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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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了姑姑家,知道巷子里都在議論江初月,明白這人受了委屈,但,這不足以讓他現(xiàn)在這么無聲無息。 棠明想不通,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夠好?讓江初月覺得哪個傻逼說得對?覺得跟自己走下去沒有未來? 他很想當面問問,然后再把人哄回來,反正江初月那么好,多說兩句他又心軟了,對吧? 可他到這一刻才發(fā)現(xiàn),如果江初月想,自己根本找不到他。 江初月跟他的所有聯(lián)系,都系在他一人身上,太單薄了。 所以棠明除自己之外,無人可問,無處可找。 該怎么大海撈針呢?他遠沒有十年后的財力物力,遠沒有強大的人脈網,重回少年,一切都不能隨心。 腦髓像被人反復攪弄,棠明頭很痛,他硬撐著給趙澤遠打了個電話,讓他替自己去教訓江初月姑姑夫妻倆,不進局子的前提下,有多狠就弄多狠。 然后深吸口氣,打了電話給棠東。 喂,東哥,江初月姑姑的工作可以停了。 怎么回事啊? 沒怎么。棠明一陣煩躁,太陽xue突突跳動。 那邊傳來一聲重嘆,叔叔跟我說了你和小江。唉其實我之前也知道了,我真覺得你們繼續(xù)這樣挺難的,哥哥也見過 嘟 電話掛斷,棠東的聲音戛然而止。 上一輩子,全家人都反對他。 這一輩子換了個人,照舊。 不止他爸,他堂哥,他奶奶,都一樣。 別墅里燈火通明,出了小區(qū)走過的每一個街道,全是人,全是聲??蛇@樣絢爛的夜晚,卻哪里都在排斥他,哪里都容不下他。 深刻的孤獨驟然襲卷,棠明撫上自己的耳釘,憤怒又渴求。 他有一瞬間很怨恨,覺得江初月怎么能這么無情,可又止不住撫摸耳釘?shù)膭幼?,越怨恨動作越大?/br> 原本沉寂的夜突然閃來車燈,前頭亮得刺眼,車上的人下來,是棠一德和張芮。 棠明一陣煩躁,任由他們在后頭喊,啟動車朝相反的方向出了別墅區(qū)。 棠一德的車好像在后頭跟著,棠明也不想管,就是不知不覺間,開到了初中學校那條路上。 這里多是低矮的房子,人們休息得早,不少已經關燈了,倒是那個小黑網吧,還開著。 棠明干脆進了去。 怎么又回來了?人找到沒?棠明剛剛來過,老板一見他就起身問。 棠明沒說話,找了臺離前臺進的機子縮進座位里去。 周圍有中學生低吼著打游戲,濃郁的煙味繚繞,棠明卻覺得這個環(huán)境比別墅里好多了,至少,他再也不用聽什么大道理。 棠明開了機也不打游戲,就是把通訊軟件都登陸著,再打開手機,放開免提,一遍一遍地,又開始打江初月的號碼。 沒找到人?老板看他一身狼狽,很明顯是奔波多地,猶豫著說:吵架了?這這和對象吵架,不至于的,啊。 棠明抬眼看他。 哎,你別這么看我啊。老板擺擺手,不是我有意看的,你上次太浪了。 棠明自嘲一笑,果然是掩耳盜鈴。 江初月會是因為這些才不理他的么?不注意分寸,不注意場合。 除了這些不著邊際的理由,他實在想不出,他的江初月,每天黏他黏得扯不下來,會為了沒有晚安吻和自己抱怨,會因為他不開心就委屈求全,睡覺一個勁兒地往自己懷里縮的人,為什么現(xiàn)在半點消息都沒有? 還是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 或許,江初月只是手機出問題了?或許,他明天就想通了重新回來找自己了? 人在沒有希望的時候總擅長給自己編造希望。 后來棠明在網吧里待了兩天,依舊沒有等來他想要的。 老板實在看不下去,扯著他去樓上自己住的地方洗了個澡。洗完了澡,他又下去坐著了。 偶爾身體太疲了撐不住,不知不覺間睡過去,會做個江初月回來跟他道歉或是自己跟江初月道歉的夢。 再醒來,就是毫無動靜的對話框和無人接聽的無數(shù)通電話。 老板給他吃了兩天泡面,實在不忍心,開始幫他點外賣。 棠明吃了一口就想起,上一個暑假,江初月在家里幫他做了一個月的晚飯。 然后就再沒動過那盒飯。 又過去幾天,電話已經從無人接聽變成了已關機,通訊軟件也沒動過。 他好像不得不接受,江初月正在離開他的事實,帶著棠明滿腔怨恨。 和滿腔愛意。 走得突然又悄無聲息。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章有點難受 從明天開始每天雙更至完結,保證不出三天甜回來??! 感謝在20210929 14:59:51~20210930 13:25: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流年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3章 素面 棠明開始搜腸刮肚地想, 自己到底有沒有跟江初月說過最討厭別人不告而別? 大概是沒有。 他又開始后悔,要是講一句就好了。 后來有一天,網吧里突然少了人,老板過來跟他說, 今天出高考成績, 有些崽子怕成績差, 提前回去蹲著了。 高考 棠明沒理,垂下睫毛想, 原來才過了半個月啊,怎么像過了半年似的。 明仔?前頭來了個女人, 聲音溫婉恬靜, 是陳媛媛。 棠明看了她一眼, 沒說話。 她拎著個袋子, 倒是在看見棠明的第一眼就紅了眼圈, 柔柔弱弱的。 陳媛媛走過來, 哽咽著說:怎么弄成這樣了? 什么樣了? 棠明不知道。 陳媛媛吸了口氣,問過老板幾句話, 又過了一會兒, 端著碗面過來。 來, 明仔,我給你做了面, 吃一口吧。 棠明看了眼那面,很素,就是上頭加了些蔥花。 他接過筷子, 低頭吃了一口。 明仔我很喜歡小江。陳媛媛看著他,柔柔開口:他長得好看,成績好, 人也很好。還總是幫我們家明仔,做飯給明仔吃,如果你把他帶回家來,嫂子會很高興。 喜歡誰? 江初月嗎? 棠明忽然就吃不下去。 這還是事情發(fā)生之后,第一次聽到有人對他說:喜歡江初月,覺得江初月很好,如果可以,把他帶回家。 陳媛媛憐愛地拍了拍棠明,明仔別怕,要是不想在家待著,來東哥這兒好嗎?或者不去那兒,跟嫂子回家也行。 嫂子娘家只有一對老夫妻,他們是世界上最和藹的老婆婆和老爺爺,可好了。他們和小江一樣,做飯很好吃。 咱回家,好嗎? 陳媛媛的聲音太輕太柔,棠明再也忍不住,頭埋著,一邊無意識地把面往嘴里塞,一邊聲音發(fā)啞地點頭。 好。 他認認真真把一碗面吃完,連湯都沒剩下,而后看著陳媛媛問:嫂子,能陪我查查高考成績嗎? 好啊。記得準考證號嗎? 拍了的。江初月怕他弄丟,抓著他拍的。 不止他的,還有江初月的,都拍了。 棠明沒再想下去,把準考證號給了陳媛媛。 今天查得人太多,一直加載不出來,陳媛媛剛想說要不收拾一下碗筷,不抱希望地又點了下查詢鍵,畫面在空白上停頓一瞬,而后頁面緩緩刷出來。 考生姓名,性別,民族,總成績 668 一瞬間的寂靜后,看到頁面的網吧老板快跳起來: 草草草!這這個人是不是和你同名啊?!你他媽的小子成績這么好??是不是去哪兒換腦子了?! 哇明仔!真的考得很好!陳媛媛也一掃剛剛的悲情氣氛,激動不已,太厲害了! 這個成績意料之中,棠明只是在想,要是江初月現(xiàn)在陪他一起看成績,會是什么表情? 好歹被這樣的氣氛帶動一點,棠明輕輕笑了下,嫂子,再幫我查查這個號吧。 陳媛媛看到圖上顯出的名字,稍微一愣,點點頭。 邊輸入考號邊說,小江那么厲害,肯定考得好的,也不用擔 說話聲戛然而止。 是真的不用擔心。 空白一秒后緩緩顯現(xiàn)出的查詢頁面上,表格下的數(shù)字震撼人心。 總分:718 棠明說得沒錯,江初月還是省狀元。 而且是這幾年已經越發(fā)罕見的,零加分理科狀元。 棠明曾經想過高考成績出來之后,他倆的生活會怎么樣。 他會先去所在大學的城市租好房子,會先去打聽商鋪信息,如果湊巧和上輩子在一座城市,還能找以前合作過的伙伴。 如果江初月愿意,他們可以養(yǎng)一只貓或者一只傻狗。 在完全自由的日子,晴天出去曬太陽,雨天就窩在家里看電影,貓主子和傻狗在他們腳邊轉,風吹過來的時候會帶起洗衣粉的味道,陽臺上飄蕩著他們交叉掛著的,剛洗好的衣服。 衣服必須是他晾的,江初月什么都不用做,連做飯都不用。 他可以把江初月養(yǎng)得再胖點,晚上欺負人的時候欺負得狠點,第二天再向江初月討?zhàn)?,或者幫他代課,或者幫他打電話請假。 江初月這么好,肯定不舍得怪他,那他下次就能偷偷變本加厲。 這個設想中唯一讓他擔心的,就只有自己的成績不適合和江初月上同一城市的好學校。 怕成績高不成低不就,去好學校選不了好專業(yè),去沒那么好的,江初月會不肯。 同年的理科一本線很快就出來,正好500分。 以他倆這個成績看,這層擔心著實沒有必要了。 不過沒等到年年歲歲,身邊人已不見。 江初月的高考成績太過矚目,學校是可以拿到他成績的。 棠明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去找譚梅,去找校長,想問問他們能不能聯(lián)系上江初月,需不需要做狀元專訪,或者,有媒體能找到他嗎? 可惜,學校的回復很統(tǒng)一,說近年教育局下過政策,不能過度宣傳狀元用來制造招生手段。 譚梅看不慣棠明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還悄悄告訴他,學校有人去找過江初月,他家長不在家,巷子里關于江初月的流言挺多的。 學校已經安排人壓制下去,也希望外人不要再去平添謠言。 棠明就明白了,狀元帶來的關注是巨大的,且不說教育局的規(guī)章,但凡學校開始宣傳,要是被外界挖到了江初月的那些事兒,學校會很難看。 又覺得荒謬諷刺,明明江初月那么好。 出校門的時候,高一高二還沒放假。剛好下午放學,有學生陸陸續(xù)續(xù)走出來。 棠明又有點不知道目的地在何處了。 走到校門口,倒是看見個人 于時。 按理說現(xiàn)在他應該上周叔的車,可他卻繞過停車處,直接出了校門,身后好像還跟著個男人。 棠明皺起眉頭,下意識跟上去。 離得有點遠,棠明看見于時帶著男人七拐八拐地,進了一個小巷口。 小巷口沒人,遠遠的看見于時表情冷漠,像在跟男人說什么,男人有些激動,一側身,棠明就看清了 居然是于時的爸爸,于青裕。 他小時候見過,于青裕好賭成性,還十分無賴,現(xiàn)在這是又纏上于時了? 是當年沒解決好,還是這人太貪了? 棠明來不及多想,抬腿過去,距離近了沒多少,于時就走了。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于青裕一臉怨恨,卻沒跟上去。 棠明心里煩躁,腳步沒停,想接著走過去。 突然,在他和于青裕之間多出了個人。 那人十分隱秘地揣著把刀,只能從刁鉆的角度看到寒光閃過,直直就對著于青裕沖過去。 棠明的視線剛好能看到這些,臉色一變,立刻往前跑,趕在那人動手的千鈞一發(fā)之際,猛地把于青裕踢到在地。 那人也被棠明制住,刀使不出來了,腳下卻半點不含糊,專挑脆弱的部位踢,把于青裕踢得在地上翻滾。 快踢出血來之前,棠明拉起人就走不能再打下去了。 那人兇狠地掙扎,但力氣不大,搏斗也沒有棠明有經驗,只能被拖著走。 到了另一個偏僻的小巷子,棠明十分煩躁地一甩手,把人甩在墻邊,冷聲道: 張璃,你回來干什么? 那人活動了一番,摘下棒球帽,露出那張精致白皙的臉。 棠明正面看他,有一瞬間的怔愣 五官生得好,皮膚生得白,居然和江初月有些神似。 從前自己從來沒發(fā)現(xiàn)過? 棠明心里更煩躁了,冷臉看他。 我回來干什么?張璃笑了下,不復高中的熱情開朗,反而有些陰惻惻的,你不是看見了嗎?我在替于時解決麻煩。 于時?棠明皺眉,你怎么認識他的? 我是他補習班的助教。 補習班也就是說,張璃從自己高二開始,就已經見過于時了? 原來兜兜轉轉,什么都沒變。張璃還是一眼就扎在了于時身上。 自己還是一個轉身,就和江初月走散了。 狗鏈子拴不住他,滿腔愛意留不住他,重來一次,重蹈覆轍。 棠明忽然覺得無力又荒唐。 他問:你知不知道,你剛剛想捅的那個混蛋,是于時親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