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被攻略者卻把所有人攻略了怎么破 第1
顯然, 這么不積口德的人,只有沈譽那廝了。 千凝想懟回去,但一開口,只發(fā)了聲“啊呀”, 就發(fā)不出別的聲音。 她心想,如果不是她動不了,她一定想辦法把沈譽給薅禿。 第二個過來的人, 是不幸被“禿”這個字波及的天臧,他不再是那張過于綺麗的臉蛋,而是恢復(fù)成和千凝第一次見面那樣,素面平平無奇, 只從漆黑的眼底深處, 仍有些許原來樣貌的韻味。 他看著千凝,彎了彎眼睛,像是和煦的春風(fēng),只道:“施主的面容,倒是一如既往。” 千凝:“誒……” 她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如果沒弄錯的話,她現(xiàn)在恐怕是只有幾個月的孩子, 五官能看出個什么鬼哦。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被孩子的天性影響,她看著自己的爪爪,有點肥圓圓的,嫩嫩的,好像很好啃…… 她控制不住自己了!千凝將手指塞到嘴里,用沒有牙齒的牙齦,磨蹭著。 真的好軟乎乎。 “噫。” 沈譽面露嫌棄之色,不過,眼底還是流露出笑意。 第三個出現(xiàn)在她眼里的陸決,他低垂著頭,一縷發(fā)絲從肩膀滑下來,千凝立刻放棄啃手,想去抓那看起來柔順光滑的頭發(fā)。 陸決拿著帕子,動作十分輕柔,替她擦了擦被口水沾濕的手。 千凝:“……” 便是這時候,那婦人的聲音終于停下來,而最后一個人,也步入畫面之中。 嵇無靖雖是最后一個來的,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裹著襁褓,將千凝抱起來,他那張如玉山削琢的臉,便越來越近,近到千凝都能觀察到他肌膚的光滑白皙,比最華貴的綢緞還要精美。 他的氣質(zhì),很像冬季雪松上的一捧雪,看起來清冷晶瑩,實際上有種令人想象不到的松軟。 千凝從他的蘊著溫暖的眼瞳里,看到如今自己的模樣,果真是個小嬰孩。 沈譽說:“既如此,接下來就交給歸一真人了。” “不過,若真人覺得帶孩子太麻煩的話,我倒是不介意你來大劍府找我?guī)兔??!?/br> 陸決也微頷首,道:“有什么欠缺的,我這邊可以補齊。” 話都被前兩人說走了,天臧不爭不搶,道:“阿彌陀佛,有勞嵇施主了?!?/br> 只嵇無靖輕輕將人往自己懷里帶,眼也沒抬,敷衍地應(yīng)了聲:“嗯。” 要真如沈譽所說的“麻煩”,沈譽又緣何盯著他懷里的孩子不放?只怕想麻煩掉到自己身上,卻沒遇上那個機(jī)會;要真有什么欠缺的,天劍閣也枉為修真界第一大宗,倒不用陸決這個非修真界之人強調(diào)。 嵇無靖雖然對他們二人的態(tài)度不對,不過,懷里的小人兒,讓他心情大好,便也不計較這么多。 總歸,也是他們羨妒。 直到這里,千凝還是云里霧里,看起來,這四人好像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只是她身體是嬰孩,這么一會兒,就困乏得不行,閉上眼睛昏睡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因為菜菜回來了。 不是以“系統(tǒng)”的模式出現(xiàn),而是以公雞大小的模式出現(xiàn)。 千凝一開始還納悶自己面前怎么多出只藍(lán)雞,直到看清“雞”的眼里含著一泡淚水,她才恍然發(fā)覺:“啊???” 因為太小,說不出話,她只能發(fā)出兩個模糊音,也還好她和菜菜之間還是有點默契的,難為它居然聽懂了:“是我呀千凝!” 菜菜眼淚汪汪:“你總算回來啦!” 很明白千凝想要知道什么,菜菜開始嘰嘰咕咕:“姑奶奶,你這一走,就走了兩百三十三年!” 千凝:“……”233?這數(shù)字莫名吉利啊。 原來當(dāng)初嵇無靖四人,從昊海結(jié)界里找回她的一縷魂魄,便先投入輪回道,從一只蚱蜢開始做起,到后來一點點養(yǎng)回魂魄,期間花了兩百年不止,最后魂魄明明是養(yǎng)好了,但唯獨帶有千凝回憶的魂魄,停留在現(xiàn)代。 菜菜耗盡自己穿越時空的能力,打通現(xiàn)代和這個世界的橋梁,接下來,就要看千凝愿不愿意回來。 嵇無靖、天臧、陸決和沈譽四人,就此簽下協(xié)議,他們可以以任何方式,去征求千凝的意愿,但最終只要那個人,能讓千凝愿意回來,其余三人,便自愿退出爭奪。 菜菜驕傲地挺起胸脯:“我是裁判哦!” 結(jié)果千凝也知道了,她就是看到嵇無靖的身影,才萌生出回來的念頭。 而她的歸來重生在一個農(nóng)戶家,現(xiàn)在,嵇無靖是來接走她的。 當(dāng)然,菜菜沒明說的是,在確定是嵇無靖時,它自己差點被除了天臧之外其余兩人燉了,但也不是說天臧就是善類,他雖然沒說什么,但菜菜也能感覺到他心緒不定。 沒辦法,做裁判,就是要有承擔(dān)風(fēng)險的意志。 好在嵇無靖是愿意保它噠,菜菜終于是安全活到千凝回來。 兩百多年,菜菜有好多話想和千凝說,在它打開話匣子嘰里呱啦,滔滔不絕得忘情時,嵇無靖回來了。 千凝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嵇無靖示意菜菜安靜,自己坐在床邊,看著千凝,用手輕輕戳了戳她的臉頰。 睡夢中,千凝下意識地蹭蹭那手指。 嵇無靖愣了一下,終是眉眼含笑,燦若三月春花,可謂是守得云開之喜。 * 時光荏苒,轉(zhuǎn)眼間,七年過去了。 今年是天劍閣離宗第三千五百年,作為修真界最老派的宗門,天劍閣立宗每逢五百、一千年,都會大辦。 這種大盛會,自然是需要每個天劍閣修士弟子出面,尤其是代表天劍閣臉面的存在,歸一真人。 歸一真人的一生,很是傳奇,他如今已五百余歲,放眼整個修真界,五百歲并不少見,但歸一已經(jīng)是“半神身”,是整個修真界,再找不到第二個的存在。 所謂“半神身”,便是他已過渡劫期,能正式飛升成神,但他并沒有那么做,而是壓下修為,甘愿繼續(xù)窩在修真界。 “不是說已經(jīng)沒有神界了嗎?就算飛升,能去哪兒呢?”一個男孩拉了拉身邊長者的衣服,問。 長者回:“自然會開辟出一個新的神界?!?/br> “傳說,萬年以前,神界其實并不會完全崩塌,是最后一位神要鑄造昊海結(jié)界,她的離開,神界不再有存在的意義,才崩塌的?!?/br> 長者并沒有敷衍男孩,而是認(rèn)真地解說。 小男孩倒吸一口氣:“那歸一真人不成神,豈不是一直沒有神界?要等下一個過渡劫期的修士出現(xiàn),得是什么時候呀?” 長者說:“這……謝蘭,你長大后就明白了?!甭犝f是為了千凝。 算了,想來其中種種理由,男孩現(xiàn)在也不懂。 男孩名叫謝蘭,而長者,自就是天劍閣的現(xiàn)任宗主,謝承宣。 如今,謝承宣帶孫子謝蘭前往齊璐山,便是因三千五百年之慶典,要請歸一真人出面。 其實,對請歸一的事,謝承宣并沒有太大信心,他于兩百四十年前,有幸見過歸一真人,他那性子,說是冷吧,倒也不至于,只是確實是不愛搭理人的。 不過,聽說千凝回來了? 消息真真假假,他倒希望是真的,有千凝在,和歸一真人溝通時,謝承宣心里有點底。 而謝承宣帶謝蘭上山,是存了給謝蘭開眼界的心理,若能得歸一真人一句提點,于謝蘭而言,乃是三生有幸。 剛這么想著,忽然,謝蘭驚呼一聲:“祖父,山中有人!” 謝承宣收回心神,眺望過去。 只看,郁郁蔥蔥的山野之中,一個扎著雙環(huán)髻的小女孩,她身著一襲白色衣裳,眼睛烏溜溜的,藏著些許狡黠,臉蛋圓潤,生得當(dāng)真是冰雪聰明,令人心生喜愛。 她肩膀上,站著一只冰藍(lán)色的像鷹隼的飛禽,如果眼尖,其實能看出它尾巴的羽毛,長羽綴斑,光彩耀目,并非普通禽類才有的體征。 女孩足下一點,輕輕從一棵樹上越到另一棵樹上,袖擺飄揚間,像是一只沾染仙氣的白色的蝴蝶。 她側(cè)過頭,忽的,也看到謝承宣二人,便停在樹枝上,打量著他們。 齊璐山是歸一的地盤,能在齊璐山這般自由自在的,這個小女孩,身份定不會簡單。 而且……她的眉眼,不知道怎么回事,越看越像兩百多年前的故人。 謝承宣眼睛慢慢撐大,莫非,莫非這是千凝的女兒! 而那女孩歪了歪腦袋,也認(rèn)出他來:“大師兄!” 謝承宣震撼:“……”居然是本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