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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誰呢? 她有些疑惑的想。 * 傅鳴瑯大步上山,還不等他到山頂,就先看到了傅禹啟,他面前還站了一個穿月白衣裙的女子。 是施秀盈? 他下意識想到,下一刻就否認(rèn)了這個可能。 不,不是,這個女子的身形略高,施秀盈如今才十三,遠(yuǎn)沒有這個身量。 這樣想著,他心中忽的就松了口氣。 跟著又是一僵,他滿下腳步,終于從那一股未知的焦灼中回了神。 他到底在急什么?傅鳴瑯自問。 他沒有深想,或者說不想深想。 “小叔?”傅禹啟看到了他,略有些驚訝,點了點頭,說,“您也來登高?” 他身前的女子轉(zhuǎn)過身,正是施瑜瓊。 傅鳴瑯點了點頭,看了眼兩人,眼中戲謔一閃,半帶刻意的說,“你們聊,我先走了?!?/br> 傅禹啟搖頭,正欲解釋,就見施瑜瓊笑了一下,說,“我來只是為了感謝傅公子上次援手之恩,現(xiàn)在既已謝過,也該走了?!?/br> 說完,她輕輕一禮,轉(zhuǎn)身離去。 “小叔,您誤會了?!备涤韱o奈說。 傅鳴瑯不以為意,說,“我只是開了個玩笑。”說著話,他擺了擺手,說,“我隨意去轉(zhuǎn)轉(zhuǎn),你自己玩吧?!?/br> 這事怎能拿來開玩笑—— 傅禹啟還待多說,話就被他堵了回來,而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小叔遠(yuǎn)去。 傅鳴瑯在林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卻沒有發(fā)現(xiàn)施秀盈的蹤跡。 不過,既然她沒有和傅禹啟在一起,那他也不著急了,只要還在這座山上,那今天早晚能見到。心里想著,他折返回半山腰,去了玄清觀。 剛到了觀門,他目光就是一動。 這個人,他記得是燕成驍身邊的仆役……他怎么也來這兒了? 施秀盈坐在樹枝上,晃悠著腿,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好一會兒,等到小風(fēng)提醒她后,才急急忙忙往回走。 再不回去,自家娘親該等急了。 果然,剛到山頂,就見鎮(zhèn)國公府一行人已經(jīng)離開,只余下自家人,而她娘親周氏在哪兒坐著,見到她后就點了點她的額頭。 “你呀,都去哪兒了?”她有些焦急的拉過施秀盈,上上下下看了看。 施秀盈笑盈盈的轉(zhuǎn)了一圈,說,“我貪看風(fēng)景,就多走了走,這才耽擱了,娘,你放心,我沒事?!?/br> 周氏這才放心,一旁的蔣氏湊熱鬧,說,“難得出門,看玲瓏高興的?!?/br> 施秀盈就對她笑了笑,她這個三嬸嬸出身在妯娌間是最低的,而在過了一開始的情濃后,她很快就被她那個貪花好色的三叔父拋到了腦后。 因著處境不是很好,所以她平時十分活絡(luò),姿態(tài)也放得很低,便是對著她這個侄女兒,也十分熱情。相比之下,二嬸嬸李氏就明顯有些不悅她這樣失禮,竟然讓長輩等她,也沒有理她,直接對著周氏詢問是否可以下山了。 “玄清觀的齋飯可是一絕,若是去的晚了,怕就沒了。”施瑜瓊在旁添補(bǔ)了一句,也算是解釋了她母親語氣中的生硬了。 李氏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嘴角,可到底沒說什么。 她生性清高,哪怕這個侄女兒身份尊貴備受寵愛,她也沒想著和她拉近關(guān)系??膳畠捍罅耍杂兴念檻],她又何必多管。 周氏恍若不覺的說了句正是,一行人便就浩浩蕩蕩的下了山。 玄清觀早就準(zhǔn)備好了她們的客院和齋飯,等她們到后,洗漱過后,就能直接用了。 施瑜瑤輕笑了一聲,雖然沒有明言,可都下意識看了眼施瑜瓊。 她剛剛還用這個做借口,可其實呢,周氏早已經(jīng)安排好了。 施瑜瓊面無異色,直接開吃。 倒是李氏,臉色不太好看。 見著兩人這樣,大家也就不再多生事端,安安生生吃完了這頓飯。 飯后,施秀盈去散步消食,為了避開前來上香的客人,就往偏僻處走了走,隨意一抬眼,就是一頓。 只見前面正載著一叢□□,上面還有兩只蝴蝶正翩然飛舞,十分漂亮。 “這是什么蝴蝶?”她驚艷的說。 眼前這兩只蝴蝶,寬大蝶翼由藍(lán)黑二色組成,扇動間宛若翩翩起舞,漂亮極了。 幾個丫鬟哪里知道,面面相覷后只能說不知了。 “早知道就仔細(xì)看看那本蝶譜了。”施秀盈有點遺憾的說。 不然也不會看到喜歡的蝴蝶連名字都不清楚了。 前朝有人極其愛蝶,終其一生搜羅了上百種蝴蝶的名字特點,做了一本書出來,正是這蝶譜。 施家就收有一冊,可她不愛看書,便就只知其名,不知其文了。 “它喚作群青?!边@時候,一道聲音響起。 “傅公子?”施秀盈還未看到人,卻已經(jīng)直覺喚出了來人的身份,轉(zhuǎn)頭一看,正是傅鳴瑯。 “你也來這里了啊?!彼χf,明媚俏麗。 傅鳴瑯移開視線,那張臉?biāo)麖那安辉嗫?,可現(xiàn)在哪怕不看,卻也記得清清楚楚。 他甚至知道,她被衣領(lǐng)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鎖骨下,有一顆紅色小痣。 夢里輾轉(zhuǎn),都是她。 弄得心煩意亂之余,傅鳴瑯甚至不由懷疑,那份記憶中的他到底都做了什么,怎么會記得這么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