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手級醫(yī)女 第89節(jié)
“哈哈哈……你啊,不打扮時最漂亮?!?/br> “老爺……” “行了,回去吧,早點睡?!?/br> “嗯,妾身做夢也會想著老爺?shù)??!?/br> …… 夜里安靜,二人的對話隔著十幾丈也一樣聽得清清楚楚。 “嘖……rou麻死了?!毙」訍汉啬四ǜ觳?。 季昀松瞧了一眼云禧。 云禧瞪他一眼,問道:“松爺喜歡這樣有女人味的?” 季昀松趕忙擺擺手,“我沒有,別瞎說,絕對不可能,云大夫這樣正好?!?/br> 小果子捂著嘴笑了。 云禧臉頰微燙,立刻換了話題,“我從溪水邊上過去看看?!?/br> “不用。”季昀松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nèi)倓偰莻€拐角候著他。” 小果子道:“哪個拐角,如果他早走了怎么辦?” 季昀松道:“這一段胡同筆直,一覽無余,溪水邊也未必能藏住身形,不管他走不走,咱們都只等一炷香的功夫?!?/br> 云禧同意季昀松的意見,他是官身,她是有點名氣的大夫,絲毫馬虎不得。 “有道理,我們折回去吧?!彼兰娟浪烧f的是哪個拐角了。 二人相視一笑——為了那份默契。 小果子還是不明白,嘟囔道:“如果我有下輩子,一定找一個不那么聰明、說話說得明白的主子。” 季昀松不客氣地在他屁股上輕輕踢了一腳。 第82章 襲擊 桃花路, 第四座宅子。 中堂燈火通明,居中的八仙桌上擺著極為精致的六菜一湯。 周梓安放下酒盅,拿起一只肥大的河蟹, 慢條斯理地揭掉蟹殼, 用長柄勺刮起蟹膏, 舀起來吃了一小口。 老王拿起酒壺, 把他的酒盅滿上了, 笑道:“東家這宅子買的好,聽說前年還六七百兩,今年就漲到八百多了?!?/br> 周梓安笑而不語, 舀起第二勺蟹膏。 另一個瘦小精干的男子不甘示弱,接著老王的話趕緊拍了第二個馬屁, “宅子是好,東家的計策更好。” 周梓安放下長柄勺,“宅子確實好,計策好不好還得看對方上不上當?!?/br> 老王道:“那女人勢單力薄,能應付兩天三天,十天八天, 總應付不了一個月兩個月。東家等著瞧吧,今天即便引不來季昀松, 枯榮堂也遲早出問題。老柴, 你說是不是?” 瘦小精干的男子說道:“是那么回事, 但東家說得對, 他們能來這里最好, 只有整垮季昀松才能一勞永逸?!?/br> 周梓安點點頭, “試試吧, 能成就成, 不能成再找別的機會?!彼合乱粭l蟹腿,對老柴說道,“你明天走一趟,替老夫通知下去,大家都謹慎些,尤其是生藥庫和惠民藥局千萬不要出了岔子。” 老柴點點頭,“小的一早就去,一定都通知到?!?/br> 周梓安朝老王抬了抬下巴,“讓人出來吧?!?/br> 老王就拍了拍手。 須臾,一個管事mama領著一對父女進了廳堂。 女孩十四五歲,不甚漂亮,中年男子手里拿著一把二胡。 周梓安抿了一小口酒,“今兒心情好,唱個喜慶的吧?!?/br> “是?!蹦桥⒏A烁?,“小女子唱一首相見歡,望老爺喜歡?!?/br> 中年男子在板凳上坐下,右手在琴弦上一掃,歡快的樂聲便響了起來。 一段前奏之后,女孩開了口,聲音清婉,柔媚動人。 周梓安一邊吃,一邊聽,一邊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然而,一曲終了,兩曲完畢,外面依然什么都沒發(fā)生。 老柴率先沉不住氣了,奇道:“不應該啊,那個叫小果子的分明跟到了這里。難道他們發(fā)現(xiàn)什么了?” 老王搖搖頭,“咱們的人早就看著他們了,一向都是生面孔,他們不可能有所察覺。依我看,季昀松能考上一甲探花,肯定有點兒本事,不大可能魯莽行事,必定仔細查探一番,才會進行下一步?!?/br> “當!”周梓安把酒杯輕磕在八仙桌上,“這兩口子都不簡單。罷了,今兒先到這兒,都回吧,咱們過兩天再來。” 老王道:“也好,東家這是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急不得?!?/br> 一行三人出了二進,兩名長隨從墻兩側的梯/子上跳了下來,“老爺,一直沒什么人過來?!?/br> 周梓安點點頭,“老王,讓他們父女多住幾天,衣裳和吃食都安排好,任何一個都不準出去?!?/br> 老王道:“明白,東家放心?!?/br> 周梓安上了馬車,帶著長隨走遠了。 老柴瞇了瞇眼睛,“以東家的頭腦,做太醫(yī)院院使可惜了?!?/br> 老王深以為然,“姜是老的辣,東家算是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以前,總覺得自己的腦子還不錯,可跟東家一比,頓時就覺得差遠了?!?/br> 周梓安考慮極為周到。 如果云禧忍了,那就干脆累死她,總有她應接不暇的時候。 如果季昀松反擊,他就一定會把周家查個底兒掉。 但季昀松手頭沒什么人,幾乎都在周梓安的掌控之內(nèi)。 所以,桃花路就是一個專門布給季昀松的局。 如果季昀松借此參周梓安生活不檢,周梓安就會反告一狀,說季昀松助紂為虐,幫云禧排除異己,欲以女子之身覬覦太醫(yī)院院使一職。 如果季昀松不參,以養(yǎng)外室為由,想擾亂周家平靜的生活,那他注定要無功而返了,因為這宅子本就在周太太名下。 季昀松若這樣做了,說明他也不過如此,小家子氣,成不了大氣候,上面的人根本無須忌憚。 …… 馬車從桃花路駛出來,拐進往北的一條大胡同,穿過去,再向西拐…… 這條西向的街道較窄,而且是直角彎。 為轉彎從容,有經(jīng)驗的車夫大多要馬車多走一點,拐個大彎,以免轉彎時撞到人,或者別到車廂。 周梓安的車夫也是這么做的。 馬車車頭順利地轉了方向,車身劃出一道弧線,朝胡同里去了。 恰在這時,拐彎處的老槐后面忽然閃出一個黑影,猛地往前一刺,“咔嚓!” 一聲刺耳的斷折聲響起,馬車頃刻間發(fā)生傾斜,隨后摧枯拉朽般朝右邊倒了下去。 “誒喲!”周梓安發(fā)出一聲驚叫,“怎么回事?” 坐在左側車尾的長隨摔在地上,正要爬起來,后心就被一把匕首抵住了,有人捏著嗓子在他耳邊說道:“別動,動就殺了你?!?/br> 于是,這個長隨眼睜睜地看著一個蒙面男子打倒了自己的同伴。 與此同時,在他看不到的前面,車夫被另一個男子挾持了。 “啪嗒”,周梓安推開車門,怒道:“怎么回事?” 一只黑影伸出手,一把將他扯下來,二話不說就是一棍子。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他右臂斷了。 “啊嗷!”周梓安慘叫一聲。 那黑影扔掉棍子,拽下他腰間的玉佩和荷包,打了個呼哨,帶著同伴朝南邊逃了過去。 周梓安這一聲極其慘烈,直接帶著方圓十幾里的狗一起叫了起來。 附近的燈火次第亮了起來,長隨往三人逃跑的方向望過去,街上空無一人,兇手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老爺,你怎么樣,要不要緊?”兩個長隨連滾帶爬地撲了過去,“小人剛才被匕首抵住了,實在救不了老爺,請老爺責罰?!?/br> “不怪你們。”周梓安疼得直喘氣,軟軟地靠在倒塌的車廂上,“右臂折了,丟了一只玉佩和二百兩銀票。周大速去報官,周二送老夫就醫(yī)?!?/br> 左邊的長隨說道:“好,小人這就去?!?/br> 周大剛走,就有三家大門打開了。 “怎么回事?” “有人受傷了嗎?” “要不要幫忙?” 周二道:“我家老爺被歹人傷了,諸位誰家有方便車,送我家老爺去一趟醫(yī)館成嗎?” 有人說道:“這附近就有醫(yī)館,我家有騾車,倒是可以送你們一趟?!?/br> 周梓安小聲道:“去枯榮堂,我給錢?!?/br> 周二道:“這位大爺,我家老爺傷得很重,您送佛送到西,往城西枯榮堂走一趟吧,好處少不了你的。” 這里住的人不算富,但也不窮,大半夜被襲,說明附近有歹人,大家都怕,誰都不想為了幾個錢走上一刻多鐘。 周梓安又道:“十兩銀子?!?/br> 十兩銀子夠一大家子好好吃兩三個月了。 “我送你去。”一個年輕男子搶先開了口。 周二大概能明白周梓安的意思,便道:“那勞煩您快點兒拴車?!?/br> 有銀子吊著,那人速度不慢,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把一輛平板騾車牽了出來。 周梓安被周二扶著坐上騾車,朝城西明秀街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