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她一心向道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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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妧聞言,嘴角輕扯道: “霍衍年,我不是徐恬恬,沒興趣同你玩這些戲碼。或者說,你上一個恩情還未還完的恩人死在我手里,拒絕你所謂報恩的話我也不止說過一次,憑霍公子這股執(zhí)拗的勁卻沒做過一件實在事,態(tài)度如此曖昧不明,你是報恩還是報仇?” “先將血止住吧,霍公子應(yīng)當(dāng)不至于想要引來異獸表現(xiàn)自己?!?/br> 白虎在徐妧身邊玩著吊墜,聽她毫不留情說出的話,尾巴擺了擺,甩出歡快的弧度。 霍衍年墨黑的眼瞳愈發(fā)沉郁,不知道是因為失血帶來的虛弱,亦或其他原因,腦袋一陣陣暈眩。 她說的話句句像針,落在耳朵里的確不好受,霍衍年卻理智地覺得徐妧沒有說錯。 徐恬恬于他有恩,徐妧亦是如此,可徐恬恬死在了徐妧的手里,而他的報恩沒有任何實質(zhì)舉動,從來都只是用一張嘴在說。 “我明白徐姑娘的意思了,你說得對,是我一直在自以為是?!?/br> 霍衍年自嘲一笑,眼底沉郁漸漸消散,像是忽然頓悟般,逐漸清明。 一直以來看不透徐妧的那些迷霧仿佛被撥開,霍衍年定定地看著她,也不去管自己渾身的傷。 是他執(zhí)著于徐恬恬的死,始終沒有看到徐妧的面冷心熱,若她真是殺伐無度之人,豈會救他,在這沒有太微垣修士踏足過的高境天柱,殺了他也無人知曉。 那些冷言冷語,恐怕也只是不屑解釋,又或是想借此讓他清醒明悟。 況且徐妧一直以來對徐恬恬之死都表現(xiàn)得問心無愧。 霍衍年決定在離開這里以后,定要查明當(dāng)時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若真是徐妧殺錯了人,他會替徐妧承擔(dān)一切。 但在此刻霍衍年的心里,他選擇相信徐妧的為人。 “讓徐姑娘費心,你真正想說的話,我懂了?!?/br> 你又懂了!? 徐妧沉默不語,也想不出霍衍年到底懂了什么,多半是明白要努力修煉變強(qiáng),才有資格向她問責(zé)徐恬恬之死的事吧。 縮在角落里的巨型異獸都快哭了,兩個弱小人族在那里對立交談它不管,可能不能先將這位散發(fā)著恐怖威壓的大佬請走。 見他眼神清明潤亮,顯然是心境得到提升。 徐妧原本有些迷惑,但想到霍衍年天命之子的身份,一言不合便頓悟這種事情倒也不算稀奇。 她低頭對白虎說道:“算了,小嗷嗚,我們走吧?!?/br> 整座山峰不止有連風(fēng)空青這樣的靈礦,徐妧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霍衍年身上。 按照對待第一個天命之子方懷的路子,徐妧懟了霍衍年一頓也沒見觸發(fā)成就達(dá)成,想來每個天命之子的成就都有不同之處。 如此,成就可以暫且放到一邊,在離開這里之前,多采集些靈礦才是正經(jīng)事。 “嗷——” 白虎仰頭應(yīng)了一聲,用頭輕輕頂了頂徐妧的小腿,示意她走在前頭。 徐妧不明所以地先往崖邊走去,在經(jīng)過霍衍年身邊時頓了頓,估算一番兩人目前關(guān)系似乎偏向敵對更多一些,原想拿出丹藥的想法立即打消。 霍衍年那雙鳳眼溫和許多,在她衣袂自身邊擦過的瞬間,低聲說道:“徐姑娘不必再贈予我任何東西,我欠你的太多,這點傷也無需靈丹,很快就能恢復(fù)?!?/br> “……?” 似乎是察覺出徐妧的迷惑,霍衍年抿唇,定定地看著她的背影:“徐姑娘不必多言,霍某都懂?!?/br> 徐妧無言以對,正好此時白虎顛顛跑到她腳邊,示意徐妧可以離開了。 霍衍年回眸恰好瞥見方才分布著連風(fēng)空青的山巖,神情一怔。 他再度看向徐妧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徐妧已經(jīng)往山峰的另一側(cè)動身,沒給他說話的機(jī)會,霍衍年只好閉嘴跟了過去。 “嗚……嗚……” 隨著白虎的威壓遠(yuǎn)離,那頭異獸終于松了口氣,從快被它擠碎的巖石里拔身脫離。 在看到連風(fēng)空青一塊不剩的光禿山巖時,兇猛異獸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惡狠狠刨碎堅固巖石,仰頭發(fā)出陣陣悠長悲鳴。 徐妧五指扣住凸出的石塊,忽然皺了皺眉:“你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了嗎?” 白虎一臉無辜的歪了歪頭:“嗷嗚?” 那奇怪的嗚咽聲戛然而止,徐妧眨眨眼,搖頭道:“沒事,應(yīng)該是我聽錯了。” 說話間,徐妧看見霍衍年的身影再度出現(xiàn),如履薄冰地在這峰壁間攀爬,呼嘯吹過的罡風(fēng)挾金石之氣,在他身上不斷增添新的傷口。 徐妧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毛病,收回視線調(diào)勻自己的呼吸后,索性當(dāng)霍衍年不存在,緩緩?fù)`韻忽閃的地方移動。 在他們離開以后,霍衍年滴落在巖石上的鮮血忽然被緩緩吸收,最終盡數(shù)消失不見,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整座聳入云霄的山峰頓時神華內(nèi)斂,任何經(jīng)過此地的存在,都下意識將它忽略。 而無論是那頭過于悲傷以至于小聲嗚咽的異獸,還是其他各處守著靈礦吐納的異獸,都停住在這之前的所有動作,小心翼翼地趴伏在原地,隱隱表現(xiàn)出臣服之勢。 這樣的變化,徐妧和霍衍年都沒有絲毫察覺。 白虎低頭看了眼山峰,目光仿佛穿過無數(shù)堅固巖石,最終不感興趣地收回視線,撥了撥藏在絨絨軟毛間的吊墜。 第12章 福禍相依 太和宗?! ⊥諏庫o祥…… 太和宗。 往日寧靜祥和的樞機(jī)峰,這會兒就像是盤踞著一頭從天柱里跑出來的兇猛異獸般,炎火灼熱的氣息縈繞,幾乎要將萬物點燃。 樞機(jī)峰弟子們的感覺并沒有出錯。 一襲紅黑相間的熾火峰峰主齊秋水,眼里冒火般看著太和宗宗主:“師姐,你明知阿妧是什么情況,為何屢屢遣她去做這些麻煩又毫無收獲的事!” 宗主楚清越放下背在身后的手,轉(zhuǎn)身看他,眼神平靜道:“你這脾氣何時才能收斂些?!?/br> “阿妧是我的徒弟!眼下就因為你派她去做那群弟子的領(lǐng)路人,導(dǎo)致她在天柱里下落不明,你要我如何收斂脾氣?” 齊秋水一甩衣擺,燥烈的火屬靈力隨著動作濺射在紙頁上,屋子里散發(fā)的草木墨香頓時被炙熱焦糊味取代。 他雙眼通紅盯著一臉淡然的楚清越,咬牙道:“阿妧從那么小一團(tuán),被你從北楚帶回宗里,你說我性子不好脾氣躁,便交由我照顧。” “我好好一個萬千女修的夢,拿大好花樣年華去學(xué)如何奶孩子?!?/br> “是,那時我粗心大意,讓她跌入風(fēng)火炁眼里,但自那以后我何嘗不是將她當(dāng)做親生女兒照顧,如珠似玉地捧在手心里護(hù)著,然后呢,就是讓你現(xiàn)在來折騰的嗎?” 楚清越聲音平淡道:“修行豈會一路平坦無礙,縱使你我乃至整個太和宗能護(hù)得了阿妧一時,又豈能護(hù)得住一世。師弟,我做這么多的用意,你也清楚是為了什么,又何必動怒。” 齊秋水臉色微沉:“不就是想磨礪阿妧,讓她接任你的位置,真當(dāng)我們稀罕?現(xiàn)在她生死不明,你就滿意了是嗎!” 楚清越垂下眼,素白衣袍微動,拂去飄飛的火星:“我算過了,阿妧此行有場大機(jī)緣,凡事皆能逢兇化吉?!?/br> 齊秋水冷哼一聲:“你能算天機(jī),知天命,可以穩(wěn)坐此處看眾生變化。但我絕不會讓阿妧獨自一人在天柱里冒險,我要進(jìn)天柱親自去找回我徒弟!” 楚清越搖搖頭:“她此刻不在一境之中?!?/br> 見齊秋水在聽了她這句話以后,呈現(xiàn)出即將暴走的趨勢,她平靜補(bǔ)充道:“阿妧不會有事,師弟不要忘了,她還小的時候,是我換的尿布?!?/br> “……我不親自去看,放心不下,熾火峰各項事務(wù)就勞宗主多擔(dān)待些了?!?/br> 齊秋水清楚以楚清越推衍天機(jī)的實力,所言多半不會有差錯,可對大徒弟的擔(dān)心讓他無法安然待在峰里等候消息,說罷便拂袖離去。 他一路火星四濺地走遠(yuǎn),楚清越沉靜似無波古井的眼眸也泛起漣漪。 她從佩囊里取出一個洗得發(fā)白的布娃娃,白凈指尖輕撫針腳粗糙的布面,微不可察的低嘆一聲。 在徐妧出發(fā)前,楚清越特地推衍天機(jī),算出徐妧此行會有場大機(jī)緣,對楚清越原本的打算而言,是件錦上添花的好事。 可是當(dāng)她下落不明的消息傳回宗里時,楚清越再次推衍,天機(jī)猶如蒙上嵐煙看不真切,結(jié)果如何已經(jīng)變得撲朔迷離。 齊秋水擔(dān)心徐妧的安危,她何嘗不是。 … … 不同的角落里,不同的異獸,熟悉的姿勢。 白虎抬起下巴趾高氣昂挑揀靈礦,低于八階的礦石,它根本看不上眼,而且顏色還要有不同,選到合適的才歡快叼起跑去徐妧面前邀功。 徐妧看了眼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的異獸,忽然有點領(lǐng)會到為何那些身后有大能修士依仗之人,行事總會無度囂張不過腦子了。 就眼下這種情況,徐妧設(shè)想中危機(jī)重重的場面一個都沒出現(xiàn),散發(fā)著恐怖氣息的異獸乖順如羔羊窩在角落里。 而那些巖石再如何堅固,底下珍奇靈礦藏得再深,在白虎的利爪下,就像是軟嫩豆腐一樣被輕易切開,隨意地被翻找出來。 徐妧屈膝半蹲在地上,她與白虎之間堆著煜煜生輝的珍奇靈礦,放在太微垣能夠引起腥風(fēng)血雨爭搶的寶物,就這么被隨意堆放。 “揀這么多靈礦,都送給我?” 白虎晃晃腦袋,把幾塊光彩各異的礦石撥到自己面前,這才點頭叫了一聲。 徐妧抿唇:“這些靈礦太過珍貴,我不能收?!?/br> 面前成堆的晶玉礦石粗略一數(shù)也有十幾塊,盡數(shù)在□□階之間,徐妧自認(rèn)也難以拒絕。 但白虎單純懵懂猶如稚兒,徐妧總覺得就這么輕易收下,像是在騙小孩子。 白虎苦惱地歪了歪頭,思考片刻后,絨絨虎爪輕拍面前幾塊剔透靈礦,再抬起來摸摸自己的脖子。 “嗷?” 面對它繪聲繪色的比劃,徐妧哪能看不出來白虎的意思,清澈眼眸中笑意淺淺: “原來你還是只愛美的小老虎,不過雕這幾塊靈礦也無需這么多報酬,我只取一塊就可以了。” 以她的修為,想要雕刻得動這些高階靈礦,的確需要耗費不少力氣。 白虎有些不滿地嗷嗚一聲。 徐妧認(rèn)真道:“這里珍奇靈礦遍地都是,我能得多少便要多少,無功不受祿,即使我們是朋友,對嗎?我們是朋友,也不能理所當(dāng)然的利用你得到更多?!?/br> 朋友這個詞對白虎來說不難理解,它睜著水潤純凈的圓眼沒有再讓徐妧收下那些靈礦。 只是在徐妧拿起它面前那五塊靈礦去雕琢?xí)r,虎爪從成堆的靈礦上頭拂過,將它們收起來。 隨后靜靜地看著徐妧認(rèn)真專注雕刻,身后的尾巴甩來甩去,時不時靈動地翹了翹,顯然內(nèi)心想法不及表面上看著那般平靜。 內(nèi)凹的山洞里吹不進(jìn)來風(fēng),嵌在巖石里的靈礦散發(fā)淡淡熒光,照得昏暗山洞竟也顯出幾分歲月靜好。 霍衍年好不容易拖著再度負(fù)傷的身子從峭壁躍下來時,便看見這樣的畫面,徐姑娘三個字在唇齒間來回打轉(zhuǎn)又被他咽回喉里。 原想過去看徐妧正在雕什么東西,卻被白虎不善的目光給看得頓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