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舉世皆敵
褚天意離開了房間,彎著腰,開始發(fā)愁。 他可從來沒有參加過這個時代的文會,誰知道有什么流程,還是說,去了之后,隨便找個地方一坐,跟著一起吹個牛逼,就行了? 現(xiàn)在找不到隱娘在哪,程處默和他那三個表弟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可謂是舉目無親。 關鍵是,他還不敢隨意亂逛了,萬一再遇到個衣衫不整的,怎么辦,總不能還揍自己吧? “褚公子?”就在此時,一道嬌柔中帶著些興奮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 褚天意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也十分高興:“隱娘,找到你就好了?!?/br> “褚公子,你怎么在這里,那小廝沒有帶你去我房間嗎?” 隱娘之前離開了房間,去找那引路的小廝,結果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估摸著又去岸邊帶人了,就以為褚天意爽了約,心中還有些郁悶。 誰知道峰回路轉,在拐角處見到了這個男人,一瞬間驚喜萬分,一雙絕美的眼眸中,頓時爆發(fā)出了驚人的光彩。 “褚公子,你這是怎么了,為何要彎著腰,難道是受傷了?” “咳……我尼瑪……”褚天意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尤其是看著隱娘這一雙泛著天真和關心的大眼睛,心中就像是跑過了一萬頭草泥馬。 “隱娘啊,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嗎,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賜?” 褚天意強忍著把隱娘按在地上,抽一頓屁股的沖動,把頭扭到了一旁。 張無忌他老媽說的是真對,越是漂亮的女孩子,就越喜歡騙人。 況且這件事明知道隱娘可能是故意調侃,也沒法解釋,怎么說?說自己落荒而逃了? “那什么,那個小廝把我送上船,就離開了,害得我一直沒找到地方?!瘪姨煲怆S口編了一個理由。 “真的嗎?”隱娘的美眸中閃過了一絲疑惑。 真的是師姐的安排出了紕漏嗎,果然,褚公子是有大氣運之人,這樣都能躲的過去。 褚天意瞪著雙眼,還是沒忍住出手了,一下子按住隱娘的肩膀,抵在了船沿上,恨聲道:“死丫頭,你夠了啊,你還問,你還裝,你還想調侃我?” “公子,你想干什么,隱娘不是那種浪蕩的女……嗯?公子,你帶著暗器了?” 褚天意老臉一紅,轉過了身體:“咳咳……那什么,文會是不是快開始了,咱們再不過去,可就要遲到了?!?/br> 隱娘趕緊深呼吸,放緩著慌亂的心情,奇怪的看了褚天意一眼,怎么感覺今天的褚公子,有些不一樣? “公子請隨隱娘來,文會確實馬上就要開始了?!?/br> 一邊在前面走著,還一邊回頭,疑惑的上下打量,原來公子也是習武之人,只是不知那暗器,到底是什么類型的。 如果按照感觸來看,很有可能是短棍! 龍舟,甲板之上。 收到請?zhí)奈娜耸孔右呀?jīng)到齊了,但是這一次文會的氛圍卻不同尋常,與以往有些不一樣。 除了程處默還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吹著牛逼,其他人全都安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神色冷峻,就像是在等待著一場戰(zhàn)爭的開始。 氛圍壓抑,卻又陷入進了一片詭異的安靜中。程處默的大嗓門,反而讓這種安靜的感覺,更顯得深刻。 直到一個年輕人,仰頭干了一壺酒,眼中冒著殺意,道:“長孫沖,你確定那個男人,今天也會來參加文會?” 年輕人坐在一張案牘后,脖子上還有著一道淺淺的傷痕。 “褚彥甫,我都說了那小子會來,你愛信不信,現(xiàn)在別特么理我,讓我安靜一會兒!”長孫沖惱怒的說道。 直到現(xiàn)在,他還沒有在恐懼中緩過來,差點就被一劍把腦袋對穿,那個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呵,只要他敢來就好,我倒要見識一下,到底是誰,敢打著我褚家的名號在外面招搖撞騙!” 對于褚天意上了五層閣樓一事,褚彥甫直到現(xiàn)在還是耿耿于懷。 憑什么啊? 我這個褚家的正牌大少爺,都上不了五層閣樓。你打著我爹的名號,憑什么就能上的去? 肯定是這個小子,不知道以什么手段,欺騙了隱娘。 “褚彥甫,我作證,隱娘就是被那個小子騙了!” “嗯?臥槽,怎么這里還有個豬頭,朋友,你哪位?” “你特么才是豬頭,我是杜荷!” “你的臉怎么了?讓人打了?” “放屁,在長安城,誰敢打我,我這是讓蚊子咬的!” “蚊子?” “蚊子!” “杜荷,我們對你的臉沒興趣,今天大家聚在一起,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見識見識那個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也想見識一下,那一首愛蓮說,真的是此人所作?” “哈哈哈,那一首愛蓮說乃是一位隱居大儒的詩篇,我可以作證!” “特么的,隱娘果然被騙了,今日,我就要揭穿那小子的真面目!” “呵呵,舉世皆敵之人,沒有好下場的!” 一群人開始爭論不休,目標竟然極其一致。 至今為止,他們之所以沒有強行登上五層閣樓,除了尋芳閣的勢力背景以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擔心惹了眾怒。 你要是真有壓倒這一代年輕人的才華,大家也能信服,可你要是敢玩手段,必然會被群起而攻之。 可是話又說回來,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想要以才華壓服一代人,豈是那么容易的? 直到那一首愛蓮說出現(xiàn),就讓褚天意的名字進入到了大家的視線中,他在五層閣樓待了一整夜,更是引起了爆炸般的效果。 所以這一次文會,一群誰也看不上眼,一直在斗來斗去的公子哥們,才會這么堅定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 “文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怎么隱娘還沒到?”杜荷突然問道。 “對啊,那個混蛋也沒有來啊,不會是怕了吧?”房遺愛說道。 “放屁,我妹夫來了!”程處默一聽,頓時就不愿意了,你這不是說我妹夫膽子小嗎? “我們一塊來的,只不過,他被一艘小船單獨接走了!” “什么玩意,被一艘小船單獨接走了,難道說……”褚彥甫“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難道說,咱們在這里等著的時候,他卻和隱娘在房間里你儂我儂?是可忍孰不可忍!” “殺,殺了那個混蛋!” “??!老子要弄死他!” 與此同時,褚天意和隱娘已經(jīng)在船艙的過道中來到了甲板外圍。 忽然就聽到了山呼海嘯般嘈雜的聲音。 “呦,這是知道你要來了,所以就提前歡呼了?隱娘,你的魅力還真是大啊?!?/br> “公子謬贊,時間差不多了,咱們一起進去吧?!?/br> 隱娘摸了摸臉上的紗巾,還好,戴的很結實,剛才被按在船沿上的時候,也沒掉下來。 “好,那就讓我見識一下,這個時代文會,這個時代文人士子的風采!” 褚天意大手一揮,意氣風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