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她一心向道 第6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冷酷劍尊俏蛇妖、和離?沒門兒、高門貴女在七十年代發(fā)家致富、三十天空殼、飛升后我衣錦還鄉(xiāng)[穿書女配]、東宮好食記[美食]、穿成一株上古仙草、娛樂圈之異能影后、不斷教化美人魚男主后他成了邪惡鯊魚、青梅小酒
站在遠處觀望這一切的修行者里,一個化形還不完全的妖修,仰起頭看向身邊中年模樣的人修,輕聲問道。 “師父,您覺得誰說的對?” 中年人修面上沒什么表情,聞言低頭看了他一眼,隨后露出一絲笑意,道:“是對是錯,從來都不會在這三言兩語之中論得出?!?/br> 小妖修不明所以,道:“徒兒以為,那個jiejie說得對,何況她也不是要讓咱們都認同,只是說斷海老祖做的不對?!?/br> 中年人修面色微變,連忙捂住他的嘴。 抬頭迎上幾道探究的視線,他笑了笑糊弄過去,隨后低下頭小聲斥道:“臭小子,想連帶著你師父我一起折在這兒嗎?” 小妖修有點委屈地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中年人修松開手,臉上帶著點討好的笑意慢慢淡下。 此刻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徐妧回應,他在這眾人都放輕呼吸的時候,傳音道。 “這世上很多道理,并不只是論對錯,這姑娘……下場怕是難有善終,你要以此為戒,往后切記不要因一時的沖動,去觸怒比你更強大的修行者。” 小妖修不能理解,也不明白為何師父在說完這話以后,為何要那樣無奈的輕嘆一聲。 他睜著純凈明亮的眼眸,安靜地看著徐妧的背影。 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為何對的人就不能有好下場呢? 嘶啞陰沉的聲音,忽然響徹大陣之內(nèi)。 “你以為的對錯,還不是想要強者考慮弱者,憑什么?只因弱者是弱者?我要告訴你,弱rou強食,才是最天經(jīng)地義的道理!” “而我的選擇,再正確不過,待這異火繼續(xù)擴散,我仍要這么做,且看看有幾人會與你一個理念!” 斷海不管徐妧想怎么回答,他今日斷不會讓這心比天高的人修突破成功。 倘若初衷是為了打朱先生的臉,讓他折損一個看重的后輩。 那么現(xiàn)在,斷海還真有些享受這占了道理的快意。 徐妧從一開始,就不曾想過要說服誰。 堪破心境蒙塵的瞬間,徐妧的耳邊不聞嘈雜喧囂,唯獨余下她自己綿長的呼吸,隨心跳一起,呼吸、跳動間暗合道韻。 徐妧清楚地感覺到對風火雙炁的掌控,變得更加隨心,極易失控的狀態(tài)像是從未有過。 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璀璨而又剔透。 燦燦金液無端在識海內(nèi),像是小噴泉似的汩汩涌出,不斷滋養(yǎng)著徐妧尚顯朦朧的神魂,而六識在這之間也不斷增強。 徐妧放開了對脈內(nèi)靈炁的約束。 很快風火雙炁便在功法運轉下,生生不息,似江河決堤般奔騰洶涌。 徐妧輕舒了一口氣,這突破時的感覺,實在久違了。 靈脈里,看似被容納在其中的靈炁變得少了,實則乃是靈脈因修為突破而拓寬。 而識海內(nèi)的金液涌泉,正是心境突破后帶來的好處變化。 本該是五重境才開始修煉的神魂,在這金液涌泉的滋養(yǎng)下,竟是穩(wěn)扎穩(wěn)打的有了清晰輪廓。 徐妧的確沒想到,會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因為大妖的一個行為,竟觸發(fā)了突破的契機。 與小嗷嗚結下的命契,對風火炁眼的壓制恰到好處,形成了一個平衡,致使它不會在徐妧突破之際盡數(shù)爆發(fā),處在能被徐妧控制的狀況中。 突破得很突然,但一切都水到渠成。 徐妧眼中異彩漸淡,恢復了平日里的清冷神色。 突破還在繼續(xù),當她一身氣勢、威壓與靈力波動驟然躍升時,眾人心中并無驚訝,只想知道她要如何收場。 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忤逆斷海大妖。 哪怕她是朱先生似乎頗為看重的后輩,突破至三重境也好,四重境也罷,恐怕在斷海大妖的怒火和逼壓下,難有一個好結果。 如此年紀能夠有這般修為,已經(jīng)不僅是資質過人,偏偏心里沒數(shù),非要挑釁一方大妖。 認可她那番話的修行者,多是在心底感慨一聲,不認可的修行者,索性將內(nèi)心的嘲諷擺在了臉上。 斷海大妖乃是七重境,別看與六重境只隔一個大境界,但哪怕是十數(shù)個六重境,恐怕也只能勉強與他打個平手。 連重傷都恐要精心策劃一番。 何況徐妧一介剛剛突破的三重境,修為還未鞏固,對境界變化后的實力多有生疏。 朱先生眼下又被那一人一妖形成的桎梏絆住。 無論認同與否,都沒有任何一位修行者看好徐妧。 她的結果,在眾修行者心底已經(jīng)成了定數(shù),也不過是這墟眼之中的珍寶出現(xiàn)前,一個意外發(fā)生的情況罷了。 徐妧此前對修煉神魂并未有過多的了解,以至于現(xiàn)在魂魄凝實與神識結合后,神魂得以逐漸成型所帶來的感覺,實在有些新奇。 細細感悟了一下,神魂由無到有的過程中,徐妧對周遭一切的感知變得更加敏銳。 無論修行者們的議論紛紛,還是加在一起數(shù)十道不太友善的目光,在何方位、氣息波動,種種一切都被徐妧清楚捕捉。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徐妧如何回應,斷海眼底的不耐,已經(jīng)快要壓制不住。 見她竟是靈力波動變化頻繁,境界緩緩提升,就像是把他的話,盡數(shù)忽略,全身心沉浸在突破之中。 而徐妧在這僅是沉默了片刻的時間里,從心境蒙塵及堪破后的清明無垢狀態(tài)中回過神來。 斷海正要不耐開口,想打斷她的突破。 徐妧心神平靜了下來,抬眸看向斷海,眼中一派清冷無垢。 “既然是為了一己私欲,又何必冠冕堂皇,雖然剛才我并非在與你對話,但……既然引起了你的不虞,這件事情,理應要分出對錯?!?/br> 斷海微微皺眉,憑他的眼力,自然看出徐妧這個時候,似乎還在進行著一些變化,想要細究卻又看不出更多。 背負了大妖之名八百年,斷海自然不認為徐妧能搞出什么花樣。 他面上神情陰冷,扯了扯嘴角道。 “既然你覺得我這么做是為了一己私欲,那不如你來阻止異火擴散,本尊倒是想瞧瞧,你的本事究竟幾斤幾兩?!?/br> 黃衣人修這時也開了口,點頭撫須道:“小小年紀便如此心高氣傲,實在不好,若非逼不得已,我等又怎愿犧牲同族性命?!?/br> “呵,我看,以后朱先生還是對自家后輩子弟,多加管教才好,免得出來丟人現(xiàn)眼。” 斷海譏諷一句,隨后看向徐妧,眼神冷然,道。 “你義正言辭說了一通,不妨做出來,讓我看看碰上這事,你是怎么堅守理念的,這樣,是對是錯也就有了分曉。” “不過……難道你真的以為,自己能夠徒手摧毀止熄異火,摧毀墟眼?” 話音落下,他的麾下與認同他話語之人,俱是捧場地低聲嗤笑。 莫若離徐妧只百步距離,他更是冷笑一聲,道:“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br> 即便是朱先生的麾下,見此情形,也難掩眼底的失望。 徐妧眸光沉然,不為這些嘲笑所動。 方才她似是爭論的一番話,是與心劫化聲在說話,一旦陷入心境蒙塵的狀態(tài),收斂不住聲音讓別人聽見了,倒也不出奇。 奇怪的是……這位大妖的言語,竟與她的心劫化聲幾乎毫無差別。 至于斷海為了一己私欲,隨意踐踏修行者的性命,倘若不是恰好激發(fā)了她因心境突破而現(xiàn)的心劫,徐妧的確不會貿(mào)然開口說些什么。 那并非勇氣,而是魯莽。 但既因特殊緣由已開口,徐妧也不會后悔之前說過的每一句話。 隔著一道異火,徐妧對上斷海陰沉目光,來自七重境大妖的威壓,似虎視眈眈一般壓了過來。 “怎么?還要本尊等你多久?”斷海瞇起眼。 見徐妧在這說話間,竟又突破至四重境,身周靈光散溢,頓時心情更差,直到瞧見她的靈力波動漸緩,這才緩和了些許。 而見此情況的修行者里,不少人發(fā)出了泛著酸味的一聲嘖。 徐妧內(nèi)視已身,她一舉躍至四重境大圓滿,卻并非就此停滯。 充盈的風火雙炁,反而愈發(fā)活躍,除了火炁仍有些想與那道龐大的異火接觸以外,整體而言,風火雙炁更像是做足了準備。 徐妧靜觀識海,一道與她相似至極的透明身影,在金液涌泉里受其滋養(yǎng)。 五重境…… 這是一個開始修煉神魂,大乘之際便是突破六重境之時。 一舉自二重境突破至五重境大圓滿,雖是一個令人訝然的境界變化,對于徐妧而言,卻是意料之中。 任由新生神魂受金液涌泉蘊養(yǎng),徐妧語氣平靜道。 “依你所言,我只需要用自己的辦法,攔住異火擴張,便算是分出對錯了,是嗎?” 斷海見她不自量力得像是要答應,掩去嘴角譏笑,道:“自然!” 徐妧微微頷首,便像是陷入了沉思。 回答過后,斷海不再理會徐妧,反倒是對一直沉默不語的朱先生呵呵笑了笑,道。 “朱先生,動輒打殺見血的場面,我也膩歪了,倒不是小心眼記著你這后輩,現(xiàn)在還只是對我這個做長輩的出言不遜,往后若是碰到別個脾氣不好的,那就麻煩了?!?/br> “我替你管教一下,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嘶啞嗓音里的不懷好意,幾乎都快滿溢出來。 黃衣人修聽了只是微微一笑,金膚妖修則是一直暗中防備著朱先生,以免他突然暴起。 另一邊,徐妧并未思索如何拖延異火擴張之勢,而是專注心神,與雀躍不休的火炁接觸。 她想知道,火炁對那異火產(chǎn)生的反應,意味著什么。 然而風火炁眼雖是集天地靈韻精華誕生而成,卻也不會擁有靈智,它能夠傳達給徐妧的信息有限,僅僅二字。 那便是…… 吞噬。 火炁生自炁眼,又有風炁伴生,自然是源源不絕,強大至極。 但這異火也并非尋常,就連七重境大妖的強力一擊都能夠灼去七八成,五重境的修士撞上去,一身修為與血rou精氣瞬間就被煉化個干干凈凈。 品階不低,力量亦是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