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在原主的記憶里,鶴桓最年輕的副總經(jīng)理姓陳,是他一個表哥,四十出頭,怎么可能是林燁霖的父親? 誒。鶴笙又捅了捅鶴息,問:林燁霖是你哪個侄子? 鶴息: 倒也不至于這么胡亂認親。 鶴息無奈,懶得理鶴笙,又等了一會兒就獨自進問話室里去了。 和父親的電話接通的那一刻開始鶴息沉默了半晌,聽筒里父親的聲音很是沉穩(wěn),并不像是一個六十幾歲老爺爺?shù)穆曇?,倒是沒讓在場的工作人員起疑。 老實說鶴息也覺得他跟他那對年邁的父母其實沒什么好說的,除了讓父母多注意身體外就是跟父母保證會好好照顧自己。 而父親興許是從鶴息哥嫂那里得到了消息,鶴息剛聊了還沒兩句話,父母那邊就已經(jīng)把話題轉到鶴笙身上去了。 對你我不像對你哥那么嚴格,我一向是你喜歡做什么我就支持你,但你現(xiàn)在出門在外,脫離了我的視線,唯一能相互扶持的人就是你侄子,所以你也收收你的脾氣,別再和你侄子吵架了。 鶴家老爺子闖蕩江湖幾十年,當慣了上位者,這會兒就算是鶴息沒見著人,聽這聲音也能感覺到老爺子的壓迫感。 老爺子慢條斯理地告誡著鶴息要聽話,不怒自威,光這幅氣場就足夠讓拍攝的工作人員們面面相覷,紛紛在下面小聲議論說這是哪號人物才能有這大佬氣質。 好在老爺子跟鶴息談起鶴笙時從來都是用你侄子來代稱,倒是不至于當著鏡頭的面讓倆叔侄的關系敗露,要不然鶴息還不知道在鏡頭底下該怎么解釋鶴笙的事情。 我知道了爸,我在這兒怎么可能和他吵架。鶴息連忙結束話題,我都多大了。 我能不知道你多大?老爺子冷哼一聲。 鶴息失笑,聽出老爺子的不耐煩,便又趕緊哄了幾句,時間到了就掛斷電話了。 臨走時,鶴息又留下來參加了一個個人采訪,被問到了家庭,最后又被工作人員調(diào)侃了幾聲像是豪門世家出來的孩子。 怎么這樣說?鶴息心里咯噔一聲,整個人都懵了。 他以為是有工作人員聽出電話里的人是鶴家老爺子,又想到他哥和他爹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對父子,再加上鶴笙已經(jīng)在他之前和他哥通了電話 疑心重的,也不是沒可能不會因為這個去扒關系。 怕和鶴笙的關系暴露,鶴息的腦子里甚至立刻就開始飛速運轉,試圖編兩句假的來解釋他和鶴笙的關系。 然后鶴息就看見工作人員們笑得狡黠,但偏偏問的時候又什么都不說。 直到第二天在上正式舞臺的妝時,鶴息才在幾個化妝師jiejie八卦的時候明白當時工作人員為什么這么調(diào)侃他。 那是因為在鶴息之前,林燁霖先一步和家人撥打了電話,并時不時的在工作人員和鏡頭下面暗示他是個豪門大少爺,說高調(diào)也真不高調(diào),說低調(diào)吧也惹人厭得很。 那群人個個都是人精,還能不知道那家伙是刻意的? 確實有點用力過猛了。 不過效果也是有的,往上躥了好幾名。 但有一說一,那職位確實有炫耀的資本,鶴呢 鶴息聽得斷斷續(xù)續(xù),鶴桓的名字也被自動消音,畢竟她們還不敢在練習生面前八卦得這么明顯,聊天的時候都自動過濾了名字,也略過了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在場的練習生估計也就鶴息一人處在八卦中央。 其實鶴息并不想這么去揣測一個人,也并不想冤枉任何一個人,但不管他如何賣力地去回憶,他也沒能從記憶里找到一個姓林的鶴桓副總經(jīng)理,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說不定鶴桓最年輕的副總經(jīng)理真不是他那個姓陳的表哥? 但當林燁霖跟著他組員們從門外走進來時,鶴息實在是找不到為林燁霖開脫的借口了。 那什么?。跨姾闷?,林燁霖手上戴的那玩意兒是什么來頭?看樣子也不是跟他們組一套的啊 鶴笙瞅了一眼,恰好認得,款式是Angelia去年出的限量,國內(nèi)就兩條。 聞言,鶴息也抬起頭來多看了兩眼,發(fā)現(xiàn)確實是眼熟的。 這么說有錢也買不到?鐘寒凝咋舌,厲害啊,那應該是林燁霖的私人物品吧?不然Cody老師怎么可能只給林燁霖戴。 嘁,這有什么厲害的。鶴笙很是不屑,那是贗品。 媽呀!話不能亂說??!鐘寒凝生怕林燁霖聽見,趕緊去捂鶴笙的嘴,又小聲耳語,說不定國內(nèi)唯一兩條就有一條在他手里呢! 鶴笙嫌惡地把鐘寒凝推開,篤定道:不可能。 鐘寒凝問:你怎么知道? 鶴笙逐漸變得不耐煩:我干嘛告訴你? 鐘寒凝又鬧上了,吵得鶴息耳朵疼。 半晌,鶴息忍無可忍地敲了下鐘寒凝的腦袋,冷淡道:你就相信鶴笙吧,那確實是 鶴息還是沒有把贗品二字說出口。 畢竟,他覺得實在是太尷尬了。 鶴笙說的沒錯,在國內(nèi),確實只有兩條,林燁霖手上那條也確實是贗品。 因為唯二的兩條真品中,一條在他那兒,一條在鶴笙那兒。 第17章 其實鶴息根本不需要用腦子去想就知道原主肯定不會跟鶴笙買同款式的一塊表,唯一的真相是在國內(nèi)的兩塊真品是鶴家老爺子一起送給他倆的,他倆不得不收。 印象中原主非常不樂意和鶴笙是同一款,因此還鬧了脾氣,最后一次都沒有戴過,只是放在了抽屜里任由這塊昂貴的名表生灰,倒是糟蹋了東西。 鶴息回神,正看見林燁霖跟著隊友坐在了他們前方。 見對方手上的贗品已經(jīng)被摘下,鶴息便又淡然地收回了視線。 畢竟現(xiàn)在不是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時候,他還是好好調(diào)整心態(tài)聽候工作人員的通知,等著正式舞臺圓滿完成比較好。 這是他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個舞臺,不管這個舞臺到底是大是小,他都會全力以赴,做到問心無愧。 鶴息,你真的一點都不緊張嗎?宋聽安搓搓手臂,我心在打鼓。 有一點。鶴息故意安撫道,其實一點都不緊張。 聞言,隔得最近的林夏桑遞了瓶水過來,你要喝水嗎? 與此同時,鶴笙也將水從前往鶴息的方向轉了個彎,最后塞到了宋聽安懷里。明明就是遞個水而已,臉色卻忒臭。 鶴息一怔,莫名其妙地接了林夏桑的水。 你不是緊張嗎?林夏桑也被鶴息的反應弄得有些不解,又覺得不可思議,你竟然也會覺得緊張喝點水吧,應該還得等一會兒。 鶴息哭笑不得,只能應了一聲謝謝。 他真就是隨口安撫宋聽安來著 萬人演唱會他都手到擒來,這會兒還真不至于退步到參加選秀節(jié)目的比賽直播都會緊張的地步。 竟然鶴息也緊張,那我心里就放心多了。鐘寒凝卻沒心沒肺地笑笑,大大咧咧地撞了一下鶴息的肩膀,真奇怪,我聽你這么一說,反倒沒剛剛那么緊張了。 鶴息無奈,只能象征性地抿了一口水,之后便集中注意力觀看液晶電視上的直播去了。 屏幕里,TOP.1那位正在和他的師兄進行雙人舞臺,每一個舞蹈力度都是恰到好處的,鶴息也不得不驚訝他動作的漂亮程度。 光是聽直播里觀眾們的尖叫聲,鶴息就能知道這位的舞臺到底有多驚艷、有多吸粉。 確實是個厲害的人物。 傅星野也太牛了,他在壓小宿師兄吧?這氣場鐘寒凝忍不住驚嘆,看傻我了。 鶴息點頭,也心想著有機會可以跟傅星野多交流交流。 就是可惜了,傅星野這個舞臺完成度很高,但失誤了,準確點說,是出了舞臺意外。 鶴息一時挺唏噓的。 雖說傅星野對意外的處理方式非常完美,休息室里也幾乎沒人發(fā)現(xiàn)這場意外,甚至還在喊著牛啊牛啊和這也太野了,但失誤就是失誤,還是非??上У?。 而休息室里,與練習生們的激動反應截然不同的,是那位從傅星野上臺開始就在緊張得發(fā)抖的第二名,白羨殷。 就在這時,工作人員來叫《凜冬》組去候場了。 鶴息跟著宋聽安起身,與此同時又看見白羨殷畏畏縮縮地從位置上也跟著起了身。 從鶴息的視角看,鶴息只看見白羨殷在笑著跟隊友說去一趟洗手間,但那張臉上的心虛是怎么都遮不住的。 鶴息狐疑地多看了白羨殷幾眼,在跟白羨殷對上視線的時候又看見白羨殷的身體很明顯地一怔,之后臉色都變了。 去一趟洗手間而已,怎么這么大反應? 鶴息多留意了片刻,在跟著隊友們離開的時候輕輕將休息室門框上的三號攝像機掰向了白羨殷離開的方向。 上臺和下臺的通道是隔開的,鶴息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傅星野已經(jīng)結束表演,現(xiàn)在主持人正在按照臺本過場。 鶴息又等了片刻,這才被叫上了臺,直到站好隊形后才在宋聽安的帶領下和隊友們一一給陳錦妍禮貌地鞠躬問好。 好久不見呀,小帥哥們。陳錦妍就站在鶴息身旁熟練地CUE流程,問問你們哈,你們顧修師兄嚴嗎? 顧修警告地清清嗓子。 師兄人當然特別好了!第一個發(fā)言的鐘寒凝求生欲很強,即使他剛開始訓練那兩天真的被顧修兇得心態(tài)崩潰過,但此時此刻,他也不得不給顧修說好話,更何況他也明白顧修是兇是為了他們好。 就當這是娛樂效果了。 陳錦妍自然也很會搞直播效果,聞言立馬夸張地做了個驚愕的表情,然后瞇著眼看著鐘寒凝,我怎么這么不相信你呢? 鐘寒凝無辜:冤枉??! 我不信你,來,鶴息說。陳錦妍主動把話筒遞到了鶴息身前。 鶴息無奈地斂了眸,看見矮他不少的陳錦妍正姿勢別扭地替他舉著話筒。他好歹是個一八幾的大男生,陳錦妍穿上高跟鞋最多也就一米七,這樣舉著話筒到底是不方便的。 又見陳錦妍并沒有要把話筒交到他手上的意思,鶴息只好彎下了腰。 鶴息張張口,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臺下的尖叫聲打斷,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這個動作是戳到了臺下粉絲的哪個不明所以的點,惹她們心動了。他甚至還能聽見有粉絲在夸張地大喊著說他好貼心,又要他不要撩陳錦妍了,不然她吃醋了就不投給他了。 就 盡管當了藝人這么多年,鶴息還是不怎么了解粉絲們的心思。 顧修師兄吧鶴息只好強硬地轉移注意力。 鶴息放眼望去,卻發(fā)現(xiàn)臺下屬于Eternity的燈牌并不多,顧修單人的就更別提了。就算在星燁的主場中,Twinkle的燈牌也依舊壓了Eternity一大頭,在現(xiàn)場占據(jù)了半壁江山。 還挺心酸。 鶴息心想,又說:顧修師兄真不兇,而且?guī)熜值腞AP真的很牛,一會兒你們看VCR和表演就知道了。 陳錦妍一聽,又偷偷笑起來。沒想到鶴息不僅給顧修吸了粉,還挺會給觀眾放鉤子的,倒是讓她這個主持人省心了不少。 因著討了陳錦妍的歡心,鶴息接下來受采訪說話露面的時間倒是多了一會兒。 等到采訪時間過了,陳錦妍便又讓練習生們?nèi)サ胶笈_待機。 臺上正在播放《凜冬》組這周錄制的訓練日常,距離播放結束還有一段時間,足夠讓舞臺經(jīng)驗不足的幾個人在后臺調(diào)整緊張的心態(tài)了。 鶴息把玩著手中的手麥,率先開了口,卻沒有談什么理想夢想和任何大道理,只是道:加油吧,下次舞臺咱們可能就不是隊友了,珍惜咱們五個的最后一次合作機會。 那來打個氣吧?宋聽安一聽也放松了不少,第一個伸出手來放在了幾人身前,咱們沒日沒夜的練了這么久不就在等著今天嗎?反正我不緊張了,大不了一輪游,到時候回去了這段和你們當隊友的日子也夠我回憶好久了。 說什么一輪游。林夏桑皺眉,第一個將手掌覆蓋在了宋聽安的手背并一把抓了個緊,要打氣就要說咱們一起出道。 對!鐘寒凝也放上去,咱們一起出道吧!鶴息、鶴笙,來啊! 見狀,鶴息也點頭,輕輕將手掌扣在了鐘寒凝的手上。 這下,只剩了一個鶴笙在扭扭捏捏。 鶴笙來參加節(jié)目也并不是沖著出道去的,什么時候淘汰、能走到哪兒、有沒有人支持,這些他都不在乎,所以他其實跟幾個隊友產(chǎn)生不了什么共情心理。 但當幾個朝夕相處的隊友都在等著他時,當他看見鐘寒凝和宋聽安正殷切地望著他時,鶴笙又突然覺得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不行。 你不來,那我們自己打氣了。林夏桑故意氣鶴笙,說著就要動作起來。 怎么不來?鶴笙立刻伸手扣住了鶴息的手,沒有我來C,你們今晚還能玩出什么花來? 林夏桑低聲笑罵:自戀。沒你我也能C。 氣得鶴笙又扣緊了些。 被鶴笙捏住整只手的鶴息: 有點疼。 能成功的。宋聽安熟練地打圓場,《凜冬》加油! 說完,在一片加油聲中,宋聽安帶領著隊友們上了臺。 鶴息在黑暗中熟練地走到指定位置站定,看見前方的舞臺燈光打在了第一個演唱的林夏桑身上,心里默數(shù)著拍子等到他的part到來。 《凜冬》是HipHop教父寫給病重朋友的歌,意在鼓勵朋友戰(zhàn)勝病魔,算是一首積極向上的歌,雖說前半段確實有些壓抑,后半段才雨過天晴,但總體來說整首歌還是呈現(xiàn)了凜冬過后便是春天的正能量。 而鶴息的part,正是整首歌里最壓抑的時候到重見天日爆發(fā)的那段,雖不是C位,但也確實算是一段killing part,只要唱好了,這首歌也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