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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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云聽到這個問題,平靜又溫柔的抬頭看著季瀟,道:瀟瀟,爸爸只有你了,爸爸怎么舍得對你做什么。爸爸要帶著你離開這里啊。 季瀟聞言心中咚的一聲,我不會走的。 季青云勾了下唇角,格外自信的講道:你必須跟爸爸走。 季瀟:我不會的。 季青云像是猜到季瀟會這樣的這份堅定,抬手示意一旁的保鏢將他的東西拿過來,你看看這個再來拒絕爸爸也不遲。 說罷,一本藍色文件夾出現(xiàn)在了兩人的桌旁。 季瀟看著那個藍色的殼子,總覺得這份文件帶著隱隱的危險。她雙手依舊放在桌上握著刀叉,絲毫沒有要拿過這份的資料的意思。 季青云見狀依舊笑著,親自將文件拿過來打開,道:既然瀟瀟不想看,那爸爸就讀給你聽好了。 2734年秋,也就是三年前的這個時候,季青云,也就是爸爸,買通了魏林崠家的汽車保養(yǎng)員陳東,將魏林崠當天所開的車子動了手腳,將剎車線故意擰松,導致他在環(huán)山公路躲避迎面駛來的大貨車時,剎車松動,沒辦法及時剎車。 季青云話音落下,季瀟只覺得大腦一懵。 她記得這個事故不是季青云做的啊,不是說只是一場天公不作美的意外嗎? 季青云看到季瀟這個反應,重新將手里的文件合上,又問道:瀟瀟是想讓爸爸繼續(xù)讀,還是你自己看? 我自己看。季瀟說著,便強裝著淡定接過了季青云手里的資料。 紙張夾著照片翻動的聲音在餐廳里響起,鋼琴樂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悄然,整個空間安靜的像是連呼吸聲都沒有了。 不得不說季青云設計的太精巧了。 剎車線的松動,突然出現(xiàn)的超載貨車,就連魏林崠選擇的哪條環(huán)山公路,以及出發(fā)的時間,都在季青云的設計范圍內。 而當時被判定為意外的直接原因雨,不過是命運給季青云這個的計劃上的錦上添花罷了。 季瀟緊緊的捏著那早已冷卻的紙張,一道道皺痕從她的手指下延伸。 她這才意識到她以為原文中沒有提及到的這點,實際上應該是她當時漏看了。 她還是把季青云想的太好了。 瀟瀟,爸爸從來都不做無準備的戰(zhàn)斗,只是這一次爸爸失手了。果然,我的女兒還是很優(yōu)秀的。季青云說著就露出了一種欣慰又變態(tài)的笑。 季瀟聽著季青云的話,強裝淡定的反問道:所以這是你給我勝利的禮物嗎? 季青云搖了搖頭,當然不是,這份資料無論今天我能不能在股東大會重新拿回曼青的主動權,我都會在今天開會就給你。 當然除了你,還有輕語,以及陳老板。 說著季青云就看了看手腕上的那塊手表,笑著將道:想必這個時候他們已經(jīng)看過了。剛才接你,在加上給你復述,耽擱了一點時間。所以你知道的要比他們晚大概半小時吧。 季瀟有些不敢相信季青云的這近乎自投羅網(wǎng)的行為,你還給了魏輕語? 季青云點了點頭,是啊,就算爸爸不給她,她也遲早會知道的吧?她的聰明,難道你不知道嗎?就算是爸爸送給她接手曼青的禮物了。瀟瀟,你覺得爸爸這個禮物是不是很不錯? 季瀟目光沉沉的看著對面這個男人。 哪怕做了他兩年的女兒,她依舊看不懂季青云的行事邏輯。 季青云慢條斯理的切著他面前的牛排,帶幾分責怪又帶幾分溫柔的講道:你這不聽話的女兒,不按照爸爸說的做,你看到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 你幫著魏輕語從爸爸這里把曼青還給了她,你覺得她現(xiàn)在還會領情嗎? 你是她殺父仇人的女兒,你覺得她還能跟你在一起嗎? 就算是她愿意,你覺得一直扶持她的陳霖驥會同意嗎? 季青云每說一句手下的刀子就動一下,那鋒利的刀刃毫不費力的就劃開了那鮮嫩的牛rou。 季瀟坐在他的對面,只覺得自己就是那塊他手下的牛排,任他宰割。 終于季青云切完了他的牛排,無比溫柔的將自己切好的一條牛排放到了季瀟的盤子里:來爸爸這里吧,爸爸才是你唯一能依靠的人。 麝香味隨著那條還帶著絲絲血痕的牛rou落在季瀟的視線里,男人的聲音極具Alpha的蠱惑力。 季瀟依舊目光抗拒的看著季青云,愈發(fā)覺得面前這個人就是一個偏執(zhí)的瘋子。 季瀟想要離開這里,剛要站起身來,一旁的保鏢就又圍了過來。 黑壓壓的,密不透風。 季瀟看著季青云,您這是要干什么? 季青云依舊是極具耐心的對季瀟道:爸爸這都是為了你好。 瀟瀟,跟爸爸走吧。爸爸已經(jīng)買好了 先生,您不能進去,先生,今天我們這里已經(jīng)包場了,先生 砰! 就在季青云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不遠處就傳來一陣嘈雜,緊接著餐廳的門就被人暴力的從外面一腳踹開。 保鏢見狀忙去應對這些不速之客,季瀟跟季青云也都不約而同看向了門口。 只見穿著西裝的柳虎帶著一行人闖了進來,身手利落的就把季青云的保鏢全部撂倒控制。 緊接著從餐廳的門口,又走出來一個男人。 陳霖驥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在柳虎的保護下從容的站到了季青云的面前。 季先生,您今天恐怕是走不了了。 季青云緊盯著陳霖驥,冷笑一聲:沒想到陳老板的行動可以這么的迅速。 陳霖驥聞言笑了一下,如果我們不迅速,恐怕季總過一會兒就要搭乘私人飛機去到國外了吧。 季總送給我跟輕語的禮物我們都已經(jīng)收到了。輕語托我轉達你,她很感謝您發(fā)給她的那些資料,她說了,收到這樣的禮物,一定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才行。 【魏輕語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站在季瀟的面前,仇恨讓她向來淡定的眼瞳顫抖起來。 她彎腰掐住了毫無還手之力的季瀟的臉,看著她那雙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了里的眼睛,在她的耳邊的輕聲道:關于你這些年送給我的禮物,我一定會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季瀟聽到這句話,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了原文中的一段話。 突然她覺得心口一陣絞痛,她站在原地,卻看到餐廳里的燈球開始搖晃旋轉,面前的柳虎在她的視線里分成無數(shù)個虛影,天地都開始旋轉。 季瀟看著面前那份被自己吃了一半的牛排,視線里那無數(shù)個季青云像是早就預料到一樣要沖過來扶住自己。 原來他一早就決定了,無論自己今天跟不跟他走,他都要帶自己走! 只可惜,周圍的保鏢見季青云有行動,率先一步控制住了季青云。 咚! 季瀟眼前一黑,直直的跌在了地上。 午后的市中心依舊是一片繁華,明媚的陽光像是要將世間的一切都照的明亮,可惜光通大廈的地下停車場還是一片黑暗。 柳虎抱著季瀟從乘坐的電梯中出來,在陳霖驥的示意下放到了他的商務車里。 不需要通知小姐嗎?柳虎問道。 陳霖驥看了一眼躺倒在后排的季瀟,重新將視線放回了前方,輕描淡寫的回道:這種事情就不用讓輕語費神了。 第99章 雖然已經(jīng)是深秋, 道路兩旁的懸鈴木也已經(jīng)葉子枯黃,可山還是青色的。 黑色的奔馳威霆逆著車流從市中心朝A市的西郊開去,陽光穿過貼這防窺膜的車窗, 依稀可以在后排看到一個躺倒昏迷的少女。 西郊尚未開發(fā)人少也車少,司機在一旁柳虎的授意下將車速開到了七十邁。 而陳霖驥則坐在車子的中排, 在平穩(wěn)的車速下靠在椅背上閉目小憩。 他此行不為別的,就是要帶季瀟去他郊區(qū)鮮為人知的別墅, 軟禁起來。 縱然季瀟在這整件事上沒有任何責任, 但是怪只怪她是季青云的女兒,那個將他恩人一家搞得家破人亡的仇人的孩子。 面前郁郁蔥蔥的青山愈發(fā)的近了, 車子也隨之進入了視線更暗的隧道。 明黃色的燈在隧道里一顆一顆的亮著, 襯得本就無人說話的車內更加安靜。 許是環(huán)境從方才的明亮變成了黑暗,陳霖驥的眉頭又舒展了些。 可是還不等他徹底放松,車子緊急制動, 他整個人都因為慣性向前仰了過去。 陳霖驥的不悅躍然臉上, 可是還不等他問責司機, 就看到車擋風玻璃前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了一輛紅色的跑車, 直直的橫在他們這輛車的斜前方,將他們逼停在這里。 周遭都是一望無際的黑,那紅在隧道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鮮艷。 陳霖驥看著這輛不速之客,刺眼的顏色讓他不由得眉頭緊鎖。 不等柳虎下車查看攔車的人是誰, 那跑車駕駛室的門就直直的豎了起來。 先是一雙軟皮切爾西靴邁了出來, 而后魏輕語裹著一件長款風衣站在了她的車前。 少女的長發(fā)直而凌厲的披散在身上, 一雙細長冷白的腿在風衣之間的開叉中露出。 皮質的料子讓光在她的身上流轉,深棕色沒有黑色那般具有壓迫性,卻依舊讓看到她的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魏輕語一言不發(fā)的抬手撩了一下稍有些凌亂的長發(fā),從那被手臂稍稍遮住的臉上破出一雙滿是鋒芒的眼睛, 直直的穿過擋風玻璃,看向了坐在中排的陳霖驥。 她沒想到自己獲得勝利后的第一件事會是跟這位輔佐她一路走到今天的叔叔,劍拔弩張。 也沒有想到,陳霖驥在跟自己一同看了季青云那自爆式的資料后,會假借自己的名義將季瀟徑自擄了回去。 陳霖驥絲毫沒有感覺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對的,泰然的從車上下來,聲音里還帶著幾分低沉的斥責:輕語,你知道你這是在干什么嗎? 魏輕語絲毫沒有被恫嚇住,分外冷靜的看著陳霖驥,反問道:陳叔叔,我記得我們的約定只是將季瀟的爸爸控制住,并沒有涉及到季瀟的地方。 魏輕語這句話切中要害,陳霖驥則勸說道:孩子,這件事情不是你意氣用事的時候。如果不將季瀟一起控制住,事情很可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不受你的控制。畢竟你現(xiàn)在要控制處理的是她的爸爸,血濃于水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魏輕語卻語氣堅定:縱然血濃于水也應該站在正義的那一邊,我并不覺得季瀟以后會發(fā)展成陳叔叔您說的這樣。 陳霖驥不由得嘆了口氣,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當初季青云把你搞到家破人亡,現(xiàn)在你反過來把季瀟搞到家破人亡,你覺得不會這樣,難道季青云當初把你留在身邊嚴加看管的時候,就能預料到有今天嗎?他要是預料到有今天,當初一定不會留你的。 你現(xiàn)在對她家做的事情,難道還要等她在未來的某一天也再對你做一遍嗎? 面對著陳霖驥并不友好的反問,魏輕語的語氣依舊十分堅定,季瀟不會這樣做的,她從一開始就站在我們這邊。 但是不保她幾年后也依舊站在咱們這邊,他們季家人,可都是不懂得知恩圖報的偽君子。陳霖驥反駁道,當初季青云也是這樣站在你爸爸身邊的,你忘了嗎? 魏輕語看著陳霖驥,搖了搖頭,擔保道:陳叔叔,您不了解季瀟,季瀟不是季青云,她不是變成那樣的。 只是陳霖驥已經(jīng)認定了季家人不可信,哪怕有魏輕語的擔保他也依舊不愿意相信季瀟。 隧道吹過一陣涼風,陳霖驥抬起手拍了拍魏輕語的肩膀,兀自做主道:輕語,叔叔這樣做是為了你好,你現(xiàn)在不明白,以后會謝謝叔叔的。 我知道你跟季瀟之間是有感情的,但是誰沒有一個年輕氣盛的時候呢?輕語,你還是要以整個大局為重,不要任性。日后你見了更大的世界,就會忘了她的。還會有更適合你的Alpha的,南風就是一個 哪怕是知道魏輕語跟季瀟之間的關系,陳霖驥依舊不余遺力想要撮合魏輕語跟晉南風。 他這個在原文中被萬千讀者叫好的晉魏戀的擁躉者,卻在這個被更改的故事中成了最大的阻礙。 沒有被喚醒的人,始終都在遵從著劇情既定的軌道。 只是這一次陳霖驥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魏輕語格外堅決的打斷了。 忘不了。 少女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青綠色的眼瞳冒著幽火。 陳霖驥站在魏輕語的對面,又想起了那年在醫(yī)院的走廊里見到的她。 那時的他就看好擁有這樣堅定信念的魏輕語,認為憑她這股勁兒一定可以將曼青重新拿回來。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兩人站到了對立面。 陳霖驥語氣沉了下去,安靜的隧道里都是這個Alpha極具壓迫性的聲音,仿佛雄獅低吼:輕語,你這就是要跟叔叔對著來了是嗎? 身為Oga的魏輕語卻絲毫沒有畏懼。 幼獅身形筆挺,臨危不亂的同陳霖驥對視著。 緊接著陳霖驥聲音落下,魏輕語就用她格外平靜的聲音回答道:是的。 她曾經(jīng)差一點失去季瀟。 那個時候她吃了多少苦,經(jīng)過了多少個無法入眠的黑夜,她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這一次她說什么都不能再讓旁人從她身邊把季瀟帶走了。 隧道的氣溫一下就降到了冰點,柳虎這樣一個壯漢站在一旁都覺得手腳發(fā)涼。 就在這時一陣格外震耳的轟鳴聲在隧道中回響起來,兩輛看似相差無幾的黑車你追我趕的停在了陳霖驥的車后。 兩輛車的車門開閉聲同時響起,陳霖驥的保鏢整齊利落的從車上走了下來,而謝勇則從旁邊那輛保時捷的駕駛室走了出來,那脫掉西裝外套的赤膊上還露著他那個格外有氣勢的紋身。 魏輕語能這樣順利的攔截到陳霖驥的車,還多虧了謝勇在后面給她開路,主動跟陳霖驥的保鏢車纏斗了一路。 這一次站在一旁的柳虎不淡定了,斥道:謝勇,你來添什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