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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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江初月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按下開關。 好像他們還在小別墅里,棠明也曾經讓江初月這樣做過。 江初月忽然顫抖著用力回吻,掙扎著下來,和棠明像兩頭小獸,抵著對方的鼻尖額頭,一路進了浴室。 棠明本意是想讓江初月把浴室燈關了,就像他當初惡趣味地調戲人一樣。 但江初月勾得他太情動,死死摟著人的腰,不知不覺就進了浴室。 剛被用過,還是濕漉漉的。浴室外頭用來洗漱,里頭隔了扇磨砂玻璃推拉門。門以內的地方沒有裝照明,他倆拉扯喘息著進去,光忽然就暗了一個度。 江初月太想棠明了,太渴望這樣的親密了,不知道什么時候眼淚就淌下來。 他剛想抹掉,就感覺棠明的手伸進來。 江初月一抖,抬手覆上棠明的手腕。 棠明一言不發(fā),沉沉地看著他,看著他清冷眼眸中剛掉下金豆豆又漫上霧氣,慢慢匯聚成潮,隨著自己的動作眼尾紅得近乎艷麗。 江初月眼睫翕張,向下去望,被布料下收縮的輪廓刺了眼睛。 浴室里水霧縈繞,江初月恍惚間回了高三那年四月份的宿舍里。 他輕仰著頭,聲音近乎消失:棠明你在給我送禮物嗎? 是他成年生日那天要的那個禮物,是后來高三也沒送出去的禮物,是那個棠明親口答應過以后上大學租了房子,要天天給江初月送的那個禮物。 曾經的時光和承諾跟著這句話一同回歸腦海,棠明至此才后知后覺 他記得的,江初月也全都記得。 于是他一愣后驟然拉近和江初月的距離,覆在人耳邊低低笑起來:對。 以后會天天送。 第89章 和好 后來江初月怎么重新洗了個澡, 怎么又和棠明迷迷糊糊地回了床上,怎么本就屬于棠明的衣物被推上去自己叼著,都沒印象了。 他嘴里含著棉質布料, 難耐地回過頭去。 身后的棠明線條硬朗, 勁瘦肌rou下的力量感比少年時翻了倍。 眼里霧氣彌漫, 江初月只能看清他緊繃的下頜線和修長結實的手臂。 忽然腰際一麻, 頭更深地埋進枕頭里。 棠明俯下身來, 把江初月埋下去的頭重新?lián)瞥鰜恚瑐壬砗退游?,又吻上他耳廓?/br> 這幾個吻實在溫柔得不像話,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期,他們之間愛意濃密,從來沒有隔閡。 棠明不會拒絕他遞過去的水, 不會丟下他讓他一個人睡沙發(fā),不會對他淡漠疏離, 連說話都斟酌許久。 江初月幾乎又要落淚。 忽然,耳邊的人輕輕說了句:好了。 棠明直起身,江初月突然輕呼一聲,白皙修長的手不由得抓緊底下的枕頭,捏出深深的褶皺來。 等棠明重新覆上來的時候, 手掌裹住他的手背,十指緊扣。 江初月早就瞇了眼,在推進的動作中仰起頭。 第二天醒來,是托了棠明鬧鐘的福。 說來人真奇怪,棠明高中的時候天天盼著高考完,盼著睡一天懶覺,真正考完過后, 他卻循著鬧鐘響起的時間,一次床都沒賴過。 鬧鐘定得挺早,早上六點半。 仔細算下來,他們昨晚根本沒睡多久。 棠明幾乎是被鬧鐘吵醒的一瞬間,昨夜的記憶就盡數(shù)涌入腦海,他稍微動動手指頭,懷里人光滑的背上就傳來溫軟觸感。 江初月很累,昨晚又喝了很多,還沒醒。 棠明趕緊關了鬧鐘。 窗簾是拉好的,唯一惱人的聲響又停了,室內只剩下一片溫暖的靜謐。 倆人似乎身體記憶深刻,只要相擁而眠,就自動成了年少時的姿勢。 棠明的手臂又被江初月枕在脖頸下,夾在他肩窩和柔軟的枕頭間,又酸又麻。 可他卻舍不得抽出來,借著昏暗的光定定看著眼前人。 說怨氣全消了那必不可能,只是失而復得的珍寶,怎么都下不去手為難他。 何況昨晚江初月合著自己的意,把說得出口的說不出口的,做得出來的做不出來的全都說了一遍做了一遍。 沒有底線,又乖又軟,但凡自己表現(xiàn)出一點怨氣來,他就淌著淚索吻。 清冷的氣質那才叫粉碎,廢墟上開出的小花那才叫嬌艷欲滴,把棠明的心生生化了一半。 那種整顆心要剖給自己看,近乎于獻祭的愛意,他不信江初月還能對第二個人拿得出來。 棠明一個勁兒地回憶,差點又回憶出點禽獸本性來。 壓下綺念,順著自己心意一遍一遍地描繪了好多遍江初月的臉部輪廓,確定自己這些年居然連他哪里有個極淡的小痣都沒記錯位置,無奈地笑了聲。 這幾年時光難捱,卻在看到人的時候又覺得很神奇,原來愛意在怨氣浸染下會越發(fā)加深,原來時光匆匆,有人會變得跟跟念念不忘的人很像,有人會一成不變,停在時光里。 如他如江初月。 他原來以為自己的怨氣重在這些錯失的年歲,到這一刻才徹底明白,他在意的是江初月的愛,是他這個人。 所幸,江初月好像對他的感情只增不減。 這人固執(zhí)地停在原地,等自己一切都自由隨心了,就能去接他。 棠明輕輕起身在人額頭上印了一下,想要抽出手去做個早餐。 可這一點點動靜就把江初月弄醒了,他輕皺著眉睜開眼。 可能是昨晚眼睛哭腫了,睜開的時候不舒服,又開又閉的好幾次,表情才漸漸從困倦里脫離,眼神逐漸清明。 他猛地抬頭,往旁邊一側就看見了棠明。 大概是昨晚的回憶正緩緩滑過大腦中的溝壑,江初月的臉rou眼可見地變紅,眼里羞澀漫上,卻又舍不得移開視線。 這種一睜眼就能見到棠明的日子,在好長一段時間里是他做夢都求不來的。 棠明觸到這雙幾乎要黏在自己身上的眸子,惡劣因子冒頭,頃刻間換了想法。 要起身的動作就停下了,干脆故意冷著張臉,把江初月重新按著躺回床上。 如他所想,江初月的表情果然明顯慌亂起來,輕咬下唇,濕漉漉的眼忐忑不安,像個等待發(fā)落的重刑犯人。 比之前還乖,比在一中的時候還要軟。 越乖,越軟,棠明想起他們中間錯開的這幾年越氣。 他生硬地問:說說,去了哪兒,當時消息為什么不回?后來為什么沒聯(lián)系我?如果這次沒遇見你是不是不打算再見我了? 語氣十分嚴肅,問的每一個問題江初月都招架不住,可或許是兩人正面對面地躺在床上,身上還在提醒他們昨晚鬧得多狠。 江初月也橫生勇氣,從沉默中脫離,輕聲說: 我在的話,你會很難過。你爸爸知道我們的事了,我姑姑他們也知道了,兩家主要是我這頭,真鬧起來 他深吸口氣,我們也會和何老師他們一樣 一樣什么,江初月沒說完棠明也知道。 脆弱不堪的少年期,他們只能一樣不堪,一樣狼狽,一樣渾身都是傷。 江初月說完,看棠明不吭聲,勇氣又被戳破,他不敢看棠明了,垂著睫毛加上解釋:我以為我走了你就沒有這些煩惱了,不用再為了我,承受那些。 還有一點最重要的他沒說。 他見過棠明上輩子的樣子,同樣是出柜,同樣是不被家人支持的戀愛,他卻能那么瀟灑自如。 江初月不想讓棠明為了自己隱忍克制,他想要棠明做回那個自己,出柜也好,離經叛道也好,只要沒有保護他這一層束縛在,棠明就能隨心所欲。 就能永遠發(fā)光。 沉默良久,棠明忽然問他:那現(xiàn)在呢?你覺得,你的目的達到了嗎? 江初月一頓,極輕地,搖了下頭。 沒有。 他以為棠明會重新灑脫,他卻變得沉穩(wěn)。他以為棠明會重新肆意,他卻變得低調。 江初月眼眶紅了。 除了在床上做運動,棠明實在不愿意看見江初月有要落淚的時候。 他心里嘆了口氣,輕輕把江初月低著的頭勾起來,側躺著讓人正視他。 江初月,你好像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江初月的眼就從這句話開始泛起水霧。 你走了之后,很多時候我都覺得很孤單,有段時間我會一直夢到你,醒來就覺得,這世界上好像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很難受。 像是三魂少了七魄,靈魂都不再完整。 江初月對棠明來說有很多個身份,是摯友,是同伴,是愛人。所以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寶貝兒,你說你走了我就能自在了,但在我這兒,不能這么算。 棠明靈魂里有一半是他,他走了,天都塌一半。 江初月已經瀕臨邊緣,用盡全部心神才能堪堪忍住滿眼淚水,將落未落。 我知道當時老譚提醒得對,也知道你走了我們能避開很多不堪。但是 棠明深吸口氣。 我真的很愛你,還有他加了重音,特別特別想你。 潮水猛漲,堤壩潰敗,江初月終于崩潰。 鼻尖眼尾都泛上酸疼,他再也止不住眼淚,任由它們一顆又一顆,打濕枕頭,打濕棠明的手臂。 明明棠明是在表白,可從一見面就起的巨大愧疚和悔意這一刻達到頂點。 你不要愛我了棠明,你別愛我了。他哭到幾乎沒法完整地說一句話,我太壞了,我太不好了,你別愛我了我追你好不好,你不要接受我,別給我機會,就讓我一直追你好不好 你太好了,你別喜歡我 江初月一想起自己走的這幾年棠明怎樣輾轉反側就心疼得喘不過氣,一遍一遍地求棠明別喜歡他了,別愛他了。 到最后話也說不好了,一個勁兒地抓著棠明的手臂哭,嚎啕大哭。 棠明抬手幫他擦眼淚,越擦越多。 江初月永遠有讓他心軟的能力,棠明想,明明是江初月連一聲商量都沒有先松開了手,怎么現(xiàn)在哭得這么慘。 就像這些年,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從前心里最怨的那段時間也不是沒想過,要是能重逢,自己必定要好好讓江初月難受一下。 可才一天都沒有,怨氣就被徹底磨平,甚至生出了十成十的心疼。 棠明半點辦法沒有,大學都讀完了,這么久沒見了,還是被江初月吃得死死的。 他又輕又柔地哄,跟人說沒法不愛他,自己舍不得。 說:我不怪你了,我們和好好不好? 江初月眼淚又涌得更兇。 棠明簡直覺得自己捅了個噴泉。他只好強行把江初月扯過來,把人腦袋按在自己肩窩。 寶貝兒,哥哥的話聽不聽?別哭了,再哭我心疼死了。 江初月聽到久違的稱呼,不知道觸了哪根神經,淚水又猛淌。 棠明:日了還真勸不好了 最后他只好選擇不再刺激江初月,輕輕拍著人光滑的背,這才漸漸停下來。 江初月再軟再乖其實也沒這么哭過,棠明看人好不容易冷靜,心里真松了口氣。 來,哥哥看看。棠明把他撈出來,輕輕摩挲江初月的眼角,眼睛都被他哭腫了,鼻尖也紅,嘴唇也紅,嘖,怎么這么會讓人心疼? 江初月還下意識地抽泣一下,對自己十分狠心,你別心疼我,我活該。 棠明皺眉要說什么,江初月突然又添一句,聲音小了很多,就是以后別讓我睡沙發(fā)好不好,我我想挨著你。 好像沒什么立場,江初月自己說完又覺得棠明根本不該答應這個要求,可他實在受不了跟棠明分房,又著急又自責。 棠明都要被氣笑了,你說說,我什么時候讓你睡過沙發(fā)了?我舍得? 你舍得江初月吸吸鼻子,昨晚,你就讓我睡沙發(fā)。 頓了頓,又低頭小聲說:其實是應該的你不該對我那么好。 棠明: 這他媽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造的什么孽?。。?/br> 讓他睡沙發(fā)?有老婆還讓他睡沙發(fā)? 傻子才特么的做得出這事兒。 第90章 拷問 寶貝兒, 昨晚是我錯了,不睡沙發(fā),咱堅決不搞分房睡那一套。 棠明手伸到江初月身后, 意有所指地輕捏了一下昨晚被他盡情揉捏的地方。 還是直接上手好使, 江初月立刻不說這事兒了, 臉一瞬間紅得發(fā)燙。 棠明抱著人又哄了兩句,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要起床了。 江初月十分積極, 當即表示要給棠明做早餐。 不用,我都會做了,你吃一次我做的?棠明替他找了衣服,自己套上一件,邊穿邊說。 可江初月很堅持。 他想把棠明某些因為他離開而消失的小習慣養(yǎng)回來,比如他從初中時就養(yǎng)成的, 吃自己做的早餐。 他做也行,棠明樂意順著男朋友的意, 和從前江初月住在他家的那個暑假一樣,在廚房幫他打打下手。 這房子里沒有攝像頭,遇到等得久點的步驟,他還能趁著空閑從后頭摟住江初月,親親他的臉或者耳廓。 任何地方都行, 他們現(xiàn)在完全自由。 棠明打了個雞蛋,輕笑一聲。 突然江初月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做著早餐呢,不好去接,棠明替他把手機拿了過來,試著解了下密碼居然還是以前那個。 所有可以把時光拉回過去的事情都能讓棠明高興,他勾起嘴角,替江初月接了這個電話。 喂, 弟妹。 明明哥??向甜有點驚訝,那個于時跟我說了,你倆真的江初月學長他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