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玫瑰
書迷正在閱讀:給三位男主當(dāng)癡情男配[穿書]、我在驚悚游戲里封神(無限)、仇敵跟我雙向暗戀、老婆今天也在口是心非、顏顏、白月光Omega總想獨占我(GL)、酒肆小當(dāng)家、天下第一嬌、電影黑科技、穿成邪神之后
尤林被囚徒推倒在地,一根玫瑰花從床頭的花瓶里伸出,上面玫瑰花的花心上,生長出了一只無瞳的眼球。那眼球就躲在花心里,滴溜溜地轉(zhuǎn)動著對著尤林看。 蔓延的根莖直接扎進了他的血rou里,細密的根須纏饒上他的小臂,無數(shù)黑色小蟲子一樣扭動著,貪婪地吮吸著他的血液。尤林發(fā)出一聲哀號,轉(zhuǎn)瞬卻又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不能,不能出聲!否則會被發(fā)現(xiàn)! 他努力拖動著那纏在手臂上的玫瑰花,縮到了窗戶邊,勉強用窗簾擋住了自己的身子。 好疼,好疼! 尤林疼得眼前發(fā)黑,但是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卻驟然出現(xiàn)。 “林林,你在哪呀?” “我的寶貝林林?” 那聲音忽遠忽近,聽不分明到底是在哪里。 “出來呀,讓mama看看你?!?/br> 尤林心臟瘋狂地跳動著。 那些玫瑰花還在貪婪地吮吸著他的血液,并且那眼球也漸漸完整起來,有了眼膜,眼皮,甚至還生出了一張小小的嘴。那玫瑰花張開了新生的嘴,發(fā)出了尖細的弱小聲音。 “他在這里!嘻嘻!他在這里呀!” 該死的!尤林一把攥住了那玫瑰花,但是那聲音卻還是在不停地從他的手心里傳來,他無論如何都無法阻止。 “快來,快來!他在這兒!” 一雙沾滿了污漬,邊緣已經(jīng)有些泛黃的女式布鞋出現(xiàn)在了窗簾底下。 “啪嗒,啪嗒——” 她的步子很慢,鞋子從左向右慢慢地晃過去,口中還在不斷呼喊著尤林的小名。 終于,那布鞋消失在了窗簾的邊緣。 mama走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 尤林吐出一口氣,身子這才放松下來,斜靠在墻上。 這樣不行,他下一次在白晝的時候,一定要盡量靠近有遮蔽物的地方,這樣一旦黑暗降臨,就能及時地躲藏起來! 絕對不能再像是這次一樣了! 就在他盤算的時候,刷拉一聲,窗簾居然被拉開了! 他母親那張熟悉又陌生的,吐著長長的舌頭的青紫色的臉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用一種頭朝下,腳朝上的姿勢倒掛著。 “找到你啦~我的…乖寶貝!” 她的雙手背在身后,像是在藏著什么東西,但是卻忘記了她現(xiàn)在是倒掛著的,東西在身側(cè)垂落出了一角。 ——那是一條細細長長的,已經(jīng)被浸得烏黑的繩索。 就是當(dāng)初尤林用來把她吊在閣樓上面的那一條。 · 蕭霽和段聞舟兩人躲在床單下面,暫時還算安全。 他們側(cè)耳聆聽著外面的動靜,周圍卻并不如想象中的一般安靜,而是布滿了各種紛雜的腳步聲。 有母親在用充滿愛意的聲音,呼喚她的孩子。有小孩子嘻嘻哈哈的笑聲,他們像是在玩捉迷藏,在圍著床吧嗒吧嗒地轉(zhuǎn)圈圈,還有妻子絕望的尖利哭喊聲,男人的嘶吼聲。 這可真是太熱鬧了,比白天熱鬧多了。 在一片嘈雜聲中,蕭霽聽到有人在低低地念一首情詩。 “我的愛人啊 你躲藏在黑暗里 從遠處聆聽我 我的聲音卻無法觸及你 如同一個吻 封緘了你的唇[1]” 段聞舟也聽到了這首詩,他在黑暗中眨巴了一下眼睛,用眼神向著蕭霽的方向控訴。 蕭哥!他耍流氓! 蕭霽當(dāng)然沒有g(shù)et到他的小心思,畢竟他當(dāng)初被這個患者追的時候也沒少聽這種情詩,對此早就免疫了。大約七八分鐘之后,燈光再次亮起。兩人這才從床單下出來。段聞舟的臉顯得有點紅紅的,緊緊地抿著唇,下床的動作有點不自然。 房間一切都恢復(fù)了正常,玫瑰花輕盈地搖曳在花瓶中,顏色更加艷麗了幾分。 蕭霽瞥他一眼:“被悶到了嗎?” 年輕氣盛的小伙子猛然搖頭,然后又猛然點頭,臉紅得更過分了。 “是…是的!底下太悶了!” 【我覺得這個小青年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那里不對勁……】 【我也這樣覺得……可能就是因為太正常了吧,我很少在學(xué)院里看到這么正常的人,瘋子和變態(tài)倒是一抓一大堆】 “救命!嗚嗚嗚!” 尤林沙啞著聲音捂住喉嚨,踉踉蹌蹌地從窗簾后面撲到了地上。他的模樣此時看起來真的是慘極了。右手幾乎已經(jīng)成了一堆白骨,上面的血rou就像是被融化在什么溶液中一樣,只剩下干干凈凈的手骨。 可是更可怕的是,即使是受了這樣重的傷,那傷口處卻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尤林的脖子上也有著一道深深的勒痕,這是她的母親留給他的“禮物”。 其余幾人也都紛紛從躲藏之地出來,因為蕭霽的提醒及時,他們身上并沒有受到什么傷。 “她會殺了我的!她會殺了我的!” 尤林的眼睛突出,驚恐地大喊著。 這次是因為時間不夠。在下一次黑暗降臨的時候,尤林無比肯定,他的母親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或者說那其實已經(jīng)不是他的母親了,那是一個怪物!被學(xué)院改造的怪物! 更別說這里還有那些詭異的玫瑰花! 出于醫(yī)生的本能,蕭霽替尤林查看了一下脖頸上的傷,情況還好。只是這次尚且不致命,下次就不一定了。 蕭霽:“手怎么了?” 尤林看著房間里盛開著的玫瑰花,打了個冷戰(zhàn)。 “玫瑰,玫瑰會吃人!” 他將自己剛才的經(jīng)歷說了一遍,眾人全都驚恐地看向那些無害的漂亮玫瑰花。 “既然這個房間這么危險,那么我們趕緊走吧!”情侶男提議。 蕭霽淡聲道:“稍等?!?/br>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個房間里一定藏著什么東西。而這些玫瑰怪物的出現(xiàn)也正好印證了這一點,它們是這所房間的“守衛(wèi)”,而守衛(wèi)的東西可能就是“鑰匙”——或者是“門”。 “你們在這個必死房間里搞吧!我可不陪你們送死!” 囚徒罵了一句,臉色鐵青地孤身一人走了出去。 看來方才他雖然沒有受傷,但是卻被嚇得不清,不知道他到底是在黑暗中看見了什么人才會怕成這個樣子。 他走了,剩余的幾人自然也不會攔著他。 自從上個副本西裝男死后,他們幾個考生之間的氛圍就變得奇怪了起來,在和平的時候尚且能裝出一副同舟共濟好隊友的樣子。但是一旦遇上了危險的情況那可是一個比一個跑得更快,說不定還要偷偷摸摸地下絆子,只指望別人能幫自己當(dāng)替死鬼。 蕭霽迅速在腦海中回憶著自己和那個患者接觸過程中的一切線索,很快就想起了一件事情?;颊呤亲钕矚g在床頭上畫一些抽象畫,或者是寫一些超現(xiàn)實主義的詩。負責(zé)照顧他的護工不得不在他的床頭掛上畫布,專門讓他有地方寫寫畫畫,防止墻壁被弄臟。 而現(xiàn)在這兩張床的床頭卻是干干凈凈。 那么最明顯的線索就是在…… 蕭霽跪在床上,用手撫摸上床頭柜,在床后面的墻壁上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大塊白布。隨著白布被他用力扯下,一副藏在里面的畫暴露了出來。 “哇,果然在后面藏著東西!我蕭哥就是厲害,這都能想到!” 段聞舟的嘴一刻不閑,簡直能把他蕭哥吹上天。 但是這一次,當(dāng)他看見那副畫像的時候,臉卻扭曲了一瞬,到了嘴邊的俏皮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而其他三人在看見那副畫之后,面色也都變得古怪了起來。 彈幕也沉默了一瞬,然后瞬間炸開。 【啊這啊這】 【萬萬沒想到】 【這畫上竟然——】 ※※※※※※※※※※※※※※※※※※※※ [1]改自《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作者巴勃羅·聶魯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