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小當家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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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生總算給自己找到開脫的理由了,“我就說嘛!她一個婦道人家,怎么可能……” “此事到此為止?!睆埓蠊偃藬[手打斷張生的話。雖說他們不怕事兒,但對方背后是誰,不知是敵是友不好亂使力,別回頭得罪了大山頭或是自己抽自己耳光。 張大官人原本準備出的氣,算是暫且歇了一歇。 上元節(jié)秦雙將軍那頭好不容易消停,若皎然是友,回頭因著這事又勾起秦雙的回憶,那到時誰都不好過,這頓買賣張大官人可是虧得徹底,秦雙愛女的青絲連夜賣出,買家識貨,銀錢倒是舍得給,但見他急于出手,還是討價還價了一番,比起原本買家的出價少了好幾倍。 而張大官人捧著這個燙手山芋,一刻也不想留著,想著反正銀錢都落入他囊中,少拿些便少拿些了,那時秦雙正在氣頭,巴不得趕盡殺絕,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秦蕓的青絲自然是想追回的。 這后頭牽扯眾多,若能將這頭發(fā)追回,秦雙順藤摸瓜追究到底,說不定會疑心到他身上。秦將軍那把刀,斬斷骨頭都不連筋的,張大官人想想就哆嗦。當時連秦單也遣他趕緊了結,流入茫茫人海,不能在秦雙氣頭上還去澆油。 最后賠了多少條命,這事兒才就此打住。張大官人也不是疼惜那些人的命,亡命之徒的命哪里值錢,本來做的就是一只腳踩在棺材里的生意,他痛心的是自己不好交代。 殺人泄氣,秦雙暫時是消停了,秦單也假作不知侄女一頭青絲去了何處,張大官人這才甩去一身sao。 皎然這頭早就忘卻了秦蕓這事兒,別過佘錢,巡了一遍園子沒什么事兒,便領著皓哥兒回花園去了。 自從回城后,皓哥兒的吃食都回到皎然身上了,皓哥兒皮實好養(yǎng)活,哪知卻不愛飲牛乳羊乳,小娃娃聞到那味就緊擰眉頭,怎么都不肯吃。 這怎么行呢?既然如今不缺銀子吃得起,皎然想著該吃的不能省。 不知皓哥兒親生爹娘高挑不高挑,石敬澤站著雖和皎然一般高,但丁綺綽和石姑父都不矮,石敬澤胃口好也愛動,想來過幾年抽條不會太矮。 可皓哥兒就沒有參照物了。是以皎然想將皓哥兒養(yǎng)成小俊男,不給家中拖后腿,只能想方設法把好東西都往他肚里塞。 不過皎然的一片苦心,皓哥兒還不懂。 這會兒,他正墊著小短腿,雙手趴在食案上看皎然捏來揉去,“然jiejie,這是給我吃的嗎?” “大家都能吃。”皎然正拿木勺搗芋泥,聞言用食指勾了一小團送到皓哥兒嘴里,“好吃嗎?” 皓哥兒搖著尾巴點頭如搗蒜,“好吃好吃,甜香甜香的。” 那當然了!皎然在芋泥里撒了不少糖呢。桌上已經排兵布將鋪了一層黃橙橙的紅薯圓,皓哥兒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這東西看著簡單,但做起來費工夫,皎然往芋泥中加木薯粉,揉成圓滾滾的面團,見皓哥兒一臉饞樣眼里冒著星星,便擰下一塊給他捏著玩兒,“還沒煮熟,可別吃了?!别ㄈ坏馈?/br> 花園沒有廚房,皎然就地取材,蹲在地上用煮湯水用的蓮花爐,火舌舔在陶罐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響,白nongnong的羊乳咕咚咕咚地冒泡,加姜片去膻味,黃的紅薯圓,紫的紫薯圓,淡紫的芋圓,還撒了一層從后廚拿的花生碎,白中一片璀璨,早就讓人忘了湯汁是羊乳。 不過皓哥兒機靈,入口前嘟嘴猶豫了一陣,似乎是在做心里建設,但奈何不過皎然不讓他只挑芋圓吃,嘗了一口,“嘿嘿”地眼睛亮了,“這真的是羊乳嗎?” 皎然把湯勺還給皓哥兒,讓他抱著木碗自己吃。這木碗是皓哥兒專屬的,雖然配上皓哥兒的百家衣,抱在身上跟叫小花子差不多,但不怕摔嘛。 食料皎然做了不少,她和皓哥兒只煮了一陶罐,還剩著滿滿一盆,皎然便送到后廚叫姚姐煮了讓小博士當點心吃。 再回到花園里時,皓哥兒一個勁看著她笑,唇邊還掛著白色的小胡須。 皎然看他這偷吃還不抹嘴的模樣,走近一看,一陶罐的羊乳芋圓果然被他吃了個干凈,“我還沒吃呢?!?/br> “這里還有,給然jiejie留著。”皓哥兒拿勺子攪著木碗里所剩無幾的芋圓,示意皎然他有想著她的份兒的。 “皓哥兒吃吧?!别ㄈ煌└鐑耗X門上打了個響瓜兒,又替她抹去唇邊的奶漬,在心中暗暗記下,下回要限量供應,可不能讓他這么撐壞肚子。 吃飽喝足,皓哥兒就去園里蹦蹦跳跳消食了。皎然靠在水榭的廊柱上,想起方才飛星回來,說那張生進了蘭韻衣鋪的院子,那間院子可沒給皎然留下什么好印象,滿院子腌臜,她從院墻上跳下來,差點沒摔斷腿,人生最狼狽的時候跳上了凌昱的馬車。 皎然再天真也知道這里頭肯定又有張大官人的摻和,真是明明沒去惹狐貍,卻不知哪里引來的sao臭味,甩都甩不掉。皎然頹然地拎起澆花用的小木桶,拿了一根長柄小木勺,到花園小池里舀水。 天色已近晚膳時分,尋常人澆花都在清晨午時,皎然也是實在無處宣xiele,才會在這時候滿花園澆花。 也是皎然還不知那張大官人就是上元節(jié)的幕后黑手,想不明白怎么無緣無故又惹上他了,所以才如此喪氣。 栽花種草讓人平靜,皎然的心肝是通透的,腦里一平靜,自然而然地就將種種往事串聯(lián),按說她沒得罪過什么人,若非要找個前因,那只有上元節(jié)那樁事兒了。 但皎然只是猜想,他想不通張大官人因何要買她的頭發(fā),后頭的事情她看不明白,可即便只想到此處,心里多少也好受了些。 皎然急于驗證自己的猜測,就盼著見凌昱。人到用時方恨見不到,凌昱午間才來過一回,他向來神出鬼沒,下次見面還不知到何時。好在凌昱在園子里留下四條眼線,用晚膳時皎然就糾結要不要讓飛月去請他。 可沒想到,凌昱居然不請自來了。 那時皎然正和皓哥兒并芙蓉兒在水榭里用夕食,皎然腦中想著事兒,往窗外看去,似乎看到了凌昱的衣影,立刻放下碗筷往園子里去。一是真想見他,二是皓哥兒還在水榭里呢,他怎么就來了。這心情也是有點矛盾。 皎然和凌昱的事兒沒瞞著彩絮兒,自然也不會瞞著芙蓉兒。芙蓉兒見狀,趕緊扒拉下最后幾口準備回前院干活兒,走時還想帶走皓哥兒。 但皓哥兒卻拍拍手,不干。他才不走呢,夜里四季園里都是大酒客,一堆一堆的,少有小孩,他不想跟大人玩兒。 所以芙蓉兒只能自行離去了。 皎然接到凌昱,本想讓他去別處待著,凌昱卻不肯。無奈之下,只能領著他到水榭內室,花園以往也是開放的,說他是客人來煎茶吃茶,想來也能騙過皓哥兒。 可回到內室,皎然就見皓哥兒哪里有在吃飯,正捏泥娃娃一樣捏著碗里的飯,一個個捏成小團子,有的擺在食案上,有的扔到湯水里,皎然登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咚咚咚”走到皓哥兒邊上:“皓哥兒,你這是在作甚么?” 皓哥兒意猶未盡地道,“我在捏圓圓。”說的就是在學皎然捏芋圓。 皎然被這娃娃氣得夠嗆,“誰教你米飯是能用來玩的?” 皓哥兒從沒見過皎然這樣跟他說話,這才收回手,“可是我吃不下飯了?!币诲佊髨A下肚,那玩意又不易克化,皓哥兒是真無食欲。 “吃不下就能這樣玩兒嗎?”皎然暴怒,“別人家的小娃娃,吃飯都還要從粥里挑米呢,誰能像你一樣每日都有米飯吃,你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br> 皓哥兒吸了吸鼻子,往旁邊的凌昱看去,但看著好像無動于衷的樣子,又縮回了脖子,“可皓哥兒就是吃不下?!别└鐑亨洁斓馈?/br> 這次皎然卻沒那么好說話,老鷹捉小雞一樣拖著皓哥兒的手臂,將他扔到水榭門口,看皓哥兒一臉不服的樣子,腦袋上火氣直冒:“給我站好?!?/br> 以前都是被白師太罰站,皓哥兒何曾被皎然這樣兇殘地對待過,當即“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皎然拍走他想要求抱抱的小手,“你以為這世道,人人都有米飯吃嗎?既然你不吃,那夕食就別吃了,以后再這樣,一天都不給你飯吃!” 臨走之前,皓哥兒還“哇哇哇”地想跟皎然進去,皎然回頭瞪了他一眼:“給我回去站著,再亂動就整宿別睡,站到天亮?!?/br> 皓哥兒吸著鼻涕,一抽一抽的,這下真被嚇到了,乖乖回去站著,但小腦袋還是時不時往內屋望去,眼里包著淚花,可望穿秋水也沒等來皎然的特赦。 其實皎然也沒有多生氣,但這樣的習慣如果不撂下臉糾正,以后就更難了,所以走到內屋后,她又抱著皓哥兒的披風出來,夜里風涼,別回頭著涼就得不償失了。 “然jiejie?!别└鐑簭堥_小翅膀,又想求抱抱。 “jiejie不是在罵你?!别ㄈ惶嫠麌吓L,這是典型的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但你必須長記性,你要是站得好,一炷香后我就讓你進去?!?/br> 皓哥兒探著腦袋看向跟在皎然身后出來的凌昱,可憐兮兮地喊了聲“叔叔”,一臉討好地要拉靠山,有外人在場,然jiejie總不會生氣太久。儼然不顧前些日子,自己還在惱凌昱跟他搶jiejie的哩。 第141章 第一四一回 皎然心里只有無奈的份,小家伙臉都快皺成一團了,還能屈能伸不忘拉同盟。她想看凌昱作何反應,所以沒有打斷皓哥兒,和他一樣無言地望著凌昱的眼睛,就等著他發(fā)話。 兩只如出一轍的大眼睛汪汪地望過來,凌昱俯下身摸了摸皓哥兒的肚皮:“這里面是裝了什么,怎生吃這么飽?” 皓哥兒一聽有希望,愈加期盼地望著凌昱,伸出手就想要抱抱。 誰知凌昱摸完了他的肚皮便站起身:“也好,站一會兒能消消食,夜里才睡得香。” 皓哥兒噘著嘴收回手,他確實就是吃太飽才不吃飯的,這下園子里再無別人可以求助,只能乖乖站一炷香了。 皎然嗔了凌昱一眼,他倒是會做人,兩邊都不得罪。 兩人一前一后回到內室,皎然一坐下便道,“你怎么又來了?” 凌昱焉能看不出皎然是在說氣話,他來四季園次數(shù)這么多次,哪回皎然能像今日一樣,太陽打西邊出來,居然一見到他就迎出去。便是當初在山莊,只有兩人時他也沒這待遇。 不過凌昱也不拆穿皎然的小心思,他走到皎然身邊坐下,“我不來尋你,難道你會去尋我?” 答案兩人都心知肚明,除了私底下只有兩人的場合,皎然是避之不及,更別說主動去找他。凌昱沒少問那只鴿子是不是被她養(yǎng)得飛不起來了,但皎然就是不松口。 皎然收了收嘴角,岔開話題將午后前院的鬧劇跟凌昱說了,一邊說著一邊將一片狼藉的晚膳收到食盒里,放到外間等彩絮兒來取,“那搗亂的人,你說,是不是聽張大官人的差遣來攪渾水的呀?” 皎然凈了手,這才回到凌昱身邊坐下。 “你腦子倒是靈光?!绷桕艑⒏邘咨系啮探鸢龊羞f給皎然,他已經習慣了她的習慣,凈完手總要抹上一層香膏,“他是把生意失算的不滿,都轉移到你身上了?!?/br> 皎然低頭抹著手,還是不明白:“我就想不通了,不過一單生意,且都過去那么久,為何就要揪著我不放?” 凌昱看皎然挖了一團香膏,替她收回鎏金蚌盒,嫌棄地扔回高幾上的小藤織籮筐里:“自然是因為有人苛責于他,他無處泄憤,就來苛責你了?!逼鋵嵾€因為有人撐腰,張大官人才敢沒事找事,螃蟹一樣在這市井里橫著走,但張大官人背后的山頭還未明朗,凌昱便沒跟皎然細說。 皎然偏頭想了想,突然手上的動作一頓,柳眉擰成川字,不安地摸著自己的鬢發(fā)朝凌昱道,“那不會再有人來割我的頭發(fā)吧?”這頭青絲如墨如綢,皎然可舍不得。 凌昱摸了摸皎然的腦袋,“你還沒亮底牌,暫時他還不敢惹你?!表樦謩萃髶徇^皎然的鬢發(fā),“至于這頭發(fā),聲名在外,我看還真難說,說不定沒了上一家,又會有下一家出金來買?!?/br> 皎然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但聽到一半,看凌昱眼角的笑意,就知他這話又是在拿她取樂。 真是蔫兒壞,皎然迅速抹勻了手,舉起來塞到凌昱鼻間,“叫你取笑我?!?/br> 可惜卻沒見到想象中的畫面,凌昱一點眉頭也沒皺,反而順手抓著皎然的手到唇邊啄了啄,皎然想抽都抽不回來了,這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你不是不喜脂粉味,是不是誠心騙我的呀?” 凌昱將她的手扣到身后,“我真是不喜,但你身上的味道,我倒是很喜歡?!闭f著就湊在皎然頸間胸前上下嗅了嗅,果然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凌昱抬頭笑道:“千真萬確,不然你讓我繼續(xù)聞聞?” 皎然被他弄得又癢又麻,臉上的紅暈迅速蔓延到衣襟里,眼見凌昱又要耍流氓,連忙跟他談正事,“你午后來尋我,不是說有正事兒嗎?” “好好的說話,臉怎么這么紅?”凌昱一臉談正事的神情掃視皎然的臉,當然了,前提是如果手已經放開,距離不這么近的話,那看著可能還真有幾分要談正事的樣子。 “放開我。”皎然氣急敗壞地轉了轉手腕。 “我是有事兒要找你談?!绷桕欧砰_了皎然的手,卻依然箍住她的腰,“過幾日踏青宴,不知雪見姑娘能否賞臉,陪凌某去城郊赴宴?” 眼下雖是春日,但日子要翻到三月,上京城上下才會有真正的返青之色,三月算初青,到了清明時節(jié),那到處才真是踏青的人。不過從三月開始,各處的踏青宴便陸陸續(xù)續(xù)地開始,酒店后廚還接了不少酒點單子,萬物生春,定起宴席來,大家都很舍得花錢。 如今外出做酒食,皎然尋常是不出席的,后廚有專門的小隊伍,皎然擔的是想新菜品,新酒點的軍師身份,時間靈活了許多。 以雪見的身份去赴宴,皎然倒是有興趣,“那我不用露臉吧,像在白礬樓那般的衣裳可妥帖?”只要不露臉,一切都好談。 凌昱吻著皎然的唇道,“這是自然,雪見的行頭你不用擔心,我替你備著。”凌昱的吻輕柔而細膩,特別有耐心,皎然每回都被親得迷迷糊糊的。 “然jiejie?!?/br> 但外間皓哥兒一頓童聲,卻讓皎然瞬間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猛地就跳到地上,回頭一看,皓哥兒正在屏風處探頭探腦,不敢進來。 “一炷香到了嗎?我等了好久哦?!?/br> 一炷香的時間,等得皓哥兒小短腿都酸了,雖然他中間偷懶了一下,然jiejie也沒看到,但只能在那方寸地動彈,皓哥兒覺得自己就像被孫悟空的金箍棒畫了圈一樣難受。 皎然算了算時間,一炷香確實已經過去,臉上有些小娃娃看不出來的尷尬,朝他招了招手假裝無事道:“行,進來吧?!?/br> 皓哥兒如蒙大赦,“蹬蹬蹬”地又恢復了活力,歡快地向皎然撲了過去,還認真地點頭保證道:“我再也不會亂吃飯了?!?/br> 皎然抱起皓哥兒,聽著他“叮叮?!钡拟忚K聲,耳根子一紅,忍不住走過去踢了凌昱一腳,又不過癮地踩住他的腳。 皓哥兒走路都有聲,方才她是迷糊了,但凌昱眼睛毒耳朵靈,她就不信他沒聽到。也不知皓哥兒有沒有看到什么少兒不宜的畫面。但皓哥兒既然沒問,皎然也就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夜里皓哥兒小肚子里咕嚕咕嚕地叫,自打被白師太抱回家,皓哥兒何時挨過餓,一把就抱住皎然的手臂,“然jiejie,我餓了?!?/br> 皎然心想正好,她還怕皓哥兒不長記性呢,點了點皓哥兒的額頭道:“今晚我就說了,晚膳既然你不要,那就不會有宵夜,吃一墊長一智,以后你可要記得好好用飯,不許耍小性子了?!?/br> 皓哥兒有點生氣地摸著自己的肚子,里面好像有蟲蟲在搶他的食物:“可是這樣,皓哥兒會餓死的?!?/br> 這哪能???皎然笑道:“不會的,一頓不吃餓不死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