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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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霽沒有說話。 他走向了大門的位置,一邊走一邊脫掉了身上的白大褂,蓋在了那具被囚徒奪去了身上的衣物,面帶微笑的孩童尸體上。 “晚安,做個好夢?!?/br> 他輕聲說,摸了摸小孩子翹起的嘴角。 一個堅硬的東西被藏在孩子的口中——就像是,一把鑰匙。 離開這個密室的鑰匙本來就有兩把!第一把就是藏在陳丞的肚子里的那把,另外一把,卻是藏在穿著衣服的小孩子的尸體身上。陳丞并不是真的如同鬼爵說的一般,一點物資都沒捐,至少是為了做做樣子,他也為山區(qū)的孩子們捐了一些東西,這是他僅存的一絲善意。 這絲善意也為他留下了最后的活路,可惜陳丞卻并沒有抓住。 【?。∷缇椭懒税?,剛剛他在檢查尸體的時候!但是他卻什么都沒說】 【這觀察能力和推理能力是真的強?。?!如果他能活下來,是不是能參與今年新生的首席競選?】 【這個新生……寧愿去救一個弒母的殺人兇手,卻不愿意去救一個‘慈善家’,可真是有意思……我很好奇,在他的心里,判斷一個人是否值得他去救的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 【你們覺得這個新生加入學(xué)院后會是什么傾向?】 【見死不救,怕不是妥妥的邪惡向吧?!?/br> 【你們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等他先活下來再說吧】 “走吧?!笔掛V站起身,身形清瘦高挑,猶如勁松。 他們剛剛進(jìn)入地下,身后的地窖大門就轟地一聲合上了。 周圍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隨著他們漸漸下降,周圍開始出現(xiàn)暗淡的白熾燈管,讓他們能勉強看清楚道路。 段聞舟笑瞇瞇地和他說話。 “蕭哥,你猜到了另外一把鑰匙會藏在哪里嗎?” 蕭霽垂眸。 “猜不到,畢竟我也不是什么神?!?/br> “對了,衣服還給你。” 蕭霽脫下之前的淺黃色衛(wèi)衣。 “沒事,我不冷的!蕭哥你穿著就好了?!?/br> 段聞舟為了證明似得,一把攥住了蕭霽的手,他的手guntang,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那種炙熱的溫度。 “哇,蕭哥,你的手好冷哦,我?guī)湍闩??!?/br> 蕭霽冰冷的手心被他捂在手里,小心地呵了一口氣。 蕭霽的手指不適應(yīng)地顫動了一下,看著他真摯無比的笑臉,到底沒有甩開他。 “謝謝?!彼f道。 “哎呀你和我客氣個什么呀!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多幫到蕭哥一些而已?!?/br> 段聞舟拉著蕭霽的手,笑得像是只搶到了rou骨頭的哈士奇。 他們順著臺階走了大約十分鐘,進(jìn)入到了一間擺滿了病床的病房??帐幨幍牡踽樦Ъ芑问幹瑤е噬陌甙唿c點的血跡,幾張生銹的病床上蓋著骯臟的白布,白布的下面鼓起,像是躺著什么東西。 還沒來得及仔細(xì)觀察,他們頭頂本來就暗淡十分的白熾燈驟然閃爍了一下。 鬼爵的聲音從醫(yī)院的廣播里擴散開。 “謝謝各位在上一個密室中的精彩表演,我非常滿意呢。 在這個密室中,大家將會經(jīng)歷輪轉(zhuǎn)的白晝與黑夜。 白晝是絕對安全的,黑夜中,你們最不想見到的人,則會出現(xiàn)在你們面前。 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點燃白蠟燭,或者——躲起來,別出聲。 噓——安靜,他們來啦……” 火警聲伴隨著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刺耳尖叫聲響起,蕭霽看到那團病床上隆起的白布震動了一下,下面的東西無聲地消失了。 于此同時,一股陰寒冰冷的氣息撲打上了蕭霽的后頸,在黑暗中,蕭霽能感受到那無溫度的堅硬胸膛貼上了他的后背,將他從身后擁入懷中,修長冰冷的手指如同彈琴一樣叩擊著他胸前的肋骨。 那東西滿足地喟嘆了一聲,發(fā)出低沉囈語。 “終于找到你了,我最珍貴,最珍貴的,寶貝啊…” 蕭霽瞳孔猛然收縮。 他從未想到,曾經(jīng)纏繞他多年的夢魘,竟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蕭霽并沒有掙扎,他已然判斷出憑借自己的力量,用盡全力都無法掙脫。或者說——那人已經(jīng)不是人類了,而更像是……鬼魂! 感受著那東西冰冷的吐息越來越近。領(lǐng)口的衣物被抹開,冰涼柔軟的唇瓣落上他的后頸,繾綣又惡毒。 “寶貝兒,我等你…來陪我……” 燈光很快再次亮起,蕭霽站在原地,后頸的冰涼陰寒似還未散去。 心跳得有些過快了。 蕭霽知道那是誰了,這個人曾經(jīng)是他的一個患者,在他擔(dān)任他的心理醫(yī)生的時候瘋狂喜歡上了他,但是那人的喜歡卻是瘋狂又病態(tài)的。在連續(xù)幾次告白失敗之后,那人最后約他出來看一次煙火。 蕭霽出來時,看見患者渾身涂滿了火油,手上握著一個打火機。 “寶貝兒,我來請你…看煙花。希望,你能喜歡?!?/br> 說完,那人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打火機的開關(guān)。涌出的烈焰從他的手上開始蔓延,烈火舔舐過他渾身的血rou,吞噬掉他曾經(jīng)說出過無數(shù)甜蜜愛語,卻沒有得到回應(yīng)的唇,吞噬掉他總是無比深情的眼眸。 最后只剩下了一具被燒焦的干癟骨架。 這是他送給那個他愛著的人的,最后一場絢爛煙火。 蕭霽吐出了一口氣,下意識撫摸上藏在領(lǐng)口里面的那枚圓玉。 再睜開眼睛時,蕭霽便已經(jīng)恢復(fù)了冷靜自持的樣子。因為某些身體上的原因,他不能像是正常人一般感受到正確的情緒,任何溫暖快樂的情緒在蕭霽感受來,就是令人致郁瘋狂的悲傷。 他的正面情緒被反轉(zhuǎn)了,他無法笑,無法快樂,更無法愛一個人。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從未感受過任何快樂。這個世界帶給他的只有…無盡的悲傷和痛苦。 直到他遇到了他的“老師”,“老師”教了他很多很多東西,和“老師”在一起的時光是他最快樂的時光。只是后來…… 悲傷的情緒再次被勾起,好在蕭霽已經(jīng)學(xué)會熟練地壓抑自己內(nèi)心的負(fù)面情緒。 尤林淚流滿面,口中喃喃著“mama”,段聞舟則是滿臉笑容,嘴角上揚地看著自己面前,像是在和誰說話。 “你們剛剛都看到了什么?”蕭霽問。 尤林:“我的…mama?!?/br> 段聞舟:“一些很久不見面的老朋友而已,再次看見真令人開心!” 蕭霽沒有追問。 他們向著方才尖叫聲穿來的地方走去,穿過一道門下了臺階,進(jìn)入了醫(yī)院的掛號大廳。 情侶女生坐在地上大喊大叫,指向情侶男的方向:“不不,不是我殺了你!是他殺的!是他殺的!” 情侶男人一臉憤怒,大聲咒罵著什么。 囚徒惡狠狠地握著一把手術(shù)刀,在地上亂刺著。 蕭霽此時已然明白了。 參加這場游戲中的這七個人,全都曾有意或者無意地殺過人!就在剛剛,那些因他們而死的人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以靈魂的形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