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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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瀟聞言搖了搖頭。 她也不知道原主跟蕭雨相處模式是什么,怕現(xiàn)剛剛才那樣再說錯什么,借口道:爸爸,我覺得mama在我身邊都能看得到,就不用跟她再說一遍了。而且mama知道我過得很好,她就能放心。 季青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抬手放在了季瀟的頭頂:好孩子,爸爸覺得你真的長大了。 祭奠就這樣結(jié)束了,季瀟跟季青云回到了車上。 車子里氣氛仿佛比來之前好了些,季青云將手放在交疊的膝蓋上,道:瀟瀟,那天發(fā)生的事情我聽說了,小珊做的是過分了。 安靜的車廂里突然響起這句話,讓季瀟不由得心中一驚。 事后她想起那個女傭的當時的囂張氣焰,就覺得這人不簡單,果然是季青云放在自己這里的一枚眼線。 只不過季青云高看了那個女傭,低估了自己。 我聽說你買了些基金?季青云道,怎么,開始對這些感興趣了嗎?以前爸爸已跟你說這些你都會煩。 季瀟聞言靠在背后的真皮椅背上,一副放縱不羈的樣子:我現(xiàn)在還是很煩啊。 爸爸,難道她沒有告訴你,我買的那些都一路飄綠嗎?要不是我看不懂這些東西,我也不會讓魏輕語學來幫我搞這些東西啊。 季青云聞言不由得對魏輕語的懷疑放下了一下。 而后他拍了拍季瀟的肩膀,鼓勵道:不要氣餒,你還小。 既然瀟瀟難得有這個興趣,要不要爸爸給你找個老師來上門教你?畢竟以后公司也是要交給你的。 季瀟聽到季青云跟自己拋來這個橄欖枝,瞬間閃身避開,道:不用了,爸爸。你說你正值壯年的,這么著急干什么? 沉了一下,季瀟又義正嚴詞般的補充道:而且,爸爸,你有沒有想過,讓老師進家里來,魏輕語偷聽怎么辦?我讓她自己學就已經(jīng)是放寬了您對她的禁令了,不能再這樣了。 話音落下,季瀟果不其然就看到了季青云臉上那隱隱浮動的滿意。 季青云還以為是自己在醫(yī)院跟季瀟說的話奏效了,點頭道:對,我們?yōu)t瀟就是想的比爸爸周全。 那既然你想要玩基金,那爸爸就再給你打些錢過去,零花錢是零花錢,玩基金的錢是基金的錢。賠了你不要放心上,賺了就多買些東西犒勞犒勞自己,明白嗎? 說著季青云就拿出了手機。 幾下簡單的cao作后,季瀟就看到銀行發(fā)來的匯款短信。 少女看著那自己賬戶里突然多出的那一千萬,那緊致貼身的旗袍箍著她的腰肢,讓她連倒吸一口氣都得緩緩的來。 季瀟捧著手機,不得不對季青云露出了一個笑臉:謝謝爸爸。 季青云看著往日這個時候季瀟臉上絕對不會出現(xiàn)的笑,不由得也跟著笑了一下。 他寬厚的手掌落在季瀟的后腦勺上,輕輕地揉了幾下:沒什么,待會好好陪爸媽吃頓飯就好了。 這個爸媽二字,季青云刻意說的很輕。 季瀟也絕對不會想到,這一刻的季青云對自己比往日還要更甚的寵溺只是為了鋪墊接下來的事。 車子載著兩人來到了季青云住的小莊園。 那幢歐式的主樓坐落在莊園的正中央,車子卻偏離著中心朝一旁的小副樓駛?cè)ァ?/br> 季瀟心中不由得狐疑。 她不是沒有來過這里,平日里跟季青云吃飯都是在主樓,過年的時候更是去到了位于二樓的大宴會廳。 怎么這次要去副樓? 烏云密閉的天空被迫讓采光極好的屋子打開了燈,安靜的兩層小副樓里各種家具都依舊嶄新,只是細節(jié)處的磨損顯示著這里曾經(jīng)有人住過。 吊頂?shù)臒艄獠黄灰械拇蛟陔娨暀C柜上放著一個相框上。 看不清的照片散發(fā)著詭異的氣氛。 季瀟大著膽子的走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那是一張全家福。 照片里蕭雨坐在高腳凳上抱著自己,而季青云站在一旁,手放在蕭雨的肩膀上。 而蕭雨的身上穿著的正是一條精致的墨綠色印牡丹的旗袍。 季瀟不由得抬手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旗袍,那看起來十分相似的緞面讓她覺得手指發(fā)涼。 這時,夾著雨水的寒風不知道從哪里吹了過來。 季瀟站在房間里,方才在墓地里的那種汗毛豎立的感覺又一次降臨了。 嗙! 一聲突兀的敲擊聲在安靜的房間里響起,季瀟猛地一抖,不由得腳步下意識的后撤。 卻在下一秒背對著撞在了一個寬厚陌生的懷抱里。 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季瀟身后的季青云握住了她的手臂,輕聲安撫道:不用怕,只是窗戶沒有關(guān)好。 只是男人這聲音溫柔,季瀟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安全感。 反而讓她感覺季青云像是預(yù)料到自己會害怕一樣。 不知道怎么的,季瀟感覺自己的身體自從進到這個小副樓開始,就突然就變得神經(jīng)敏感起來,身體里的細胞沒有一刻不在叫囂著讓自己趕緊離開。 帶著這種抵觸的情緒,季瀟還是跟著季青云踩上那通往二樓的樓梯。 負責這幢小副樓的女傭看到兩人的到來,主動推開了面前那扇古樸雅致的紅木大門。 吱呀 隨著大門開啟的聲音響起,季瀟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間擺設(shè)復(fù)古的老式房間。 房間兩側(cè)都放著價值不菲的紅木柜子,不知道是不是烘托雅致的氛圍房間里的燈光很暗。 左側(cè)像是供人喝茶作畫的地方,右側(cè)則放著一條精致的貴妃榻像是供人小憩的休息區(qū)域。 而在進門的正中央,則有一張八仙桌端正的擺著,上面還擺著今天中午琳瑯珍饈。 只是不同于平常的,在對著正位后的翹頭案上赫然放著一張蕭雨的半身彩色照片。 女人坐在小圓桌前,那亦如在她的墓碑上見過溫柔出現(xiàn)在季瀟的視線里。 昏暗的燈光一點點將季瀟的安全感剝離,詭異的氣氛隨著她的進入非但沒有散去,反而更甚。 明明這房間的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普通尋常,她卻覺得處處都是詭異。 噠。 這時,門忽的一下就被人從外面關(guān)上了,季瀟的心也跟著咚的一下。 季青云看著季瀟回頭看著門的視線,將自己的手再次放到了她的手臂上,講道:瀟瀟,吃完這頓飯,爸爸自然會讓人送你回去。 季青云依舊是笑著,只是這微笑卻讓季瀟覺得不寒而栗。 她覺得這一切實在是太詭異了,想趕緊結(jié)束這一切的她沒有回季青云的話,徑直坐到了八仙桌前。 可就在她坐在一側(cè)的太師椅上時才發(fā)現(xiàn),正位的那張椅子上放著一條黑紅色的旗袍。 精致的剪裁縫制跟自己身上穿的這身如出一轍,甚至更加精致。 那領(lǐng)口不偏不倚的正對著上方,看起來就像蕭雨在穿著一樣。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裁縫做錯了,這件衣服領(lǐng)子居然是左襟。 不對 應(yīng)該就是左襟才對。 這個念頭從季瀟的腦子里冒出來,她頓時覺得自己腦子嗡的一聲。 一種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壓抑感籠罩在她的身上。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是一張破碎的臉 忽的,唱片老舊甚至有些扭曲的聲音從唱片機磕磕絆絆的旋轉(zhuǎn)了出來。 即使季瀟是個S級的Alpha,那扶著椅背的手也不由得猛地一緊。 而季青云卻站在一側(cè)的柜子旁,一副的悠然自得的樣子整理著那包裝泛黃的唱片,問道:瀟瀟,你看今年這次給你mama準備的生日宴怎么樣? 季瀟聽著季青云這個問題,瞬間覺得手指發(fā)涼。 她沒想到往日里自己只從香港恐怖片看到的故事,竟然會如此真實的發(fā)生在她的面前。 季瀟突然明白方才去掃墓時,季青云話里的意思。 也終于明白了她為什么會覺得這個男人落寞的背影陰惻。 這根本不是什么用午餐的餐廳,而是季青云專門為了紀念蕭雨的靈堂! 他把這個整個區(qū)域都打造成了蕭雨在那邊的房間,供奉她,紀念她 季青云不僅僅是原文中的那個女兒奴,還是一個幾近偏執(zhí)的變態(tài)情種。 哪怕是蕭雨已經(jīng)去世多年,他還會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為她慶生! 他們都說生日這種喜事不能跟忌日相沖,可是我還是想給你mama過生日,因為他們說越是這個時候亡魂就越能突破陰陽來到咱們身邊。季青云仿佛一點也不在乎季瀟的回答,自說自話著坐到了放著那件旗袍的太師椅旁邊。 你不覺得你mama也像是回來了嗎? 說著,季青云就點燃了桌上的蛋糕蠟燭。 那悠悠的燭光比房間的幽暗燈光要亮很多,將餐桌點亮。 正中間的魚微微張著嘴巴,一只慘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季瀟,她的手指陰差陽錯的摸到了一處被修飾過卻依舊留著痕跡的凹陷。 也就是說,每一年原主都會被季青云或請,或強制的帶到這個地方給蕭雨慶生。 她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都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那從小接觸這樣壓抑詭異的氛圍的原主,很難不會心理扭曲。 季瀟幾乎可以判斷自己摸到的這出凹陷就是原主反抗季青云時所做出的舉動導(dǎo)致的。 或者是掀桌子,或者是拿椅子砸。 但最后無一例外都宣示著這個小姑娘對自己父親抗爭的失敗。 然后是妥協(xié)。 再然后是同質(zhì)化,成為原文中那個偏執(zhí)又變態(tài)的惡毒女反派。 季瀟沒有想到原文中那輕輕一句帶過。 在這個真實的世界里卻是這樣的驚悚。 可明明季青云這般的寵溺原主。 他怎么忍心 季青云:已經(jīng)過六年了,不知道今年給你做的這身旗袍合不合身,下去試試,這次用的料子是你最喜歡的,跟瀟瀟身上的一樣。 小雨兒,都是我不好,如果我知道我的信息素會讓你我陰陽兩隔,我絕對不會讓你冒險懷孕的 季瀟看著季青云在燭光下近乎偏執(zhí)的喃喃自語,突然覺得身上的緞子比寒冰還要冷。 她突然明白了,其實對于原文中魏輕語女兒奴的設(shè)定其實更準確的來說,應(yīng)該是因為蕭雨的去世,他才會變成一昧寵愛自己的女兒奴。 因為自己是蕭雨拼了性命也要生下來的孩子。 房間里那駭人的老歌還在響著,季瀟一粒一粒的咬著面前的白米飯,從來都沒有這般的懷念過魏輕語的信息素。 天邊的烏云慢慢退去,一頓壓抑的生日宴終于結(jié)束了。 季瀟逃也似的上了車,止不住的冷風透過她身上這件陰仄的旗袍朝她襲來。 明明已經(jīng)快要夏天了,季瀟她卻依舊覺得渾身寒冷。 她坐在司機來接自己回家車里,魏輕語殘留在車廂內(nèi)那微乎及微的信息素成了支撐她回家的唯一緩解藥劑。 車子飛馳在車流稀少的馬路上,那條季瀟再熟悉不過的河道閃著溫和的波光。 就在車子停在家門口的時候,季瀟看到了跟吳姨一起站在門口的魏輕語。 她像是早就準備好一樣,早早的就在門口等著自己。 那白皙的小臉上寫著比任何時候的陽光還要和煦的溫柔。 厚重的云被太陽撕開了一條裂縫,金色的陽光洋洋灑灑的落在少女的后背。 季瀟那中午所經(jīng)歷的所有惶恐陰仄瞬間從她壓抑的心中爆發(fā)了出來。 她從車上下來肆無忌憚的吻住了魏輕語。 仿佛將自己那搖搖欲墜的世界握在了手中。 第70章 上天賜給Alpha超乎尋常的感知與洞察力, 讓他們成為天生的領(lǐng)導(dǎo)者和支配者,卻也同時讓他們會在某一點異常脆弱。 就像是鋼化玻璃的四角,在受到巨大外力刺激的時候會瞬間碎裂。 凜冽的酒氣像是一陣洪流, 在季瀟的身體里翻滾。 周圍的一切都被打上了虛化, 她想要只有站在她視線中央的魏輕語。 血腥的味道隨著被她粗暴撬開的唇齒, 在舌尖上一點點綻放開來。 像是黑暗之中猛然綻放的罌粟,一朵又一朵的開遍了季瀟的大腦,將她方才惴惴不安壓抑憋悶的情緒一點點抽離出去。 桃子白蘭地的味道緊緊的包裹住魏輕語, 讓她無法躲閃的接收著來自面前少女的狂風驟雨。 那唇間被磕破的口子帶著魏輕語無法回避的痛覺,也讓她感受到面前這個Alpha脆弱的小心翼翼。 她們曾經(jīng)是那樣親密無間的朋友,今天季瀟所經(jīng)歷的事情, 魏輕語當然也聽小季瀟講過。 她還記得小季瀟瑟縮在自己懷里止不住的顫抖, 那種可怕的畫面僅憑小季瀟的敘述就讓小魏輕語不寒而栗。 稀薄的空氣在兩瓣交疊的唇中流進,血腥混合著桃子白蘭地的味道兇烈的燒過喉嚨, 榨取出一絲甜膩。 因為比別人更加理解面前人的驚懼,魏輕語放任季瀟的舌尖在她的領(lǐng)域肆意翻攪, 用這樣順從又曖昧的方式去安撫著面前這個脆弱的Alpha。 薄荷的味道夾著幾分清涼, 同春日里的風一般溫柔。 暴戾的Alpha緊箍著面前的Oga,在悄然而至的易感期中貪婪的索取著她的Oga的吻。 春風相識,入羅幃。 掛著雨水的薔薇交掩相垂。 她們在春和景明中接吻。 溫柔又小心,各自沉溺。 不知道過了多久, 許是幾秒,許是一個世紀。 魏輕語站在柔軟的草坪上如墜云間, 卻突然就感覺到禁錮在身上的力量驟然褪去。 小姐! 吳姨的驚呼在魏輕語的耳邊響起。 破云而出的陽光洋洋灑灑的潑在地上,明媚燦爛的將世間照亮。 魏輕語看到季瀟像是一朵破碎的黑色荼蘼花倒在了草坪上。 而她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身上留下了一片少女手心異常的灼熱。 跟去年一樣,或者應(yīng)該說跟每年一樣。 從小副樓里出來的季瀟不可避免的發(fā)燒了。 只是今年雪上加霜的是,她這次連帶著易感期也一同降臨了。 整個家里早就準備好了應(yīng)對這件事情, 家庭醫(yī)生也早早的就等在了會客廳。 季瀟剛被保鏢抱進臥室家庭醫(yī)生就開始了看診開藥,等在一旁的傭人也按照吩咐給她注射抑制劑、拿冰袋物理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