,一時間竟看出了神。 一同在下方圍觀的臣民也是如此,或許不管看幾遍,泉先祭祀的畫面都是如此心馳神往吧。 三人來到祭壇上方,泉先在萬眾矚目下張開雙臂,他打開歌喉,悅耳而空靈的歌聲便從他的唇間流淌而出。 這歌聲如晨霧中森林里流淌而過的溪水,清澈透亮。又如同灑滿繁星的夜空上的明月,溫潤圣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