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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小館在哪兒?完全不熟,我怎么會知道?” “那地圖不是你畫的么?” 聽到他的否認,成同一頓時都驚呆了。 “我還是按照推薦才去的江氏小館呢。幸虧沒錯過,能吃到這么好吃的飯店,我在齊縣再蹲三年也值得!” 地圖?對,好像有這么一回事。 被成同一一提醒,齊景澤才勉強有了點印象。 這種小事是隔壁的一位導師拜托他的,聽說他畫圖水平高,就拿了一份自制的簡易地圖交給他臨摹。當時齊景澤急著去開會,沒花幾分鐘就草草畫完了。 可是地圖上寫了什么,他早就不記得了。又或者說,齊景澤默認這種事情太雞毛蒜皮了,根本不值得費精神去記憶。 “不會吧——雖然早知道你是個工作狂,除了自己的學習和研究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江師傅的飯菜都沒去吃,你也太慘了!” 成同一無語地感嘆。 吃飯穿衣都是人生樂事,美食美景,給人的享受再大不過了。他就弄不懂了,難道齊景澤的腦袋是機器做的嗎? “吃過就不可能忘記,她絕對有這樣的資格?!?/br> “真的嗎?我不信?!?/br> “那當然了,我的品味什么時候有過爭議?” 成同一拿出另一個塑料勺丟給他,勉強讓開了半個位置。燒杯里的喝完了,他把另外一小碗湯也拿了出來放在中間。 “你不信就自己嘗一口唄!” 紫菜蛋花湯清澈見底,看起來寡淡的很,真不知道好喝在哪里。 可成同一都把位置讓了出來,齊景澤也就從善如流,拿起勺子喝了一小口。 一瞬間,他臉上平淡的神情就裂開了。 成同一得意洋洋,“怎么樣,好喝嗎?” “好喝!” 齊景澤立刻點頭回答,眼眶都微微發(fā)紅起來。 這鮮味直入骨髓,偏偏又像絲線一樣,需要味蕾認真捕捉才能找到。 海產品的鮮美和蛋花的柔滑混在一起,湯里還有一點點的勾芡。這樣一來,湯的流動性就不像白水那么直接、單薄,能更久地停留在口腔中叫人品味,顯得風味十足。 溫熱的溫度也剛好入口,多一分則太燙,少一分則不夠香! 齊景澤頓時胃口大開,揉了揉眼睛,端起碗喝了一大口。 “喂!我好心請你喝,你反客為主是幾個意思?!” 成同一沒料到他居然動手搶碗,氣得原地跳腳。 可他把塑料碗搶下來時,里面的湯已經一點不剩了,都被齊景澤咕嚕咕嚕灌了下去。 “啊啊啊啊我的紫菜蛋花湯!” “確實不差,是那種值得特地拜訪的飯店?!?/br> 齊景澤厚顏無恥地抹了抹嘴角,語調里罕見地愉悅起來。 欺負師弟真好玩,成同一越是心痛抓狂,他看著就越是有意思,甚至忍不住發(fā)出了笑聲。 “這湯多少錢?我明天可以還你十倍?!?/br> 成同一咬牙切齒道,“這是鹵rou飯的贈品,你不如請我十頓鹵rou飯!” “贈品?那就是不賣錢了,眾所周知零的十倍還是零,我看還是免了吧?!?/br> “開玩笑!我這還有精神損失呢!得到了又失去是什么感受,誰懂?” 兩人難得半開玩笑地斗起了嘴,可齊景澤剛說了兩句話,喉嚨就突然有些發(fā)緊。 “咦?” 他睜大眼睛,摸了摸發(fā)不出聲的脖子,眼前的一切迅速模糊起來。 “這是……怎么……” 齊景澤的狀態(tài)急轉直下,臉色一變,人就失去了意識。最后一秒,成同一的表情也從憤憤不平,轉為了驚慌失措。 “喂,景澤你怎么了啊!你別暈啊!” 他慌忙起身,試圖把突然撲到的齊景澤扶起來,偏偏對方比他更高更重,怎么也托不動整個身子。 “天哪,完蛋了!這湯里真的有毒!” …… “你說什么,有人吃了我們店的東西,差點就沒了命?” 聽到這個荒唐的說法,張珊珊瞬間就瞪大了眼睛,拍案而起。 “這怎么可能呢,我們店里的后廚可干凈了,食材也都是最新鮮的,食物中毒絕對是屬于誣蔑啊!” 齊景澤進醫(yī)院后,保衛(wèi)處的人員立刻找到了店里,問她們知不知道具體的原因??烧郎蕚潢P店的張珊珊一聽,馬上就急了。 江氏小館開了這么久了,街坊鄰居都是吃慣了的,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今天賣出的飯菜也有八百多份,沒有一位顧客說有什么異樣。 這屬于找茬了是不是? “誰知道對方是發(fā)了什么病入院,怎么能算到江氏小館的頭上呢!” “可事實如此呀!進醫(yī)院的還是個身體健康的大小伙子呢,本來好好的沒?。 ?/br> 保衛(wèi)科大叔皺眉沉聲,“我聽他同學說,他就是喝了店里的紫菜湯,這才被醫(yī)院抬走的!” “那就等醫(yī)生給出鑒定??!什么都弄不清,那我們要負什么責任?” “珊珊別說了,還是人命要緊?!?/br> 江霏本來正在擦洗灶臺,一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 紫菜湯用料簡單,制作上更是沒有任何復雜的過程會被污染,她的腦子一轉,就想到了一個最大的可能性。 那就是過敏! 很多人缺乏醫(yī)療知識,不知道嚴重的過敏反應是會要命的。她的紫菜蛋花湯雖然簡單,但難保世界上沒有一吃這湯,就突發(fā)過敏性休克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