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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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灼把戳出來的螺rou放到他勺子里:“你就‘很入味’一個形容啊?你不是經(jīng)常看吃播嗎?能不能來點新意?” “嗯……”蔣隨像是很認(rèn)真地想了想措辭,“這么說吧,好吃到我想嫁給你,行嗎?” 明知道是哄人的話,段灼卻執(zhí)著地把它當(dāng)成真,眉眼彎彎地應(yīng)了聲:“行。” 這頓午餐原本是為了迎接段志宏出獄做的,結(jié)果卻以蔣隨吃到打嗝收尾。 碗筷留給了段志宏收拾,段灼帶著蔣隨出門閑逛。從商場到影院,再到小時候常去的沙灘,一直逗留到天完全黑透了才回家,段灼收集到不少招聘啟事。 不過他們到家時,段志宏已經(jīng)在休息了,段灼輕手輕腳帶上了他的房門,回到自己的臥室。 蔣隨正在里間的浴室沖澡,段灼想到什么,走到門口說:“里邊那個洗發(fā)水你看看過沒過期,要過期了我?guī)湍愠鋈ベI。” “我沒看,我自己帶了瓶小的。”蔣隨的聲音被水流聲掩蓋,跟覆著一層膜似的,“我記得這玩意兒保質(zhì)期很久的,應(yīng)該沒過期吧?!?/br> 段灼抬手搭在門把上,想擰開,但最后還是忍下了,這樣沖進(jìn)去看日期,會很奇怪吧? 他回到床邊坐著,從書包里摸出平板來,里邊有他提前下載好的一些關(guān)于運動力學(xué)和人體結(jié)構(gòu)的文獻(xiàn)。他答應(yīng)王野下周五之前要全部看完列出思維導(dǎo)圖的,可現(xiàn)在就要和暗戀的人同床共枕,他還哪有心思看這些玩意兒。 十分鐘過去,還停留在文獻(xiàn)的目錄上,關(guān)于蔣隨躺在床上,赤身裸體的幻想畫面倒是浮現(xiàn)不少。 以前他從未想過這些,但自從那天,他意外地在王野家的垃圾桶里發(fā)現(xiàn)兩個使用過的避孕套,一切就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fā)展了。 就好像有人為他推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他知道了男生和男生也可以發(fā)生關(guān)系,于是在網(wǎng)上搜索相關(guān)詞條,看到不少尺度很大的圖片和視頻,導(dǎo)致最近夢到蔣隨的頻率直線飆升,而且每次身體都會起很大的反應(yīng)。 這種充滿負(fù)罪感的事情又很讓人上癮,他感覺自己都快成心理變態(tài)了。 “我洗了?!笔Y隨擦著頭發(fā)出來,坐在床沿,回過頭問,“我怎么沒找到吹風(fēng)機?!?/br> “不是你沒找到,是我沒買?!倍巫仆Σ缓靡馑嫉卣f,“我頭發(fā)短,吹一會兒就干了?!?/br> “難怪?!笔Y隨見他抱著平板,于是往床頭挪了挪,“你看什么呢?” 濕潤的頭發(fā)不經(jīng)意地戳到了段灼的臉上,帶著很清新的檸檬香,段灼的心跳得夸張,低下頭說:“就一些文獻(xiàn)什么的,教練讓我看的。” “文獻(xiàn)?”蔣隨看著他,“你們要寫論文嗎?” “不是,”段灼坐正了,認(rèn)真解釋說,“主要是看一些前輩們分析的數(shù)據(jù),更正訓(xùn)練方式,像我之前游1500米都是左右雙側(cè)呼吸,但許多測試結(jié)果顯示,單側(cè)呼吸的速度會更快一些,我就改單邊呼吸了?!?/br> 段灼看的是篇博士論文,蔣隨只挨過去看了幾行說明性文字就覺得燒腦殼。 “你這也嚼得下去?” “因為難嚼,所以看的人不多,這樣的信息差有可能會創(chuàng)造出意想不到的價值?!?/br> 蔣隨擦頭發(fā)的動作頓了頓,小聲道:“你這樣說……顯得我好不學(xué)無術(shù)?!?/br> 段灼樂了:“你的不學(xué)無術(shù)還用我顯嗎?” 蔣隨“哼”了一聲,抽走毛巾晾在一旁的椅子上,躺了下去,小腿疊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晃了晃。 “別生氣嘛?!倍巫菩χ沧菜拔乙蚕铝艘恍╆P(guān)于短道速滑的,等我讀完了做思維導(dǎo)圖給你看,里邊有關(guān)于國外運動員的,尤其是韓國運動員的戰(zhàn)術(shù)分析,對你應(yīng)該很有幫助?!?/br> “真的?”蔣隨一聽這個就來勁,“讓我也瞅瞅?!?/br> 段灼沉醉在馥郁的檸香之中,盯著他的睫毛看了很久,蔣隨忽然抬眉,段灼猶如驚弓之鳥,把平板讓給他,起身道:“我、我毛巾忘記帶回來了,可以用你的嗎?” “當(dāng)然可以啊,這還用問嗎,只要你別拿我毛巾當(dāng)擦腳布就行?!?/br> 毛巾綿軟的毛絮上還帶有蔣隨身上的味道,段灼背靠在浴室的門上,臉頰埋在毛巾里,深深地吸入一口氣,味道淡淡的,卻誘人。 像中了某種烈性毒藥,他的雙膝忽然發(fā)軟,緩緩從門背滑了下去,坐在地磚上,但同時身心卻獲得很大滿足,毛巾整塊蓋住了臉頰。 待他吸爽了,洗完澡回去,蔣隨已經(jīng)把床頭的燈給關(guān)了。 段灼摸黑,貼著墻壁那一側(cè)爬上床,輕輕喚了一聲,旁邊的人沒有應(yīng)他。 估計是白酒喝多了,困的,段灼幫他掖了掖被子,躺平在角落。 同樣是擠在一張小床上,狀態(tài)卻和上回在醫(yī)院時完全不同,總?cè)滩蛔∪リP(guān)注旁邊睡著的人,哪怕只是一點輪廓,一點味道,對段灼來說都是致命的吸引。 黑暗似乎是帶有一定的魔力的,讓人生出無畏的勇氣,想一些白天不敢想,又不敢做的事情,也讓卑劣更卑劣。 睡不著,也不想睡,段灼的眼前光影浮動,全都是視頻短片里的畫面,只是里邊的主角全都變成了蔣隨。他看到他穿著白色的襯衣站在花灑下沖澡,濕透的面料緊貼著他的皮膚,內(nèi)褲被臀部撐出圓潤的弧度。 其余的什么都不剩,蔣隨就這樣趴在一層磨砂的玻璃上朝他笑,用口型問他:“想不想進(jìn)來?” 四月的天,薄薄的一層被,段灼卻覺得燥熱難耐,輾轉(zhuǎn)反復(fù),他掐著大腿警告自己,不能再這么瘋狂地幻想下去了,但根本不管用,身旁的人帶著甜美的氣息,像罌粟一樣蠱惑人心。 段灼很深地吞咽了一下,一邊自我厭惡,一邊紅著耳朵靠近,握住了蔣隨的手指,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掀開衣服,用蔣隨溫?zé)岬恼菩馁N著自己的小腹。幾乎在瞬間,他感覺到了升天一般的快感,靈魂沖破了禁錮,漂浮到半空,呼吸一下比一下更重,身體也隨之戰(zhàn)栗。 一股熱流在體內(nèi)沖撞,從小腹流淌到四肢百骸,讓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變得格外敏感,脆弱,卻又很舒服。 他閉上眼,近乎絕望地想著,自己是栽在這人身上,徹底沒救了。 天還暗著,他已經(jīng)在惶恐明早的到來。 他握著蔣隨的手帶到唇邊,輕輕地,虔誠地吻了上去。 第56章 分寸感(結(jié)尾小修) 如果這一晚,月光再明亮一些,或是段灼沒那么沉醉,那么就會看到蔣隨漲紅的耳廓。 段灼凌亂的呼吸撲在蔣隨的胸口,氣息透過單薄的面料,刺激著人的神經(jīng),因為恐懼被發(fā)現(xiàn),蔣隨的心跳頻率失控飆升。 段灼很像是精神恍惚的癮君子,做著一些違背常理的事情,有好幾次,蔣隨都想睜眼看看他究竟是怎么了,可他不敢。 老舊的棕墊在段灼起身時發(fā)出了不小的動靜,蔣隨閉著眼,連呼吸都不敢亂了節(jié)奏。 洗手間的門被段灼帶上,很輕的一聲,再之后是沖澡才會有的水流聲。 同樣身為男生,蔣隨不可能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他睜開眼,抬起手,望著被親吻到的地方愣神。 在水流聲停止時,他翻了個身,朝向另外一邊。 段灼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再接著是關(guān)門聲,蔣隨迅速合上眼,身體不由地蜷縮起來。 床墊被踩得凹陷下去,蔣隨能感覺到段灼帶著熱度的身體在緩慢靠近,直到貼緊他的后背。 段灼一定以為他睡得很熟,所以才把手搭在他腰上,抵著他的后頸。 過于肆無忌憚了。 窗外有蟲在鳴叫,屋里,段灼的手在收緊,蔣隨用力咬住了舌尖,才讓自己保持理智,沒有轉(zhuǎn)過身去推開他。 蔣隨怎么也沒有想到,十年前的一個念想,竟會以如此荒誕的形式呈現(xiàn)。 幾乎是一夜未眠,一直到五六點鐘左右,蔣隨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又因為思慮過重,在夢里也沒能逃過段灼的摟抱,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清醒著還是睡著,思考的都是同樣的問題。 段灼究竟怎么了,想要的又是什么? 沒多久,屋外的狗吠和雞鳴聲將他吵醒。 段灼大概也是被外邊的動靜給吵醒的,他比蔣隨先一步睜眼,輕手輕腳地下了床進(jìn)浴室洗漱。 蔣隨看了眼時間,無力地垂下了手,他很無奈地發(fā)現(xiàn)自己連和段灼一起洗漱的勇氣都沒有了。 牙刷被放置回杯子里,清脆的一聲,在聽見拖鞋聲靠近時,蔣隨的心臟忽然怦怦直跳。 他現(xiàn)在特別害怕段灼做出一些讓他無法承受,更沒法回應(yīng)的事情。 房間的陽光似乎被段灼遮擋住了一片,蔣隨明顯感覺眼前暗了一些,他聽見衣服的摩擦聲,惶恐地握了握手指,甚至想翻過身去避開這一切。 還沒等他做出反應(yīng),什么東西貼著他的眉頭,撫摸到了眉尾。 在意識到那是段灼的手指后,蔣隨提著的心臟往回落了一些,但依舊屏著呼吸。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獵人盯住的羔羊,心驚膽戰(zhàn)地承受凝視,這滋味很不好受。 一直到段灼下了樓,蔣隨的神經(jīng)才徹底放松下來,深深地嘆了口氣。 窗外的陽光很好,是個不錯的天,昨天,他們還約好要一起去吃一家很火的烤魚店,但心情總是不大一樣了。 蔣隨刷牙的時候還在出神,忽然嘗到了一股血腥味,才發(fā)現(xiàn)自己刷得太久,后槽牙的牙齦出血了,他趕緊漱掉一口帶血的泡沫,放冷水沖了把臉。 人清醒了一些,一些往事又涌上心頭,沖在最前的是上一個他們同床共枕的夜晚。 他當(dāng)時纏著段灼,死活都要摸一下他的尺寸。 “啊……”蔣隨近乎絕望地長嘆一聲,雙手捂住臉頰,來回地搓揉,一股遲來的羞恥感將他淹了個徹底。 “小蔣,醒了沒?起來吃早飯了?!?/br> 從門外傳來了段志宏的一陣呼喊,蔣隨這才如夢初醒,把牙刷什么的收進(jìn)收納包里,應(yīng)了一聲。 段灼家的樓上與樓下都不隔音,段志宏剛喊了這么一聲,蔣隨就聽見了段灼不太愉快的聲音。 “你別吵他,他睡醒了自己會下來的?!?/br> 只是一句稀松平常的關(guān)照,若是以前,蔣隨根本不會在意,而眼下,卻成了他的無法忽視。 收拾完要帶回學(xué)校的東西,蔣隨也跟著下了樓,桌上擺著好幾樣當(dāng)?shù)匦〕裕€有一鍋剛煮開的海鮮粥。 不知道段灼往里邊放了哪些東西,讓它聞起來很誘人。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慣我們這邊的早點,要是不喜歡的話,可以喝粥。”段灼把碗底的一點水漬擦拭干凈,盛好熱騰騰的粥再遞給蔣隨,“這個你肯定喜歡?!?/br> 學(xué)校食堂也有海鮮粥,蔣隨經(jīng)常點,但里邊放的材料很少,就是丟點干貝什么的進(jìn)去提個鮮,段灼這一鍋的料很充足,蔣隨隨手一舀就是新鮮的蝦仁。 吃到一半的時候,蔣隨忽然想起,昨天他們買的菜里邊根本沒有蝦。 “你早上出去買的嗎?” “嗯?!?/br> 蔣隨是在天蒙蒙亮的時候睡著的,那也就是說,在他睡著后沒多久,段灼就跑出去買了菜,熬上粥,再回到被窩。 而做這些,只是cao心早點不合他胃口。 段灼先嘗了一口粥,抬起頭,拿期待的眼神看著他:“怎么樣,味道還行嗎?” 對上他的眼睛,蔣隨不免想起昨天的那段對答,他此刻終于明白為什么段灼在聽到他要嫁給他時,露出那樣愉悅的笑容,而不是像程子遙那樣,第一時間跳出來取笑他。 在知道對方的心意后,蔣隨反而不敢肆意調(diào)侃,只低頭喝了口說:“挺不錯的?!?/br> “那就好,”段灼把一碗顏色淡黃,燉蛋狀的東西推到他跟前,“嘗嘗看這個?!?/br> 蔣隨舀了一勺,發(fā)現(xiàn)它特別軟嫩,易散,就好像豆腐花,但它里邊沒有任何多余的調(diào)料,入口滑溜溜的,和豆腐花的口感一樣,但是是甜的。 “甜豆腐花???”蔣隨震驚了。 “嗯,”段灼似乎已經(jīng)預(yù)料到他的反應(yīng),笑著說,“這個也算是我們這邊的一個小特色,要吃不慣的話留著,一會兒我來吃,你先吃別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