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井秋翔/HE:十四、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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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時候呢? 大概是、那把剛被救時見過的銀白長刀出鞘的時候吧。 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幾乎是一個剎那,有棲真司率先做出反應(yīng),奔去墻角反方向的窗邊。 落地玻璃窗猛然炸開,碎片四分五裂、嘩然掉落。 與此同時,異常熟悉的少年身影逆光降落,從窗外一躍而入! 淺色發(fā)絲的少年衣衫格外凌亂,他沒穿那幾件我熟悉的、有暗袋的上衣,而是另一件有些花哨的常服,手套從貼合指節(jié)換成露出手指的款式,藏在腰際的刀鞘紋路繁復(fù)華麗,不知原本究竟打算做什么—— 下一刻,思緒仍未完全通暢之際,身側(cè)金發(fā)少年便瞬間動作,短匕銀光驀地劃過眼前,直接彈開直沖面門的輕細(xì)刀刃! 克洛斯遺憾地收回手。他大概是倉促躍下,姿態(tài)接近半跪,衣角被陡然炸開的玻璃碎片劃破,暗袋邊緣傾斜疑似金屬的危險物品。 丸罔陸下意識擋在女性身前,語調(diào)非常暴躁不快:“——你瘋了嗎?!這還有不相干的人!” 克洛斯低垂眼睫,輕飄飄地掃過他身后的女性,“丸罔?!?/br> “哈?” “是你先找我的?!?/br> “我他媽什么時候——”丸罔陸反應(yīng)過來這是指他找上門的行為,語氣冷下去,“你打算怎么做?” “只是打算做個交易,”克洛斯站在一地玻璃碎片中央,語氣自然得聽不出情緒,“讓你別再找我的麻煩?!?/br> 他背后是完全碎裂的窗戶,邊緣裂痕尖銳,灌進(jìn)大片陽光與冷氣。 “是嗎?什么時候狗也能替主人做決定了?!蓖柝桕懙吐暢靶?,不著痕跡望向有棲,“所以呢,什么交易?!?/br> “在那之前,”青井秋翔微笑起來,“還要麻煩陸少爺把我的女人還回來?!?/br> ——長刀終于出鞘。 刃部銀白殘留污血,反射陽光閃爍晃眼的金黃,他垂眼望向我,神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平靜,半句話都沒有多說。 眼前晃過殘影。 是的。 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終于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 青井秋翔略微有些走神。 他戰(zhàn)斗時向來有些游離。說起來好像很不專業(yè),但確實沒必要多認(rèn)真。 從小到大他都活在兄長的陰影下,青井公悟郎根本不算正常人,單憑非人的體魄就足夠碾壓,甚至不需要任何技巧。他也確實不太琢磨技巧,反而在努力壓制力道,生怕傷到身旁的人。 自小就與那種程度的男人對練,讓幼時的他對世界產(chǎn)生了一些錯誤的印象。也正因此,被找麻煩的人當(dāng)做軟柿子挑釁的時候,他才無法控制分寸,直接將那些人殺掉了。 他并不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反倒因為生在世代警長的家庭,被兄長壓制多年,擁有比同齡人更加敏感的心靈,能輕易體察他人的情緒。 但說來也怪,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他甚至半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沒有恐慌,沒有焦慮,也不算惡心。 ——要怎么處理尸體呢? 腦子里首先出現(xiàn)的是這種事。 有些事確實是可以習(xí)慣的。不如說任何事情只要潛移默化地反復(fù)重演,都會讓人漸漸習(xí)慣。 戰(zhàn)斗并沒有持續(xù)很久。 論殺人的功夫,連他哥都比不上他,更別提據(jù)說專攻技術(shù)的小少爺,非要說的話最麻煩的是卡羅的弟弟,先天條件非常好,但他大概沒殺過人,總有些多余的克制,反倒不比狠得下心的人更有傷害性。 “我今天不想殺人。”克洛斯心平氣和地說,“但我確實心情不太好,丸罔,你最好別惹我。” “……所以是你?!蓖柝桕懓牍蛟诘亍⑻鸢l(fā)紅的眼睛,疼痛中聲氣分外不穩(wěn),“哈…她是你嫂子吧?你們青井家…有共妻的習(xí)俗嗎?” 青井秋翔:“少張嘴。你聽不懂話嗎?” 他克制殺意,還記掛著更重要的事,走到沙發(fā)邊怔怔望著自己的戀人身邊,扯下椅背掛著的原本大概是有棲真司穿來的外衣為她披上,“對不起,不小心把窗戶弄破了?!┳雍芾浒??要不要先回家?” 女性搖搖頭,幅度很小,長發(fā)劃過凌亂衣襟,他注意到對方嘴唇紅腫、濕潤得不太正常,“不要管我了,先把你們的事解決吧?!也幌朐俦痪磉M(jìn)奇怪的事?!?/br> 青井秋翔:“……” 青井秋翔:“對不起,都是我的……” “都說不要管我了!”我站起來,忍著對他發(fā)怒的沖動,聲音卻情不自禁帶上哭腔,“別逼我討厭秋翔呀!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他的手僵在原處,青瞳顫抖著垂下,我咬唇一把將那身衣服扯掉丟在地上,跑出這個全是噩夢的地方,用力甩上房門。 青井秋翔:“……” 他只停了片刻,便重新轉(zhuǎn)向一片狼藉、布滿血跡的案發(fā)現(xiàn)場,修長手指靈活轉(zhuǎn)動,利刃鋒利曼妙、銀光輕盈躍動,指尖翻飛不休。 “好了,”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職業(yè)殺手輕快地笑起來,青眸卻暗得透不出半分光亮,“那么,兩位,我們來談?wù)劷灰椎氖掳??!?/br> * 我先去洗了澡。 rufang一直隱隱作痛,大概是被揉過的后遺癥,本以為會留下指印,脫下衣服卻發(fā)現(xiàn)一點(diǎn)痕跡都沒有。 ……也是。丸罔做的時候一直很溫柔。 腿間生理性的濕潤了,被吻的時候就隱隱約約產(chǎn)生熱意,當(dāng)時太過混亂還以為是錯覺,然而浸泡在水中,手指隔著沐浴乳觸碰時,卻感受到顯然不是水或者泡沫的滑膩觸感。 ……對了。是這樣的,每次和那個人做都非常舒服,大概真的是身體相性很好吧。 ……真討厭。 真的好討厭。 我不喜歡那樣混淆的感覺。 別回想了。和他一起發(fā)生的盡是糟糕的事。 如果秋翔沒有及時趕回來,那時會被做什么?直覺告訴我絕不可能是簡單的性交。 溫?zé)岬乃饾u浸泡身體。 殘留的緊張與惶恐終于被溫度撫平,抱膝坐在浴缸邊緣,能看見泡沫中間水紋波動的身體。 ……說起來,秋翔為什么會提早回來? 雖然戰(zhàn)斗中表現(xiàn)得游刃有余,但出現(xiàn)方式太倉促了,從他們的反應(yīng)也能看出來,并不是事先約好的。 冷靜下來回頭想想,剛剛的生氣完全是遷怒,為什么居然下意識對秋翔發(fā)火了啊,明明他并沒有做錯什么,那些危險又不是他造成的……露出被刺痛的表情,錯開視線的時候看起來像要哭了一樣。 水有點(diǎn)涼了。我不安地調(diào)高水溫,把臉埋進(jìn)膝蓋里。 幾個人都是那樣的身份,報警也不行吧。玻璃碎掉的事可以用家用電器出問題之類的理由解釋,但血跡呢?那叁個人都流血了。 ……算了,公悟郎應(yīng)該會包庇秋翔的,這些事用不著我考慮。 思緒碎片一樣,錯亂劃過腦海。 他們在聊什么呢?說的交易,是危險的事嗎?明明兩邊是敵對關(guān)系,究竟怎樣才能和平解決??? 這樣想著,躺在溫暖的水中,意識漸漸模糊下去。 剛剛設(shè)置了恒溫模式,多躺一會也沒關(guān)系吧……? 而且秋翔回來一定會把我抱起來的。 就這樣,任由身體放松,我慢慢陷入了睡眠。 …… 醒來時正躺在浴缸邊的軟墊。 頭發(fā)被很輕的力道拉扯。我恍惚地睜開眼,看見年輕的戀人與丈夫有些相似的臉,自上而下望過來,逆光瞳色更深。 “秋翔?”我小聲問,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沒睡醒,“你提前回來了…唔,中午吃過飯嗎?” “沒有啦。”他的聲音悶悶的,“其實是在事情做到一半的時候,林說感覺這邊的信息有點(diǎn)異常,但具體是不是真有問題也說不清楚,想著嫂子這邊絕對不能再出問題,就直接趕回來了。還好有趕回來。” “這樣啊?!锵枳约旱氖?,做了嗎?” “做了一點(diǎn),”他繼續(xù)幫我擦頭發(fā),動作過分輕柔,反倒不太能擦干凈,“遇上突發(fā)情況就沒辦法了,潛入的機(jī)會只有一次,再去就會被注意到——啊,不是妨礙的意思哦,是說這樣正好,忽略掉感情因素,和他們合作會更容易一點(diǎn)?!?/br> “秋翔?!?/br> “要分手的話絕對不會答應(yīng)哦!哪怕討厭我了也絕對不會放手的!” “……才沒有那個意思!你在胡說什么???” “誰叫嫂子很生氣地說再這樣下去就會討厭我呀!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那種事我絕對不會接受的!” “……我知道呀,所以沒有分手的意思?!蔽液軣o奈,“真的能和平解決嗎?” 秋翔的表情有些奇怪:“差不多算和平?!?/br> “差不多?” “總之不是互相你死我活的關(guān)系了,大概是邊緣利益和根本利益的沖突那種差別?!?/br> 既然這樣說了,應(yīng)該就沒問題了吧? “……有個問題很在意?!蔽胰滩蛔?,“過來的時候,穿得和之前不一樣,而且看見刀上有血……” “誒,要問這個嗎?衣服是方便混進(jìn)關(guān)押那個人的地方,畢竟大白天穿黑衣服很奇怪,至于刀上的血……” 青井秋翔微妙地停頓了一段時間。 放在頭頂?shù)拿戆敫砂霛瘢中臏責(zé)岱路鸶糁剂蟼鬟^來。果然是很舒服的溫度。 我不明白:“不能說嗎?” 青井秋翔:“不是啦,對鈴奈沒什么不能說的。那個是……來之前砍了卡羅幾刀?!?/br> 我瞬間睜大眼睛:“什、什么?!” 所以他潛入那里就為了砍人?!未免太奇怪了吧! 而且不是說和平解決嗎?這哪里和平呀! “實在忍不了嘛,明知道那個人對嫂子做了很糟糕的事,怎么想都沒辦法克制。” 話是這么說,這樣會讓他也陷入麻煩吧。 這樣躺著看角度很奇怪,我撐著身子坐起來,披著浴巾,側(cè)身埋進(jìn)戀人懷中,緊緊抱住他的腰,“明明不需要那種報復(fù)?!?/br> 秋翔俯身把下巴放在我肩上,聲音很輕:“……對不起。讓鈴奈難過了。” 不是因為讓我陷入危險,而是因為我會感到難過才說對不起。 是抓不住重點(diǎn)還是有意為之?這孩子明明是我看著長大的,怎么會長成這樣呀。 胸口充斥飽滿得陌生的情緒。 想要傾訴,想要貼近,想要更近更近的接觸,想讓他永遠(yuǎn)陪在我身邊。 和之前的任何一種愛慕都不一樣。 “……那,以后不許讓我難過哦?!?/br> 我更緊的抱住他,掌心壓在少年結(jié)實的背部,把臉深深貼在戀人身上,連自己都沒意識到聲音莫名帶上笑意,“也不許擅自做危險的事?!?/br> 秋翔不知所措地抬了抬手,好像想摸摸我的頭發(fā),又不知該從何下手,停了半晌,突然開始摸衣服的口袋。 “……這是?”我怔怔地抬起頭。 “就是,那個,”秋翔手足無措,擦了擦手上的水,意識到自己沒摘手套,連忙把手套一把扯下來塞進(jìn)兜里,緊張得磕磕巴巴,“雖然有很多話想說,但總覺得我不是值得相信的人……總之,就是,那個…準(zhǔn)備了……” 任誰看見戀人這樣緊張的表現(xiàn),看見那個小盒子,都該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吧。 我遲疑著松開他,“現(xiàn)在?” “現(xiàn)在不行嗎?”他更緊張了。 “也不是…但我還沒穿衣服。而且剛剛還經(jīng)歷了可怕的事,哪有人在這種情況下求婚???” “不是都說頭腦不清楚的情況下更容易答應(yīng)求婚嗎?答應(yīng)之后就不能后悔了?!鼻锵栝_始胡說八道,“或者鈴奈想的話,也可以在外面搞個玫瑰花?!?/br> 那不完全是我家父親和叁哥會搞的招式嗎?太花花公子了吧! “才不要!我不喜歡那樣?!苯Y(jié)果又被逗笑了,“居然趁虛而入,實在太過分了?!F(xiàn)在戴上嗎?” 青井秋翔一本正經(jīng)舉起戒指:“那么鈴奈愿意和我哥離婚嗎?” “哪有人求婚時候問這個?。 蔽乙Т奖磉_(dá)反對,笑容卻越拉越大,“那能怎么辦呀,青井家有共妻的習(xí)俗嗎?” “完全沒有?!鼻锵杪冻黾值谋砬椋J(rèn)真重復(fù),“完全沒有!不許背著我再和那男人聯(lián)系哦,我會難過的?!?/br> 明明是從親哥手中橫刀奪愛的可惡弟弟,究竟在說什么???實在太過分了。會因為這種話開心的我,也真的太墮落了。 丈夫的弟弟、年少的戀人,托著我的指尖,輕柔得仿佛對待易碎品,為愛人戴上鑲嵌藍(lán)寶石的戒圈。 “就當(dāng)做、這是鈴奈愿意和我結(jié)婚的證據(jù),可以嗎?”秋翔握住我的手,低頭望來的青瞳閃爍熟悉的、星光般的戀慕。 ——不是因為想要逃避,也不是錯誤的迷戀、扭曲的沉淪。 我伸出手臂、搭在他的肩上,仰頭對注視戀人,唇角好像不受控制,克制不住地不停上揚(yáng)。 我想,我的眼睛里,此時此刻一定也閃爍著相似的光芒吧。 ——我只是純粹的愛著他。 我說,“我愿意?!?/br> * * * * 文中沒寫但確實發(fā)生了的一段之后的對話。 “嗚。好餓。都怪秋翔突然出現(xiàn),我連飯都沒來得及吃?!?/br> “什?!瓕Σ黄?!我現(xiàn)在就下去買!” “那好慢哦,可不可以直接把放在他那邊的拿過來???” “……要過去拿嗎?”青井秋翔表情微妙。 “開玩笑的,怎么可能這時候過去啊。” “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 “那份不小心濺上血,沒辦法吃了?!?/br> 血? 鈴奈:“…?我記得,我離開的時候上面還沒有血……?” 秋翔迅速轉(zhuǎn)移話題,套上衣服直接往外走:“總之就是不小心弄上去了——我現(xiàn)在就去買吃的!不要為奇怪的男人開門哦,我會自己開的!” 走掉了。 鈴奈:“……” 鈴奈:“……把我當(dāng)做小孩子嗎?!?/br> 果然并不討厭。 哪怕是被比自己年紀(jì)小的男孩子當(dāng)做小朋友,如果是秋翔,也一點(diǎn)都不討厭。 * 下章是傳統(tǒng)的甜蜜結(jié)局h,誒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