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后她不想爭寵 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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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鑫有意與大周和親,上回大王子來沈越軍中獻(xiàn)馬, 便是圖著這個(gè)去的。只是皇帝不受人家好意, 因她所騎的那匹白馬狂躁之事,便連人帶馬將人遣回了赤鑫。 赤鑫這回?fù)Q做這位明澤公主再來,許仍是不想兩國結(jié)仇。只遠(yuǎn)遠(yuǎn)看去皇帝的面色, 尚是一片平和。想來暫且相處得不錯(cuò)的。 星檀思忖之間, 二人已行來涼棚旁。那明澤公主正與皇帝說著話,聽來漢文修得好, 卻是說道起了赤鑫的事兒。 皇帝依舊負(fù)手望著遠(yuǎn)處, 只是聽著。見得那邊程青松正與還曦牽著馬的身影,他方反應(yīng)過來什么, 側(cè)眸來了涼棚下,方與她的目光正巧撞上。 星檀忙與他一福,卻見他已快步過來。 近了,她方見他眼底深重的烏青顏色。手臂已被他拉了過去, “怎入了宮也不讓人與朕通傳?” 方他行來那處人多,她自收了收手,只輕回了話道, “只是陪公主來看馬的,不便打擾陛下。” 皇帝只在看了看那邊的還曦, 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意,“看馬?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br> 小妹在將軍府上那些事兒,凌燁了如指掌。只那程青松年歲雖淺,卻是個(gè)硬皮性的。不愿受老太君束縛,說要隨父親和叔父一般, 上戰(zhàn)場殺敵,方對(duì)得起驃騎將軍府之名。 去年的時(shí)候,他方許了程青松去了北疆,尋沈越為師,先行歷練幾年。年少但凡有志,確不該困于窮籠,不莫到頭來年歲悄逝,徒留一腔憾事。 只因此事,小妹對(duì)他,又更怨恨得幾分。兄妹之間雖是無話,心思卻容易相同,只幾個(gè)眼眸之間,他便能意會(huì)少許。 此下卻見小妹騎在馬上,望著程青松眼中的笑意溫存,他方收回些許記憶,看了看身邊的人,“阿檀你呢?也只是來看馬?” “……”不是來看馬,是來看他?星檀卻見那赤鑫公主正望著過來,“陛下呢?是來與赤鑫公主議和親之事的?” 皇帝聲線卻陡然沉了下來,“兩國議事,不過爾爾。并未有過什么和親之事?!?/br> 話落之間,那邊的明澤公主已走近過來,身后跟著兩名馬倌,牽著兩匹駿馬。見得星檀,卻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方笑了笑道,“這便該是我兄長在北疆得罪的那位表小姐。明澤該替兄長與表小姐道聲歉?!?/br> 說是道歉,話卻是對(duì)著皇帝說的,星檀并未感受到什么誠意。明澤如此一說,倒像是個(gè)交代,將大周與赤鑫之間的過節(jié)歸結(jié)與上回沙場試馬一事,如今便就一句道歉,一筆帶過罷了。 只當(dāng)著皇帝身后還有兩員朝官,星檀方與之客套兩句:“公主言重。白馬之事不過意外,不必因此壞了兩國交情?!?/br> 皇帝卻冷道:“若只一場意外便也罷了。只那黑馬白馬相繼出事,朕方讓大王子提馬回赤鑫重新選過。如今公主再來,選的可真是好馬?” 明澤試探及皇帝話中寒意,方忙解釋起來:“赤鑫人多以牧馬為生。上回許只是馬匹水土不服,此回一路東行,馬匹早該已適應(yīng)了中原氣候水土?!?/br> 說罷了,她方看向身后兩匹牽來的駿馬。“陛下年少入赤鑫求盟,明澤還曾與陛下共騎試馬,不知今日可否能再次有幸?” 她此回來京,一來是作赤鑫使臣,與大周皇帝獻(xiàn)馬;而來,則是為了自己,年少那段小情分,若能開花結(jié)果,便是最好。 星檀聽得他這檔子風(fēng)流舊事,此下被人尋著回來敘舊情了,便干脆將自己往后頭隱了隱。果聽得皇帝應(yīng)聲下來,“那便試試這一回的新馬?!?/br> 只是話方落,星檀腕子上一疼,便被他拉著往那棕馬身邊行了過去。她上回騎馬,將自己摔得慘烈,如今還有些心有余悸。 “我今日不打算騎馬。陛下與公主去便是?!?/br> 皇帝只垂眸下來,細(xì)聲與她道,“有朕在,你不必驚著?!彼f罷已翻身上馬,又俯身伸手來她面前,“來。” 明澤還立在涼棚里,見皇帝如此動(dòng)作,心想兄長說的果真沒錯(cuò)。只是早前在北疆,聽兄長所言,皇帝待那個(gè)漢人女子尚還只是暗中牽念;如今到了京城,不想已成了明目張膽了。 家中jiejie早嫁,唯剩得她被父王捧在手心,本就目光奇高,十余歲那年見得大周的宣王殿下,眼里便再難容下其他。只后來聽他登上帝位,封后納妃,她本也就死了心了。 可三年前溫惠皇后仙逝,她聽聞他遣散后宮,后位虛空,方重新動(dòng)了那念想。 只如今,望著眼前那被他親手接上馬的女子,明澤的目光,漸漸沉了下來。是他真不記得年少的事,還是她來晚了一步? 思緒正是深沉,卻見皇帝看了過來,“公主,不是要共騎?” 明澤這才恍神回來,忙重新掛上笑容,迎了過去。接馬鞭,踏馬鐙,翻身上馬,動(dòng)作接連行云流水,英姿颯爽用在她這般一個(gè)女子身上,實(shí)已不為過了。 只將將坐穩(wěn),皇帝已帶著人,先行騎去了前頭。她本還想跟上,卻又覺不妥。此下,卻是她有些摸不準(zhǔn)自己的身份了,到底是赤鑫使臣?還是多此一人? 星檀亦覺得不大妥當(dāng),挨著他胸前,又見得一旁兩員文臣正在看著,面上頓時(shí)有些滾熱。 她方提點(diǎn)了聲兒:“今日這情形要再傳出去,京城中許又是另一番說法兒了?!?/br> “那便讓他們多少說說,待禮部擬好冊(cè)封大旨,朕倒要看看他們還有何話說?!?/br> “什么冊(cè)封大旨。明澤公主還等著與陛下和親,重修兩國舊好?!?/br> 皇帝方還勾著笑意的嘴角,頃刻便已沉了下來。他手中韁繩一緊,身下馬匹的腳步更加快了幾分。臨到圍場門前,卻未再擾著圈行,馬被他一拉韁繩,直奔出了圍場去。 馬行得急,星檀也被他擁得緊,兩側(cè)黃葉飄落,耳旁是疾風(fēng)勁草之聲。 馬停下來的時(shí)候,皇帝竟已將她帶上來了小嵐山。眼下陽光明媚,皇城一覽無余。觀星臺(tái)就在身后,秋風(fēng)一過,八角風(fēng)鈴叮咚直響,清脆怡人。 皇帝束好馬韁,方行來她身旁。許是還記著方才她那番話,卻問著:“可是吃了味兒?”他話中慵散,幾分戲謔。星檀只望向眼前那些金瓦紅墻,微微嘆了聲氣。 “還以為陛下年少只掛記著幺妹,原來風(fēng)流外賬一并不少?!?/br> 卻聽他話中頓了一頓,方問著她道。 “所以,你以為的,是什么情分?” “……我怎知道,陛下是不是又拿了別人什么東西,定了什么情,一直戴著身邊,從來不忘呢?”她說著,只從袖口里摸出那枚平安扣來,自有幾分替這幾日來的功夫抱不平了,“那這個(gè),不要也罷了。” 話落之間,那扣子已被她扔了出去。 “你?”皇帝眉間一蹙,眼中閃過一絲怒氣,便直追著那方向去了。 堂堂九五之尊,平日里的威嚴(yán)都不顧了,那明黃的身影沉在那枯黃的草叢之間,緊張得四處尋找。 只等他從那枯草叢里將東西撿了起來,面色方閃過一絲笑意。 可山下的儀仗也已隨了過來。 星檀遠(yuǎn)遠(yuǎn)望見那明澤公主騎馬走在最前,皇帝的身影卻一把擋住了她的視線。他眉間怒意為平,那平安扣只是在她眼前一晃,很快被他緊緊捏著掌心里,“這東西,對(duì)你來說,便就如此輕賤?” 她只被他那話逼得幾分冤屈,“輕賤的,不知是誰呢?” 凌燁卻見她眼中晶瑩閃躲,心中早已不堪一擊,只好緩了緩語氣與她解釋。 “那年父皇的萬壽節(jié)后,朕將將回到北疆,便替驃騎大將軍往赤鑫談判,聯(lián)軍抗遼。赤鑫君主那時(shí)還是明澤的叔父,只赤鑫宴席,多與圍獵一起。不過與她討教了番騎射功夫罷了?!?/br> 星檀聽他語氣緩轉(zhuǎn),這方敢轉(zhuǎn)眸看他,卻見他目色落在她面上時(shí),顫動(dòng)著如湖面波光。她方看了看他手中的東西。 “絡(luò)子已替陛下重做好了?!?/br> “陛下是君王,若還念著別人的情分,不戴也罷。只也別和祖母說什么君子一言九鼎的鬼話。圖落人口柄罷了?!?/br> 他只再湊近了些,尋著她手臂拉了拉:“你不信朕?” “……”她沒答話,卻將他的目光躲了躲。 “朕只記得在還曦的百日宴上見過的那個(gè)小丫頭,從始至終都是。那年萬壽節(jié)在圍場,不過將月悠認(rèn)作是你,方受了她的東西?!?/br> 他指尖戳了戳自己心口位置,“后來才知,沒有什么阿遙,只有阿檀。走了三年,依舊揮之不去的阿檀。你若不信,朕亦無所可求。” 星檀卻見他眼底腥紅,已有些許氤氳。方覺著那話似說重了些,“我、也沒說不信…”陛下。 話未完,她唇齒已然失守,那吻落得癡纏又霸道。躲不掉,只得由得情愫燃上心頭。不知什么時(shí)候,她腰上也被他一卷,身子便直靠入他胸前。 她方忙掙了掙,妄想提點(diǎn)于他:“那邊,江公公他們都來了…” 他聲線沉著,帶著些許情*欲,“由得他們?!?/br> 第112章 秋實(shí)(6) 玉璧 馬車緩緩駛出宮門, 將那片燦燦的金瓦紅墻拋在了后頭。還曦仍有些不舍,迎著秋日午時(shí)的日暈,正往馬車后頭張望。 星檀靠著車底坐著, 見她模樣, 打趣起來:“公主若是不舍,方便該留下往慶豐殿一道兒用膳,也好與小將軍多相處些時(shí)辰?!?/br> 還曦這才收回來目光, “他們和那赤鑫公主用膳, 我才不陪著?!?/br> “皇城本就是公主的家,若公主想, 抽空回來羲和宮里住住也是可以的?!毙翘醋韵胫鴦褚粍袢? 卻被人家反問來一口。 “那,皇嫂什么時(shí)候回來?” 小姑娘面上寫著一絲俏皮, 直從車窗旁湊了過來,摻起她的手臂來?!氨菹滤裟軇竦脛?dòng)你回宮,那我也回來陪著皇嫂?!?/br> “就怕女大不中留,終歸是要指婚嫁人的?!?/br> 星檀說著, 握著手中的紅玉簪子,不覺跟著緊了緊。方從小嵐山上下來,皇帝便讓江公公去取了這樣兒東西來。 那紅玉濃如血色, 鑲嵌著的粉色珊瑚,雕刻精致可人。簪子尾上墜著的東珠, 亦是圓潤富貴。 她這方想起,這是三年前萬壽節(jié)上,他親自與她挑來的,那回她嫌與禮部禮服不甚匹配,便就一直閑置著不曾佩戴過。 去桂月庵時(shí), 她也未曾多戴首飾,這簪子便就留在承乾宮了。 這回,卻被皇帝又翻找了出來。方送她出宮時(shí)他說,今年萬壽節(jié)只是家宴,赴宴的帖子便交給江公公,一并送去國公府上。 馬車正路過宮門外的楓葉小徑,秋風(fēng)從車窗送入來兩片紅葉。她方想起那年與元惠皇后一道兒,往皇子鑒尋先帝送鮮花餅的時(shí)候。 細(xì)長的身影被罰跪在屏風(fēng)后頭,雙眸本是垂著的,聽得她與陛下作跪禮的聲響,方掃過來一眼。她亦只從狹長的縫隙里稍稍見得那張臉,方知道是三皇子殿下。 被罰跪總是不高興的,他面上寫著幾分倦意,望著過來的時(shí)候,眼里還帶著些許叛逆。她方從食盒子里,選了只鮮花餅送去了那縫隙里。左右一碟子的鮮花餅,陛下該也看不出來,少了一個(gè)。 屏風(fēng)后的人卻不打算拿,似有些嫌棄著。她輕捏了捏自己嘴唇,告訴他不告訴別人,方見他不情不愿抬手,從她手中接了過去。 加上早前在小公主百日宴那回,她只覺這位小殿下有些可憐。沒人說話,又總被陛下罰。外頭便也沒個(gè)好名聲。怎知道多年后,小殿下成了少將軍,在安徽的山谷里,成了她心中的小戰(zhàn)神呢。 “那陛下是什么時(shí)候開始惦念著阿檀的?”方從小嵐山下來的時(shí)候,她手被他牽著,卻仍不甘心。只追問起來這話。 “許是從喜歡吃鮮花餅開始?”他垂眸看來的時(shí)候,卻也有些不大確定。 見她面色失落,方補(bǔ)上一句,“父皇管教甚嚴(yán),吃了苦頭,便總愛問御膳房討鮮花餅吃。后來去了戰(zhàn)場,也無處尋那東西,只有一回有人從西安帶過來些,便就想起在皇子鑒見你那回…” ** 慶豐殿內(nèi),午宴升平。 華庭軒獻(xiàn)上了最新排演的手鼓舞,與皇帝和明澤公主助興。 這本是從赤鑫傳來中土的舞蹈,原本活潑生野,只在皇城藝人的演繹里,更多添了幾分大氣。 明澤看得頗有趣味,只掃向上首皇帝面色之時(shí),卻發(fā)覺人家似并不怎么上心,只不時(shí)把玩著手中那枚平安扣。 她尤為記得十九歲的宣王,雖是來赤鑫求盟的,在她叔王的威嚴(yán)面前,只一身從容的少年意氣。本以為大周男子騎射不精,在圍場共獵,卻也見他箭無一失,只唯獨(dú)刻意偏了一箭,放過了頭有孕的母鹿。 叔王本是要替她問親的,可他卻只求兩國盟訂,將將立下盟約,便連夜快馬回了禾木堡。 如今數(shù)年過去,當(dāng)年的少將軍不再,唯獨(dú)那雙眸中還透著幾分銳氣。君王身上,多添了些許沉穩(wěn)陰戾,看似不可靠近,卻依舊是她念想中的人。 她雖在赤鑫,卻也聽聞溫惠皇后早逝,后宮無人。 只方在那小圍場,那素來冰冷的人,卻只緊貼著那漢人女子。早幾月兄長被逐回赤鑫,便與她提起過這人。她本是不信的,方請(qǐng)父王擬了拜訪的折子,趁他生辰,再來這兒看看。 一曲舞畢,她方舉杯敬酒,夸贊了一番這曲手鼓舞,再讓隨從與上座的人獻(xiàn)上赤鑫美玉。 “這和田寶玉,是父王特地命工匠打造。上面龍鳳祥紋,卻是工匠依著大周的圖紙雕刻而成。定也比不上這大周皇城中精美,卻是父王一片心意。陛下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