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 第6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白月光Omega總想獨占我(GL)、酒肆小當家、天下第一嬌、電影黑科技、穿成邪神之后、重生后我成為自己的啞奴替身、我靠茶言蓮語拯救師尊(穿越 重生)、渣了仙尊后我跑路了(穿越)、明明是被攻略者卻把所有人攻略了怎么破、重生之易南淮(修真)
她徹底陷入了絕望,神色越發(fā)的呆滯空洞,整個人似乎已經(jīng)麻木了。 柳湘滿含愧色地看著自己女兒:“我和你爸不告訴你這件事,就是擔心你夾在中間為難,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你和星梵的感情,但誰知道,你怎么忽然變卦了呢?我現(xiàn)在就擔心星梵會胡思亂想,覺得咱們家人過河拆橋……” 蘇顏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逼入了絕境,白星梵根本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 明天,她必須跟他結婚。 委屈與無助感在頃刻間彌漫心扉,她很想放聲大哭,但她不敢哭,也不能當著mama的面哭,不然mama會心疼她、會難受。 她緊咬著牙關將眼淚憋了回去,起身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同時說道:“你別擔心,我們的感情很好,明天會按照原計劃去和他領證。”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了餐廳。 回到房間后,她鎖上了房門,眼淚瞬間決堤。 想放聲大哭,卻又怕被mama聽到,只能用力地咬著手臂,將哭聲吞咽回肚子里。 真的很委屈。 他一直在騙她,算計她。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才是真正的白星梵,之前他所展示給她的,全是偽裝出來的假象,為了誘捕她而已。 她以為他將自己捧在了掌心中,其實是將她鎖進了籠子里。 這個籠子使是用玫瑰編織的,華麗誘人,她被蒙蔽了雙眼,毫無防備地鉆了進去,本以為里面是溫暖巢xue,實則布滿靳棘,迫使她只能棲息在花朵上,不然就會被刺得滿身傷。 她也飛不出去,因為籠子的門在她飛進來的那一刻就被關上了。 她只能乖乖聽話,乖乖地佇立在玫瑰上,當一只供他欣賞把玩的夜鶯。 第47章 七夕【一更】 七夕這天沒有下雨,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蘇顏昨晚根本沒有和白星梵聯(lián)系,但她心里明白,即便沒有約定時間,他也會準時出現(xiàn)。 獵物或許會遲到,但捕手永遠不會,他早已埋伏好了陷阱,然后在暗處蟄伏,靜待著獵物主動落入陷阱,最后華麗收網(wǎng)。 事實也如她所預料,清早起床后,她一下樓,就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等待著她的白星梵。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入室內(nèi),將客廳映照的明媚透亮。 他的穿戴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優(yōu)雅,一塵不染的白襯衫,筆挺整潔的深灰色西服褲,黑色皮帶上搭配著白金色方形腰扣,左手手腕上佩戴的高檔腕表也是白金色,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他正在和她爸聊天,神態(tài)和談吐也是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棱角分明的五官沐浴在明亮的陽光中,俊朗的眉宇間更多出了幾分溫柔之色。 看起來,確實是相當斯文儒雅的一個男人呢。 但也只是看起來是。 捕手的基本技能之一就是偽裝,不然怎么誘騙獵物上當?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后,白星梵抬起了眼眸,看向蘇顏的目光中帶著淺淺笑意:“早安?!?/br> 蘇顏也勾起了唇角,眼神中卻沒有笑意,語氣不冷不熱:“你來的還挺早?!?/br> 白星梵面不改色:“怕你著急?!?/br> 蘇顏:“我一點也不急?!?/br> 她媽柳湘在這時走進了客廳,連聲催促道:“快去吃飯,吃完飯早點出門,今天去民政局領證的人肯定特別多,去晚了就要排隊了?!?/br> 蘇顏沒再多言,也沒再多看白星梵一眼,直接去了餐廳。 柳湘嘆了口氣,替女兒著急,又沖著她的背影嘮叨了一句:“快點,干什么都磨磨嘰嘰的,排到后面不好?!比缓笥挚聪蛄税仔氰?,cao心地問,“星梵你要不要再吃點東西?” 白星梵溫聲謝絕:“不了,早上在家吃過了。” 柳湘也沒強求:“那行吧,你跟她爸聊,我上樓去看看還有沒有什么需要收拾的,那丫頭總是丟三落四?!?/br> 領完證之后就是別人老婆了,肯定不能再繼續(xù)住在家里,所以等會兒他們還要再回家一趟,來搬蘇顏的行李。 說完,柳湘就上樓去了。 這頓早飯,蘇顏吃得食不知味,只是機械性地往嘴里塞東西。 她的胃口也不怎么好,塞了兩口就飽了,卻一直沒有離開餐廳,下意識地想往后拖延時間,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直到她媽前來催促她,她才不得已地結束了這頓早餐,和白星梵一同出了門。 早晨的電梯人員較多,幾乎是一層樓一停。 電梯往下降落了兩層后,進來了一位推著輪椅的老大爺,輪椅上還坐著一位老太太,眾人為了給這兩位老人讓位,不得不往后退,蘇顏一下子就被擠到了角落處。 白星梵拍了拍站在她前面的那個男人的肩膀:“麻煩往前走點,或者和我換個位置,你擠到我老婆了。” 蘇顏怔了一下,詫異地看向了白星梵。 他剛才喊她什么?老婆? 她非常不習慣這個稱呼,更不想讓他把這個稱呼強加在自己身上,因為她不想當一只沒有自由的夜鶯。 但這個稱呼,卻也是她心心念念期待了很久的,畢竟,她也是因為真的愛他才會答應嫁給他,所以在聽到這兩個字的剎那間,她還是無法自控地動了心。 電梯里雖然人多,但還沒擠到人挨人,那個男人選擇了和白星梵換位置。 白星梵擋在了蘇顏的面前,以免再有人擠到她。 蘇顏抬眸,望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忽然紅了眼圈。 她還是委屈,無法抑制的委屈。 她討厭他的不擇手段,更沒辦法原諒他對她的算計與欺騙,可是又無法終止自己對他的感情,因為他真的很寵愛她,寵到可以讓她重新變成小孩子。 但她不想讓他對她那么好,因為他對她越好,她就越?jīng)]辦法狠下心去切斷自己對他的愛。 或者說,她不想一邊怨恨著他,又一邊愛著他,這樣實在是太煎熬了。 越想心里越委屈,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可是她不想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哭,覺得丟人,更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哭了,顯得她多脆弱一樣,更是像極了一只只會哭哭啼啼的、沒用的夜鶯。 于是她趕忙低下了腦袋,同時抬起手,迅速地用手背擦了擦眼淚。 到了負一樓,他們和其他人一同下了電梯,來到了地下停車場。 司機早已在此等候著了,兩人一上車,他就將前后排之間的擋板放下了下來,然后規(guī)規(guī)矩矩地開車。 蘇顏一直低頭沉默著,絲毫沒有新婚的喜悅感。 其實,她期待這一天已經(jīng)期待了很久,但世事難料,誰知道這一天真正到來之際,她竟然完全沒有了期待感,反而渴望逃離。 她不想當籠子里的小鳥。 白星梵眉頭微蹙,無言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低低喚了她一聲:“崽崽?!?/br> 蘇顏置若罔聞。 白星梵輕嘆口氣,語氣中帶著無奈:“比起謝嶼,我希望你更相信我,我才是你的丈夫?!?/br> 蘇顏不置可否,繼續(xù)沉默著,許久后,她忽然開口,問了他一個問題:“如果我今天沒有乖乖地和你來民政局,你會怎么做?讓我爸破產(chǎn)么?” 白星梵面不改色:“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br> 蘇顏并沒有就此罷休,連聲質(zhì)問:“投資人為什么會忽然撤資?你也不知道?” 白星梵聲色冷靜,從容不迫:“撤資的原因有很多種,具體是哪種情況,我確實不太清楚。” 在“撤資”這件事上,他確實沒有從中作梗,只不過是借助著這個機會順水推舟而已。 蘇顏一點也不相信他的話:“你費盡心思地做了這么多事,不就是想逼著我和你結婚么?” “我不想逼你。”白星梵抬起了手,輕輕地用食指刮蹭著她的臉頰,溫文爾雅,“我想讓你心甘情愿的和我在一起?!?/br> 強烈的委屈感再次彌漫了心扉,蘇顏的眼圈又紅了。 在昨天之前,她一直都是心甘情愿的,直到謝嶼忽然出現(xiàn),一切才都變了。 其實謝嶼的那番話她只信了三分,但是在得知父親公司的事情后,三分變成了八分。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才是真正的白星梵。 她終于看清了他的真實面目,卻已經(jīng)于事無補,他早就為她編織好了陷阱,引誘她跳入,并且沒有給她留下任何退路。 他扼住了她的死xue,令她無法反抗,只能服從。 心甘情愿,變成了逼不得已。 她紅眼欲泣的模樣,十分的惹人憐惜。 白星梵握住了她的下巴,拇指輕柔地摸索著她的臉頰,聲色款款:“我真的很愛你。” 蘇顏拼命地忍著眼淚,但聲音中還是透露出了哽咽:“那你、為什么、要那么做呢?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痛苦有多絕望么?我一閉上眼睛就會做噩夢,夢里全是那場婚禮,你知道那種同情中夾雜著誹議的目光有多恐怖么?” 她至今為止都不敢相信白星梵竟然是那場婚禮的罪魁禍首。 她曾經(jīng)所承受的所有折磨,也全是拜他所賜。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還能當裝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前去安慰她關心她。 這是愛么?她只感覺到了窒息:“你騙了我!” 白星梵的臉色一沉,手上的力度也加重了:“你為什么只相信謝嶼,不相信我?” 蘇顏忍無可忍,眼淚奪眶而出,哭著說道:“你讓我怎么相信你?” 白星梵神色冷峻,薄唇已經(jīng)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再一次地體驗到了情緒失控的感覺。 他厭惡這種失控感,可是只要一遇到她,他就會瘋。 他寵她,愛她,舍不得她傷害她分毫,只是為了讓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邊,結果呢?他努力了這么長時間,卻抵不過謝嶼的三言兩語。 謝嶼就那么值得你去信任么?你就那么忘不了他么? 失控感愈演愈烈,他的耐心幾乎已經(jīng)被耗盡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白星梵松開了她的下巴,動作溫柔地將她的耳畔碎發(fā)撩到了耳后,又輕輕地為她擦拭掉了臉上的淚痕,聲色輕柔又冰冷:“乖一些,不許哭,不然照相不好看。”頓了下語氣,他又補充,“我不想在結婚證上看到你流眼淚的樣子,你要開心一些。” 蘇顏做不到,眼淚止不住地流,哭得渾身都在發(fā)顫。 沒過多久,司機將車停在了民政局門口。 七夕節(jié)是屬于情侶的日子,前來領證的情侶屬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