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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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生活對孤兒寡母而言,從來都不是容易的。 方文慧在瘦成皮包骨頭前,臉俏白,氣質(zhì)沉靜,再加上是個寡婦,無依無靠,很快便吸引了街坊間各色心思不正的男人的注意。 一天,葉予北從外面回來,透過花店的玻璃門,看到方文慧正彎著腰插花,而她的身后,一個中年男人靠上來,那只油膩的肥手撫上了方文慧纖瘦的后背,順著凸起的脊椎骨往下摸索。 方文慧明顯怔忪了一下,但也僅是如此而已。 接著,葉予北就見母親屈辱地漲紅了臉,緊咬下唇,繼續(xù)插花。 葉予北看了這一幕,沒有進花店,而是回家拿了一把菜刀,再回到店里后,在男人沒反應(yīng)過來的錯愕目光中,一刀劈向他。 男人嚇得大叫,用手阻擋,掌心切開了一刀見骨的傷口,他顧不得疼痛,連滾帶爬地逃出了花店,然而葉予北沒放過他,提著菜刀一直追,咬死不放。 最后還是男人一邊逃跑一邊報警,等警察追上了他們,才把葉予北給攔下。 葉予北殺紅了眼,在警察的阻攔下,還緊握菜刀指著人罵:你他媽再敢靠近我媽試試! 這事當天就在街坊鄰居間傳開了,渭城那一帶的小混混也有所耳聞區(qū)里來了個剛初三畢業(yè)的小孩,狠得不行,敢拿刀砍人。 葉予北高一開學(xué)的第一天,市一中當時的混混頭子帶著人到食堂,在葉予北打飯時把他的卡從讀卡器中拔出扔到地上,然后五六個學(xué)生就這么旁若無人地在他面前插隊。 葉予北下意識問了句:你干嘛? 下一秒,就被混混頭子拽住衣領(lǐng)拖過去,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就這么跟你大哥說話呢? 高中男生間的敵意很簡單,很無聊,也很愚蠢,很多時候,只是一個人單純看另一個人不爽,覺得對方比自己diao,搶了自己的風(fēng)頭,所以就隨便找個理由教訓(xùn)一下,給個下馬威。 葉予北被扇了那一巴掌后,安靜地看了混混頭子一會兒,然后突然瘋了一樣還擊,直到把那個男生打出一臉血,還不停手。 李華道:他那時候不能停,如果停手,以后等待他的只有無盡的霸凌。 然而在那些混混眼中,葉予北那么做只是囂張,于是開始不停有人挑釁他,約架,打不過就找人報復(fù),再打架,葉予北的名聲越傳越廣,周邊學(xué)校里的混混團體也開始找上門,一天都不讓他安生。 有不少人在葉予北那里吃了虧,就去他mama的花店里鬧事,最后花店也不得不關(guān)掉。 所以葉予北高一時要么在打架,要么在打架的路上,他非常狠,不得不狠,陷入了命運的怪圈后,他被迫去與之對抗,只有這樣才能保護mama和自己。 到高一下學(xué)期的時候,葉予北終于把十三校里所有的混混團體都征服了,渭城里再也沒人敢在他面前橫。 這也是為什么大家都說葉予北之后,再無大哥。 兩人走到護城河的盡頭停了下來,李華趴在石欄上,道:我大哥他,初中成績很好的,保送進市一中的,但是后來就沒辦法學(xué)習(xí)了,他身邊亂七八糟的事太多了,而且后來方阿姨身體也不好,還住院了,他那段時間經(jīng)常跑醫(yī)院,心事也很重。 程訣一直低著頭,沒說話,他用鞋底一下下刮蹭石欄底下高出的邊緣。 我大哥不是壞人,他也不是自甘墮落的人。李華看了眼程訣的臉色,道,他雖然家境不好,但從來沒干過敲詐勒索的事,更不可能去犯法,他突然跟梁三走那么近,一定是有原因的,不過可能是為了錢。 程訣抬眼看他,道:你知道? 我猜的。李華嘆氣一聲,道,大哥沒跟你說,他也不讓我說,就是,我們的英語筆記一份都沒賣出去。 程訣抿了下唇,下頜線隱約有點抽緊。 肯定是姚鴻濤那孫子干的,但姚鴻濤敢這么做,一定是背后有靠山,我覺得那人就是梁三!李華提到這個就意難平,道,我大哥老老實實學(xué)習(xí)了一整年,其實倒不是為了小高考或高考,他就是想賺錢,結(jié)果心血全白費了,他表面上什么都沒說,但我知道他很受打擊。 程訣出神半刻,從衣領(lǐng)里拎出一條項鏈,底下墜著一顆黑曜石,他看著那塊石頭,仿佛看到了葉予北深黑的眼。 他忽然就明白了他生日那天,葉予北拿出禮物時的局促和窘迫。 程訣眼尾發(fā)紅,將石頭握進手里,攥得很緊,棱角硌疼了掌心。 媽的,傻狗。 作者有話要說: 沒完全寫到迷途知返那一步,來不及寫了,意識到今天是國慶第五天,喪得敲不動鍵盤,祝大家健康平安。 上一章 回目錄 下一章 加入書簽 推薦本書 章節(jié)報錯 49、雙向奔赴 049 葉予北去了高級會所找梁三, 由于最近經(jīng)常出入這里,會所的服務(wù)人員都認識他,一人表示梁三正好在這里之后, 領(lǐng)著葉予北走向特定的包廂。 走上曲折的石橋時, 葉予北看到對面和式建筑的屋檐下站著兩個人, 身形有些眼熟, 再一定睛細看,竟是紀年和陸西。 就見陸西斜靠著一旁的廊柱, 雙手抄在褲兜里,低著頭, 一臉沒睡醒的表情。 紀年在一旁笑著對他說些什么, 不時伸手挑一下他的下巴,撩sao的意思很明顯,結(jié)果換來陸西一個不耐的眼刀,紀年卻笑得更開心了。 出入這里的基本都是滄市的名流,圈子小,能遇上紀年和陸西,葉予北并不覺得奇怪, 只是他也不想引起對面的注意, 自認為跟那兩人不熟。 可惜紀年看向了這邊,隨即眼睛一亮, 很快認出了葉予北, 于是自來熟地朝這邊走來, 就見他手抄著兜, 步伐輕快,一臉似笑非笑。 葉予北對上紀年的視線后,別開臉, 假裝沒看見,貼著狹窄的橋邊走,試圖給人讓道。 大型社恐與社交牛逼見面現(xiàn)場。 紀年走到近旁時,卻是沒停下腳步,而是伸出一手撈過葉予北的肩,哥倆好地架著他的肩繼續(xù)往前走。 紀年道:好像很久沒見你了,來,甚是想念,敘敘舊。 葉予北剛轉(zhuǎn)過向,腳步踉蹌了一下,偏過臉看向紀年,就見少年那張堪稱漂亮的臉笑瞇瞇的,卻總讓他有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兩人身后,陸西晃著懶散的步子跟著,他看了杵在原地的服務(wù)生一眼,示意服務(wù)生可以先走了。 到了會所無人的后院,紀年才把人放開。 葉予北扯了扯外套領(lǐng)子,一臉不好惹地看著紀年。 紀年無所畏懼,笑了下,道:我們來的時候看到梁三了,你來找他?聽說你現(xiàn)在當了梁三的小弟,不錯啊,混著混著就走向大平臺了。 葉予北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不客氣道:關(guān)你什么事? 紀年:那關(guān)程訣什么事嗎? 葉予北瞬間就安靜了。 他看了眼紀年,又看了眼后面跟上來的陸西,接著背過身朝下走了幾步,坐在了低矮的臺階上。 紀年走到他身旁站定,看著院子里雅致的景觀,突然道:是那天在程訣的生日會上受刺激了嗎? 葉予北胳膊架在膝蓋上,盯著自己絞著的手指,生硬道:沒。 紀年瞥他一眼,看破卻不說破。 他沒告訴葉予北,在微表情心理學(xué)中,絞在一起的手表示有所顧慮,緊張,葉予北現(xiàn)在就在防御他。 不過紀年知道怎么打開突破口,他直截了當?shù)貑?:知道程訣為什么不希望你早早地混社會嗎? 葉予北想了一會兒,微微低下頭,道:丟臉么? 紀年好笑:你是這么想他的? 葉予北輕擰了下眉,看向紀年。 朋友,你看上去毫無方向。紀年提了下褲管,蹲下來,擺出人生導(dǎo)師臉,道,請你告訴我,作為學(xué)生為什么要好好學(xué)習(xí)? 葉予北沒多想:考大學(xué)? 為什么要上大學(xué)? 找工作? 沒了? 你想說什么? 紀年盯著葉予北看了半晌,突然噗嗤笑了,道:弟弟,你好像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葉予北想站起來,這天沒法聊。 卻被紀年按住肩膀又壓了回去。 紀年也坐到了臺階上,一手攬著葉予北的肩,不顧葉予北細微的掙動,看著前方的庭院,放緩了語氣,道:如果這就是讀書在你這兒的全部意義,那么你已經(jīng)達成目的了,跟梁三混確實是一條不錯的出路,多少人都盼不來的好事。 對了,梁三這人我?guī)湍阏{(diào)查過了,加州大學(xué)伯克利分校工科博士,回國后一直致力于家族產(chǎn)業(yè)合法化,不敢說是良民,但絕對不像電影里演的那么黑,跟著他,你橫死街頭的概率會大大降低。紀年拍拍他的肩,一臉真誠道,恭喜你啊,不用那么早死。 葉予北: 他確定這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 紀年沒管他的反應(yīng),繼續(xù)道:或許混個一兩年,你的物質(zhì)條件會越來越好,你那時也能送得起程訣上萬塊的禮物了,但你有沒有想過接著話鋒一轉(zhuǎn),道,你們的精神世界,已經(jīng)無法同步了。 葉予北看著紀年,表情有瞬間的空白,似乎從沒考慮過紀年所說的情況。 跟你說這么多,其實是想告訴你,程訣怕的是這個。紀年緩緩道,他學(xué)習(xí)這么好,未來肯定是名校高材生,遇到的都是相同層次的人,大學(xué)的美好之處,在于我們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自由交流、共同成長,經(jīng)過四年,程訣只會變得更出色,那你呢?如果你只盯著錢或權(quán),你的視野只會越來越狹隘,說的好聽點,你就是個高級的保鏢,四年之后,你只會更能打,再想象一下,未來會遇到什么樣的人,你大概率也會變得跟他們一樣,你確定在那樣的環(huán)境里還能保持初心嗎? 趁著葉予北在認真思考,紀年擼了擼他的狗頭,充滿愛憐地說:大哥,這也是我們最擔(dān)心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