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小當(dāng)家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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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芝芝眨巴著眼睛,努力讓自己臉上的驚訝表現(xiàn)得不那么明顯,剛剛李叔是在笑是吧,沒看錯吧?李叔怎么變得如此和藹了。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好了,于表情神色潤物細(xì)無聲,待人自然也就好。李叔確實(shí)心情很好,沒想到小娘子這么懂事,姚姐給李叔準(zhǔn)備了全豆腐宴,豆腐魚湯、炸豆腐、紅燒豆腐,再配個小酒,可不把李叔哄得樂呵呵嗎。 陶芝芝可不明白這里面有這么些故事,只自顧自去躺著歇息了,潛移默化已經(jīng)接受李叔的孤傲離群。 但一旬后,再來酒館見到李叔時,陶芝芝又被李叔驚訝到了,這次直接成了驚嚇,因?yàn)槔钍寰尤缓途起^的姐妹們坐在一起吃飯,陶芝芝后退一步看了眼天空,太陽并沒有從西邊出來。 如果陶芝芝有跟皎然一樣的記憶,此刻一定會高呼一聲“天啦擼?!?/br> “阿然,這是怎么了?”陶芝芝指了指李叔的背影問道。 皎然嘿嘿一笑。 彩絮兒聞言捂嘴偷笑,縮在陶芝芝耳邊道:“李叔吃了十來天的豆腐,吃到昨日直搖頭,決定從今兒起要和我們一道進(jìn)食。” 這些日子,姚姐聽從皎然的吩咐,變著法兒地給李叔做豆腐,豆腐羹、豆腐湯、紅燒豆腐、油燜豆腐……花樣百出,就是不離豆腐,就算是王母的蟠桃,這么個吃法,神仙也能吃厭了。 陶芝芝聽了也咯咯咯直笑,擰了一把皎然的臉,“阿然你真壞,長輩都拿來促狹?!?/br> 這皎然可不認(rèn),“我哪有啊,我不過順著長輩的意罷了?!?/br> 可不就是順著人家的意嗎,偏偏李叔還不能說什么,論起來還是他自己點(diǎn)名日日要吃豆腐的,不曾想?yún)s被人家的“殷勤”給打敗了。 這廂里讓陶芝芝去問話的日子已經(jīng)過去一段時日了,皎然心中早就處于半放棄狀態(tài),沒想到這日陶芝芝卻是帶著好消息來的,“我爹說那屋主點(diǎn)頭了,只不過……” 第61章 第六十一回 皎然心中重燃起希望,抓著陶芝芝問:“只不過什么?” “只不過要求有些多?!碧罩ブヒ彩穷^回碰見這么事兒的屋主,“說是土木改動要先征得同意,還要告知哪處要動,哪處要留,對方應(yīng)允了,才能簽字租賃?!?/br> 皎然點(diǎn)點(diǎn)頭,這倒不難,有事好商量嘛。 但陶芝芝可沒有這么樂觀,忍不住提醒道:“還有啊,聽聞那屋主是個瘸腿坐四輪車的,生得磕磣煞人,怪毛瞪瞪的,一臉的生人莫近?!?/br> 如此怪人,叫皎然心中打了好幾日的鼓,想出一個方案,都要挨個挑剔一點(diǎn),再半路叉出一支來,如此反復(fù),可為難死她了,如今腦子里的方案就跟種了株樹一般,四通八達(dá)枝枝開叉。 到九月初七這日,盛京城灰蒙蒙一片,天越壓越低,不到晌午就刮起斜風(fēng)細(xì)雨,淅淅瀝瀝,皎然望了望隔壁院子伸過屋脊而來的枝丫,幾片綠葉被風(fēng)雨敲打得飄落下來,跟著渦流打滾,酒館能不能乘勢而上,就全壓在下午的會面了。 “姑娘,雨還沒聽,要不再等等?”彩絮兒一邊給皎然挑油紙傘,一邊念叨著,“秋日衣薄,別一路過去沾了濕氣,再染上風(fēng)寒就受罪了?!?/br> “不成,去晚了就失信了?!别ㄈ粨伍_傘,走入院中一試,彩絮兒給她拿的是大傘,將將好不會被雨淋濕,合適得很。 因?yàn)榈弥葜鼾斆ㄈ贿€做了雙重防護(hù),披斗篷,穿雨靴,鞋底套上高跟木屐,走在雨路中,就跟踩高蹺似的,聽陶芝芝的形容,那屋主自尊心應(yīng)該有些重,所以皎然還帶著一雙緞鞋,到時可以換下高木屐,以免過于“高高在上”,踩碎了屋主的玻璃心。 “要不我同姑娘前去吧,叫姑娘一人,我總是放心不下。”將全副武裝的皎然送到門口,彩絮兒還在念叨。 “無妨,九月九快到了,酒館人這么多,你若同我去了,姚姐幾人是忙不過來的?!别ㄈ粍裎康?,重陽將至,家家都在準(zhǔn)備祭祖插茱萸,連陶芝芝今日都沒空來,店里菊花酒,菊花糕特好賣,怎能一走走兩個。 就皎然說話的空檔,酒館已經(jīng)來了好幾位酒客,彩絮兒也只能聽命。 張宅背靠來客酒館,咫尺相鄰,卻要繞過整整一條街,皎然還是頭回踏足果子后街,雖說名叫后街,卻并非果子街的附屬小道,道路比果子街更為寬敞,商鋪不多,但都是大門戶,綠植白花掩映,來往多是冠蓋之車。 一路走來,雨勢漸小,蒼穹初霽,眼見道旁的綠葉從恰似蒙了一層白紗,到綠得滴油,再到折射著彩光,皎然因忐忑而擰起來的眉頭也漸漸松開。 張宅門前過于寬闊,此刻人煙渺渺,更顯空蕩蕩一片,皎然腦海中已經(jīng)規(guī)劃好,在此處立上一面影壁,便可將來往的車馬分開…… 至于這大門廊下,自然也要好生裝點(diǎn)一番,張家的牌匾早被撤下,門檻上坐著一個打瞌睡的小廝,雙手撐腮,眼見就要掉下,皎然心中開始倒計時,但小廝腦中好像裝了個鈴鐺似的,皎然剛踏上臺階,就忽地醒了過來,連忙拍拍膝蓋躬身上前來,問過皎然幾句話,便抬手往前院指引道,“姑娘里邊請?!?/br> 這張宅的一進(jìn)院皎然很是喜歡,兩邊石磚鋪就,中間一道草地卵石路,雨水將路面染成深色,鼻尖滿是泥土青草的芬芳,木屐踩過一塊塊卵石,皎然偷偷回首,借著油傘打掩護(hù),微微探頭,發(fā)現(xiàn)小廝并沒有跟來。 二門緊閉,皎然心道這屋主可能是真孤僻,也不見有個下人通報,伸手一推,門扉劃出條縫,看來只是虛掩著,皎然敲了兩下,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推開,許是里頭的仆人聽見了,推門的同時,有人也正從里面打開。 怎么早不來晚不來,木門又沉又重,皎然推得有些用力,被里頭這么一拉,力道沒處使,整個人就往前栽,油紙傘下伸來一只骨節(jié)分明,修長白皙的手,那人比皎然的反應(yīng)還快,一把抓住她推門的手,另一只手也飛快扶住皎然拿傘的手肘,有此借力,才不致狼狽摔下。 手掌被緊緊握住,掌心溫?zé)嵊辛Γ宦纷邅砝滹L(fēng)冷雨,皎然只覺得暖暖的有些舒服,一時間竟忘了掙開,待到站穩(wěn),頂上傳來一句“手怎么這么冰?”才將她的魂魄拉回來。 皎然低頭瞥到來人腳上的棕皮靴,白錦袍,腰間的金玉帶,每往上一寸,心中都確信了一分,直到將傘柄往后搭在肩上,抬頭見凌昱的臉近在眼前,才忙將手抽開,往后退了一步,真是驚得腦袋都快掉下來了,“怎么是你?” 凌昱看上去心情不錯,笑道,“怎么不能是我。”說著還將皎然手上的油紙傘接過,悠悠哉哉收起立在墻邊。 雨滴順著傘沿一股股流下,很快匯聚成一灘,但此時天色已清,烏云撥開,日光灑在凌昱身上,眼瞳清透而明澈,皎然心想有的人就是得上天厚愛,眼前這人肌膚如玉,卻無半點(diǎn)病弱之風(fēng),昂藏七尺,卻無健碩的粗糙,真是玉質(zhì)金相,皎然有些慶幸又有些郁郁,慶幸不是陶芝芝口中難搞的屋主,郁郁怎么又和凌昱扯上了。 “那你知道要租這間宅子的是誰嗎?”皎然問道,就怕最后鬧個大烏龍,還是先問清楚比較好。 “除了你還能有誰?!?/br> 皎然聽完這話,心中卻更加郁郁了,敢情別人從頭到尾清楚著呢,就她自己這幾日茶不思飯不想的,生怕說錯話踩到屋主的紅線,腹稿打了一遍又一遍,心中莫名煩躁起來。 凌昱看皎然低著頭,輕輕鼓著腮幫子有些不滿,頭卻上下點(diǎn)著致意,可又不好意思表現(xiàn)得太明顯的樣子,靜靜等她消化。 不過皎然也沒能消化多久,因?yàn)榱桕庞窒蛩斐隽耸?,“進(jìn)去坐坐吧?!别ㄈ恍闹写蛄藗€顫,腳步往后一收,凌昱也跟著抬腳踏出門檻,卻是一把牽起了皎然的手。 皎然被凌昱突如其來的親近嚇到了,她不覺得凌昱會在此對她不軌,但凌昱這意思也是怪明顯了,是要和她玩玩嗎,還是要同她搞搞曖昧,像樓若那樣?但皎然可不想,想將手抽出來,但這會凌昱卻是緊緊握住,皎然自認(rèn)手在姑娘家里也算修長的,此刻卻被凌昱牢牢裹在掌心,根本抽不出來。 “別亂動?!绷桕诺?,拉著皎然往庭院去。 皎然跟著凌昱越走臉越白,這院子深深,放眼望去一個人影都沒有,想來他就是那個“屋主”了,其實(shí)就算不打著“屋主”的旗號,知道背后是凌昱,皎然也會前來的。 皎然想不出凌昱打的什么算盤,但總歸是引她來此就是了,也不知道是要請她吃鴻門宴還是怎么著,巴不得背后長個翅膀飛走,可臉上還是不敢對財神爺說重話,更不敢和他拉下臉。 “能不能走慢點(diǎn)。”皎然泄氣不再掙扎,于是開始柔聲求善待,凌昱垂首看了皎然一眼,還真的放慢了腳步,“你膽子也挺大的,居然不帶下人來?!?/br> 這話倒是提醒了皎然還沒給彩絮兒報平安呢,又撐了撐手想要掙開,但凌昱依然沒有放手的意思,“我要去那邊”,皎然用右手指了指挨著酒館的院墻,見凌昱無動于衷,皎然松下肩膀,拉著凌昱就往那邊走去,這會兒凌昱倒是配合,因?yàn)椴恢鲤ㄈ缓J里賣的什么藥。 只見皎然來到墻邊后,側(cè)首看了凌昱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什么都沒做耳畔倒先飛紅了,凌昱就定定看著皎然,看得皎然也只能硬著頭皮,雙掌在嘴邊圈成喇叭狀,“咕咕——咕咕——”發(fā)出三聲脆生生的鳥叫。 凌昱先是有些怔住,聽見隔壁也傳來兩聲同樣的鳥叫,臉上忍不住浮出笑容,“這個時節(jié)怎么學(xué)布谷鳥,為何不學(xué)烏鴉?” 皎然被凌昱的笑惹得眼角眉梢都紅了,不悅地嗔了凌昱一眼,看在凌昱眼里卻只添嬌媚,“烏鴉是留鳥,秋日聽來,不定分得清是人是鳥,布谷鳥就不同了,春來報,聲音懶洋洋的,多好聽啊。” “哦,真的嗎?” 皎然點(diǎn)頭,“這是自然,烏鴉一叫,嗓子像被踩住了似的,多難聽啊,不過也不是沒有,我以前在相府給彩絮兒傳訊,烏鴉報憂,布谷報喜?!别ㄈ粧吡肆桕乓谎?,覺得還是不要繼續(xù)聊在相府的話題,皎然這輩子沒學(xué)會吹哨,學(xué)聲卻是無師自通,驕傲著呢,“我是不是學(xué)得特像?”炫耀起長處,剛才的不悅暫時都被皎然拋到一邊。 凌昱微笑著點(diǎn)頭,“真假難辨。” 皎然正準(zhǔn)備學(xué)幾聲烏鴉叫來讓凌昱見識見識,忽然覺得不對,烏鴉是留鳥,布谷乃候鳥,這么簡單的常識凌昱怎么會不懂,只怕是在玩兒她,抬頭果真見凌昱正滿眼笑意看著她,氣不打一處來,腮幫子鼓了一半,索性縮回原狀閉起嘴不說了。 “怎么不叫了,我覺得怪好聽的?!?/br> -------------------- 作者有話要說: 俺寫啊寫,寫呀寫,終于把我們男豬腳給寫出來了 第62章 第六十二回 皎然才不理他哩,收起手聳了聳肩,“聽到鴉聲,待會彩絮兒該提著刀扛著掃帚過來了?!?/br> 這個理由讓凌昱無言反駁,“走吧?!绷桕泡p笑出聲,這回倒是沒抓起皎然的手,但皎然卻是老老實(shí)實(shí)跟上,接觸了這么多回合,皎然也是清清楚楚,眼前這人,不喜歡被反駁。 皎然跟在凌昱身后走到正屋,凌昱卻并沒有進(jìn)去的意思,害得她跨了一半的腳又收了回來。 “先轉(zhuǎn)一圈,你不是想改成宅子酒店,總要先看看整體布局?!绷桕啪痈吲R下掃過皎然的裝扮,指了指她的腳,“把木屐脫了吧,階石起起落落,別磕著了?!?/br> 知道她要做宅子酒店還提那么多要求,皎然垂眸不再看凌昱,以免眼神出賣了自己,聽話地將木屐解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瞬間矮了不少,多仰些脖子才能和凌昱對視,氣勢瞬間弱了不止一點(diǎn)。 張宅比皎然和陶芝芝想的還要大些,三進(jìn)一跨,連廊相通,皎然在心中算了算,統(tǒng)共有院子四個,一進(jìn)院、二進(jìn)院、三進(jìn)院、跨院各一,還帶一個花園,園中假山堆砌,綠樹成蔭,偌大的園子里只有一間水榭建筑,“此處可是引的活水?”皎然雙手撐在飛來椅上,望著水中金燦燦的鯉魚問道。 “引的汴河之水?!绷桕糯?。 我嘞個去,皎然心道張三可太會享受了,活水連飛蟲都要少不少,這么一來,以后此處就是酒店的黃金天字號區(qū),真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白撿個便宜。 轉(zhuǎn)過身,凌昱已經(jīng)在內(nèi)室中坐下,皎然剛剛顧著看鯉魚,都沒注意到屏風(fēng)后還有間內(nèi)室,內(nèi)室伸入水中,三面觀景,開敞透亮,在此飲酒吃茶,聽鳥語聞花香,愜意非凡。 皎然眼尖地瞧見八角窗邊擺了一張春凳,不過她一點(diǎn)都不想腦補(bǔ)張三和姬妾的惡趣味。 “你在看什么?”凌昱抓住了皎然的眼神。 皎然收回伸直的脖子,假裝很淡定,仿佛看的是菩薩的蓮花座,“沒什么?!?/br> 真是的,都怪她的知識范圍太廣,想裝作沒看見都忍不住停一停,但不裝也還是得裝,誰叫她還是個待嫁閨中的黃花閨女啊。 凌昱也沒再追問,指了指對面的位置,“進(jìn)來坐吧?!?/br> 皎然腳尖點(diǎn)地轉(zhuǎn)著腳踝,雙手背在身后,在門邊躊躇猶豫磨磨蹭蹭,凌昱卻忽然站了起來,皎然以為他又要來拉她進(jìn)去,趕緊坐下開始脫鞋。 “還在惱我騙你過來呢?!绷桕艣]碰她,只一邊穿鞋一邊道,皎然心想,倒還有些自知之明,卻不知他此言何意。 一個穿好鞋,一個脫好鞋,兩人齊齊站起來,內(nèi)室稍高,這會兒皎然可以直接平視凌昱,想來凌昱不知要去哪里,皎然樂得自己靜坐,正想轉(zhuǎn)身,卻被凌昱叫?。骸暗鹊??!?/br> 又要干嘛?皎然扯起一抹微笑,見凌昱向她伸出手來,“別動,斗篷該脫了?!绷桕耪f著,一面幫她解下,一面撣落余下的水珠,往屏風(fēng)上一搭,自顧自往外去了。 皎然面有些淺,為自己一時的想多感到臉紅,捂著臉在蒲團(tuán)上坐下。內(nèi)室三面可觀園景,水榭門前卻被屏風(fēng)擋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皎然探直了頭也看不到凌昱在作甚,只聽見一聲響亮的口哨聲傳來,不過一會,便有一個小廝飛奔入花園來,該是凌昱要吩咐什么。 案幾上擺著茶具,一旁的銅銚子咕嚕嚕冒著熱氣,茶盞中還余有清透碧澄的茶水,想來她沒來之前,凌昱就坐在這沖茶獨(dú)飲,皎然不覺得張宅還會余有茶具,即使有,也不覺得凌昱能看得上張宅的器具,那應(yīng)當(dāng)就是凌昱自帶的,沒想到凌昱一個大老爺們,出個門比姑娘還講究,果然難伺候。 凌昱跟小廝交代完,便回到內(nèi)室坐下,兩人相對而坐,凌昱只顧著洗杯沖茶,四下寂靜無聲,連園子里的風(fēng)都好像吹不進(jìn)來,只剩茶杯相碰“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聲響,讓皎然有一種最不想感受到的曖昧感,仿佛她和凌昱就是一對歲月靜好,連話都可以不用說的情侶。 但現(xiàn)實(shí)可不是這樣,為了打破這份曖昧,皎然決定勇于做一個弱者,沉不住氣的人總是先開口的,“凌公子,我想在和來客相鄰的墻上開個門?!?/br> “好。”不多不少就一個字,搞得皎然頭有些大,“我看跨院花草也多,想動土再建幾座亭子,到時酒客可觀景飲酒?!?/br> “可以?!?/br> …… 皎然又提了幾個要求,原本只是試探性地,不曾想財神爺都一一答應(yīng),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宛如張宅就是一塊泥巴,任她怎么捏都行,這么好說話,皎然很快便沒話講了。 好在這時,凌昱的茶終于沖好了,推到皎然跟前,“你吃一杯熱湯,別回頭染上風(fēng)寒了?!?/br> 盛情難卻,皎然將茶杯捧在掌心,品了品茶香才飲一口,果然暖湯下肚,整個身子都活泛起來了,凌昱又給皎然續(xù)了幾杯,皎然見凌昱只給自己斟茶,有些疑惑:“凌公子怎么不吃?” 剛說完,屏風(fēng)外就有人來求見。皎然總算知道凌昱為何不吃了,原來是等人上酒呢,皎然驚訝于這小廝的辦事能力,一盞茶的功夫,不論這酒是帶的還是去買的,都忒快了,只不過更讓皎然驚訝的,還是那個來送酒的人,不正是陶芝芝口中的“怪毛瞪瞪,磕磣煞人”的瘸腿屋主嗎。 皎然看著那“屋主”低頭退下,又拿眼睛追著他的背影,看他一高一低走出園子后才看向凌昱,這人也正挑眉看著她,“他確實(shí)是為我做事的?!?/br> 皎然在心中翻了個白眼,說不出“一筆勾銷”,“我不惱了”這樣的話來,但堂堂世子爺肯做到這份上,再計較下去就有些不識趣了,“凌公子手下果然臥虎藏龍?!?/br> “你怎知他是虎還是狍?”凌昱反問。 皎然心想拍馬屁的話你也當(dāng)真,“一個瘸子能被公子所用,自然有可取之處?!?/br> 凌昱笑了笑,“他確實(shí)有可取之處,于土木、算術(shù)都十分精通,日后你改建宅子,若有需要,也可找他辦事兒?!?/br> 嘖嘖,凌昱敢說,皎然可沒這個臉去接,她怎么敢使喚世子爺?shù)娜耍焐蠀s道:“多謝凌公子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