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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古寺,幽靜淡雅,遠處傳來的響鐘聲,余音裊裊,驚起無數(shù)飛鳥。 南藥托著腮看著外邊濃密的草木,高大的密林,想到先前洛玉說里邊有個英俊帥氣的和尚,不僅對那福安寺多了些好奇。 “jiejie,來嘗嘗這些點心吧。”南湘兒穿著喜慶的大紅色衣裙,但又不顯得她很庸俗,袖間腰間都是用金線勾勒出祥云仙鶴,扎著元寶髻,薄唇抹了唇脂,看起來美得不可方物,端著一小碟白嫩嫩的點心。 本來只有南藥和南夫人一起去,南湘兒也跟著來了,看著南藥甜甜一笑,說是要多出來走走,之后就指不定沒多少機會出來了。 南藥呵呵一笑,閨閣女子平日出行倒沒多少阻礙,只是…嫁了人之后就不能隨意出門走動了,南湘兒這話南藥懂,不就是在炫耀她要當三皇子妃了么。 南藥接過點心,捻起一塊往嘴里塞,然后雙眼放光,忍不住又多塞了一塊,把整個腮幫子都塞的鼓鼓的。 南夫人看著都笑了,指尖輕點她額頭:“你啊,還是這么喜歡吃核桃糕” 南藥眨巴著眼,只要是好吃的,她都喜歡。 “夫人,福安寺到了”外頭馬車停了,三人下了馬車,帶好各自的貼身婢女,行至那如同聳入云層的石階前。 南藥:“???” 不是,這么長,等她爬到山頂她已經(jīng)歸西了好吧! “月兒,怎么了?快過來啊”南夫人看南藥呆在原地,疑惑朝她招手,南藥立馬快步走過去。 就看見南夫人和南湘兒各自坐上了一個略顯簡陋的轎子,四周落了輕紗遮掩,四個熊腰虎背的大漢將轎子扛起,然后一步一步踏著臺階上去了,后邊那些丫鬟提著裙子也跟了上去。 南藥目瞪口呆,這就是資產(chǎn)階級的奢華么? 想當初她天天被師傅趕著去繞后山跑八|九圈,每天都是腰酸背痛,苦的她時常冒出欺師滅祖的想法。 看了看那幾個挑夫,再看那石階上兩個晃晃悠悠的轎子,南藥白著臉喚來自己的貼身婢女,讓她跟上南夫人,告訴她,她打算自己爬上去。 “小姐你身子剛好不久!”水兒瞪著小眼,看南藥這纖細的腰,蒼白的臉,小姐能行么? “去吧!去吧!這福安寺戒備森嚴,你不用擔心我,我還帶著面紗呢!”南藥推搡著水兒去找南夫人,自己從懷里拿出面紗戴上,打發(fā)了那四個挑夫后,快步跑上了那石階。 水兒啞言,只得快步跟上南夫人他們。 待水兒走后,南藥看著那游龍一般長的石階,差點腿軟,她若是沒記錯,好像焚音寺也有這玩意,好像還更高? 爬了三分之一都不到,南藥就扶腰喘著粗氣,旁邊也還有數(shù)個來祈福的人,偶爾也能見著幾個轎子晃晃悠悠從她旁邊經(jīng)過。 南藥錘了錘腿,繼續(xù)爬,爬了三分之一,額上滿是大汗,看四周無人,忍不住跌坐在石階上,扯下面紗扇風,想著要不打道回府? 用手扇了一回,剛準備起身,一道陰影落下來,南藥疑惑抬頭,然后她呆住了。 菩提穿著駝色的袈裟,眉目慈祥,嘴角噙著一抹笑,站在比她高一階的石階上俯視她。 “南施主,許久不見?!逼刑犭p手合十喚道。 南藥目光呆滯的看向他的臉,視線移到他的光頭上… 菩提看她呆在那,久久沒有回神,側了側腦袋,眸色溫潤,圣潔無比,再度輕言問了一句:“南施主?” 南藥聽到這一聲“南施主”,騰的站起來就想往下邊跑,結果脖子上那毛茸茸的圍領被揪住,轉頭就對上菩提那萬般和藹的笑容。 “林…林夫子,你有事么?”南藥白著小臉,搓著小手,心里土撥鼠尖叫,為啥林清在這里?這光頭又是怎么回事?! 境靈那王八蛋不會真的沒有給他消除記憶吧?!??! 看南藥這幅緊張的模樣,菩提嘴角的笑意加深,更加慈眉善目:“南施主,小僧已經(jīng)出家了,凡塵俗名就莫要再提了,貧僧如今法號菩提,南施主可喚我為菩提” “啥??”南藥聽到這熟悉的法號差點跳起來,再看看那和佛子一般彎起的笑,周身散發(fā)著柔和的氣息,南藥心尖顫顫。 “佛…佛子?” 南藥試探問了一句,心都跳到嗓子眼上,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菩提只是低頭捻著佛珠道了句佛號,沒有辯解。 南藥眼珠子一翻,直接暈過去了… …… 南藥醒來的時候,聞到了熟悉的檀香,以及低低的誦經(jīng)聲,底下墊了軟墊,她撐著手坐起來,旁邊的誦經(jīng)聲適時停下。 菩提那茶褐色的眸子看向她:“南施主身體可還好?” 南藥:…… 她突然想再睡會… “桌上有些點心,南施主若是餓了可以吃些”一雙手指甲蓋修剪的十分圓潤整齊,指尖透著粉,菩提將桌上的點心推到南藥面前。 南藥知曉了菩提的真實身份,哪還敢像往常一樣那般自在,頓時拘謹?shù)膹拈缴匣聛?,朝菩提行禮,心里不斷罵著境靈這破玩意,竟然一開始就騙她林清不是佛子。 “千瀾山大弟子南藥見過佛子?!?/br> 菩提捻著佛珠的手一頓,茶褐色的眸子落在那毛茸茸的腦袋上,淺笑開口:“這里并非修真界,不必拘謹,喚我菩提便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