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嬌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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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的確是所有軍中,宮中等一切由順平帝管制之下的,都會刻有的一個符號。 乍一見并無錯處。 但云簇卻知道,并不是的。 她曾見過兩次拱衛(wèi)軍的令牌,背面刻的不是“順平帝制”,而是一片小小的云紋。 她小時候曾問過順平帝,為什么是云紋。 順平帝說,云紋代表著尊貴,代表著大梁皇室,代表著天家之尊。 云簇記下了,所以之后她象征身份的腰牌上,刻的也是云紋。 所以,這不會是順平帝派來的人。 是有人假冒的。 云簇的眸子瞬間睜大,心底原本震驚,難過和不可置信都被一種仿佛劫后余生的慶幸包裹住。云簇毫不嫌棄地從血水中把令牌找出,轉(zhuǎn)身便往院內(nèi)跑,想去告訴沈慕自己的發(fā)現(xiàn)。 那一瞬間,她的思緒已經(jīng)不止于今天的刺殺。 關(guān)于撫南王遇刺,關(guān)于她二哥受傷。 會不會也是虛驚一場,因?yàn)橛腥嗽在E陷害,所以才會誤把焦點(diǎn)放在順平帝身上。 實(shí)際上,他其實(shí)什么都沒做? 云簇越想越認(rèn)可這想法,畢竟,她父皇從來都是明君慈父,怎么會對她這么殘忍呢? 她這樣想著,也就忘了敲門,直接推門就走進(jìn)了廂房。 “沈慕——”她高高抬起一只手臂,獻(xiàn)寶似的給他看自己手里的令牌。 誰知剛開口說了兩個字,就被房間內(nèi)一股異常濃烈的酸味沖了鼻子,她抬袖掩住口鼻,后退兩步貼到門上,然后扭頭向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終于,她稍稍能喘上來一點(diǎn)兒氣了。 才放下袖子,往里走。 她方才的動作不算小,聲音也很大,按理說沈慕應(yīng)該已經(jīng)聽到了她來的動靜,為何沒有主動迎過來。 云簇擰起眉,難道睡著了? 可是這醋味又是哪來的? 她維持著動作往里走,不忘放輕腳步,但越走近內(nèi)室,竟聽到一陣窸窸窣窣像是擺東西的聲音。 沈慕?jīng)]睡。 他在做什么? 云簇輕輕咬了一下唇,貝齒在唇瓣上緩緩地磨了一下,這是一個思索考慮的動作。 終于,她下定決心,往后站遠(yuǎn)了些,拉長聲音,對著內(nèi)室緊閉的房門,喊道:“沈慕!” 里面果然傳來什么鎮(zhèn)定自然的聲音,“簇簇?” 云簇瞇了一下眼睛,她揚(yáng)聲答:“這味道太難聞了,我還是先走,你,你一會兒去找我吧!” 說著,她往后退,有腳步聲隱約響起。 “你記得沐浴之后再過來,否則別想抱我!”她又特特加上了這一句。 話音一落,果然聽到沈慕稍顯遲疑的嗯了一聲,“好,臣知道了?!?/br>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絲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云簇多心的緣故,她總覺得沈慕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慶幸。 云簇并未離開,她就站在遠(yuǎn)處,等屋內(nèi)的聲音完全消失,才轉(zhuǎn)身再回去,她一把將房門推開,正彎腰在小桌后放著什么東西的沈慕也被嚇了一跳。 但其實(shí),屋內(nèi)其實(shí)并沒有什么異常。 云簇也沒想著會看見什么,只是以為沈慕是在孟州受了傷,怕她擔(dān)心,所以瞞著她不告訴。 這才又來了個出其不意。 而小桌上也果然擺著一卷雪白的紗布,云簇的秀眉一下子便皺了起來,她不等沈慕反應(yīng)過來便疾步走過去,“哪里受傷了?” 沈慕緩緩站起身,沒說話。 云簇的視線由上到下將他打量一個遍,衣服整齊地穿戴者,袖口,褲腿都是平整的,甚至腰間的玉佩都好好的掛在腰帶上。 沒受傷? 那拿紗布做什么? 云簇不解的目光正要移開,卻在這時忽然看見沈慕微微藏在身側(cè)的手指。 那一瞬間,她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似的,走近,不容他逃避地捉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指強(qiáng)行拉到兩人面前。 細(xì)嫩,修長。 如玉瓷一般精致且脆弱。 可是,今日這雙手上卻濕淋淋地沾滿了黑色的液體,云簇想到那股奇怪的味道,不用問,便也知道是醋了。 他的手心是柔軟沒有半點(diǎn)繭子的,可是不知是不是這些日子在孟州握著武器太多次的緣故,有幾個指根處有些yingying的。 云簇偏過頭,去看桌上,紗布和匕首。 她的聲音顫抖,“沈慕……” 沈慕卻只是抽回手指,笑著說了一句,“不疼。” 淚水一下子涌出眼眶。 云簇終于明白,為什么沈慕的手指一點(diǎn)也不像一個武將的手。 竟是因?yàn)樗看挝者^武器之后都會用濃醋浸泡手掌,再用匕首,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將繭子磨平。 第56章 她無法面對 沈慕完全沒料到她會再折返回來, 因此,看到她的時候,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他將手里的東西都放下, 想走過去抱她,和她解釋,卻見云簇身形一晃, 跟著軟軟地倒了下去。 沈慕抱住她,將她抱回房間, 找來大夫替她好生診治, 大夫卻只道是因?yàn)槭芰梭@嚇, 并不大礙。 相必這一段日子以來, 云簇是真真正正地繃著一根弦, 直到方才,因?yàn)榭嚨锰o所以斷了。 沈慕聽完這話算是松了一口氣, 他陪著云簇一整晚,直到第二天因?yàn)楣珓?wù)的原因不得不離開, 才吩咐了近身伺候的人,好生照看她, 一旦醒來立刻就派人去通知他。 但等云簇醒來的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了, 她昏睡了近一天一夜,睜開眼睛的時候, 腦子里還有點(diǎn)懵然。 她以為自己還在京城,醒來之后翻了個身, 想敲一敲床邊的小幾,但她敲了個空,卻也發(fā)出來一點(diǎn)磕碰的聲響。 外間侯著的婢女忙推門進(jìn)來,云簇仰頭去看, 見是一個陌生的丫頭。 她朝云簇自我介紹道:“奴婢參見公主殿下?!?/br> 云簇一愣,蹙眉問道:“你是?” 她說:“回殿下,奴婢是撫南王府的人,從前在王妃身邊伺候,昨日被二公子吩咐著,專門來伺候公主的?!?/br> “奴婢名陽桃?!?/br> 云簇念了一遍她的名字,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我知道了。既如此,扶我起身更衣吧?!?/br> 陽桃應(yīng)一聲,走過來伺候她。 她是個健談的人,活潑又開朗,云簇原本心情有些低落,聽到她嘰嘰喳喳和自己說起話來,心情倒是好了許多。 伺候她梳頭更衣之后,云簇下意識便想像往常一般,到院子里走一走,可她的手指才剛剛觸到門上,昨日的可怕記憶便立刻如海浪一般涌進(jìn)腦海。 云簇手指一松,猶豫著沒有推門。 陽桃走過來,看看門邊,體貼道:“殿下,院墻外已經(jīng)盡數(shù)清理干凈了。不會有臟東西污了您的眼睛?!?/br> 云簇想了想,還是垂下了手腕,說:“算了吧,我不太想出門?!?/br> 然而,還不等她轉(zhuǎn)身往回走,房門竟然自己開了,沈慕站在門外,眸中毫不遮掩的驚慌和擔(dān)憂。 云簇一眼瞧見他,抬了抬眼睛,沉默了一瞬,卻沒說話,而是嘭的一下把門闔上了。 沈慕被關(guān)在門外,第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蹙起眉,“簇簇。” 他還以為是因?yàn)樽约簺]一直守著她,云簇生氣了,便解釋道:“簇簇,是我父王那邊臨時出了一點(diǎn)急事要我立即去處理,你別生氣。我聽到你醒來的消息,這不是立刻回來了嗎?!?/br> 云簇用肩胛骨抵在門框上,也不管門外的沈慕能不能看到,她搖了搖頭,“我不想看到你?!?/br> 沈慕一愣,怎么了? 云簇卻不說話,沈慕有些急了,想立刻推門進(jìn)去,可看見云簇用身子倚著門,又不敢輕舉妄動。 只得小聲拍門,然后溫柔地哄她,“簇簇,先開門,有什么話我們慢慢說好不好?” 云簇咬了咬唇,忽然下定決心似的,說:“我想回京城了?!?/br> 沈慕一愣,“為何?” 云簇沉默了一會兒,說:“不為什么,我有點(diǎn)想家了?!?/br> 沈慕按著門邊的手指一根根地松開,眸中的光一寸寸地沉下來,良久,他才緩緩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我知道了,我會安排的?!?/br> - 三日后,沈慕派人將云簇送出了城。 來時,欣然且充滿期待;走的時候卻是蕭蕭瑟瑟,心里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簇跳下沈慕的馬車,江一已經(jīng)來接她了。沈慕今日推說公事繁忙,并沒來送她,這一路上,馬車?yán)镆仓挥兴粋€人。 云簇被江一扶上馬車,一條腿剛剛抬上去,云簇扶著門邊,車簾的一角被她不慎握進(jìn)手里,流蘇墜子都被拽變了形。 明明沈慕說有事的。 這周邊除了兩個車夫,便是幾個泥胎木偶似的護(hù)衛(wèi),云簇抿了抿唇,仍是停住動作,往后看了看。 她直覺沈慕一定回來的。 她的視線在四周環(huán)顧一圈,最終斂眸,回過身,鉆進(jìn)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