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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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池于是問道:你想去哪座城鎮(zhèn)? 丁芹絞著身上的衣服,問道:我能留下來嗎? 漓池不言。 丁芹急道:我想報答您,讓我做您的神使吧!鶴神說過,我的眼睛很有用的! 雖然丁芹也不知道她的眼睛對神明能夠起到什么作用,但她記得鶴神當時是怎樣說的。 去找一個強大的神明,做他的神使。記得按照最強大的那一批找,別被什么小神給稀里糊涂的騙了。你有這樣的天賦,幾乎沒有能拒絕你的。鶴神白鴻嘆道,若非沒想到你眼睛成長得這樣厲害,我原本是想讓你做我的神使的。 現(xiàn)在她的眼睛已經(jīng)不會再帶來麻煩了,她想留下來,也想回報救了她的神明。 漓池看著對面的小姑娘,她個頭不高,五官尚帶著稚氣,一雙眼懇切的看著自己,衣服上還帶著在山林里逃跑時蹭上的臟污,兩只手緊張地揉著衣角。 還是個孩子呢。 漓池沒有回答,只對后李說道:道友可還有干凈的衣物? 大約還能翻找出幾件,后李答道,他明白漓池的意思,于是向丁芹伸手,我?guī)闳Q身衣服。 丁芹抿了抿嘴唇,乖乖跟著后李離開了。 在他們離開后,謹言問道:為什么不留她做神使呀? 他挺喜歡這小姑娘,性子里有股韌勁兒在,折了一只胳膊,腳腕扭成那樣,還能拖著腳一步一步往前挪。 這世上的修行者不計其數(shù),沒有一股韌勁兒,憑什么就能順順當當?shù)嘏赖巾斈兀?/br> 而且,她那雙眼睛的力量的確殊為難得。 漓池敲了敲手指:且過幾日再說吧。 沒過多久,謹言也離開了。小鼠仍憨憨傻傻地在地上撲懸鈴木果玩。 漓池往上提了提絲線,他打算再研究研究這絲線。它關(guān)系到神軀傷勢的治愈,由不得他不重視。 小鼠以為漓池在跟它玩,也不松開,抱著果子一起被提了起來,懸在空中轉(zhuǎn)呀轉(zhuǎn)。 漓池伸手彈了一彈空中緊繃的絲線,一縷獨特的嗡鳴聲突然響起。 抱著懸鈴木果的小鼠霎時撒開了爪子,落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瑟瑟發(fā)抖。 漓池的神色也肅穆起來,他在剛剛的嗡鳴聲中,感受到了七情中懼的力量。 他看向小鼠,小鼠身上有數(shù)根因果線已經(jīng)變成了凝實的狀態(tài),并正在震動不已,頻率與絲線的震動相當。 漓池俯身撈起小鼠,它身上的氣息因為恐懼而散亂不定,在漓池安撫下慢慢平復(fù)了下來。那幾根震動的因果線同樣平復(fù),但其凝實的狀態(tài)卻并沒有變化。 漓池皺了皺眉,說道:你這幾日就先留在宅子里,不要出去了。 這從因果線上摘下來的絲線似乎能夠憑借自身的震動,來勾動其他生靈身上的因果線。因果線凝聚,便意味著其果即將成熟。這根細絲的力量與懼有關(guān),在小鼠身上凝實的因果線恐怕導(dǎo)向的也并非什么溫善之果。 它留在宅中,還能安全些。 小鼠懵懵懂懂地點頭。漓池將它放回地上,重新研究起這根細絲。 懼的力量,是因為當時丁芹面對狼妖時的恐懼嗎? 還有一點問題,在回來后,漓池也曾試著摘下別的因果線,但卻沒有一根可以被摘下的。 但為何丁芹身上的這根因果線能夠被摘下呢? 是因為自己救了她性命?還是因為她本身有什么特殊? 但現(xiàn)在摘下的這根細絲只是個例,他無從對比判斷。若丁芹留下,的確方便他研究,可自己這里并不是什么好去處。 漓池暗自搖頭。 再看看罷。 第12章 丁芹最終還是留下了。 這小姑娘身上有股奔著目標一頭莽過去的韌勁兒,荒宅里沒有吃的,她就自己挖野菜采野果,窗戶破損,就找來干草搓出草繩編了個草簾子給擋上。 她還把雜草叢生的花圃給收拾了出來,只留下能吃的野菜。謹言悄悄給她帶來一小把麥種,被她給種進地里去了,每日都去池塘里取水澆灌,現(xiàn)在連麥苗都鉆出土幾寸高了。 看她這副長期定居的架勢,漓池也不得不將她叫了過來。 跟著我并非良好選擇,你可以找到遠比我要強大的神明。漓池道。 但在我就快要死的時候,在我祈求的時候,只有您救了我。丁芹的眼神執(zhí)拗又認真。 漓池沉默了片刻:我是一個神明,卻沒有信徒,避世于此。我并不一定能夠護住你。 那就讓我成為您的第一個信徒。丁芹說道。 她仰頭望著身前烏發(fā)墨瞳的神明,呢喃重復(fù)道:您救了我。 漓池沒有說話,他閉上了眼睛,有關(guān)神使的認知從他心底浮現(xiàn)。 神使,神明之使。 漓池抬起手,指尖神力流轉(zhuǎn)。 接受神明的力量,代行神明的意志。 手腕翻轉(zhuǎn),一道光輝的日輪凝結(jié)成印。 同興衰,共榮辱。 神明的指尖點落于其眉心。 丁芹的眉間綻開一道光明,映得滿室生輝。 她下意識閉上雙眼。她感受到浩瀚的力量涌入她的體內(nèi),光輝清冽,照澈腑內(nèi),通透而潔凈。 疲乏在這光輝的照澈下消解了、暗傷在這光輝的照澈下愈合了、陰霾在這光輝的照澈下消散了。 這溫暖而清澈的力量充盈了她,使得她的骨骼變得密實、血rou生出力量、皮膚透出潤澤。 她從未如此輕松舒適過。 那自神印中傳入的力量又落入了她的雙目,于是目中兩道靈機震動著,忽然跳脫出她的雙目,于眉心匯聚交融。 丁芹雙目緊閉,卻看到了睜眼時無法看到的東西。 她看到了神明,看到了神明身上浩大的光輝??蛇@一次,她還看到了光輝之下。 她看到一個光輝浩蕩的日輪,但這日輪中間竟是空的! 丁芹心中突然生出不安來,可無論她怎樣看去,那日輪都只有外面一圈在釋放著潔凈澄明的光輝,中間卻空空蕩蕩,只余一片深重的陰影。 那兩道靈機不知何時又分開了,重新落回丁芹雙目中。她的視線突然昏暗模糊起來,直到恢復(fù)成閉目時正常的黑暗。 她急切地睜開眼,目光憂慮而不安。 你看見什么了?漓池問道。 我看見了一輪浩日,但中間空蕩,只剩下黑色的陰影。丁芹說道,她猶豫了片刻,小心地問道,您還好嗎? 我與你說,我沒有信徒,避世于此。漓池抬起半垂的雙目,看向丁芹,我是個身受重傷的神明,如今神軀虛浮、神力衰微,已是虛弱不堪。 丁芹有一瞬間的迷惑,因為她剛剛才親身感受過漓池的力量,那力量是如此的浩大。這樣的力量,也算是虛弱不堪嗎? 可神明是沒有必要騙她的。或許是因為自己太過弱小了吧? 她只是一個凡人,隨便哪個妖怪都可以輕易殺死她。正因為如此,所以只是一點微弱的力量,就令她感覺浩瀚了。 我會努力幫您恢復(fù)的!丁芹說得很認真。 好,漓池溫和地笑了笑,你先回去適應(yīng)一下吧。 丁芹抿了抿嘴唇,乖乖轉(zhuǎn)身離開。 她感覺神明并未把她的話當真,是因為她現(xiàn)在還太弱小了嗎? 她一定會努力變強大的! 漓池讓丁芹離開卻并非這個緣故。 在神印落下,丁芹目中靈機匯聚的那一瞬間,他從中獲得了一項神通。 漓池垂眸看向自身的因果線,他現(xiàn)在,似乎能夠從這些因果線中追溯前因。 門外傳來動靜,皮毛紫灰的小鼠趴在門檻上往里張望。 漓池招一招手,小鼠靈巧地躍過門檻,順著桌腿一路爬了上去。 它這幾日一直待在大宅中,身上那數(shù)根因懼而凝實的因果線也逐漸有了虛化的跡象,想來再過幾日,就沒問題了。 看來著由因果線而變化的細絲雖然能夠勾動他人身上的因果線,卻并不一定能夠使其果成熟,如果規(guī)避恰當?shù)脑?,仍然可以使即將成熟的因果退回原來的狀態(tài)。 漓池將目光凝向小鼠身上一根凝實的因果線,目中突然生出模糊的畫面。 灌木叢中,小鼠屏息凝滯,一動不動。天空上盤旋著一只鷹,目光銳利地注視著下方,等待著捕獵時機。 看來這只鷹就是因果線另一頭所連的生靈了。 漓池收回目光。他還可以繼續(xù)看下去,但沒什么必要了。 追溯因果同樣需要消耗神力,他估算了一下,消耗的神力并不多。有可能是因為他并沒有看太久,也有可能是因為他所追溯的對象只是一只靈智初開的小鼠與鷹。 這能力不可謂不強大,但在這山林荒宅中,也只能追溯一番山林野獸之間的因果前塵,實在是浪費。 這是個注定要在人群中發(fā)展的能力啊 漓池在扶手上輕敲著手指。 也罷。這從因果線上摘下來的細絲關(guān)乎到他傷勢愈合的問題。為了這個,他遲早要去尋找其他人驗證一番如何才能摘下因果線。 隱居是為了避禍,而不是為了龜縮。既然解決禍端的方法需要他向外尋求,他便向外而行。 況且,既然決定留下丁芹,就不能仍讓她像之前那樣荒野求生似的生活。 正巧山下就是有人聚居的鯉泉村。漓池問過謹言,移山大王所庇護之地并不只有一個鯉泉村,這里也不是他常駐的地方,只是做了些許布置。 既然做下決定前往鯉泉村一行,也要提前做好外出的準備。 無論如何,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在出行前,最好將能提升的實力都提升起來。 丁芹且不說,漓池已經(jīng)將自己這段時間琢磨出來的神術(shù)傳給了她,不得不說,神印在這方面十分好用。唯一令漓池略感心虛的是,他記憶全無,不會任何正統(tǒng)的修行之法,也只有將靈機之法傳給丁芹。 漓池自己這里,尚有一根從因果線上摘下來的細絲可以利用一下。 細絲撥動后的嗡鳴聲,不但可以勾動相應(yīng)的因果,還可以勾動生靈心中相應(yīng)的情緒。一如小鼠聽見此聲后的畏懼顫抖。 這絲線以彈撥后的鳴響發(fā)揮作用,倒是適合做一把琴 另一頭,丁芹正在研究她從神印中所獲得的力量。 關(guān)于如何將神力轉(zhuǎn)化為生機、如何凝聚出劍氣,這些還算容易,多嘗試幾次,也就能夠成功運使出來了,只是,她的劍氣中沒有劍意,威力會遜一籌。 令丁芹為難的是,神印中關(guān)于靈機的運用。 自雙目經(jīng)過漓池的重新封印之后,她就能夠看到天地之間的靈機了,但她并不知曉該如何運使這些靈機。 神印中雖有教導(dǎo),她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觸碰到靈機,以至于就連最簡單的喚風(fēng)之術(shù)都無法完成。 靈機無處不在,卻又無有實體。已經(jīng)兩天了,她雖看得見靈機,手指點過去的時候卻總是落在空處。 謹言撲扇著翅膀落在院墻上,稀奇地瞧著丁芹指尖凝聚神力,一次又一次拂過空中。 你干嘛呢?他飛過去落到丁芹腦袋上,向前彎著腦袋看她。 丁芹伸出左手,把謹言接到自己手指上:我在喚風(fēng),卻一直無法成功。 喚風(fēng)?謹言驚奇道,這個簡單呀,你怎么現(xiàn)在還沒成功? 丁芹更低落了:我是不是太笨了? 你再試一下我瞧瞧。謹言道。 丁芹點頭,雙目內(nèi)斂靈韻,看著空中飄忽的靈機,右手指尖凝聚神力,向前拂過。 什么也沒發(fā)生。 你這算喚得哪門子風(fēng)呀?謹言瞪著眼睛嘲笑道,張開翅膀掀起一陣風(fēng)來,你瞧我的,我教你該怎么做。 他說著,就準備將自己的法決告知給丁芹:合 謹言。后李突然從宅院中凝聚出身形。 謹言住了口,稀奇地瞧著后李,這是后李第一次叫他名字。雖然在他抗議后,后李已經(jīng)不再鳥妖鳥妖的叫他了,但也從未叫過他的名字。 你怎么出來啦?謹言問道,稀奇了,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聽不到你這倔石頭叫我的名兒了。 我是讓你謹言。也不知是誰給你起得這個名兒,倒是一番好意。后李說道,別胡亂指點人家。你那點本事也敢叫喚風(fēng)嗎?最多叫扇風(fēng)。 謹言不服氣道:起碼我能掀起風(fēng)來! 后李瞥著他,說道:漓池上神難道不能?你先弄明白人家的神術(shù)是如何使的,再瞧瞧自己是不是在添亂吧。 謹言看向丁芹,眨巴了一下眼睛,問道:你剛剛為啥要伸手在空中比劃? 丁芹一五一十地說了。 謹言滿腦子漿糊:靈機?那是什么?跟靈氣相似的東西嗎? 你這點微末本事,還不到能夠接觸靈機的層次,自然不知。后李說道。 謹言也不氣:我是不知道,你倒是給我講講唄。 后李現(xiàn)在雖然虛弱,出身卻高,眼界也寬廣,說道: 世間運使法術(shù)大多依賴法決。以御風(fēng)術(shù)為例,下品之法多以自身力量強行推動氣的流動,以產(chǎn)生風(fēng)。究其根本,與未開靈智的鳥雀飛翔也無甚不同,只不過一個是以rou身力量推動,一個是以自身修行出的法力推動。這等法決粗糙簡單,學(xué)起來容易,消耗卻也大,往往事倍功半。 中品之法則呼應(yīng)天地,自身力量與天地之力相協(xié)調(diào),如順風(fēng)而行,借天地之力,完成倍于自身力量之事。這等法決既是運使術(shù)法的法決,又是修行的正法。 修行這類法決,需要感悟天地,其威力對于不同的人來說,也是天差地別。只知道法決,卻半通不通,雖也能產(chǎn)生法決效果,但那威力也強不了多少。對于有所領(lǐng)悟的人來說,這類法決的威力則能夠數(shù)倍于前者。 那上品法決就是與靈機相關(guān)的了?謹言插嘴道。 上品之法沒有法決。后李道。 謹言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