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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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堅信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烏合之眾再怎么攪渾水,上面也會妥善處理,還給自己一個公道。 可這條微博,卻如一道響亮的巴掌打在了自己臉上。 顧北楊很快接到了藍V號后方管理機構(gòu)的電話,對面的調(diào)查人員態(tài)度很陳懇,但所說的句句都如此刺耳。 沒辦法,網(wǎng)上實在鬧得太大了,上面一直要我們給說法,我們實在頂不住。 你放心,我們沒有正式立案,那條微博也只是暫緩之計。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可現(xiàn)在只能委屈一下你了,等過幾天調(diào)查結(jié)束我們就會發(fā)正式通告,請你稍微忍耐一下。 對話完畢后,顧北楊的手機不知不覺從手中滑落,摔在了地上。其實對方的口吻里有明顯的無奈與歉意,但自小造就的性格,再一次讓他篩選掉了他人善意的一面,只留下了惡意與傷害。 他們不信任自己。就連他最信任的機構(gòu),都能因為那些空xue來風(fēng)的指責(zé),來懷疑自己,甚至要來調(diào)查自己。 顧北楊站起身來,他不知道該找誰幫忙,他只覺得他呼吸困難,每吸一口氣,胸口里就灼燒得疼。 他腦子像不受控制了般,屏蔽了外界所有嘈雜的聲音。他不知道有誰攔住了自己,但他不管不顧地推開了他,沖出了辦公室徑直朝外跑去。 他心里只有一種沖動,想立刻見到男人,想看看那人會不會也如此。 可他還未來到那人的辦公室,并從拐彎處看到了虛掩的門縫內(nèi)停著幾個人。那些人身穿著他熟悉的制服,那正是調(diào)查的刑警。 顧北楊的心立刻被攫起,他回想起最近男人的種種異常,心中瘋狂涌出各種猜測。這些猜測越發(fā)可怕黑暗,像是一陣洶涌而來的潮水,將他整個吞沒。 就連他也不信任自己。他甚至比那些人還要過分,居然連問都不問自己一聲,就叫來了警察。 顧北楊的身體劇烈顫抖著,像是得了失心瘋般逃離了這里。 他大腦一片空白,那人所說過的甜言蜜語一遍遍從他腦海里掠過,當(dāng)時的溫情場面現(xiàn)在盡數(shù)化為殺人不眨眼的利刃,將他刺得遍體鱗傷。 他來到支撐游戲運行的服務(wù)器房間里,刷開了門禁,用慣用的騙術(shù)騙過了看門人,只身一人走進最里側(cè)的密室中。 他如一個孤魂野鬼般,渾身冰冷,瘋狂顫抖著,下意識做出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他拔下幾根數(shù)據(jù)線,纏繞在自己身上。 他開始用刀切割著自己的后頸,他曾經(jīng)被迫幫養(yǎng)父錄制過解刨現(xiàn)場,刀法精準得離奇。 不一會兒,他便渾身是血,但自己卻毫無知覺。他將一塊芯片插進了后頸下方的切口處,像個機器人般,麻木不仁撿起數(shù)據(jù)線,開始一根根插進芯片槽口中。 就在最后一根線插入進去時,那人終于匆匆趕到。 饒是平時那么冷靜溫和的人,看見眼前的一切,也都大驚失色。 顧北楊,你在做什么? 顧北楊頹廢地半坐在地上,他像是一個破碎的牽線人偶,手掌上滿是鮮血。他對人病態(tài)地笑著,一邊笑,一邊愛撫著手中的數(shù)據(jù)線。整個人破碎而凄美,扭曲而瘋狂。 我沒有殺過人。他一句句對那人和身后的警察們強調(diào)著。 顧北楊的眼眶紅得如充血般,他的聲音顫著,每一個字都仿佛要用很大的勁才能吐出來。 他們說得一切我都沒做過,我真的沒做過! 我知道,我知道,你把手里的東西放下。 那人朝顧北楊伸出手,用極緩的語調(diào)安撫著他。可顧北楊卻將這一切屏蔽掉,他的理智全線崩盤,朝著眼前的人歇斯底里道。 你們都不相信我! 沒有,你先冷靜點好嗎?我們好好談一談。 沒有你為什么叫警察來?顧北楊縮在墻角處,一臉戒備地看著他身后的警察。 北楊,他們是我請來調(diào)查誰在網(wǎng)絡(luò)上煽動網(wǎng)絡(luò)暴力的,不是來調(diào)查你的。 這時有一名警察朝前靠近了一步,好似要對顧北楊解釋些什么。 顧北楊的背脊瞬間繃緊了。過去的記憶紛涌而出,被迫接受一輪又一輪的審訊,被人每天用懷疑的目光打量的窒息感再一次涌上心頭,將他整個淹沒。 他神經(jīng)質(zhì)地搖了搖頭:你騙我,如果真的是這樣,你為什么這么多天不聯(lián)系? 北楊,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惡劣,這些都可以解釋清楚,你先把東西放下,冷靜一點好嗎? 顧北楊的腦袋里傳來陣陣嗡鳴,猶如一道道警報聲,挑亂他的神經(jīng)。 他貼在墻壁上,突然就發(fā)瘋般笑了出來。 你知道嗎?我真的很高興,很高興你能邀請我加入《樂園》的項目。你不知道,我真的深愛著這個世界。 在構(gòu)建這個世界的時候,我感受到了久違的快樂,我有時候也會想,現(xiàn)實生活那么苦,我為什么還要留戀?這里已經(jīng)沒有我要掛念的人,也沒有我要掛念的事。那我還不如去一個我喜歡的世界里 男人眼眸猝不及防瞪大,已然明白了顧北楊想要做什么。 北楊,你冷靜點,別這樣,別做傻事。 可惜太晚了,顧北楊狂笑著,慘烈而瘋狂,猶如一個蒼白的幽靈。他抱著視死如歸的決心般,啪得按下了回車鍵。 他的意識漸漸化為數(shù)據(jù)流,流入到服務(wù)器之中。他的靈魂被機器攫取,意識漸漸渙散開來,在他的眼瞼翕動之際,他恍惚間聽到一聲悲痛欲絕的咆哮聲。 不?。?! 隨著那聲慘叫落下,回憶至此結(jié)束。 所有遺失的記憶碎片在此刻盡數(shù)歸位,構(gòu)建起了完整的回憶拼圖。顧北楊終于想起了所有。 他的臉上悄然爬滿淚痕。他有些難堪地用手捂住臉,克制住喉嚨里的嗚咽聲。 他終于明白了。從始至終都沒有所謂的穿書局,系統(tǒng)和他在書中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那人編纂好的故事,目的只有一個 喚他回家。 可他在這里醉生夢死,沉淪墜落,忘記了所有。 我的人生,從來就不是一本爽文。顧北楊突然泣不成聲,我很膽怯,很奇怪,也很偏激。表面上我來這追求刺激,實際不過是想逃避現(xiàn)實中的痛苦。我口口聲聲說別人自私,其實一意孤行的我,才是最自私的那位。 我一直沒想到,我從高處摔下來,我放棄了所有,卻有一個人一直停在原地等我。 而他到現(xiàn)在,甚至連那人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你覺得這樣的我,還有資格去最上層的世界嗎? 雪萊怔怔看著眼前的人落淚。這人把他綁起來,還莫名其妙對他一通傾訴,說著說著居然還先委屈上了,眼淚斷了線般往下掉。 這放在往日,雪萊只會當(dāng)見了個神經(jīng)病,要狠狠送上幾句揶揄諷刺一番。但他今天卻鬼使神差般開始安慰這人。 什么資格不資格的,這關(guān)鍵不是在于你到底想不想去嗎? 安慰完雪萊似乎又覺得哪里不對,他碎碎念般抱怨著:我為什么要對你說這些,你明明是個綁架犯。煩死了,你到底怎么想的關(guān)我何事,快把我放開! 他像是只炸毛的貓,對著顧北楊一通嚷嚷。 顧北楊破涕而笑,拿起腳邊的石子就丟過去砸他。 沒想到啊,你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他撥弄了下自己凌亂的黑發(fā),擦去了臉頰上的淚水,對雪萊也像是對那人承諾道般。 我想我該回去了。 他話音剛落,雪萊的眼前就卷起一道旋風(fēng),帶起的落葉沙石迅速迷了雪萊的眼睛。待雪萊重新睜開眼,他發(fā)現(xiàn)剛剛坐在面前的黑發(fā)藍眼男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 而他再次掙了掙手,環(huán)繞著他的繩子立刻松散下來,落在了地面上。 雪萊朝那人剛坐的地方試探性走進兩步,那里正反射著奇怪的亮光。他將手伸進去,拿起了一塊晶瑩剔透的水晶石。 嗯,這是什么?雪萊的眉擰起,一臉奇怪地透光端詳著手中的水晶。 就在他凝神研究手中的水晶之時,他耳側(cè)想起了一聲輕微的破碎聲。雪萊聞聲望去,空氣里懸浮出現(xiàn)了一道扭轉(zhuǎn)著的藍色光門。 雪萊的尖耳朵抖了抖,臉上神采奕奕。他綻放了一個欣喜的笑容,身后的翅膀撲棱了幾下,幾乎是雀躍般朝那扇門飛去。 顧北楊從傳送門中出來,便一臉驚奇地瞪大雙眼。 他沒有像自己預(yù)料中般回到現(xiàn)實世界,而是又穿越回了星際世界。 而這個穿越點,居然是他熟悉的地獄島監(jiān)獄。 嗯?顧北楊歪了歪腦袋,一臉疑惑。 而輪不到他想多久,他的監(jiān)獄門便響起了一道咔噠聲,老熟人弗斯科獄警的臉出現(xiàn)在送飯口處。 弗斯科的臉臭得宛如下水道里的死老鼠,十分不情愿地嘟囔著。 別以為有人保你出來就可以得意,你遲早還會回到這里來的。 隨即,監(jiān)獄的門打開,弗斯科對手下的兩名獄警偏了偏腦袋,讓他們將顧北楊帶出來。 沿途中,隔壁房間里那些曾經(jīng)羞辱過他的獄友們好奇地探出腦袋,但又不知為何,當(dāng)看見被獄警押出去的顧北楊時,他們又驚恐地將腦袋縮了回去。 好似顧北楊是個什么不好惹的厲害人物。 大腹便便的弗斯科走在最前方,手里的警棍來回敲著,嘴里一直嘟噥著什么。 你到底上哪認識的那幾號人物? 哪幾號人物?顧北楊問。 流影軍團的大當(dāng)家、拉萊耶星的王、聯(lián)盟情報局的高級長官、還有那個星際首富要不是他們保你,你以為你出得去? 顧北楊瞬間就笑了,他故意賣起關(guān)子,對弗斯科露出了一個欠揍的賤笑。 不知道呢,好奇怪啊。 弗斯科的臉上頓時五顏六色,顯然不爽得厲害。他有些不甘心地要挾道。 別得意得太早了,你遲早一天還會回到這里來的。 顧北楊手上的手銬落下,他像是換了一身血液,從里到外容光煥發(fā)。 他望了望那個囚禁自己多年的監(jiān)獄,對著弗斯科微微一笑。 不可能了,我不會再回到這里來了。顧北楊的語氣格外堅定。 再見。 他瀟灑地朝前一走,囂張地狂笑幾聲,對身后的弗斯科比了個中指。 當(dāng)綁著鐵荊棘的柵欄門被推開,顧北楊如獲新生般深吸了一口空氣,朝著碧藍天空張開了雙臂,感受著久違的自由氣息。 可他沒感慨多久,監(jiān)獄門口便落下了四輛飛行車。將監(jiān)獄的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率先下來的是泉先,畢竟他開來的是一輛鯊魚飛行車。鯊魚的嘴巴一吐,人魚便直接被噴了出來,連帶還噴出來一道飛濺的液體。 泉先搶占了先機,也顧不上跟顧北楊敘舊,直接幾米長的大尾巴就勢一卷,就把人勾進了自己懷里。 過去這么長時間,你該做好決定了吧。泉先沒皮沒臉地貼過來,一臉期待地問他。 顧北楊正欲張開嘴回答他,可便被其他幾人給打斷。尼德霍格和梵卓幾乎異口同聲道。 放開他! 而最后下來的雪萊抱著手臂,一臉不屑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他面上雖然高傲,但轉(zhuǎn)頭就對身旁的卡洛夫囑咐。 卡利夫,趕緊高價聘請一個職業(yè)殺手。 卡洛夫早被眼前四位S Alpha的信息素沖擊到膝蓋發(fā)軟,他瑟瑟發(fā)抖間問。 殺誰啊? 廢話,當(dāng)然是面前這三個Alpha,都給我寫上暗殺名單。 卡洛夫一聽這話,立刻臉如菜色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顧北楊撐著手臂,妄圖掙開泉先的大尾巴。他難耐地喘息著,在四位S Alpha濃烈信息素里艱難求生。 而尼德霍格已經(jīng)將槍比在了泉先的太陽xue處,梵卓則威脅般對人呲了呲獠牙。 你先放開我,有話好說。顧北楊掙不開,只好假意討?zhàn)垺?/br> 泉先的眼睛紅通通的,在人身上蹭了片刻,還是順從了他的意思,將他放開。 還有你,尼德霍格,你把槍收起來。梵卓,監(jiān)獄里的醫(yī)療中心有血袋,你去偷幾袋暫且解解饞,別打人魚的主意,你喝不了他的血的。行了,別對我呲牙,更別打我的主意! 經(jīng)過他的一番安撫,面前的四個Alpha終于鎮(zhèn)定下來。 所以說,你們把我堵在這里,到底是想怎么樣?顧北楊攤開手,表情有些無奈。 這坦然的姿態(tài),就好像當(dāng)初惹了這四人的家伙不是自己一樣。 你說呢?梵卓挑起一根眉不答反問。 當(dāng)然是討你回去做老婆了!泉先最情急也最直白。 我們需要你明確給出一個說法。尼德霍格還是一如既往的正經(jīng)。 而雪萊依舊是一臉倨傲的神色。 瞅我干嘛,我才不會像他們一樣對你搖尾巴。但你要是選他們那還是得先過我這關(guān)。 其他三人頓時氣笑了。你誰啊你?還得先過你這關(guān)。 顧北楊的臉上掛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他討好般舉起手,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 泉先和尼德霍格我能理解,可你倆是怎么回事?他指了指梵卓和雪萊。 這兩隨著故事回檔應(yīng)該沒記憶了才對。 雪萊聳了聳肩,告訴了顧北楊答案。 我根據(jù)你給的寶石來到了這個位面,而有人告訴了過去發(fā)生的一切。 不遠處的梵卓并未吭聲,但顧北楊猜測梵卓的身上也發(fā)生了類似的事件。 顧北楊是真的無語了。 他哪里想到,自己去各個位面為這四人彌補了遺憾,而他也回憶起了過去的往事,找到了自己的歸途。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就該讓他回到現(xiàn)實世界Happy ending啊,現(xiàn)在被這四人堵在門口到底是個什么發(fā)展??! 咳咳顧北楊輕咳幾聲,組織了一番語言。 其實我對你們四位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他還未說完,便被人打斷了。 又在撒謊,梵卓笑了一聲,明顯不信,如果是一個人,那或許還能是誤解可現(xiàn)在是四個人,難道都是我們誤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