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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傅公子無意罷了?!?/br> “那玲瓏可覺得我家禹啟討厭?”世子夫人忽而一笑,輕聲問道。 她聲音輕柔,言語間十分可親。 “不曾,”說實話,文里怎么樣她不知道,可她經(jīng)歷的這些年里,傅禹啟確實是從未惹她不悅過的。 “那你看他,相貌如何?” “很是俊美?!?/br> 世子夫人頓時就笑了,轉(zhuǎn)頭看了傅禹啟一眼,就見他沉穩(wěn)端坐,雙眸微斂,赫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你覺得禹啟為人如何,可好?” “傅公子性格冷肅,行事方正,是個好人?!?/br> “你看他,可紈绔好色?可欺凌弱???可心思狠毒?”世子夫人繼續(xù)問。 施秀盈摸不清她的意圖,就順著話說了下去,道,“不曾聽說過傅公子有這些惡名。” 旁邊,傅禹啟總是微抿的唇角一松。 “那不就好了,”世子夫人拍掌而笑,道,“你看禹啟,未有不好,甚至處處都好,既然如此,何不試試?” 正有些出神的傅禹啟霍然看向世子夫人,皺了皺眉,眼露不贊同。 這是偷換概念吧? 施秀盈有些無語。 “夫人可是昨夜沒睡好?”上首,周氏眉皺了又皺,到底忍不下去了,肅聲言道。 世子夫人眼神一動,疑惑道,“未曾,我——” “母親,”一直沒說話的傅禹啟驟然開口,然后歉意的對周氏一禮,說,“是我娘失禮了,還望夫人莫怪?!?/br> “禹啟,”世子夫人未曾回神,驚詫道。 “失禮?我還以為世子夫人這是昨夜沒睡好,不然怎么說起了胡話?”周氏冷笑,道,“我兒純善,總是以善看人,少有不好。試試?你這分明是在侮辱我的玲瓏?!?/br> 販夫走卒,平常百姓,她家女兒都覺得好,難不成都可以試試嗎? 世子夫人總算繞過了這個彎,卻覺得周氏這是有些小題大做,她不過是隨口說說—— 可人在屋檐下,她也不敢再辯解,便就滿臉歉意的說,“是我心急失言了,我只是太喜歡玲瓏,所以說起話來便沒想那么多,還請jiejie莫要見怪。” “沒想那么多?我看你這是欺我玲瓏年幼罷了?!敝苁鲜植粷M,覺得世子夫人這是輕視了她的玲瓏。 “jiejie——”世子夫人還要再辯,卻再次被傅禹啟攔住。 “娘,”他不贊同的說,再次向周氏致歉,道,“抱歉夫人,近日我娘忙亂過甚,疏忽過多,還請您不要見怪。” 他這歉道的誠懇,周氏臉色總算好看了些,轉(zhuǎn)手就端起了茶,想要送客。 傅禹啟唇角抿緊,轉(zhuǎn)而看向施秀盈,看著那張帶著不悅的芙蓉面,他唇角又抿了抿,低聲道,“施小姐,我娘剛提之事——” 他知道,若是今天走出誠國公府,因著剛才的事情,再想進來就難了。可他對施秀盈的確有好感,也認真想過想要娶她的,他總想要再試試。 絲毫不知傅禹啟的想法,施秀盈在他開口之時,腦中忽然警鈴大作。 這貨該不會是要說不喜歡她,提親是他母親自己的想法吧?想起原文中寫過的被傅鳴瑯明確拒絕后,她名聲一落千丈,被人奚落的下場,她悚然一驚。 作為京都第一美人,她的顏面很重要! “抱歉,我娘——”我娘太過急躁,所以說話有些不當。傅禹啟想這樣說。 果然是要拒絕了! 施秀盈腦中急轉(zhuǎn),不行,她得想個辦法,不能就這樣被人下了顏面,到最后讓施瑜瓊踩著她的名聲上去。被人說所謂的京都第一美人,到頭來被她的堂姐給比下去了。 旁邊,傅鳴瑯手掌不知不覺的扣緊了扶手,他看這傅禹啟,目光幽深到發(fā)緊。 他想要阻攔,卻又不由躊躇。 老夫人糊涂了這些日子,可昨天忽然清明了一些,她竟然當著他的面,告訴了國公爺她的想法,跟著就說了讓他大嫂今天來求娶,又提了讓他作陪的事。 不得不說,她這一步走對了。 傅鳴瑯可以不在乎老夫人,不在乎大嫂,卻不能不在乎鎮(zhèn)國公。 不管他身份如何,這些年他的父親對他的好都是真的。 思及老國公聽到這個消息時的興奮,傅鳴瑯不由遲疑了。 可現(xiàn)在…… 他糾結(jié)了許久,可事到臨頭后,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不想放手。 那是施秀盈啊,是他的執(zhí)著,是他夢中都不能忘記的人啊。 終于拋去了所有的顧慮,傅鳴瑯張口欲言。 正在這時—— 那邊傅禹啟已經(jīng)把話說完,眼見著施秀盈不做聲,似乎還在生氣,他繼續(xù)說,“可我——” 我是真心想要求娶你的,他想這樣說。 “抱歉,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就是他。”施秀盈忽然開口打斷,打斷了傅禹啟,也打斷了傅鳴瑯。 她伸手一指身側(cè),正正對上傅鳴瑯。 傅禹啟愣了,傅鳴瑯也愣了。 是,是我? 傅鳴瑯如墜夢中,恍惚著想。 先下手為強,這下就不會丟臉了!施秀盈正這樣想著,然后就發(fā)現(xiàn),屋內(nèi)的所有人,周氏,世子夫人,傅禹啟,還有丫鬟嬤嬤們,都愣住了。 “玲瓏,你心悅,傅卿?什么時候的事?”周氏震驚之余,又有些恍然,忽然明白了剛才看著兩人同坐時的那股別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