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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黎看著他逐漸恢復(fù)正常的臉色,想了想還是習(xí)慣性探了下他額頭: “不燒了?!?/br> 對方嚴肅地糾正: “暫時?!?/br> “為什么會發(fā)燒?” 洛黎問道。 他一臉純真: “因為我正在成熟期?!?/br> 洛黎被噎了一下。 美人魚的成熟期…… 那珈藍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發(fā)/情? 洛黎只覺得自己剛才觸碰到他額頭的手心都發(fā)燙。 她覺得自己在這一點上是無法發(fā)揮人道主義精神幫助他的: “有什么辦法解決嗎?” 他猩紅眼睛上一層迷迷蒙蒙的水霧,看得她心口一跳。 他嘟嘟囔囔道: “我只要梨梨。” “有梨梨就可以解決……” 洛黎及時打斷了這歪向另一頭的危險話題: “我是說,除了我。” 他傷心地看著她: “你不管我了嗎?” 看他這副模樣,洛黎覺得自己活像是勾引了良家小魚的渣女。 但她要是真的渣女不至于撂不出狠話。 她糾結(jié)了又糾結(jié): “我不會不管你的。” 他像是得到了什么誓言保證一樣,很快展開一個漂亮無害的笑: “嗯!” 隨后他捧起洛黎的臉,輕柔地吻了下她的額頭。 隨后他說道: “摸摸我的尾巴?!?/br> “摸尾巴?” 洛黎愣了愣。 他一臉“自豪”“我的尾巴是最大,最有力的尾巴?!?/br> 洛黎猜測這大概像是孔雀求偶那一面漂亮的尾巴一樣,他們海洋生物美人魚求偶,大概是看尾巴? 不過這條生著一條鋒利尖刺的魚尾,確實如他所說,看上去十分具有殺傷力。 他說道: “梨梨可以摸我的尾巴,我就不會發(fā)燒了?!?/br> 洛黎頓了頓,到底還是伸出了手,撫了撫這條格外強悍的魚尾。 她的掌心柔軟細膩,與手掌下如同西方傳說惡龍般的鱗片擦過。 就連他的鱗片也是guntang的。 洛黎回憶著自己上一次的擼魚手法,就這樣一點點把guntang的魚尾給安撫下來。 他周身的溫度接近正常了。 洛黎收回了手,還覺得有點不真實。 她雖然是天師,但是她以前只見過鬼怪,沒見過美人魚。 尤其還是這么奇特的美人魚。 看著洛黎神游天外的表情,珈藍又道: “我們?nèi)唆~的尾巴,只有配偶能夠撫摸?!?/br> 洛黎瞬間就清醒了。 “所以成熟期里,只有梨梨能夠撫慰我?!?/br> 他纖長濃密的眼睫遮蓋住眼眸里一閃而過的狡黠。 “梨梨不管我的話,我就會生病發(fā)燒。 我力量控制不住的話,又會出現(xiàn)今天這樣時間停止的情況?!?/br> 他循循善誘一般低沉的聲音回蕩在洛黎耳畔。 “所以我就知道,梨梨一定不會不管我的。” 他滿心信賴地看著她。 洛黎只覺得膝蓋中了一箭: “成熟期有多久?” 珈藍看著她,微笑著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br> 看見洛黎眼中一閃而過的懷疑,他慢條斯理地開始演戲: “我沒有爸爸mama,我只有梨梨。 梨梨不知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br> 洛黎的嘴成功被他堵住了。 他就是把住了梨梨現(xiàn)在還認為他是“小天使”說白了,也是在利用洛黎的同情心。 但是誰在乎呢。 只要他不露出馬腳,一切都沒有問題。 你看,在他的話術(shù)和演技下,梨梨不就心軟了嗎? 他雖然惡,但是是純真無邪,無人教導(dǎo)下產(chǎn)生的惡呢。 而且他全心全意信任著梨梨,除了梨梨他一無所有。 珈藍對于自己的欺詐本色一向非常傲慢,除了對上洛黎的時候,他只能偽裝再偽裝。 這一次洛黎對他的關(guān)注一開始就不是正面手段得來的,所以他從一而終,接下來也不打算光明磊落地得到更多。 既然裝,就要裝到底。 “梨梨,你以前和我在海里的時候,會給我講很多岸上的事情。” 他微微笑道,“我現(xiàn)在難受,梨梨也給我講岸上的事情好不好。” 他當(dāng)然在撒謊。 以前在海中的時候,洛黎并不常給他講岸上的故事。 她敏感地擔(dān)憂“單純”的他會對岸上產(chǎn)生期待,而一無所有的魔法生物來到科技世界,絕對不可能有好的結(jié)果。 所以她只給他講各種童話。 有關(guān)于海洋的童話。 比如小人魚什么的。 上岸的小人魚不會有好的結(jié)果,不是恐嚇?biāo)?,是在潛移默化地告訴他岸上的兇惡。 他總會再聽上千百遍,不厭其煩。 也許別人不知道,但是他比誰都了解洛黎,亦或者說是人心。 他本就生于錯綜復(fù)雜的惡。 梨梨的道德感很強。 所以他才有機會在這么惡劣,稍不注意就會變成對峙然后關(guān)系破裂的情況下逆轉(zhuǎn)結(jié)局。 他是個除了梨梨就一無所有的小可憐。 生活中只剩下“梨梨”的傻白甜。 洛黎不會拋下他的,因為她道德感很高,底線感很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