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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白月光Omega總想獨占我(GL)在線閱讀 - 分卷(75)

分卷(75)

    大不了最后拿著自己玩基金賺來錢躲到誰都找不到的小山村里去,做個沒有編制的山村老師。

    反正她爛命一條,大不了就是個死。

    沒有比這還要更差的了。

    但是魏輕語不行啊。

    她是女主,她只要按照原文走就會有光明的未來,她還沒有把她爸爸mama留給她的東西拿回來,自己不能耽誤她。

    想到這里,季瀟就又皺起了眉頭。

    明明自己的事情跟魏輕語一點關系,怎么就又想到了魏輕語。

    餐廳的氣氛更加沉悶了,直到季瀟吃完早餐,面前的三明治都始終端正的放在盤子里。

    魏輕語一直都沒有從樓上下來,或者說她又跟才開始時那樣,提前走了,而吳姨壓根沒有發(fā)現。

    這樣也好。

    一切都重新回到了原點。

    季瀟眼瞳中露出一抹隱秘的哀傷,拎過手邊的書包便徑直走出了房子。

    司機一早就在門口停好車,準時的等待著季瀟上車。

    砰。

    砰。

    就在季瀟關上車門的一瞬間,另一側也傳來開門的聲音。

    魏輕語背著她的白色帆布書包,亦如季瀟一年前第一次上學時見到她的那樣。

    那熟悉的薄荷味道帶著幾分清涼拂過季瀟的臉龐,帶著許久未見的清新。

    少女神色淡淡,脊背挺直,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同暑假前的每一天那樣若無其事的跟季瀟坐在一塊。

    季瀟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抬手就要開車門下車離開。

    卻在同時被一只微涼而有力的手按住了。

    季瀟心尖上封閉已久的悸動,因為這個接觸重新蘇醒。

    她知道魏輕語這是什么意思,強壓著心臟背叛似的狂跳,冷聲命令道:放開。

    如果我放開,你還會留在車里嗎?魏輕語聲音分外的平靜,像是在簡單的詢問一件不要緊小事。

    不會。季瀟沉聲,如實回答道。

    空調的風將車內的氣壓降到了冰點,季瀟強忍著心痛,將自己的視線抬起同魏輕語對視。

    而魏輕語卻像是早就知道了季瀟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一樣,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

    她看著季瀟難得一次向自己投來的視線,眼睫也一點點往上抬。

    那青綠色的眼瞳里寫著涼薄,卻讀作熾熱,將那極度冷靜的聲音狠狠地敲在了季瀟的心臟。

    季瀟,請你明白,你要下車走到學校,我就會陪你下車走到學校。你要坐車去學校,我就會跟你一起坐車去學校。如果你想要在這種無謂的事情上浪費時間,那么我也樂意奉陪。如果你今天會因為這件事情考試遲到,成績作廢,那我就陪你一起進差生班。

    我無所謂。

    季瀟聽著魏輕語這輕而有力的聲音,被她按住的手微微動了一下。

    她近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看著面前這個少女,詫異的問道:魏輕語,你這是干什么?

    安寂的車廂里傳來一聲突兀的輕笑。

    季瀟的視線中綻放出一朵白色的荼蘼花。

    魏輕語緊緊地扣著季瀟的手,淺粉色的唇一點點的向上勾起:你知道的,我喜歡你。

    那聲音涼薄又熾熱,滿是愛意卻又攀滿了偏執(zhí)的藤蔓。

    第83章

    清晨的陽光從車窗中斜射入車內, 將它的清新純凈灑在魏輕語清冷的側臉上。

    像是花叢中開的最美的那朵荼蘼花,盤旋而上了一只吐著信子的花斑蛇。

    你分不清是蛇襯得花分外純潔,還是花襯得蛇格外危險, 卻又為她這樣的魅惑所迷住了眼睛。

    魏輕語望著季瀟, 平靜的眼瞳像是滋養(yǎng)這只花朵的潭水。

    她早就決定這么做了。

    從陳霖驥在亓琪的那場葬禮離開時,或者是季瀟在房間門口拒絕自己的時候。

    她只是書中之人,想不明白為什么亓琪臨死是還對季瀟托付自己, 季瀟反手就拒絕了自己。

    她總覺得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才讓季瀟對自己這樣的反常。

    既然已經察覺到了,那就去弄清楚。

    既然不能放棄, 那就去追。

    所以你做決定吧, 是走去學校,還是坐車去學校。

    魏輕語說著變松開了季瀟的手,將主動權交給了她。

    而季瀟按著開門按鈕的手懸在半空中, 窗外的蟬鳴仿佛就是她糾結焦灼的心。

    半晌,她終于收回了自己那遲遲沒有落下的手,對司機命令道:開車吧。

    窗外的風景緩慢向后退著, 在季瀟的視線里連成一片碧綠的海洋,魏輕語的側臉忽隱忽現的出沒其中。

    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跟魏輕語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更不知道自己應該開心還是該焦慮。

    死亡太沉重了,讓她不敢再去試探這個世界的規(guī)律,也不敢再讓旁人不知情的去改變劇情。

    尤其是那個人還是她喜歡人。

    季瀟眼瞳沒有聚焦的看著窗外的景象, 又一次講道:魏輕語,我還是那句話, 你不該喜歡我的。

    魏輕語輕眨了下眼睛,偏頭看向了季瀟:可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季瀟聞言抿住了唇瓣,沒有再說話。

    她知道魏輕語口中的那個問題是什么, 而那個問題的答案現在已經被她鎖在了手辦柜里。

    束之高閣,永遠都不會再被送出去。

    車內重新回歸了安靜,魏輕語看著季瀟別過去的視線,目光平靜的過分。

    盡管她對自己冷漠至極。

    卻依舊不舍得對自己惡語相向。

    這就夠了。

    .

    開學的分班考試在連綿不斷的蟬鳴中快速結束,坐在第三考場的第一個座位上的季瀟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發(fā)揮失常了。她將自己發(fā)揮失常的原因推給了那只不知道還活不活著的蟬后,以一名之差進入了平行班,跟房一鳴分到了一個班。

    湛藍的天空下坐落著安靜的校園,下午第一節(jié) 課就連天上的鴿子還處在慵懶中,揮舞著翅膀落在了不遠處的居民樓上。

    哎,行了一鳴,你把你的遞給我吧。

    成,那你可接好了瀟姐。

    交談聲打破了校園西北角的安靜,一個穿著運動校服套裙子的少女利落的騎坐在墻頭,伸長手臂勉強接過了墻那邊的人遞來的奶茶。

    平行班比實驗班要寬松很多,季瀟在新的班級老實了一天后,就又在房一鳴的攛掇下,跟她翻墻溜出去買奶茶喝了。

    哎,這兩個人真的是費勁兒。房一鳴吐槽著就利落的攀上墻,跟季瀟一起坐在了墻頭上。

    是啊季瀟說著便嘆了一口氣,不由得心情又低落了下來。

    她看著身后樹蔭交掩的熟悉街道,總感覺下一秒亓琪也會跑過來,大聲喊自己幫她上去。

    現在自己這只留著疤痕的手已經完全恢復了,可是卻再也不能握著亓琪的手臂幫她翻過來了。

    你還記不記得,亓琪是咱們三個里最不會翻墻的?季瀟苦笑道,我最后一次跟亓琪翻墻,她還從這個桌子上邁空跌了下去呢。

    其實當時就我應該有所察覺的,你說琪姐這些年寒假暑假都在住院,我們是不是就早應該察覺道啊

    房一鳴知道季瀟這是又開始陷入自我否定中了,忙搖頭道:哪有啊,是琪姐她掩飾的太好了。我想琪姐一定是想讓咱們不要區(qū)別對待她,才這樣做的。瀟姐,你就不要多想了。

    說著,她為了轉移季瀟的注意力,又開了一個新話題:哎,對了,我剛才買奶茶的時候還聽到了一個實驗班的八卦。你知道嗎,聽說咱們年級轉來了一個S級Alpha,也沒有跟咱們一樣做開學測試,就直接進了實驗班了。真的太奇怪了,明明都高三了,他怎么會想到轉學呢?

    這誰知道。

    季瀟沒仔細聽房一鳴的話,只以為又是什么特權開了后門,也不覺得有什么大驚小怪。撂下一句話,便利落的撐著手臂就準備從墻上跳下去,翻回學校。

    我還聽說,他叫什么季南風。

    房一鳴這句話一出,瞬間就讓剛跳下去的季瀟分了神。

    只聽見咚的一聲,季瀟踩著上次讓亓琪失足的那張桌子,直直的跌在了地上。

    陽光偏落在季瀟垂下的眼瞳中,從里面閃過的一抹遲滯又苦澀的哂笑。

    原來是他啊

    看吧,可笑吧。

    自己當初為了阻止這件事,還折了一條胳膊,到現在那道疤仔細看還能看出來。

    可他還是來了。

    哎呦,我的瀟姐,你沒事吧。房一鳴見狀忙也翻下墻跑去扶季瀟,心驚膽戰(zhàn)的講道,你不會也有什么病了吧?

    不是。季瀟搖了搖頭,在房一鳴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只是,在她站起來的一瞬間,那沒有任何保護的腳腕瞬間傳來一陣刺痛,痛的她皺起了眉頭。

    是不是扭到了?房一鳴攙扶著季瀟,對著那個桌子啐道,這破桌子真是的晦氣,改天把我一定得把它給砸了。

    季瀟聽著擺了擺手,示意道:行了,先別罵了,先扶我去趟那邊的便利店買瓶消腫止痛噴霧吧。

    哎,走走走。房一鳴連連點頭,扶著季瀟一瘸一拐的朝便利店走去。

    走了一會,季瀟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轉頭對身旁房一鳴講道:還有,一鳴,人家不叫季南風,人家姓晉,別整的他跟我同姓同宗似的。

    房一鳴看著季瀟格外冷漠的臉,不解極了:瀟姐,你跟那個什么南風很熟嗎?怎么一上來就對人家敵意這么大?

    熟倒是不敢說,就是認識。季瀟看著遠處的cao場形形色色的學生,聲音冷澀,他這樣的人,我可不敢高攀。

    聲音落下,下課的鈴聲準時響起,驚起一片麻雀。

    不遠處教學樓里學生魚貫而出,喧鬧聲瞬間將季瀟聲音里的冷澀沖散。

    季瀟就這樣一瘸一拐的被房一鳴扶著來到了萬能便利店,迎面就看到兩個女生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

    你買這東西給誰?。慷贪l(fā)小姑娘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晉南風了。長發(fā)小姑娘握著消腫止痛藥膏臉頰帶笑,你不知道嗎,他體育課打籃球崴了腳,正好給他送去。

    短發(fā)小姑娘聞言則癟了下嘴,你沒聽說嗎?他這是為了救差點被籃球砸到的魏輕語才崴腳的,你沒戲的。

    長發(fā)小姑娘昂了下頭,反駁道:但是他才剛轉來,怎么可能這么快就跟魏輕語好上了。

    當然可能了。短發(fā)小姑娘說著就敲了一下身旁人的腦袋。他倆一個S級Alpha,一個S級Oga,信息素匹配度肯定高

    短發(fā)小姑娘還想說什么,抬頭就看到了季瀟那雙沉郁的眸子。

    她瞬間就感覺心臟被壓迫的喘不過氣,拉了拉身旁的長發(fā)小姑娘:哎哎,走了。

    噢噢噢噢長發(fā)小姑娘也覺得有些可怖,連忙點著頭,跟著短發(fā)小姑娘一溜煙忙跑了。

    房一鳴看著這兩個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瀟姐,你聽聽她們這在說什么??!魏輕語怎么會跟那個什么南風在一起??!

    季瀟卻輕笑了一聲,點評道:你看這多午夜言情劇啊。

    當時看小說時腦補出的畫面一幕幕在季瀟的腦海中翻涌出現。

    只是那個時候的歡欣喜悅卻統統變成了如今等價的疼痛,以至于她連那腳踝出傳來的隱隱痛感都感受不到了。

    說罷,季瀟就佯做無事的走進了便利店,來到了一側的非處方藥貨架前。

    一瓶包裝被曬得發(fā)黃的消腫噴霧孤零零的站在云南白藥消腫止痛噴霧的牌子后。

    季瀟拿起了這個瓶子,對一旁收銀臺的老板問道:老板,就這一瓶了嗎?

    便利店老板看了眼季瀟手里的東西,點了點頭:是啊,就這一瓶了,你要是來晚了連著一瓶都沒有了。

    說著,老板臉上就露出了賺錢的喜悅,感嘆道:嗨,真是邪門了,今兒下午好幾個小姑娘都來買這藥,把這玩意兒都快買脫銷了。看來明天還得多進點貨。

    季瀟看著手里這瓶小小的噴霧,當然知道這是什么原因。

    她抬起頭,淡淡的提醒老板道:老板,你還是不要進太多,這玩意兒也就今天緊俏

    正說著的時候,灑滿午后陽光的門口就走進來一個少女。

    風淺淺的吹起她的裙擺,一對筆挺細直的腿利落的跨過了門檻。

    便利店昏暗,逆著的光讓人看不清少女的五官,只朦朧的描繪出她那纖細清冷的身形。

    哪怕是隔著重重貨架,季瀟也能一眼認出她來。

    魏輕語。

    老板,您這里有消腫止痛噴霧嗎?魏輕語沒有注意到站在店里的季瀟,站到收銀臺前輕聲問道,聲音里還帶著她快步走來的喘息。

    老板饒有趣味的挑了下眉,伸手指向了非處方藥的貨架:呶,就只有那個小同學手里一瓶了。

    魏輕語聞言尋著老板的手勢看向了一側的貨架,平靜淡定的眼瞳瞬間發(fā)生了不平穩(wěn)的震顫。

    昏暗的燈光下一束漂亮的長發(fā)高束在少女頭頂,帶著漆黑的光澤頂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季瀟正拿著手里的消腫止痛噴霧,神色淡漠的看著自己。

    老板看著兩人,提議道:要不,你們商量一下?

    季瀟將藥在手里滾了一圈,她猜魏輕語也一定是為了晉南風來買藥的。

    既然如此,她就應該趁勢把魏輕語掰回去才對。

    于是季瀟當著魏輕語的面佯做無恙的樣子,撐著房一鳴的手步伐平穩(wěn)的走向了收銀臺。

    魏輕語看到季瀟向她身側伸過手,那只原本在她手里的白色的小瓶就被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而后少女冷漠的聲音從她耳邊響起,寡淡又涼薄,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給晉南風送去吧。

    而后,季瀟不等魏輕語說話,就點了點一旁冷柜中的雪糕:老板,給我來只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