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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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想想那些事是誰傳出去的?難道會是我嗎?有人處心積慮想要股份,做得這么明顯你還看不明白?邢白鹿越說覺得越好笑,我現(xiàn)在是明白mama為什么死活不同意了。 邢遠霖道:他就是想要點也不是什么罪不可恕的事,況且就給一點點而已,你怎么就不肯讓一步?你除了公司股份,家里還有好幾處房產(chǎn),爸爸也有存款,那些全都是你的啊。這一點點股份,就當爸爸補償他們母子這些年來受的苦,行不行? 邢白鹿很是堅決:不行。 如果爸爸一定要給呢? 那么恐怕將來遠山地產(chǎn)只有兩條路,要么被晏城地產(chǎn)收購,要么退出桐城市場。 邢白鹿吃驚回頭,見晏嶠帶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晏嶠徑直過來伸手握了握邢白鹿有些僵硬的手臂,低聲說:沒事的,別怕。 常律師將一疊文件抽出來,放在邢遠霖面前。 這是什么?邢遠霖拿起來看了眼,是這幾天遠山地產(chǎn)的股票交易? 常律師禮貌道:晏城地產(chǎn)這段時間來一直在購入遠山地產(chǎn)的股票,雖然不能說在外的已經(jīng)全部購入,但相信只要出得起價,這也是遲早的事。就算邢總手里的47%一丁點都不給邢少爺,我們手里的散股,再加上邢少爺手里的23%,也能超過50%,屆時遠山地產(chǎn)絕對控股的人就不是邢總您了。 邢遠霖的臉色大變。 哦,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晏氏集團法務(wù)部的律師,我叫常盛,這是我的名片。常律師非常禮貌地把名片一并放在了茶幾上。 邢遠霖看見常律師的名片才把晏嶠和寧海那個赫赫有名的晏氏集團聯(lián)系起來,他一時間有些懵,他一個桐城本地企業(yè),怎么就被晏氏集團給盯上了? 常律師還在繼續(xù)說:邢總?cè)羰鞘チ私^對控股權(quán),遠山地產(chǎn)將來易主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邢遠霖脫口道:我兒子手里的股份他不會賣給你們的。 晏嶠嗤笑:邢叔叔都要把公司交給外人了,憑什么覺得他不會同意?再說,所有股份合并之后,還是會回到小鹿手里的。 邢遠霖被打擊得猝不及防,他忙說:據(jù)我所知,晏城地產(chǎn)都在寧海、北城、南城那些大城市,在桐城連一個分公司都沒有吧? 常律師笑道:這就看邢總的選擇了,說不定很快晏城地產(chǎn)就會入駐桐城,到時候新公司入駐,搞搞價格優(yōu)惠,再加上晏城地產(chǎn)在全國內(nèi)的口碑,恐怕會對遠山地產(chǎn)造成不小的打擊。 邢白鹿算是聽明白了,這就是晏嶠所說的遠山地產(chǎn)未來的兩種結(jié)局。 邢遠霖聽得膽戰(zhàn)心驚,遠山地產(chǎn)近幾年雖然也發(fā)展得很好,但卻是無法跟晏城地產(chǎn)相提并論的,和晏氏集團杠,無異于以卵擊石。 他急著看向邢白鹿:爸爸實在沒想到你會以這種方式來威脅我! 晏嶠上前一步正打算解釋,卻被邢白鹿一把拉住了,他直視著邢遠霖道:不是爸爸言而無信在先嗎?本來都說好了的事,你出爾反爾。況且,你可以放任江懷夏利用輿論來道德綁架我,我找朋友幫個忙又有何不可? 晏嶠詫異看著身側(cè)堅強果決的少年,明明這些事是他自作主張的,小鹿卻替他扛了下來。 在場還有外人在,邢遠霖到底是場面上的人,不好弄得太難看。 常律師又開始哈哈打著圓場:邢總也不必生氣,其實事情沒那么嚴重,我剛才跟您說的也不過就是遠山地產(chǎn)將來最壞的兩種境地。這不還有第三個選擇的嗎?您自個兒的股份好好地留在你們邢家人手里,這不就什么事都沒了嗎?遠山地產(chǎn)是您這些年辛苦打理成如今的規(guī)模,要是易主真的挺可惜的。邢少爺是您兒子,難道兒子還會害您嗎? 他邊說,邊把茶幾上的文件一樣樣都收起來,就剩他的名片在那里:我們晏總還是很欣賞邢總的能力的,還囑咐我好好跟邢總聊聊,說不定兩家公司今后還能合作呢。最近南城那邊有個項目,不知道邢總有沒有興趣? 常律師很厲害,他上來先拋出底牌,讓邢遠霖明白掙扎下來無非兩種結(jié)局。偏偏這兩種結(jié)局都不是他想要的,在他無奈絕望時,常律師又將利刃一收,退回到了合作者的位置上,告訴他,他們其實可以從敵人變成共同進退的朋友,就看邢遠霖怎么選擇。 南城地產(chǎn)業(yè)從90年代起就一直都以晏城地產(chǎn)為主,能進去南城的地產(chǎn)公司,大多的和晏城地產(chǎn)有關(guān)系。這幾年南城旅游、養(yǎng)老業(yè)的興起,使得南城房價暴漲,至少未來五年穩(wěn)賺不賠。 撇開今日的不愉快不說,能從晏城地產(chǎn)手里分一杯羹,大約是所有做地產(chǎn)的人都想得到的機會。 常律師推了推眼鏡,笑得越發(fā)燦爛:邢總,有興趣聊聊嗎? 他微微躬身,朝邢遠霖伸出了友好的手。 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在常律師的一笑中,悄然消逝。 邢白鹿和邢遠霖到公證處時,已經(jīng)比原先約定好的時間晚了半小時。 邢白鹿老遠就看見窗口站著個人,看樣子像是江懷夏。 江懷夏一個早上都在坐立不安,時不時起身站在窗口看看,直到此刻看到那張熟悉的車牌,他才松了口氣。 鄭艷玲坐在椅子上,蹙眉問:小夏,你舅舅到底讓我們今天來公證處干什么? 江懷夏道:我看到舅舅的車了,他來了您就知道了。 很快,邢遠霖便穿過那扇自動玻璃門進來了,邢白鹿跟在他身后,不過在邢白鹿邊上還跟了個男人,約莫四十多,江懷夏沒見過。 舅舅。他忙打了招呼。 鄭艷玲在看見邢白鹿也在時,忙站了起來:小鹿也來了? 果然是剛出院的人,比上次在清江路65號見時,瘦了許多。 邢白鹿破天荒沖她笑了下。 這一笑,倒是把江懷夏笑懵了。 鄭艷玲忙迎上去問:遠霖,大早上的把我們叫來公證處干什么? 邢遠霖道:也沒什么,姐,就是來公證下我的遺囑。 什么?鄭艷玲的臉色大變,拉著他問,為、為什么要寫遺囑?你怎么了?是是生病了?我就說搬什么家?我們不去御瀧彎了! 媽,您別胡思亂想。江懷夏跟了上來,是小鹿說舅舅給我們租房子,他就要舅舅先立遺囑,把家里的財產(chǎn)和公司股份都留給他才行。 他說著,又看向邢白鹿,其實那些本來就是你的,你不用這樣防著我們。 說什么!鄭艷玲拉了把江懷夏,又朝邢白鹿說,小鹿,你爸爸還年輕,年紀輕輕怎么要立遺囑呢?聽著也不吉利啊。而且,小夏說的對,那些都是你的東西,我們是不會要的。租房子的錢,我們也可以自己出,這些年,我還是攢了些的。 邢白鹿笑了笑:沒事,讓我爸爸出,他一直覺得對不起您,他出點租金也是應(yīng)該的。 身后的常律師笑著插嘴:鄭女士用不著這么大驚小怪,現(xiàn)在立遺囑是很正常的,很多二十多的小年輕也會立遺囑。 鄭艷玲顯然還是不太明白為什么年紀輕輕要立遺囑,在他們那一輩人看來,人快死了才會出現(xiàn)遺囑這個東西,感覺一聽遺囑就不是什么好事情。 常律師繼續(xù)說:像邢總這樣的大老板立遺囑的就更常見了,主要是早早立下遺囑,規(guī)避將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畢竟遠山地產(chǎn)這樣的大公司,一旦涉及股份變動,很容易影響公司股價的。 鄭艷玲不懂這些,但聽常律師娓娓道來,她覺得很有道理。 江懷夏盯住常律師問:你是誰? 常律師又笑:哦,我是小邢先生的律師,我姓常,叫常盛。江先生吧,你好,這是我的名片。來鄭女士。 常律師又開始禮貌微笑地發(fā)起了名片。 鄭艷玲很鄭重地接了。 江懷夏的目光卻是看向邢白鹿:小鹿,你怎么還帶律師?。窟@是信不過你爸爸? 邢白鹿沖他笑,不說話。 公證處的人是邢遠霖一早就約好的。 遺囑也是現(xiàn)場直接打印出來,公證處的工作人員當著所有人的面讀了一遍邢遠霖的遺囑。 在讀到本人身故后,本人在遠山地產(chǎn)所持有的47%的股份全部由我的兒子邢白鹿繼承時,江懷夏詫異地站了起來。 他脫口道:怎么全都給邢白鹿了? 小夏,你干什么?鄭艷玲拉了他一把,哎呀,快坐下! 邢白鹿望著他笑:你不是知道這些本來就全部都是我的,你現(xiàn)在那么驚訝干什么? 我江懷夏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他只好看向邢遠霖。 邢遠霖沒說話。 工作人員已經(jīng)念完遺囑:沒有異議的話,就請邢先生簽字吧。 邢遠霖剛站了起來,就聽常律師笑著說:再加一句,若有別的遺囑與本遺囑內(nèi)容相抵觸,則以本遺囑為主。 工作人員詢問邢遠霖:邢先生? 邢遠霖點頭:加上,重新打印。 好的,邢先生。 很快響起鍵盤被敲打的聲音,接著是打印機傳來的擦擦聲。 江懷夏強忍著沒站起來,指甲嵌進掌心,舅舅前兩天明明都心軟了,說會給他留一點的,哪怕5%也好的??! 怎么就 邢白鹿,你太過分了! 重新打印好后,邢遠霖將兩份遺囑都簽了字,一份存放在公證處,另一份他直接交給了邢白鹿。 一直到走出公證大樓,鄭艷玲都很疑惑:你們處理家里的股份,怎么還把我和小夏叫來? 不等邢遠霖開口,邢白鹿徑直道:我爸說,你們也是家人,就當做個見證。 他說的時候看江懷夏的眼珠子都直了,看來是氣得不行。 原來到嘴的肥rou掉了的表情是這樣的啊。 鄭艷玲先是愣了下,隨即rou眼可見的高興:哦哦,原來是這樣,那大家中午一起吃個飯吧,小鹿想吃什么? 邢白鹿禮貌一笑:以后吧,我今天約了朋友,爸,你們吃吧。 好。邢遠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緩和下來,他仔細想想就能明白,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于遠山地產(chǎn)來說沒有任何損失,相反,還得了一樁天大的好事,他又道,路上注意安全。 常律師的車就停在邢遠霖車子后面,晏嶠坐在車上等。 邢白鹿看著前面邢遠霖的車離開才上車。 車門剛拉開,晏嶠就急著問:怎么樣? 邢白鹿點頭:處理好了。 晏嶠松了口氣,可他看小鹿的臉色,似乎并不怎么高興,他剛想問他怎么了,就聽前面常律師問:少爺,是送您和邢少爺回御瀧彎嗎? 晏嶠忙轉(zhuǎn)口:哦,好。 邢白鹿突然抬眸看著常律師,問:常律師,我們以前見過嗎? ???常律師本能從后視鏡看了眼后座的少年。 邢白鹿又道:我聽你的聲音有點耳熟。 常律師: 呃上次綁架的事真的不關(guān)我的事??! 常律師立馬壓了壓嗓音:咳咳,我大眾嗓吧,中年男人都這樣的聲音,呵呵。 唔。邢白鹿想了想,前世今生,他應(yīng)該都是第一次見常律師,大約真的是他太敏感了。 常律師見他沒有繼續(xù)追問,徹底松了口氣。 他將人送到御瀧彎門口就要告辭回寧海復(fù)命。 邢白鹿下了車,彎腰禮貌跟他道謝:這次,謝謝你。 客氣了,邢少爺。 直到常律師的車行遠,邢白鹿才轉(zhuǎn)身朝里面走去。 晏嶠看他一路回來興致不高,似有心事,弄得他有些緊張。 秋姨站在院子里,老遠看到兩個少年走來,她急得跑出去:少爺,怎么樣了? 邢白鹿抱了抱她:沒事了,秋姨,我和晏嶠說點事,一會下樓吃飯。 秋姨愣了下:哦好。 晏嶠跟著邢白鹿進了他的房間,有些忐忑問:你怎么了? 邢白鹿將手里的遺囑從牛皮信封里抽出來,攤開,看了一會,喃喃道:我以為我可以靠自己處理好這件事的。他回頭朝晏嶠看來,你為什么要幫我? 晏嶠噎了噎,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話。 邢白鹿有些頹然道:如果我連這點事都處理不好,以后怎么辦呢? 晏嶠詫異往前一步:小鹿,你在說什么?你才17歲,又不是27歲,這些本來就是成年人都很難處理的事,你處理不好不是很正常嗎? 邢白鹿的心口微顫,他才17歲,孩子可以處理不好。 第一次,有人這么跟他說話。 晏嶠握著邢白鹿微涼的手:我是你男朋友,你依靠我也是很尋常的事,你為什么要自責(zé)? 可是可是你找你爸爸幫忙,需要找人購買股票,還要專門派常律師過來一趟,甚至要分享一份合同給我爸這當中涉及多大的金額利益,那么多麻煩的事,需要動用那么多人 那又怎么樣?晏嶠垂目認認真真看著他,你的事,你所有的事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麻煩,因為我喜歡你啊,所以我為了你愿意去做那些你覺得麻煩的事。我爸爸也不會覺得麻煩,因為他愛我,他也愿意去做任何別人覺得麻煩的事。 是這樣嗎? 邢白鹿從未這樣想過,他單是想著他得自己去做那些事,單是想著不應(yīng)該麻煩別人,更不能讓晏家?guī)退?/br> 他卻忘了,前世邢家與晏家只是單純的金錢交易。 這一次,晏嶠愛他。 晏嶠看他的眼尾微微泛了紅,他有些急:我現(xiàn)在也還小,我們都還小,我會需要依靠我的父母,但你可以依靠我,這些都只是暫時的,你不用覺得自己沒用。將來某一天,我會成為那個可以獨立支撐一切,站在你背后給你撐腰的人。小鹿,你不用一個人撐著,覺得辛苦的時候,你可以依靠下我,都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