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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世歡聽完,反而下意識松了一口氣:“至少他活下來了?!?/br> 系統(tǒng)的聲音愈發(fā)沉重:[不,他沒有,因為他屠城的行為,引來了一男一女兩名修士,兩人以匡扶正義之名,聯(lián)手將他殺了。] 提到這兩名修士,系統(tǒng)的聲音重重沉了下去。 “這兩名修士……” 系統(tǒng):[先給他上藥,再不上藥他就要醒了。] 腿上的傷實在太重,白世歡不再耽擱,一點點替他處理,鎖鏈固定得很牢,她沒有辦法移開他的腿,便干脆蹲在寒水里處理傷口,處理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勉強讓這些傷口看起來不那么猙獰。 做完這些,剛剛吃的果子也夠白世歡消化了。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打算去往更深的地方找吃的。 據(jù)她觀察,困著徐望卿的那方寒水并不是死水,只是流動的不甚明顯,既然如此,此處別的地方應當還存在活水,有活水便有魚。 —— 徐望卿醒來的時候地牢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 如她這般見勢不對就離開的人,他這幾月來實在見了太多,此刻再見,已無法再生出多余的情緒。 不過又是一個妄圖得到他心頭血的人罷了。 腿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徐望卿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傷全都被上了藥,有些傷口正在慢慢結(jié)痂,原本流著血的傷口也已經(jīng)形成血塊,正在逐漸好轉(zhuǎn)。 徐望卿看著這一切,眼神沒有一絲波動。 傷他的人是他們,上藥的人也是他們,以為他便會就此感動嗎? 簡直可笑。 走了也好,否則,他拼個魚死網(wǎng)破也要殺了她。 不遠處突然傳來腳步聲,這聲音很輕快,腳步聲的主人仿佛心情很愉悅。 徐望卿暗生警惕,下一刻,來人露出真面目,白世歡聲音輕快道:“你醒了,我發(fā)現(xiàn)地牢的另一邊有條暗河,暗河里有很多魚,我們烤魚吃吧。” 徐望卿看見她那一瞬間暴虐的殺意突然消散了下去,他不言不語,也不看她。 他坐在寒水里,仿佛一具不會說話的傀儡。 白世歡已經(jīng)習慣了他這個樣子。 自顧自用了個簡單的小術法生起了火,將抓來的魚架在上面,一邊烤一邊說道:“我還沒吃過在地下暗河里長大的魚,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彼f道:“等我烤完了分你一半。” 自然沒有得到回應。 白世歡習以為常。 她將魚翻了個面,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又是給你上藥,又是給你烤魚,你都要殺我我還不離開。” 她笑了笑,繼續(xù)道:“我不知道你被關了多久?!卑资罋g語氣平靜,似在說給自己聽:“但我曾被關了五年。那五年是我最灰暗的日子,我……我沒有一點自由,所有人都妄圖從我身上得到好處,宗門里的姐妹被抓起來,用來威脅我,他們不讓我死,也不讓我好好活?!?/br> 她的聲音里藏著不太明顯的顫抖,但很快消失不見,仿若錯覺:“我每天都想逃,每天都在期盼著有人能救我,我也想自己救自己,但我做不到。” 上一刻情真意切表衷心的人,下一刻就能把你轉(zhuǎn)手送人。 她在深淵里出不來,她怨恨那些讓她跌下深淵的人,可至死,她也沒能為自己報仇,沒能為宗門報仇。 她救不了自己,還害了宗門。 她看向徐望卿,深深吸了一口氣,藏住話里的哽咽:“我在這里,與其說是救你,不如說是救我自己?!?/br> 烤魚發(fā)出淡淡清香,白世歡面無表情地咬了一口,不堪的記憶再一次涌上腦海,白世歡以為自己早就應該百毒不侵,但其實有些傷害是刻在骨子里的,無論她怎么努力也抹不去。 她張張嘴,沒能再說下去。 徐望卿不知何時睜開了眼,雙眼牢牢地看著她,似在辨認她話中的真?zhèn)巍?/br> 良久,就在她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徐望卿突然開口,語氣平靜:“關著你的人,死了嗎?” 白世歡嘴唇嗡動,艱難道:“沒有?!?/br> 她有些狼狽地低下頭,閉了閉眼:“我沒有機會?!?/br> 每一次回憶都是在傷口上撒鹽,白世歡沒有辦法再繼續(xù)說下去。 似是害怕他在繼續(xù)問下去,她將另一條已經(jīng)烤好的魚往徐望卿的方向遞了遞,語氣復又輕松自然:“這里的魚味道還不錯,你要吃嗎?” 她看起來快要哭了。 即使她在努力扯出笑容,但其實不太成功。 徐望卿看了一眼被烤得外焦里嫩的魚,良久,張開了手。 白世歡愣了愣,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下意識遞到了他手上。 徐望卿從沒好好吃過東西,自從他有意識以來,便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里,關著他的那群人只想要他的血rou,他的靈力,幾乎他的每一寸筋脈都被利用殆盡。 他們只在想要他心頭血的時候會主動討好他。 只是在他覺察出他們的目的以后,他就再也沒有接受過他們的示好。 系統(tǒng)突然在白世歡腦子嚷嚷道:[他接受了你的魚,四舍五入就是接受了你,快,把他放出來!] 鎖著徐望卿的鐵鏈是特制的,但系統(tǒng)一早就準備好了鑰匙,大概是從它們系統(tǒng)總部弄來的。 她取出鑰匙,收拾好情緒,柔聲問道:“我們在這里待在不是長久之計,先出去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