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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可兒又以為是裴顏的一貫的作風(fēng)致使,她要去找殷侍畫麻煩,畢竟殷侍畫和馳消的流言在運動會期間格外熱烈,襯得裴顏成了個活脫脫的loser,裴顏這兩天的情緒好像也不怎么穩(wěn)定。 但裴顏只是照常性臉臭,并沒做出什么過分事,還帶著股運動會發(fā)力后的頹感,在殷侍畫身邊坐下,目光沒有聚焦地向著球場鐵絲網(wǎng)外的暮色。 她和殷侍畫間沒一點目光碰觸,各自的心里卻千軍萬馬,感覺彼此之間的空氣都快黏得讓人想發(fā)瘋。 周圍的嘈雜好像都被屏蔽,兩人也好像都是幾次地欲言又止。 裴顏除了背著包,手里還握著瓶礦泉水,頻頻地喝了幾口,還是殷侍畫先開的口,問:“你會打籃球嗎?” 聲音輕輕的,好像碰上風(fēng)就融化了。 裴顏淡淡地“嗯”一聲。 “那你能教我打嗎?” “……” 裴顏才看向殷侍畫,凝視她許久,笑一聲,用一種“那老娘就奉陪唄”的神情說:“好啊?!?/br>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隔壁空球場。 裴顏揚下巴,殷侍畫放下馳消的包和外套,先慢吞吞地向那邊去了。 裴顏叫了場上的一名男生一聲,跟他要了個籃球,往殷侍畫那邊走。 正在場上打得激烈的男生們才注意到兩人狀況,其中一人吹了聲口哨,一個個似笑非笑地看向馳消,眼里都是那種“你后院失火了”的幸災(zāi)樂禍感;女生的注意也轉(zhuǎn)移過去,一個個面面相覷。 但裴顏過去后,隔壁球場的氣氛非常平和,也一直很平和。 暮色褪去了那么一點,一盞盞燈亮起。殷侍畫身高165,但在裴顏的對比下顯得很嬌小。兩人隔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好像說了些什么,但在這邊什么都聽不到。兩人并排站籃筐下,罰球線后,裴顏雙手舉球,試了試動作,然后示范性地投出個球,可惜沒進(jìn)筐,殷侍畫很自覺地去撿。 …… 大概就是這樣。 除了一臉新奇的女生,正打球打得火熱的男生群體里,是馳消最先走神的。 不知道為什么,看殷侍畫和裴顏挨得近,哪怕感覺兩人會有什么接觸,都讓他感到?jīng)]來由心煩。 他們一群男生大體按實力分了兩隊,他和席樂對著打。終于在隊友給他傳球時,他走神了,反應(yīng)慢了半拍,球被對手給擄走,投進(jìn)……他沖席樂說:“要不今天就到這兒吧,一會兒不是還要去吃飯么?” 席樂是一雙桃花眼,聞言一笑,卻又和于博衍一樣能洞察很多事,或者說,是馳消各種反應(yīng)都太明顯了……他說:“比分才剛追平,你今天就這么沒興致么?” 旁邊于博衍還笑出聲,就更加說明了某些事。 馳消也懶得答,直接往隔壁球場走。 “那今天就到這兒了?”席樂跟其他人說,“要去我家沖個澡么?然后我們就去吃飯?!?/br> “欸,你們要不要去我家看看貓呀?”宋可兒聞聲站起來,笑著向女生們發(fā)出邀請,然后又看向席樂,“席樂!你看看你們總共開幾輛車,能拉多少人,我再看看我家開幾輛車,用不用麻煩秦叔叔?!?/br> 秦叔叔就是她們家司機。 席樂說:“好?!?/br> 而隔著一面鐵絲球網(wǎng),隔著十幾米距離,殷侍畫和裴顏正背對著十幾人,也對這邊的嘈雜沒什么反應(yīng)。 籃球又回到裴顏手里。 殷侍畫和她一起看向籃筐,她稍稍醞釀,再次將球投出去,可惜又沒中,狠狠地罵了聲“cao”。 殷侍畫也看出來了,其實裴顏不怎么會打籃球。 她也不知第幾次去撿球,額角都已經(jīng)浸出薄薄的汗,但球被馳消給彎腰拍走了。 馳消攬著球,看一眼裴顏,眼里掩飾不住的不爽,裴顏的眼神也彼此彼此。 兩人之間已是一種說不清的氣氛,只有殷侍畫變得興致缺缺,看裴顏扭頭向宋可兒她們?nèi)チ?,又回頭陰陽怪氣馳消一句:“這幾天和你小女朋友相處得不錯啊?” 連殷侍畫都愣一下。 三個人里,誰都覺得“小女朋友”這個稱呼別扭,刺耳,但又是抱著各自不同的心思、情緒和立場這么覺得的。 馳消掂了掂球,隨意一丟,球就穩(wěn)穩(wěn)地落進(jìn)籃筐里。 他頭也不回地問殷侍畫:“你怎么對籃球感興趣?” 但沒得到應(yīng)答,回頭時,才發(fā)現(xiàn)殷侍畫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裴顏的背影。 裴顏正和那群說說笑笑的女生走在一起,難得緘默,也被襯得特別颯。 馳消繼續(xù)投了幾個球,才說:“先去我家吧,我沖個澡,我們就去吃飯。” 殷侍畫點了點頭。 馳消本要去拉殷侍畫手腕,才想起自己打過球,手上全是灰,于是回去拿了被殷侍畫落在原本球場的外套和包,以及她的包,回來帶她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殷侍畫看著他做這些,才有些不好意思,本想從他手里要回自己的包,但馳消無論如何都不給。 殷侍畫沒辦法,想了想,折中地要了他的外套,說:“我?guī)湍隳弥??!?/br> 馳消才松手。 她跟在他身后,慢慢地走,肚子是真餓了,好像還輕輕地“咕?!绷艘宦?,也不知道馳消有沒有聽見。 猶豫了半天,她問:“我們一會兒去吃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