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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請示完一回來,發(fā)現(xiàn)初漪神女不見了,鳳九也不見了。 小滾滾又在花園里放風箏,見霏微來找自己,熟練地收了風箏:“是這樣的,”他解釋,“霏微哥哥你走之后,九九她遇到過初漪神女兩次,看神女愁眉不展,就問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神女居然真的有心事!” 滾滾一臉同情:“她說她其實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并無意留在碧海蒼靈破壞或者加入我們的大家庭。但她的心上人并非生于大族,她父母看不上,就拆散了他們,她正是為此而苦惱。九九聽了很吃驚,說在這個時代,難得碰上一個居然不喜歡父君的姑娘,真是值得人欽佩的世間奇女子,就打開碧海蒼靈,將神女放了出去,幫她和她心上人遠走高飛了?!?/br> 霏微不解的是:“初漪神女遠走高飛就遠走高飛吧,倒也罷了,可帝后怎么也不見了呢?” 小滾滾繼續(xù)解釋:“初漪神女出門就撞上了癡癡等在門口的心上人,兩人相見,抱頭痛哭,準備立刻成親。但是他們成親還缺一個證婚人,九九心善,幫人幫到底,就陪他們一起遠走,去給他們當證婚人了!” 滾滾搖頭晃腦地講完,用了一個四字成語總結(jié):“很是可歌可泣!” 霏微也來不及夸獎滾滾最近文法越來越好,聽說帝后送佛送到西居然陪著初漪一起遠走了,當即雙腿一軟,也忘了問滾滾知不知他們此刻在何處,趕緊著了個小仙童去給帝君報信,自己則急急忙忙追出了門,徒留滾滾拽著風箏線傻眼:“怎么都沒有人問我九九在哪里就去找她了?” 想了片刻,他點頭自言自語:“或許是因為他們已經(jīng)推算到了九九在外祖的溫源山里了吧。”滿心嘆服,“那霏微哥哥還真是厲害?!?/br> 說著重新無憂無慮地放起了風箏。 霏微哥哥并沒有很厲害。 霏微沒頭蒼蠅似的亂撞,尋了兩日一無所獲,倒是帝君一路找來,順著鳳九身上那半心戒的氣息,領(lǐng)著他在東荒的溫源谷里找到了人。 尋到人時,帝后她小人家正醉醺醺地鬧著初漪神女和她心上人的洞房花燭夜。 帝后她站在初漪面前,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攀住初漪的肩,語重心長:“真的,你不要難過,成親夜沒有親人到賀又有什么,起碼新郎還是在的?!彼\懇地,“這個世界上,還有那種很可憐的新娘子,成親的時候,新郎都不在的,和那種新娘子比起來,你已經(jīng)很幸福了!” 初漪勉強一笑,正要說話,突然臉色發(fā)白。鳳九好奇,順著初漪的目光回頭一看,打了個哆嗦,她僵了一下,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看著初漪:“但是如果那種新娘子的夫君,是為了拯救蒼生才沒有在婚禮上出現(xiàn)的,那那個新娘子也是不可憐的,畢、畢竟嫁了個可以拯救蒼生的夫君呢!真的好幸運!” 說完這一席話,她作勢捧住自己的頭:“啊,我有點暈,我要睡了。”話罷立刻就倒了下去,還記得不能倒在別人的婚床上,硬生生朝冰涼的泥地上歪去。即將同泥地親密接觸之時,被一雙結(jié)實的臂彎撈住了。她悄咪咪睜開了一點眼簾,覷見帝君正面無表情看著自己,趕緊又閉上了眼睛。 坐在婚床上的初漪看到帝君出現(xiàn),嚇得花容失色,生怕這位向來不近人情的義兄要棒打鴛鴦,將她帶回去移交給父母懲戒,不禁雙眼盈淚。新郎官雖在實力上同帝君相差懸殊,但也是條漢子,壯起膽子來擋在了初漪身前。 帝君抱起鳳九,看了他們一眼:“你們……” 一對新人如臨大敵地瞪著帝君。 帝君淡淡:“被小白鬧得還沒有洞房吧?” 如臨大敵的兩位新人愣了愣,點了點頭。 帝君嗯了一聲:“那抓緊時間。”斟酌了一下用詞,“畢竟良宵一刻值千金?!?/br> 說出“良宵一刻值千金”的帝君,讓初漪瞪圓了眼睛,覺得要么是他撞邪了,要么就是自己撞邪了。 帝君并不以為意,單手抱著鳳九,另一只手里化出了一瓶丹藥,放在了二人喜床前:“這瓶丹藥可以助兩位早生貴子?!毕肓讼耄牧伺男吕傻募?,“不要讓本君失望?!比缓蟊еP九離開了新房。 不要讓帝君失望,失望什么?一對新人面面相覷。 霏微留在最后,提點二人,為他們講解帝君的深意:“帝座丹藥都為你倆備好了,二位趕緊洞房,生了貴子,米成了飯木做了舟,靈鶴尊者自然再不能棒打鴛鴦拆散你們,也不會再去煩帝君,豈不是兩全其美皆大歡喜?” 一對新人恍然大悟,面紅耳赤之際,內(nèi)心又很是復雜,感覺對傳聞中一向不沾紅塵的帝君,有了一點新的認識呢。 鳳九醒來之時,是在頡水旁帝君的寢帳之中。 她人還有點糊涂,躺著想了半天,想起來昨夜她是在溫源谷為初漪和她心上人證婚來著??粗蹁艉退纳先藘汕橄鄲?,成親禮上執(zhí)手同拜天地,她有點羨慕,羨慕著羨慕著,就喝得有點多,然后和初漪說了會兒話,接著……接著好像……帝君就來了? 鳳九一個激靈,猛地坐了起來,略略一掃,發(fā)現(xiàn)這好像的確是帝君的大帳。又定神一看,發(fā)現(xiàn)營帳中的設(shè)置似乎同上次來時不大相同。譬如她所睡之處原本該是頂素帷,此時卻是頂青帳,紗帳外也不再是明珠照明,依稀看去,卻仿佛是紅燈和高燭相映生輝,除此之外,大帳中還懸了絲光瑩潤的彩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