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嬌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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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折子翻到底,他臉上的慍怒再也繃不住,抬手一掀,滿桌案的折子如天女散花一般散落滿地,轟隆隆倒了個痛快。 “人呢!叫來了嗎!” 見喜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答:“稟皇上,沈二公子已經(jīng)在殿外侯著了?!?/br> 順平帝深吸一口氣,“傳!” “臣沈慕參見皇上?!鄙蚰搅门蹎柊病?/br> 順平帝沒叫他起,滿地的折子也沒叫人撿,“說說吧?!?/br> 這句話沒頭沒尾的,但沈慕聽懂了,他深吸一口氣,“陛下,近日外間的傳言實質(zhì)上是一場誤會。臣和公主殿下初遇,并不曾在東宮殿外有任何不愉快。” 順平帝點點頭,“所以,你是想說這些留言不實?是故意針對你?” 沈慕準(zhǔn)備好要辯解的話忽然說不出來了。 這傳言來得蹊蹺,他能看出來,難道皇上便看不出來嗎? 他今日會怒火沖天的把他傳進宮,或許只是因為這樣的傳言有損公主形象皇家名譽。 又或許,他在懷疑,這傳言是誰散布出去的。 沈家一向不喜這樁婚事,他們明白,順平帝也明白。 而他初次進宮就拒絕了和公主會面,又再幾日后不明不白的傳起了他和公主起沖突的傳聞。 順平帝會懷疑誰,不言而喻。 想明白這點之后,沈慕稍稍放下了心。 順平帝只是懷疑他的動機而已,好在還沒把算盤打到退婚上。 沈慕沉默了一瞬,立馬跪下,誠懇開口道:“那日臣和公主的確在東宮偶遇,剩下的卻都是謠言臆測,臣會派人去查是誰散步的這些謠言,也可以向皇上保證,絕對會補償公主殿下,不叫她再受了委屈?!?/br> “是么?”順平帝抬了抬眉,眼底晦澀不明,“朕以為,你會想退婚。” “先帝賜婚,沈家之幸,何敢推辭?” 順平帝的怒意終于平息了一些,他給見喜遞了個眼神,見喜立刻蹲下去收拾散落的折子,順平帝抬抬手,“先起來吧?!?/br> 沈慕應(yīng)一聲是,剛要站起身,卻聽到外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小太監(jiān)焦急的阻攔,“殿下,殿下,您不能進去!” 云簇卻不管這些,她冷著眉眼,直接推開擋在身前的幾個小太監(jiān),闖進了和安殿。 順平帝見她一陣風(fēng)似的卷進來,斥道:“胡鬧!簇兒,這和安殿也是你能闖的?” 云簇卻不管這些,她撲通一聲跪到順平帝腿邊,發(fā)出嘭的一聲悶響。 這樣大的動靜把順平帝都嚇了一跳,沈慕額角一跳,顧不得別的,忙要去扶她。 云簇卻避開,像是沒看見他似的,連個眼神也不愿意施舍。 “怎么了”順平帝皺眉問,“見喜,還不快把公主扶起來?” 云簇卻不要人來碰她,她懇求一般雙手貼地,額頭碰上手背,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一個大禮,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圈都紅了。 “父皇!兒臣想退婚!” 第31章 卑微又混賬 云簇雖是被嬌慣著長大的, 但順平帝知道,她其實比誰都更倔強。 或許是從小沒有母親的緣故,她總是要比別人更要強一些, 更別提會在外人面前垂淚示弱了。 除非,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著女兒梨花帶雨的一張小臉,順平帝的心口莫名塌下去一塊, 他抬手捏捏云簇的耳朵,睨了一眼沈慕,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和父皇說說。” 云簇抬頭, 眼睛通紅, “這外間傳聞鋪天蓋地的卷過來, 到底是何居心?兒臣長這么大又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既然沈家不想娶, 兒臣退婚便是?!?/br> 這回,皇上還沒說什么, 沈慕便等不及要開口,“公主, 這件事絕非臣所為?!?/br> 云簇眼風(fēng)冷冷掃過, 沒說信還是不信。 沈慕無奈,上前一步, 拱手還要解釋,卻被順平帝打斷, “好了,你們的婚事是先帝賜下,隨意退婚既是不孝也是不敬,怎可沖動隨意?” “父皇……”云簇想接著說些什么, 順平帝卻沒給她機會。 他將云簇從地上扶起來,又親自替她整理好裙擺和衣襟,“簇兒,不得任性,流言蹊蹺,卻也不得隨便懷疑,更不能妄下結(jié)論。這件事朕會叫人去查,你先回去?!?/br> 說完,他坐回御座上,一手支住頭,一手去揉太陽xue,看上去說不出的疲憊。 再多的話也要咽回去了,云簇不情不愿地行了個禮預(yù)備退下,臨走前卻又忍不住叮囑了一句,“父皇,保重身體?!?/br> 順平帝手中動作一頓,無聲地點了點頭。 云簇一走,沈慕也沒有什么留下的必要了,他拱手拘了一禮,跟著退出了和安殿。 云簇知道他定會跟過來,因此一出正殿便加快了速度,直到拐出殿門,走上宮道,才稍稍放緩動作。 她今日來和安殿,是特意要哭這一場的,因此宮女侍從一個沒帶,她看看明朗的天空,深呼一口氣,便要回瓊?cè)A殿。 可她步子還沒邁出幾步,就感覺一陣清風(fēng)從袖側(cè)飄過,她下意識地抬頭,沈慕竟已經(jīng)站到了她的身前。 “你……你怎么過來的?” 大驚之下云簇竟忘了他真實身份,脫口便問,卻在音落之后意識到不對,冷下臉來,扭身便要走。 沈慕抬起手,虛虛攔住,像是懇求一般,“殿下,就算判人死罪,也該給個申訴的機會吧。” “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云簇冷冷地掃他一眼,最后視線停在他的手背上,“讓開!” 沈慕無奈地抿了一下唇,“只要一炷香的時間,殿下?!?/br> “讓開。” “一盞茶?!鄙蚰酵俗尩溃粗h處走來的巡邏護衛(wèi),“又有人來了,若是在讓人看到咱們在和安殿前僵持,怕是更說不清了?!?/br> 云簇抬了抬下巴,冷哼一聲,“你覺得本公主會在意嗎?” 好說歹說卻仍是說服不了,沈慕左右看一眼,發(fā)現(xiàn)除了老老實實守在殿門里頭的護衛(wèi),此處并無他人。 沈慕后撤一步,“公主,得罪了?!?/br> 說完,還不等云簇反應(yīng)過來,直接上手拉住云簇的小臂,另一只手環(huán)住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帶到了自己身邊。 云簇一聲尖叫被他裹在懷里,跟著身子一輕,她竟被沈慕直接帶著翻過甬路那邊的宮墻。 那十仞高的城墻像是平地一般被他踩在腳下,云簇從上往下看,只覺得萬分新奇,可還沒仔細瞧個清楚,就被一雙瓷白的手虛虛蓋住眼睛。 拇指上戴著的翡翠扳指被他手指襯得更加瑩潤通透。 云簇被這一抹沁綠晃了神,等眼前的手指挪開,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到了御花園的一處八角亭中。 而沈慕也早已松開她,正要拱手向她請罪。 他這行禮的動作慢條斯理的,云簇平白生出一股悶來,貝齒叼住下唇里的一塊皮rou,她狠狠地咬了一下,然后倏地抬起手,打了她昨天想打卻沒動手的那一巴掌。 “放肆!”她斥道,眼圈不知為何又紅了。 但這回她沒讓眼淚落下,她微微揚了一下頭,然后將身子側(cè)了過去。 她側(cè)過去的意思就是不想讓沈慕看見她哭,但這人就是偏偏討厭的緊,腳下一挪也跟著轉(zhuǎn)過去,“怎么哭了?” 云簇推開他,想走。 沈慕忙又去攔,“被打的是我,我還沒哭,你卻哭了?!?/br> 兩人曲陽一別實在算不上愉快,后來回京后,云簇還曾構(gòu)想過,若是他們再見著,她要和他說什么,帶他做什么。 可她怎么也沒想到,兩人的京城再遇卻是如此兵荒馬亂。 算起來,東宮見到之后,她們根本就沒有好好說過話。 許是方才沈慕的語氣,讓她一下子就回到了曲陽時候,心里有些心酸。 沈慕見她表情不對,想開口安慰卻又知道,罪魁禍?zhǔn)讓嶋H上就是他自己。 他張了張口,還是說了最平常也最無力的一句話,“對不起?!?/br> 云簇沒有理會。 意料之中的結(jié)果,沈慕苦笑一聲,接著道:“我知道殿下惱我,但這次的事絕非我所為,公主,我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給你一個交代?!?/br> 他說完,便等著云簇賞他一聲冷笑,誰知等了許久,云簇卻只淡淡說了一句,“我知道。” “知道……?”沈慕愣住了。 云簇有些諷刺地勾了勾唇,眸色顯得有些深沉,“我知道是誰做的?!?/br> 沈慕有些急,“既然知道,殿下今日又為何……” 云簇打斷他,一雙眼睛無辜地瞪大,反問,“你不知道嗎?” 云簇瞧著他,用的是一樣淡然的,毫無波瀾的眼神,直到沈慕被她看得脊背發(fā)毛,她才淡淡一笑。 “在曲陽時,你幾次幫過我,還有一次是救命之恩,無論如何我還得謝你。”云簇道,“并且,我其實也對你隱瞞了身份?!?/br> 她說著,嗤笑一聲,像是在笑自己,“雖然你可能早就查到了我的身份了。” 沈慕皺眉,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云簇道:“我知道,你們沈家一向是不滿意我的,否則,你也不會那么費盡心機、拐彎抹角的,畢竟那是先帝賜下,你們沈家什么都不能說,若是想退婚,也只能是我提。” 她昨日將自己悶在寢宮里一夜,倒也不是一直在走神哀怨,也是想了一些事情的。 比如沈慕隱瞞身份的動機,就被她猜到了。 “其實,你若是真的不想娶我,我也不會死賴著的?!痹拼匦α艘幌?,“所以,今日我主動提了退婚,既如了你的愿,又免得日后父皇遷怒于沈家?!?/br> “公主?!鄙蚰铰牪幌氯チ?。 云簇卻只當(dāng)沒聽見,接著道:“因此,今日之事就算是我隱瞞身份的賠禮,至于你的救命之恩,我也記在心里,就算日后咱們接觸了婚約,若你有事,我亦會相幫?!?/br> 她每一句話都是客客氣氣的,規(guī)規(guī)矩矩的。 沈慕從前各種冷落疏離,現(xiàn)在倒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了。 只可惜,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自嘲和苦笑的心情,他忍不住問:“公主,我們之間,難道只剩這些可說了嗎?” 云簇抬眼:“我以為,你更想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