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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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衍從榻上一彈而起,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然而眼前一切之景井未消失,那堆琉璃碎片依舊凄慘地散在桌案。 他下意識回頭看向顧劍寒:師尊,我把你喜歡的茶盞打碎了,你不會生氣吧? 顧劍寒起身揉了揉他的頭,走過去拾起其中一片仔細打量。冬知雪將那杯茶飲得干凈,因此桌案上井沒有多少茶水流淌,顧劍寒略施小術便收拾好了。 師尊,別這樣拿,容易割破手。 他跟著湊上去,小心翼翼地扳開了顧劍寒瘦白的指節(jié),顧劍寒怕傷著他,于是沒有掙扎,只是將那片琉璃收了起來,抬眼嚴肅地望著他。 知道危險你還要來搶,是不是傻? 對我來說又不危險。聞衍頂嘴道,你看,我手上都是繭,不容易割破的。 顧劍寒看著他伸出來的右手,虎口、掌指關節(jié)、指節(jié)和指腹處布滿了弓繭,明明半年前還沒有這么厚的,現(xiàn)在變得愈發(fā)夸張了。 他平日里不怎么能注意得到,因為真正能和聞衍在一起的時間很少,聞衍抱人也總是隔著衣衫,不常伸手給他看。 怎么會這樣? 他繡密的睫絨撲了好幾下,本來就蒼白的薄唇如今抿得更白了,望向聞衍時眸光閃爍,明顯是心疼了。 聞衍本意不是為了裝可憐賣慘,平時裝裝可憐沒什么,兩人心知肚明的情趣,一個愿意裝一個愿意寵,多多益善的事情。但這種程度的賣慘是真的會讓顧劍寒心疼的,會讓他不高興,讓他漂亮的眉又皺得緊緊的,還會讓他眼眸濕潤眼眶泛紅,似乎下一秒就會抱著他哭。 如果顧劍寒認不出這是弓繭就好了,那樣的話,他還能說是cao持家務導致的。 沒關系,不疼的,之前本來就有繭。他伸手捏顧劍寒的臉,力道不重,但很快便留下了兩道明顯的紅痕,這不是很帥氣嗎?和傷疤一樣,證明阿衍很有男子氣概,保護師尊的底氣又增加了些,難道師尊不該為我高興嗎? 不知道是因為他捏的力道太重還是怎樣,顧劍寒的睫毛根被慢慢打濕了,他睜圓一雙貓眸一眨不眨地盯著聞衍,看起來很不好惹,但還是任聞衍惹了個遍。 他想說他一點也不高興,卻又怕打擊徒弟的自尊心,于是只能自個兒生著悶氣。 聞衍揉揉他泛紅的臉頰,卡住他師尊的咯吱窩,像抱貓一樣把他師尊抱到了檀木桌案上坐著,讓他垂眸瞪自己,大抵會沒那么累。 師尊,我剛剛把這個茶盞打碎了。 顧劍寒冷冷地嗯一聲,臉上除了氣郁看不出其它感情。 聞衍將他的右手按在桌案上,拇指輕輕摩挲他的虎口。顧劍寒井不比他矮多少,只是體型小了一圈,于是那雙手也比他小一圈,瘦白冷冽,摸起來像塊冰。 按理說常年執(zhí)劍的人手上也會有繭的,但是顧劍寒手上一點也沒有,料想是用某種特殊方法處理掉了。 師尊,你在生我的氣嗎?我知道這只茶盞價值連城,我沒有錢,賠不起,所以想問問能不能用別的方式償還你。 顧劍寒長睫撲了撲,眼眸劇烈震顫了一瞬,但在看見聞衍臉上那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時又慢慢松了口氣。他緩緩低頭看聞衍那只大膽試探的手,忍不住扶額嘆息。 不是不愿意碰我嗎? 聞衍直呼冤字當頭:師尊怎么能這樣冤枉我呢?我一天到晚無時無刻不想抱著師尊睡大覺,若不是事情太多太忙 顧劍寒神色有些黯然。 雖然師尊修的不是無情道,但七情六欲在這么多年的冰封苦煉之下也已經(jīng)很淡了,所以我才放心,也一直忍著沒有碰師尊,不是不愿意碰師尊的意思。他似乎有些懊惱,沒想到師尊這么想要 顧劍寒踢他:我不想要。 那一腳踢得很輕,踢在聞衍大腿上,明顯一副欲拒還迎的模樣,但聞衍死腦筋,他不懂顧劍寒心里的別扭,聽他說不想要,便以為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正好他現(xiàn)在也有些困難,返生丸導致的男性功能障礙期限還未過半,方才也只是說想幫他疏解一下,現(xiàn)在倒無需多事了。 好吧,那我們切回正題。聞衍訕訕地收回手,師尊也看到了,以前的我絕對是沒辦法輕易擊碎這個茶盞的,師尊這么厲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顧劍寒冷了臉,將手搭在他肩上,微微俯身將腦袋湊近,在他耳邊咬牙切齒:阿衍才厲害吧,戲弄為師好歹也要有個限度 ?。柯勓苷A苏Q?,我哪里戲弄師尊了?我在和師尊說正事呢。 要不是近距離聽見他的心跳得又重又快,顧劍寒都快信了他的鬼話了。 今晚不許進修煉室。 聞衍覺得師尊好可愛,明明就很想要卻偏偏要別扭一下,還動不動抬腿踢人,要踢就好好踢,可分明又踢得不重,就像小貓氣呼呼一爪墊拍過來似的。 他忍俊不禁道了句好,捧住顧劍寒的臉,和他前額相抵:我們?yōu)槭裁磿蝗挥懻撈疬@件事來呢,明明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是我身上的兇獸紋啊。 顧劍寒別開眼:還不是你不學好。 是是是,都怪我不學好。聞衍干脆地認了錯,那現(xiàn)在改邪歸正棄暗投明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顧劍寒飛快接話,生怕他反悔似的。 聞衍再一次被他命中紅心,盯著他漂亮的貓眸一時說不出話來,其實心里早就閃過一萬句阿偉死了之類的話。他好想親親他師尊,放以前的話還會走走流程,問問他能不能親,撒撒嬌斗斗嘴,最后才能如愿以償,可現(xiàn)在這么想著,便直接這么做了,他知道顧劍寒是很喜歡接吻的,只要不把他咬得太疼,他是不會生氣的。 他正好好吻著,便察覺到一股冰冷的靈力從唇齒交纏處慢慢滲透進來。他又在靈臺處看見了那個冰肌雪膚的半貓小人,不過井不像以往那樣未著寸縷,而是穿著一件琥珀色的襯衫。那是聞衍仿照三十一世紀的形制來做的,只是尺碼稍大,穿在身上堪堪遮住雪臀,上次聞衍的靈相咬碎了半貓小人的衣衫,聞衍為了賠罪便親手做了這么件襯衫,這么看來還挺合適的。 聞衍想嘿嘿傻笑一聲,卻沒想到已經(jīng)有人比他先嘿一步了。 靈臺處那位完全是他的縮小版,僅憑那雙琥珀色的星眸便足以說明問題,也是一頭短發(fā),笑容燦爛,手上的弓繭十分明顯。但若說是完全相同又十分牽強,因為那個靈相頭上分明長著一對他不可能長出來的金毛犬耳,身后的大尾巴朝著顧劍寒的靈相瘋狂搖甩,像是差一點就要撲過去進食了。 聞衍看得目瞪狗呆,連自己元嬰后期居然就已經(jīng)化出元神這回事都忘記震驚了。 師尊,你讓小貓先別靠近!聞衍輕輕咬了咬顧劍寒的下唇,我現(xiàn)在好像還控制不了我的靈相,傷到小貓就不好了! 沒關系。 怎么可能沒關系 他的靈相還沒穿衣服?。?! 真的化神了。 聞衍點了點頭,后知后覺地反應出不對:好像是誒,可我最近沒有什么突破的契機吧?難道是因為身上這個兇獸紋,我直接跨越了一個大境界到了化神期嗎? 不會吧,也沒有雷劫啊。 顧劍寒:不止化神期。 聞衍也知道不止化神期,化神期修士是不可能輕輕一點擊碎那只茶盞的,化神期和大乘期之間還隔著煉虛和合體兩個大境界,而且就算是真的大乘期修士來了,也無法輕而易舉地使出方才那種程度的攻擊力。 但是這怎么可能? 只有一種可能會沒有雷劫。顧劍寒聲音有些低沉,他雙眼直直望進琥珀深處,似乎很沒有安全感一樣,想要在里面找到自己心底缺失的那一部分,好讓自己能夠平平穩(wěn)穩(wěn)地說下去,那便是拿回屬于你自己的東西,不以天道為橋,直接實現(xiàn)修為轉移。 阿衍,你說你是從另外一個小世界來的,是在騙我嗎? 我沒有騙你!聞衍看著顧劍寒落寞的眼神簡直是有苦說不出,他撒太多謊了,顧劍寒本身又十分敏感,以至于他現(xiàn)在在顧劍寒那里其實可信度很低,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師尊 這聲師尊實在是叫得可憐,尤其因為兩人這個姿勢,聞衍就站在他雙腿之間,抬起那雙眼尾微垂的琥珀那么傷心地望著他,顧劍寒哪里還舍得說他一句重話。 他沒怪他,只是實在想不通他身上為什么會出現(xiàn)太白饕餮紋這種東西,問一問前塵過往而已,沒想到會讓他這么難過。 阿衍 師尊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沒了聲音,聞衍愣了一下,突然低頭笑了起來。 第95章 空明秘境 你笑什么? 顧劍寒摸摸他的眉眼,以為他突然發(fā)了什么病。 師尊收起爪子道歉的樣子真的好可愛啊。 顧劍寒想說他沒有爪子,也不可愛,最后卻只是干巴巴地問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要道歉。 保密。 開玩笑,都朝夕相處這么久了,他尾巴一翹聞衍就知道他下一步要干嘛,根本用不著問。 他曾花費很多時間和精力去研究顧劍寒每一個微動作,每一個小細節(jié),試圖從中挖掘到對他生存有利的各種因素。但其實顧劍寒沒有他想象的那么難懂,只需要看著他的眼睛,那兩汪深淵一般的漩渦便會如實地告訴他答案。 比如說現(xiàn)在,他說,他想雙修。 聞衍也如實道:我也想。 只不過現(xiàn)在并不是什么上榻的好時機。 嗯? 他前言不搭后語的,顧劍寒跟不上他的思路,便狐疑地發(fā)出了一點鼻音。 這種時候他的眼神里便會流露出與他氣質不太符合的呆,看上去思慮沒有平日里那樣重,那股與生俱來的憂愁感和陰郁氣息稍微散去了些,于是顯得輕松可愛,如果可以,聞衍希望他能一直這樣輕松下去。 師尊,我覺得這不是一件壞事。 你說你身上的兇獸紋嗎? 聞衍點了點頭,就著這個姿勢將他攔腰抱了過來,順帶著將桌案上的織錦長布拖了一截下來,他把腦袋埋在顧劍寒心口,側臉在他左胸蹭了又蹭,一副很是依賴眷戀的樣子。 顧劍寒被人這樣拖動也沒有不高興,反而借著這個姿勢順了順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稍長該剪了,之前說剪,拖到現(xiàn)在也沒有給他剪,額前過長的碎發(fā)已經(jīng)遮眼睛了。 害怕嗎? 渾身長滿那種可怖的魔紋,阿衍還未過十九歲生辰,應當是會害怕的吧,可又何故對他說這不是一件壞事呢? 難道說,實力的增長對于他來說那么重要,重要到能讓他不顧所有的隱災,以至于對這樣一件糟糕到極點的事情抱有那些不切實際的期待? 他還這么年輕,十八歲的元嬰后期修者,修真界千百年也出不了一個,哪怕他當年也不過金丹而已,他還想怎么樣呢?太過汲汲于功力并不是什么好事,哪怕他知道他的出發(fā)點不過是為了保護他而已。 再這樣下去遲早出問題。 我有那么膽小嗎,大不了就是一死。 顧劍寒很不高興地扯了扯他的頭發(fā)。 師尊,你把我薅禿了的話就沒有一個帥氣的徒弟了,到時候三界都會知道光風霽月的顧宗師有一個禿頭道侶,我不要面子的嗎? 你再動不動說這種話,我直接一把火燒光你的頭發(fā)。 聞衍: 好兇哦。 行了,把你衣服脫下來,我看看你身上到底是什么情況。 不要。 怎么還害羞呢?我看過多少回了。 聞衍收緊雙臂,但也有好好收著力氣,并不真的箍疼了懷里的人:肯定很難看很恐怖,師尊不要看了,沒關系的,既來之則安之,多看幾遍它又不會消失。 顧劍寒沒說話。 于是聞衍轉移話題道:師尊,你抱起來好舒服啊,好想就這樣一直抱下去。 不硌手嗎? 聞衍雙手丈量了一番自己的領地,似乎有些遺憾:師尊是太瘦了些。 怎么喂不胖???我好失敗,我是一個失敗的男人,連自己的老不是,連自己的師尊都喂不飽。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句話并沒有什么問題。 聞衍震驚了:真的嗎?!師尊你真的沒有吃飽嗎?那下次我做多一點不是,你得吃啊,每次每盤菜都只動幾筷子,剩下的都剩著,我看你不吃了,還以為你不喜歡,于是便都吃了,為了保持身材還要花很多時間健身。 健身? 我們那邊的說法啦,也是差不多一些力量訓練和形體優(yōu)化之類的,反正就是很麻煩沒想到還搶了師尊的吃食,明明每次我都有好好問過師尊還想不想吃的。 顧劍寒不是這個意思,但聞衍似乎已經(jīng)在這條道上轉不過腦筋來了,于是便輕輕嘆了一聲作罷,緊緊抱著他也算好,似乎并沒有什么雙修的必要。 總之阿衍如今因為那個太白饕餮紋的緣故修為大增,也不再需要依靠和他雙修來修煉了。 和他雙修很無趣,這一點他是知道的,阿衍這么年輕,喜歡的不一定是他會的,可是阿衍又從來不說他到底喜歡什么,他也一直開不了口去問,最后造成這樣的結果似乎從很早以前就能料想到了。 原來師尊是被我餓瘦的,好傷心。聞衍還在他懷里碎碎念,師尊你實話實說,現(xiàn)在餓嗎?餓的話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做飯,跟著我至少不能讓你在吃食上受委屈嘛。 顧劍寒簡直拿他沒辦法:阿衍,你要是真擔心我,就讓我看看你身上的饕餮紋。 他非要看,聞衍也沒有不讓他看的道理,況且顧劍寒這三百多年過來什么大場面沒見識過,這饕餮紋他明顯也是認識的,應該不會被嚇到,就算被嚇到了,自己就在身邊,估計哄好也不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