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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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單只是在想,幸好那時候他很輕,沒有讓小鹿抱他時太過辛苦。 晏嶠?邢白鹿看他突然不說話了,俯身問他,還疼得厲害? 也沒有。晏嶠回過神,現(xiàn)在整個人冷靜下來了,頭也不疼了。 邢白鹿看著他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你這兩天能不能安分點?這得摔得多嚴重? 還挺嚴重的,你摸摸。晏嶠將邢白鹿的手拉過去。 他后腦勺有個很大的包,邢白鹿嚇了一跳,都已經(jīng)兩天兩夜了,這包還這么大,可想而知當時多恐怖。 邢白鹿有些擔心,也有些生氣:那你還不好好休息,滿腦子裝的都是什么? 晏嶠望著他道:你。 邢白鹿: 他嘆息:你回房去休息休息。 不想回去。晏嶠直接躺了下來,又拍拍身邊的位置,你陪我在這兒躺著。 邢白鹿擰眉。 他癟癟嘴:我真的什么也不干,再說我也干不了什么。 邢白鹿有些忍俊不禁,他剛躺下,晏嶠就順勢將他抱過去。 邢白鹿本能微微掙扎了下。 晏嶠道:別動,我不做什么。 晏嶠的手在邢白鹿后背輕輕拍了拍,邢白鹿便不掙扎了,他靠著晏嶠躺了會兒睡意就上來了。 晏嶠這兩天在醫(yī)院吃了睡,睡了吃,此刻倒是精神得很,他垂目盯著懷里的人看,小鹿的睫毛特別長,他怎么能這么好看。 等小鹿知道他們倆八字合起來的結(jié)果,肯定會高興得飛起來的! 到時候他就抱住他,順便求婚算了! 那畫面想想都覺得美妙。 晏嶠的手機震了震。 方琮林:「老晏,完事沒?我們幾個差不多得走了?!?/br> 晏嶠蹙眉,方琮林他們來了? 他小心翼翼將手抽出來,替小鹿蓋好被子出去。 方琮林他們?nèi)齻€果然坐在客廳里,佟倩正和他們聊天,也不知道在聊什么,氣氛有些怪異,平常嘻嘻哈哈的幾人,今天特別安靜。 你們怎么來了?晏嶠下樓問。 佟倩道:琮林他們說特意來跟我們道歉的,大家也都受傷了,沒出什么大事,以后注意就是。 三人連連點頭應(yīng)聲。 佟倩又說:順便也來看看你,我還說琮林剛才都上樓了,怎么沒把你叫下來。那你們聊。佟倩起身離開了。 佟倩一走,沙發(fā)上三人的神色都放松了許多。 晏嶠坐下嘲諷道:你們道什么歉?蔣時越你車技不是很好的嗎?還需要道歉嗎? 蔣時越嘿嘿的笑。 方琮林和秋映程看晏嶠的目光有些奇奇怪怪。 晏嶠被他們看得有些渾身不自在:你們這么看我干什么? 方琮林拍了拍晏嶠的肩膀:老晏,兄弟我是真的沒想到。 蔣時越和秋映程連連點頭:嗯嗯。 晏嶠蹙眉:什么? 方琮林上下打量他一番:我真的是沒看出來。 蔣時越和秋映程繼續(xù)點頭:嗯嗯。 晏嶠莫名其妙:沒看出來什么?。?/br> 方琮林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看你面若桃花,看來和邢白鹿在樓上挺愉快啊。 雖然后來發(fā)生了點小插曲,但總體還是很滿意的,畢竟主動的小鹿實在太誘人了。 晏嶠哼了聲:還行吧。哎,你們到底來干什么來了?警告你們,以后看見小鹿都給我客氣點,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是是是。三人乖乖點頭,應(yīng)完又嗤的笑出來。 晏嶠道:不是你們到底在笑什么? 沒有沒有。 其實,都是正常的,是吧? 對對,正常的。 晏嶠: 方琮林站了起來:我們就不多留了,你上樓休息吧,這剛出院又受累的。 秋映程扶著蔣時越起身:我們先回去了,下次再聚。 晏嶠有些煩躁把他們送到門口。 秋映程扶蔣時越上車,方琮林已經(jīng)拉開了車門,卻又折回來,癟了癟笑,深吸了口氣說:老晏,我明白你為什么不許我喊邢白鹿嫂子了。 晏嶠有點懵:什么? 沒事,走了。他揮揮手,上車后又搖下車窗,咱們那個群,你加回來吧,大家都很想你啊。 蔣時越拼命露臉:是啊,老晏,沒有你,少了很多樂趣啊。 車子剛開出去,晏嶠就收到了加群邀請,他點了同意。 群里仨開始活躍地撒花放鞭炮。 方琮林:「溫柔點」 蔣時越:「這樣?」 秋映程:「不行,再溫柔點」 晏嶠: 方琮林:「萬萬沒想到!」 蔣時越:「老晏!!」 秋映程:「原來你才是嫂子?。?!」 方琮林/蔣時越/秋映程:「嫂子~」 晏嶠: 臥槽!你們他媽都有那個大?。?/br> 《晏嶠日記》:「重新見到你的第133天,我們正式交往的第45天,我把你帶回家了。這輩子,爺爺意外地很喜歡你,我簡直高興得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所以我準備先拿到你的生辰八字,讓爺爺更更更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910 16:25:41~20210911 16:00: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妍是木木、5787fff佳、晚寧、荼葸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伊犽萌炸天 27瓶;沂歇、蛇寶寶 10瓶;小陳小陳、鯨延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3章 種下一輩子 邢白鹿醒來沒看見晏嶠, 他沒急著出門。 朝南的陽臺正好被邊上的一株巨型香樟遮住了陽光,白色半透明的窗紗隨風輕曳,邢白鹿推開落地窗走到了外面。 陽臺上擺著兩張?zhí)僖魏托〔鑾? 他坐了下來給家里打了電話。 邢遠霖問了幾句晏嶠的傷勢, 然后囑咐邢白鹿別忘記明天去鄭艷玲家吃飯的事。 他不說邢白鹿倒真的快忘了。 收線后,邢白鹿微微抬頭活動了下頸肩,陽光從密縫間稀稀落落灑下些來, 在地上染上斑駁的影。 邢白鹿覺得有點舒服,給張青柚打電話時干脆開了免提將手機擱在茶幾上。 真的沒事?張青柚還是很生氣,方琮林簡直就是個大煞筆。 邢白鹿笑:欸, 你知道他在我面前怎么稱呼你嗎? 什么? 他說我學長, 我一下子愣是沒反應(yīng)過來,難道我不是他學長嗎?怎么到你就是我學長了? 張青柚: 你別理他! 邢白鹿笑著往椅背上靠了靠:他求我?guī)退笳垇碇?,要不,你把他從黑名單里放出? 這件事就算了。 方琮林這么騙你,算什么? 張青柚說這句話時, 晏嶠正好從外面進來。 聽到了這話,他剛想說絕對不能算了, 卻聽邢白鹿懶懶道:其實真的沒什么的,他就算是為了試探我, 也是為了晏嶠,只能說晏嶠在他心里很重要, 就像你這么生氣是為了我一樣。對我來說,晏嶠的眼睛好好的,別的我就什么都能接受。 晏嶠的步子一頓,瞬間內(nèi)心五味雜陳, 高興、難受又為小鹿受了委屈覺得異常心疼。 他的小鹿怎么可以這么好! 張青柚道:我知道你說的有理,但我不能消氣。 嗯,別消氣。 邢白鹿吃了一驚,本能回頭,見晏嶠板著臉走了出來。 他特意彎腰對著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道:千萬別把他放出來,你絕對不能讓方琮林追到手! 邢白鹿蹙眉了他:你干什么? 晏嶠冷笑:做錯了事就要承擔責任,他以為道個歉就萬事大吉了?做夢! 邢白鹿有些詫異,這件事在方琮林他們仨去醫(yī)院病房跟他道歉的時候不就已經(jīng)了結(jié)了嗎?今天這又是怎么了? 片刻,才聽張青柚的聲音傳來:聽晏嶠的聲音是真的沒事啊。 晏嶠將另一張椅子搬到邢白鹿身邊,抿唇坐下:本來就沒事。 幾人閑聊了會,張青柚說有快遞打他電話,便掛了邢白鹿的電話。 晏嶠順手解鎖手機,往群里發(fā)條:「你完了」 順便@了方琮林。 方琮林的字還沒發(fā)出來。 系統(tǒng):「您的好友晏嶠退出群聊」 此時還在車上的三人: 邢白鹿正好看見,蹙眉問:你怎么退群了? 晏嶠道:因為那個群里的人都有病。 邢白鹿莞爾:你和你朋友們又怎么了? 怎么了? 晏嶠想起來就覺得簡直了,上次造謠他不行,這次居然 晏嶠? 不想提他們! 邢白鹿識趣沒再追問,他將頭靠在椅背上,輕閉上眼睛,陽臺上有風,吹得人很是舒服。 晏嶠側(cè)臉看著他微卷的發(fā)梢輕輕飄動,突然不想打擾他,順手連手機都開了靜音。 前世,小鹿也曾陪他這樣安安靜靜在家里陽臺上待上小半天。那時,他的房間已經(jīng)從這里搬去了前面父母住的洋房里。 佟倩喜歡陽光房,那邊主臥的陽臺晏繼成便讓人搭建成了一個小小的陽光房。 父母走后,那棟洋房的主人成了他和小鹿。 嚴寒冬日,小鹿時常陪他在那個小陽光房里坐坐,那邊的洋房沒有爺爺這里的香樟,整個陽光房都能被陽光鋪滿。 小鹿會這樣看他嗎? 也許,會的吧? 晏嶠的唇角微微勾起,瞇了瞇眼睛看著身邊的人。 這樣歲月靜好的日子,他真的想和小鹿過一輩子。 怎么了?邢白鹿突然睜開眼。 晏嶠愣了下:什么? 邢白鹿笑:你突然不說話了,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晏嶠跟著笑:看你在休息,就不想說話了。 邢白鹿撇過頭望著晏嶠,五年后晏老爺子才突然要找人給晏嶠沖喜的,所以那場意外應(yīng)該是在晏老爺子找到他之前不久。 不會是現(xiàn)在,是他太緊張了。 他伸手拉住了晏嶠的手,與他十指相扣住。 晏嶠心頭情動,本能回握住邢白鹿的手。 邢白鹿笑道:我感覺我們倆像兩個咸魚老頭,坐著曬太陽的事像不像老頭干的? 晏嶠忙坐直身體,認真問:那你想去哪?我們現(xiàn)在就去。 邢白鹿搖頭:這樣挺好的。 晏嶠在這兒,他哪里也不想去。 晏嶠以為他是在醫(yī)院待累了,識趣閉了嘴。 后來,太陽西掛。 晏老爺子的聲音從下面?zhèn)鱽恚耗銈z待陽臺上干什么呢?沒事下來幫我種樹。 屋前的一棵老槐樹去年被蛀空了樹干死了,晏老爺子本來想再找人買一棵大樹回來填補上,結(jié)果一直沒找到滿意的。 于是他干脆讓人買了棵小樹苗來種。 邢白鹿和晏嶠下去時,正好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拿著鋤頭要干活。 晏老爺子道:繼林,你別忙活了,讓他們小孩子試試。 晏嶠上前打了招呼:表叔。 趙繼林應(yīng)了,皺眉道:舅舅,讓嶠嶠種,他行嗎? 晏老爺子道:他都比你還高了,你看他行不行?小孩子也得鍛煉鍛煉,這里的花花草草總有一天他也是要自己打理的。你幫忙把樹苗帶來辛苦了,走吧,去里面喝杯茶。 趙繼林跟著晏老爺子進屋,忍不住又回頭:嶠嶠,不行就喊我啊。 可以的。晏嶠接了鋤頭開始挖坑。 邢白鹿跟上去,小聲問:你行不行? 晏嶠道:小看我,你別站我后面。 晏嶠吭哧吭哧挖了好半晌。 邢白鹿看著差不多,把樹苗往坑里搬:可以了,晏嶠。 此刻太陽都已經(jīng)曬不到了,但晏嶠還是渾身都在冒汗,他推開邢白鹿:你別動,臟。 這有什么臟的?邢白鹿蹲下身和晏嶠一起種。 晏嶠看了眼認真的邢白鹿,前世的這棵樹是他和爺爺一起種的。 西邊你房間外那棵香樟是四十多年前我爺爺奶奶一起種的。晏嶠頓了下,又說,我爺爺說那是他和奶奶一起種下的一輩子。 前世爺爺和他一起種樹時說,這棵槐種下的是晏嶠的人生,希望他的一生富貴吉祥。 而現(xiàn)在 今天種下的是我和你的一輩子,是我們一生的吉祥如意。 晏嶠覆上邢白鹿扶著樹苗的手,五年后,它就能開花了。 槐樹進入盛花期正好是五年左右,前世小鹿來家里的那一年,槐花開得正旺。 滿院的花香四溢,可惜晏嶠沒能看到那個場景。 但小鹿說,特別漂亮。 晏嶠突然這樣認真起來,邢白鹿看得發(fā)了愣,晏嶠似乎總是會不由自主給他許多未來的規(guī)劃和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