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手級醫(yī)女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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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禧不耐煩聽這些,但規(guī)矩總得有,便摸出一張紙,一筆一筆記了下來…… “云大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她一聲,隨后又是一陣磨核桃的“嘩啦”聲。 云禧趕緊站起來,快步迎上前去,“您來了,請這邊坐,王mama快倒茶?!?/br> 她把云文洛請進(jìn)了接待室。 云文洛四下打量一番,笑道:“這種坐具倒是少見,你自己琢磨的嗎?” 云禧道:“是的,醫(yī)館是個讓人緊張的地方,所以就應(yīng)該有一套讓人能放松下來的坐具?!?/br> 云文洛坐下來,靠緊椅背,翹起了二郎腿,“言之有理,確實(shí)舒服?!?/br> 云禧接過王mama送過來的茶水,放到他左手邊的小茶幾上,挨著他坐下了。 云文洛指著東邊的白墻,“這里還缺一幅字畫?!?/br> 云禧道:“是的,小季大人說要寫一幅字,一直沒顧上。” 云文洛朝長隨抬了抬下巴,“我?guī)硪桓鄙剿?,怡情養(yǎng)性,想必是合適的?!?/br> 長隨就把一只長竹筒送過來,打開,取出一幅畫。 云文洛親自展開了…… 這是一幅青綠山水畫,布局舒展,色澤明快,確實(shí)有讓人見而忘憂的獨(dú)特魅力。 云禧道:“這是駙馬爺?shù)哪珜殕???/br> 云文洛頷首,“幾年前畫的,喜歡嗎?” 云禧點(diǎn)頭,“非常喜歡,謝謝您?!?/br> “喜歡就好?!痹莆穆宸愿篱L隨,“把它掛上吧。” 兩個長隨不但帶了畫,還帶了工具,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匕旬嬔b上了。 云文洛站在畫前,負(fù)手而立,說道:“此地我七叔帶我游覽過,五年前舊地重游,便畫了一張?!?/br> 正題終于來了。 云禧知道逃不過去,主動問道:“駙馬爺?shù)钠呤寰褪窃浦袝焼???/br> “是的?!痹莆穆遛D(zhuǎn)身看向她,壓低了聲音,“所以,請你告訴我,云一針到底是不是云中暉。” 第69章 偶遇 云禧不想辜負(fù)原主, 也不想辜負(fù)原主的親人,更不想辜負(fù)自己。 所以她思考了很久。 云文洛研判地看著云禧。 她穿著男裝,頭發(fā)比一般女子少很多, 臉上不著脂粉, 眉線英挺, 唇色殷紅, 目光沉靜, 手指纖長卻并不細(xì)嫩。 這是個非常有主見的姑娘。 云文洛很滿意他所見到的,“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放心, 我支持你行醫(yī)。在這件事得不到保證之前,我會暫時保守這個秘密?!?/br> 云禧抬起頭, “這話當(dāng)真?” 云文洛笑了笑,“以我的聲望做擔(dān)保?!?/br> 云禧顧慮全消,坦言道:“祖父的江湖諢號云一針,真名云中暉。但他是不是秦國公府要找的人,我并不能確定。您稍等一下,我去取些東西?!?/br> “果然有遺物?!痹莆穆蹇囍绷撕蟊?, “快去取來。” …… 云禧拎了一個小包袱回來,她把它放在云文洛面前, 說道:“里面裝著一套小衣服和一個小包被, 另一樣是祖父留下的針灸術(shù), 您看看字跡是不是熟悉?!?/br> 也許是害怕失望, 也許是“近鄉(xiāng)情怯”, 云文洛定定地看著包袱, 久久未動。 云禧大概了解他的心理, 沉默地坐在一邊, 耐心地等待著。 她有些冷漠地想,如果云文洛能放棄也很不錯。 即便原主還活著,也未必能接受多出來的一大家人。 另外,一直慈愛的祖父忽然變成了七叔祖,一個導(dǎo)致她和家人分開近二十年的罪魁禍?zhǔn)祝慌滤彩墙邮懿涣说陌伞?/br> 云文洛當(dāng)然不會放棄。 他解開了包袱皮的活扣,目光徑直落在最下面的包被上,被角的一朵小蘭花恰好翻在上面。 云文洛伸出手,溫柔地?fù)崦艘幌?,“就是這個圖案,我曾在懸賞文書里畫過成百上千份?!?/br> “……”云禧想說些什么,又咽了回去——云文洛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她不能共情,便也無須打擾。 云文洛拿起那本《金針要略》,打開第一頁,目光在頁面上一掃而過,深吸一口氣說道:“這的確是你七叔祖的字,我跟他學(xué)過書畫,一向認(rèn)得他的字。金針要略,金針渡氣,他竟然真的學(xué)了醫(yī)術(shù)?!?/br> 云禧道:“為了賺錢糊口吧,一般女孩子有的我都有,她們沒有的我也有,他對我很好,自己卻過得很辛苦?!?/br> 云文洛看不懂醫(yī)書,放下冊子,拿起原主的小衣裳,“衣裳是你小時候的奶娘做的,為了舒服,上面沒有刺繡,也沒有任何記號,乃至于一發(fā)現(xiàn)類似的衣物,就以為你死了。那段時日,我和長公主常常徹夜難安,現(xiàn)在想來,已經(jīng)不知當(dāng)時是怎么熬過來的了?!?/br> 有相同的年齡為證,襁褓為證,筆記為證,她和太后娘娘相似的眼睛為證,以及豆豆為證,原主的身份幾乎板上釘釘了。 云禧站起身,代原主在云文洛面前跪下,“云禧讓您和長公主受苦了?!?/br> 云文洛呆呆地坐著,淚如雨下,“這下好了,我找到你了,總算可以在京城安靜地畫幾幅畫了,天可憐見?!?/br> 云禧原本沒太大感覺,但這一句讓她破防了,她想起上輩子在新聞里看到的那些丟了孩子的父母——一年兩年五年十年地找下去,錢花完了,皺紋多了,頭發(fā)白了,短暫的大半生蹉跎了。 太不容易了! 她真情實(shí)感地磕了三個響頭。 云文洛扶起她,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嘆了一聲,說道:“雖然你不在我身邊長大,但七叔把你養(yǎng)得很好,我很欣慰?!?/br> 云禧道:“祖父是很好的人,教我醫(yī)術(shù)、習(xí)武,琴棋書畫,重病時還逼季昀松入了贅,讓其帶我回京城,那時他可能就存了讓我回家的心思。” 云文洛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七叔還是那個七叔,他恨長公主,卻不舍得傷害我一輩子,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送你回來。” 云禧道:“原來如此,那……”她本想問長公主和云中暉有何冤仇,但又覺得這可能是家族秘辛,她如果不想回去,就不該問也不該知道。 云文洛知道云禧要問什么,“過去的事就過去吧,上一輩的恩怨與你無關(guān),你只要平安就好。” “好?!痹旗庠莆穆宓恼f法。她本人對兩邊都沒有感情,知不知道皆可,之所以想問個究竟,不過是想給原主一個交代罷了。 云文洛問道:“你七叔祖怎么死的,葬在哪里了?” 云禧道:“他死于‘胃反’,葬在落霞山上,與祖……與……與七叔祖母合葬?!?/br> 云文洛苦笑著搖搖頭,“原來在落霞山,那里風(fēng)景的確很美?!彼烈髌?,“這件事你不要對旁人說起,如果今后有人問你,你就說不知道,記住了嗎?” 云禧想了想,“云禧覺得,如果祖父與家里有這么大的隔閡,您最好還是透露一些消息給云禧,以免云禧將來說了錯話,辦了錯事?!?/br> 云文洛思索很長時間,終于開了口,“你母親年輕時是個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脾氣暴躁……你七叔祖是斷袖,一直拒絕成親,為云家引來不少閑言碎語,好一陣子都抬不起頭來……與他相好那人大約是個大夫,你七叔祖的針灸術(shù)就來自于他?!?/br> “哦……”云禧恍然大悟。 難怪云文洛如此謹(jǐn)慎,又這么痛快地答應(yīng)她保守秘密。 如果貿(mào)貿(mào)然帶她回去,很大概率會引起長公主的反彈,屆時別說行醫(yī),只怕家門都出不了吧。 她朝云文洛打了一躬,“謝謝您的體諒?!?/br> 云文洛道:“傻孩子,我喜歡畫畫,如果有人非要奪走我的畫筆,我也一樣無法接受。所以,你的擔(dān)心我感同身受?!?/br> “云大夫,云大夫?”云璟的聲音從屏風(fēng)后傳了過來。 云禧趕緊把包袱團(tuán)成一團(tuán),塞到茶幾下面。 云文洛蹙起眉頭,“小七怎么來了?” “父親,你怎么也在這兒?”云璟先是探了個腦袋,隨后大馬猴似的跳了進(jìn)來,“咦,這畫瞧著熟悉啊?!?/br> 云禧笑道:“云七爺,這是駙馬爺送我的診金。” “診金?”云璟在云文洛身邊坐下,“父親病了嗎,兒子去找太醫(yī)?!?/br> 云文洛在他額頭上戳了一下,“云大夫醫(yī)術(shù)高超,還找什么太醫(yī)!” “疼疼疼!”云璟抱著腦袋避到一邊,又變臉?biāo)频某旗俸僖恍?,“說順嘴了,沒有說云大夫醫(yī)術(shù)不好的意思?!?/br> 云禧端起茶壺,給他倒了杯茶,“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br> “什么習(xí)慣了,我就說過這一次好不好?”云璟看向云文洛,“父親,您哪里不舒服?” 云文洛道:“風(fēng)濕,老毛病了?!?/br> 云璟在他的腿上摸了一把,“父親腿又疼了?云大夫是女子,如何看得了腿啊?!?/br> 云禧不滿地蹙起眉頭,耐著性子說道:“我看得了腿,但駙馬爺是來買膏藥的,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哦……”云璟的目光落在茶幾下面的包袱上,“那個是嗎?” “嘩啦嘩啦”,云文洛搓了兩下核桃。 “不是。”云禧道,“那是我家豆豆的小衣服,正要拆了洗洗,駙馬爺就來了?!?/br> 這個借口合情合理,云璟收回視線,喝了口茶,“嘖,云大夫的茶都帶著藥味兒?!?/br> 云文洛問:“你來此作甚?” 云璟放下茶杯,“兒子來找云大夫?qū)W劍法啊,如果可以,能學(xué)學(xué)內(nèi)功最好了。云大夫,我拜你為師如何?” “胡鬧。”云文洛瞪他一眼,“這件事日后再說,你先跟我回去?!?/br> 他站了起來,“云大夫叨擾了,告辭?!?/br> 云禧福了福,“好,民女這就把膏藥給您拿上。”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接待室。 云璟幽怨地抹搭云文洛一眼,跺著腳跟了上來。 …… 送走父子倆,云禧長長地松了口氣。 丁嬸子、王嬸子帶著兩個孩子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