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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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 不騙你。 去一次萬鼎門又不會少一塊rou,師尊為什么非得剖心? 萬鼎門太遠了,不想去 一張傳送符就可以解決的事情! 麻煩,還要換衣衫。 我?guī)蛶熥饟Q! 顧劍寒終于斂了神色,伸出去的雙手稍稍收握成拳:你不幫我的話我就自己剖了。 沒說不幫你,可是明明有更好的選擇。 沒有更好的選擇了。顧劍寒笑得有些寂寞,你不知道飛花是誰,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是南疆人,卻從小在魔宮長大,是莫無涯的心上人,雖對莫無涯無意,卻因為受恩于莫無涯之母而效忠于魔族,我們找她沒用。 更何況,那三大蠱毒都無解,即便找了她,也只是多一個人知曉而已。我身中蠱毒這件事是真也好,是假也罷,總之不能傳到外人耳朵里,否則容易引起恐慌和sao動,若是魔族趁機興風作浪,三界大亂民不聊生,我便是三界的千古罪人。 前世之恨,今生必不能重蹈覆轍。 無解?我不相信聞衍竭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好讓自己在這種大事面前顯得成熟一些。 師尊,你先在這里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阿衍 我愛你。 聞衍撲過去親了親他的臉頰,稍微留戀了一秒鐘,而后飛奔回主臥從乾坤袋里翻出手機,開屏在任務欄搜索三大蠱毒的解蠱方式。 他的手指居然有些顫抖。 「未識別到主人想要搜尋的內(nèi)容,換個說法試試吧」 可以幫我找找尸香散的甄別辦法和解蠱方式嗎? 「尸香散:控系蠱毒,危險性極高。 甄別方法(特點):中蠱者對母蠱持有者癡慕如狂;子蠱為紫色長蟲。 解蠱方式:密」 聞衍萬分期待地等著最后一行解蠱方式出來,結(jié)果就這?就讓他看這? 「密」是什么意思? 解蠱方式能具體一點嗎? 「可以,但要達到一定條件才能解密」 什么條件? 「和顧宗師用元神雙修一次」 聞衍: 這手機到底正不正經(jīng)? 不行,我丹田內(nèi)還是元嬰,就算等化神期修成元神也是犬類形態(tài),我看過師尊的元神,是一個很嬌小的半貓小人,沒辦法用元神雙修。 「顧宗師元嬰也不過是一只墨衣梵貓,等修成元神之后可以化形,雙修不是問題,只是遲早的事罷了,主人應該積極發(fā)揮主觀能動性,創(chuàng)造有利條件」 聞衍沉默片刻:不會生殖隔離嗎? 「主人又不和顧宗師生孩子,怎么還擔心起生殖隔離來了」 聞衍: 好像說得很有道理。 那意思是說有解蠱之法存在且有效,對吧? 「是這樣」 聞衍稍稍放了心,僵硬的臉色也稍微柔和了些,手也不抖了,眼眶也不紅了。 他繼續(xù)把蓬萊燭和鶴幕釘?shù)恼鐒e方法和解蠱方式問了一遍,不出預料的是,解蠱方式全都是密封了的。 他很不理解,為什么會有那么奇怪的解密條件,如果說它想促進他和師尊的感情,這完全沒有必要,等他化出元神他自然會想著和師尊試試元神雙修,非要為了這點東西把那么重要的解蠱方式遮遮掩掩的,何必呢? 但這個手機有時候很智能,有時候又很智障,每次當他問到這種有關(guān)運行機制問題的時候,它就開始死機裝傻。 好吧,還是謝謝你了,等我把這段時間忙過去,就來試試給你做點炫酷的新衣服。 手機:我謝謝你。 聞衍扣下手機,帶著希望又跑了回去。 一進門,便見顧劍寒靜靜地靠在秋千床的那條秋千繩上,眼神渙散,目光空洞,薄唇翕張。 聞衍看他這樣就一陣心疼,連忙跑過去把他抱起來,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師尊,有解蠱方式,三種都有,就算你真的中了蠱也沒關(guān)系,所以別這么傷心好不好,我這里好疼啊 他將顧劍寒的手拉過來,放在他的心口上,再將自己的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他們的手指交纏在一起,溫暖和冰冷緊緊依偎在一起,密不可分。 是嗎 他不問他怎么知道的,也不問解蠱方式是什么,只是朝他輕輕地彎了彎貓眸,覆在他心口的手摩挲了一下他的衣衫。 我的阿衍真厲害。 不厲害雖然知道有,但是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解蠱方式到底是什么。他有些沮喪,師尊再等等我。 不急,先看看。 他一說看,聞衍又蹙起眉來。 真的非剖心不可嗎?他實在是無法接受這種程度的驗證方式,要不再等等,先看看解蠱方式到底是什么,反正這大半年師尊這種狀況也只是出現(xiàn)過這么一次,不必如此 其實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顧劍寒心想。 別啰嗦了。他說,我很想知道我體內(nèi)到底有沒有蠱毒,阿衍,幫幫我再這樣下去,我可能會瘋掉。 與其說他很想知道他體內(nèi)到底有沒有蠱毒,還不如說他很想確認自己體內(nèi)確實有蠱毒。 如果說在控系術(shù)法失傳的情況下,他沒有中控系蠱毒,卻還對莫無涯露出那種丑態(tài),甚至把他的阿衍傷到這個地步,他真的會受不了的。 即便最后是被子蠱篡神也好,爆體而亡也罷,也好過讓他獨自承受傷害聞衍的代價。 聞衍不是看不懂他的絕望和祈求,但他還是非常掙扎。他想告訴他,即便是他再傷他一次也沒關(guān)系,反正他皮糙rou厚,禁得起咬,也不怕被打,無論他變成什么樣子,他都會愛他。 但是他不能在顧劍寒面前再提起那些事。 他會崩潰的。 兩人就這樣,僵持不似僵持,對峙不似對峙,纏綿又不似纏綿一般地,安靜地對望了好一會兒,最終依然是以聞衍的退敗告結(jié)。 顧劍寒很執(zhí)拗,決定了的事很少改變。 師尊給我一些鬼覺草,等會兒我把它們擠出汁拍到師尊心口上,就不會那么疼。 其實鬼覺草這種麻醉草顧劍寒早年用得太多,早就不起效果了,但他還是很順從地點了點頭,用來安撫他焦慮憂懼的寶貝徒弟。 要不要回臥房? 不必了,就在這便好。 聞衍沉默一瞬,點點頭:那我去拿手術(shù)刀。 不要其它的刀。顧劍寒拉住他的手腕,感覺到在他脈搏下騰涌不息的,溫熱的鮮血。 我教你化靈刃,你用靈刃剖開這里就好。他順手解開了衣帶,褪下層層繁復的衣衫,將雪白單薄的心口完全敞露給他看。 我想要燙一點的。 第80章 癡慕如狂 凝靈于掌心,默念化刃訣,你第一次化靈刃,慢慢來,以后等熟練些便不用念訣了。 他把化刃訣教給聞衍,聞衍沉默片刻,還是跟著念了。 等他控制住掌心噼里啪啦的溫暖靈力時,又稍稍停留了一會兒,等溫度繼續(xù)升高,才慢慢將其凝成了一把琥珀色的長刃,只看刃端的光澤便知鋒利無比。 他握住刀柄,遲遲沒能將顧劍寒抱進懷里。 我的阿衍真厲害。 顧劍寒說著,不知道從哪兒薅了一把鬼覺草出來,穩(wěn)穩(wěn)地落在攤開的手心里,朝聞衍平靜地抬了抬。 別磨蹭了,好冷。 如果沒有聞衍,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 可是以往那些不見天日的酷寒嚴冬,他也就那么過來了,雖說活得不好,但也沒有壞到讓人想要尋死的地步。 師尊 你是不是害怕見血?顧劍寒突然想起還有這么一茬,后知后覺地蹙了眉,把刀拿來,我自己剖也可以,你先出去,我說好了你再進來。 不是因為那個原因。聞衍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當然,他也知道,如果有蠱毒潛伏的可能,盡早確定并采取有效的解決之法是最好的。他現(xiàn)在舍不得傷他,如果蠱毒發(fā)作事情失控,顧劍寒反而會因此受到更大的傷害。 如果我能替師尊受剖心之痛就好了。他喉嚨酸澀,眼眶一酸,差點直接掉下淚來,有沒有那樣的藥能把師尊身上的痛轉(zhuǎn)移到我身上來? 沒有那種藥,阿衍又在說傻話了。 這里不是修真界嗎怎么連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手腕還被顧劍寒拉著,他卻緩緩頹然地蹲了下去,蹲在秋千床邊,握住刀柄的那只手橫在雙膝上,墊在額頭下,只給顧劍寒留下一個傷心的發(fā)旋。 我只是不想讓師尊痛為什么這么難?我好沒用 我不痛。顧劍寒輕輕晃了晃他的手腕,嗓子是嘶啞的,語氣卻異常溫柔,不是還有鬼覺草嗎?你之前也用過的,效果很好,一點也不會痛,阿衍就別擔心了,如果實在太痛了的話,我會制止你的。 是了,還有鬼覺草。 聞衍蹲在秋千床邊,視線越來越模糊,他隱隱感覺到自己在發(fā)抖,木制地板慢慢被洇濕了,由于太過安靜的緣故,一滴滴淚水砸下去的時候發(fā)出沉悶的響動,自己手腕上圈著的五指很明顯地蜷縮了好幾下,最終他聽見了顧劍寒一聲嘆息般的阿衍。 他讓顧劍寒為難了。 聞衍死死地抿住唇,將痛徹心扉的聲音盡數(shù)吞咽了下去,只是肩膀不住地顫抖著,費了好半天才止住洶涌如潮的淚意。 他在衣袖上胡亂地擦了擦眼淚,心知自己現(xiàn)在一定太過難看太過狼狽,甚至沒敢抬頭直視顧劍寒的眼睛。 開開始吧。他喉嚨酸得有些發(fā)痛,稍不注意就會發(fā)出沉重的哽咽。他垂頭站起來,顧劍寒便抬頭看他。 早知道會惹他這么難過,便無論如何也不告訴他了。 顧劍寒無聲嘆息。 鬼覺草 他眼眶紅得不像話,也潮濕得不像話。顧劍寒記得青鸞以前帶回過一條很是可愛的靈犬,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是最吸引他的地方,然而還是比不上他的阿衍。 他不養(yǎng)犬,所以那條靈犬沒有被他收入百鳥閣,但他為它找了個值得托付的去處。它現(xiàn)在被陸聞青養(yǎng)得很好,從留影石里傳來的畫面來看,也是一條可以獨當一面的高階靈犬了。 別哭。聞衍俯身拿過他手里的鬼覺草,他便順勢伸手給他擦眼淚,他這輩子溫柔的時候不多,全部都留給聞衍了,我的阿衍你到底知不知道比起被剖心,我更怕你掉眼淚。 聞衍被他這樣一說,原本堪堪止住的眼淚又差點忍不住奪眶而出。 那我不哭,師尊不要怕。 顧劍寒伸手撩了撩他額邊過長的頭發(fā),緩緩露出了一個很是蒼白,又很是幸福的笑容:又該剪了,雖說阿衍長發(fā)也好看,但短發(fā)顯得更精神些,我更喜歡短一點的。 聞衍想回給他一個笑容,可無論怎樣努力唇角都沒辦法提成微微上揚的弧度,反而因為太過著急而變得更加苦澀。 那便留短發(fā),師尊給我剪我想要師尊給我剪頭發(fā)。 即便你不撒嬌,我也會幫你剪的。 聞衍又偏頭用衣袖擦了擦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頭,脫掉棉拖鞋上了秋千床。他把靈刃放在一邊,從背后抱住顧劍寒,腦袋擱在他肩上,修長有力的雙腿將他圈起來。 那簇鬼覺草在他手中被擠榨出一滴滴的綠色汁液,他用另一只手的掌心接住,小心翼翼地將其涂抹在顧劍寒的心口。 雪白和草綠在輕揉慢捻里逐漸融為一體。 師尊,如果實在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不能勉強,聽到了嗎? 太啰嗦了,顧劍寒心想,為了這么一點小事哭成這個樣子,還磨磨蹭蹭一直都不動手,要是他自己來的話,早就干凈利落地弄完了。 聽到了別擔心。 他仰首輕輕靠在聞衍肩上,雙手抓住聞衍的衣擺,眼神微微有些渙散。只是那么靜靜地看著聞衍,眼里心里便漫溢出毫不掩飾的信賴和迷戀。 阿衍,動手。 聞衍似乎發(fā)了一小會兒呆之后,才慢慢地,伸出左手拿起身邊那把削鐵如泥的靈刃。 這時候夕陽已經(jīng)半隱在地平線之下了,留下的余暉失去了輝煌燦爛,在白雪皚皚里只覺得冰涼落寞,他將那把靈刃舉起來,透過那點余暉看著上面溫暖流動的琥珀色光澤,一時沉默無聲。 阿衍,快些動手罷,我想喝你做的花蜜牛奶羹了,你早些剖完,早些去給我做好不好? 聞衍心中大痛,啞聲道了句好。 溫暖的尖刃觸碰到微涼的心口,一寸一寸地沒入,琥珀色的溫暖流光順著傾泄在顧劍寒的心口,腥紅的鮮血順著刀刃與心口的交界緩緩流了下來,聞衍用另一只手去擦,卻越擦越紅。 快一點這樣只會更疼 對不起! 顧劍寒想讓他以后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但他害怕自己一說話就會露了破綻,便只好抿緊唇,打算在這之后再和他好好說下這件事。 他看著那些恐怖的血液順著顧劍寒胸口流淌的樣子,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剁指時那血液迸涌的畫面,他覺得有些恍惚,輕輕甩了甩頭,試圖把注意力放在顧劍寒身上,然而幼時的陰影卻始終揮之不去。 但他的手依舊很穩(wěn)。 他以前也挖過別人的心,在花神谷的時候,所以說也勉強算得上有經(jīng)驗,但是挖別人的心和挖他師尊的心又怎么可能一樣呢,他時時刻刻都得小心翼翼,時時刻刻都是膽戰(zhàn)心驚,只要顧劍寒皺一下眉,他都嚇得不敢再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