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后她不想爭寵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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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前姑娘送給他那副刺繡的腰帶,被他用長劍劃破。碎片散落在城樓之下,被遼人的鐵蹄踏入了泥沙。 他不打算回去了,師傅用身軀與三萬大周將靈守住的城堡,交由他來守護。唯有赴死一戰(zhàn),方不會辜負(fù)。 如今坐在他身邊的姑娘,被小妹那一聲“四嫂嫂”叫得面色緊張。他不緊不慢問她:“與四皇弟定親的時候做的?” “嗯…”姑娘垂眸答著話,聲音有些虛弱,“月悠是…是尊著姑母太后的意思,與翊王殿下做的。” 他不打算多問。太后將那樁婚事全權(quán)攬在自己身上,保著姑娘這一副無辜可憐的姿態(tài)??商笫鞘裁礃拥娜?,他心中有數(shù)。 還曦將不喜歡這位陸jiejie的小心情,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凌燁偶與她夾菜的時候見著了,便就順著小妹的意思,讓姑娘先行退下。 “還曦有些認(rèn)生。今日你先回承乾宮,朕陪她用膳?!?/br> 姑娘面上閃過一絲失落,卻依舊掛著一副勉強的笑容?!澳窃掠票悴粩_著陛下和公主了?!?/br> 待安小海將人領(lǐng)了出去,凌燁抬筷夾了魚rou放去小妹碗里,“快吃?!?/br> 還曦挑著魚rou放到嘴里??粗慌缘幕市?,卻又遲疑起來。 “陸jiejie與皇嫂生得好像?!?/br> “嗯…”他輕聲答應(yīng),并未抬眸,再夾著塊排骨放去小妹碗中。 “那…皇兄會不會不喜歡皇嫂了?”小姑娘皺著眉,眨巴著眼睛望著他,滿面都是擔(dān)憂。 凌燁手中的筷子頓在了半路。 喜歡? 這個詞,他從未試想過用在皇后身上。 那不過是太后用來穩(wěn)固陸家皇后之位的棋子,也是信國公府與他賠罪的禮物。一度端莊賢良,偶爾欣甜可人,他尚且還算滿意… 而今卻不同了,陸月悠入了宮,皇后似是打算卸了身上的重?fù)?dān),尋著其他的出路。 他嘴角淡淡浮出一抹笑意。 在這深宮中,她又能有什么別的出路? 信國公府前程未定,朝陽郡主這位嫡長女兒,身上的重?fù)?dān)注定是卸不掉的。 “皇兄,你還沒答我的話?”還曦癡癡地等著,她不想皇兄喜歡別人,更不想皇兄喜歡那個對誰都能好的四嫂嫂。 “不會?!彼粫屝∶檬?,哪怕需要編造些許謊言。 ** 陸月悠往承乾宮去,在袖口里摸到了那瓶燙傷藥膏。 方長姐回到宮中,便將她叫去了偏殿,讓她來羲和宮陪皇帝用膳。臨行,長姐又讓桂嬤嬤尋來這瓶燙傷藥膏,說是還曦公主額角上的燙傷疤痕,許是能用得上。 然而未等她拿出藥膏來討好公主,陛下便不溫不火地命她離開… 公主不喜歡她,還當(dāng)著陛下提起了她與翊王的過往。那香囊,陛下也未曾收下… 帝王的口吻讓她猜測不透,從羲和宮里出來了,她仍有些擔(dān)心,公主會不會再與陛下說些什么… 陸月悠回到來承乾宮的時候,特地再去見了一回長姐。 “月悠怕是驚擾到公主了。陛下讓我先行回來…” 星檀正用了午膳,見幺妹面上委屈,招招手喚人過來,“公主確有些認(rèn)生,多見幾回便該要好了,隨他們兄妹去吧。你定是還未用食的,就在我這兒吃吧。” 星檀讓人添了雙碗筷來。 陸月悠聽話坐了下來,目光卻落在滿桌的菜肴上。御膳房中餐食依著品階有別,皇后的飯食,比之她房中的,要上乘太多。她自問不是貪吃之人,只是相較之下,便發(fā)覺了自己的卑微之處。 如今寄居在承乾宮中,她自不能挑剔什么。可若日后真有了自己的宮苑,怕是也不能和長姐這處的相提并論。 或許原本,這些本都該是屬于她的… 如此一想,陸月悠沒了胃口。草草吃過幾口白飯,便就撂了筷子,起身與長姐請了辭。 星檀困乏得很,正急著午睡。并未留意太多幺妹的面色。許了她出去,方自己起了身,讓桂嬤嬤扶著入了寢殿。 許是晌午累過了頭,星檀著一覺下去,到傍晚方起了身。吃過幾口淡粥,又叫丘禾送來幾卷畫卷,靠著涼榻翻看起來。 她不通琴藝,對書畫卻別有一番喜愛。兒時被母親忽略的興趣,在祖母那里卻被萬般呵護。 祖母說,女兒家不必樣樣兒都會,可總得有一樣喜歡的技藝傍身。將來不論貧賤富貴,都能與爾常伴。 她極少動手作畫,卻對賞析別有一番見解。在江南的時候,書房里的畫卷堆滿了三面墻邊的博古架,可惜來京城的時候,只能挑些最舍不開的帶著。 她張開畫卷兒,方賞了一會兒,桂嬤嬤卻從門外回來,“娘娘,安公公在門外,想求見?!?/br> 星檀合上畫卷,提起幾分精神,“傳他進來?!?/br> 安小海入來行了禮,方是一揖道,“娘娘,就來入秋,內(nèi)務(wù)府與娘娘備著了十斤棉料兒與十匹錦緞。娘娘看看想做些什么樣式的,奴才早些與您安排?!?/br> 星檀本以為是有什么要事兒的,卻不想是這些常年的瑣事兒。 安公公素來管著前殿與宮苑外的事兒,入了夜,便少有來打攪,今兒這個時候來問入秋布料兒。星檀隱隱覺著有什么不妥,卻又道不明緣由。 安公公已將一份新的圖冊送來茶案上,“這些都是司衣坊最新的款式,有宮樣兒,也有他們從江南搜羅來的蘇樣兒。” 星檀將那圖冊擺去一旁,“先留著這兒吧,我明日再看?!?/br> “誒?!?/br> 聽安小海輕輕應(yīng)聲,星檀方問,“安公公夜里來問,便是為了這些衣料兒么?” 安小海搖頭,方又從袖口里,送上一本書冊到星檀面前的茶案上。 “奴才近日清點了承乾宮前后殿的人手,這是人員名冊,娘娘若有功夫,便就稍加過目?!?/br> 安小海頓了口氣,拉低了聲響,“奴才在信得過的人名后,都做了標(biāo)記。宮中親疏有別,這些都是娘娘日后用人須得知曉的…” 安小海話未完,便被星檀打斷了去。 “我還倚仗著安公公看著這些呢,怕是也用不上。不過安公公花了功夫,便留著我這兒吧。也莫辜負(fù)了你一片心意?!?/br> 安小海仍不甘心,再交代了另外幾件事情,方從寢殿退了出來。 夏末,晚夜的風(fēng)已有些寒涼,安小海脊背上卻是一滾熱汗,好在方才在寢殿中,他未漏出絲毫,娘娘似也并未察覺。 那些事情,都是他最后能與娘娘辦的了。 方才入夜的時候,養(yǎng)心殿內(nèi)傳出來了消息,都領(lǐng)侍江總管正與他尋著下一家兒的主子。這承乾宮,他怕是呆不長了… ** 晨光將將灑落在院落里,將紅墻在地上投出半面深影。被晨風(fēng)舞動著的香樟,枝葉間隱隱透出幾絲光陰,伴著知鳥的鳴叫,宣告著夏日的道別。 星檀正用著早膳,前殿外頭卻起了動靜。她尋著聲響往花窗外張望,卻被石屏與花拱攔住了視線。 宮婢的身影穿過石屏,急急尋著她寢殿里來。 她也忙放落了筷子,迎到門前,問起丘禾,“外殿什么事兒吵鬧?” 丘禾福了一福,比平日里的禮數(shù)淺薄又迅速。 “回娘娘的話,是養(yǎng)心殿的江總管來了,說是宣陛下口諭,要將安公公調(diào)離承乾宮?!?/br> 星檀忽想起昨夜的事兒,這才恍然,安公公怕是早就聽得了消息,卻未與她道明。反是用著最后的時機,交代他身上公務(wù)始末… 太后姑母與她的這位內(nèi)侍,自打她入宮便跟在她身邊,大小事務(wù)無不周到… 她腳步急,往外頭去。 邢姑姑跟著一旁,忙扶著人,“娘娘莫急,當(dāng)心腳下。” 星檀難有穩(wěn)不住心性的時候,邢姑姑的話此時卻是聽不進的。行出來前殿,果見得江蒙恩在。安公公跪在地上,似是剛受了旨意。 “江公公,本宮的人,為何要調(diào)離承乾宮?”星檀沒顧上其他,質(zhì)問起江蒙恩。 江蒙恩不緊不慢與皇后作了一揖,方緩緩道來。 “娘娘怕是還蒙在鼓里。” “這安小海暗地里接濟吳妃與先吳尚書大人,在城外寶相寺里,與二人求了往生牌。” “陛下也是擔(dān)心安小海牽連了皇后娘娘,方讓奴才來,將人先行調(diào)走。也好讓娘娘安心吶…” 第19章 寒夏(19) 孤女 都是鬼話連篇… “吳妃…”吳妃的牌位是她的意思,與安公公有什么關(guān)系。 星檀后半句話并未能說出口,便被安小海打斷了去。 “都是奴才擅作主張,險些害了娘娘。陛下英明,并未牽罪娘娘?!?/br> “娘娘便就讓奴才去吧,往玉和宮中侍奉靜太妃與小皇侄,也是與陛下和娘娘效力,且容奴才將功補過,才好與陛下有個交代?!?/br> 安公公話中意思再明顯不過。事兒他要替她扛了,她也莫再出頭惹上吳妃的亂子。星檀直直望著地上跪著的人,喉間有些哽咽,難以吐出話來。 邢姑姑上前來扶了扶她,淡笑著勸道。 “娘娘,安公公不過是換個地兒辦差,這在宮中也是常有的事兒,并非什么絕路?!?/br> 星檀見得邢姑姑眼里的安定,方平復(fù)了自己的情致,轉(zhuǎn)而抬眸與江蒙恩道。 “有勞了江公公走一趟。本宮可否請江公公入偏殿喝盞熱茶。不會太久,便就一盞茶的時辰?!?/br> 江蒙恩心思玲瓏,已然領(lǐng)會了皇后的意思。“皇后娘娘有請,是奴才莫大的福氣?!?/br> 話落,他便聽得皇后與一旁的刑倩吩咐:“與江公公看上今年新春的龍井吧?!?/br> 江蒙恩垂眸一揖,見刑倩已走來與自己引路,方帶著跟來的兩個小內(nèi)侍,隨著刑倩入了偏殿。 身后傳來皇后與安小海說話的聲響:“安公公,隨我回后院兒說會兒話罷。” 江蒙恩到底嘆了聲氣,自大婚以來帝后一向和睦,只是娘娘這三番幾次地爽約,就算是于一個普通人家的郎君,面上怕也是掛不住的,更何況那是君王呢。 這安小海的把柄,主子捏在手中已有些時日了,上回將小德子調(diào)走,已是提醒。 昨日羲和宮午宴,主子本想跟娘娘好好陪陪小公主,卻被娘娘再次爽了約。等入了夜,江蒙恩方被主子喊進了養(yǎng)心殿,交代下來此事。 江蒙恩思忖之間,刑倩已送了茶盞上來。 他不自覺打量著眼前的人,那一舉一動都貼合宮規(guī),讓人尋不出任何的毛病,也難怪宮中奴才,不論輩分兒大小,都會稱呼一聲邢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