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木孝/HE:十、秘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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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之前,大哥離開了這座黑道宅邸。 我不知道阿孝是用什么方式讓他離開。直到我轉(zhuǎn)身之前,他還一副空白的表情,怔怔茫茫地看著我。 但我沒有回頭。 崛木家的外走廊用木質(zhì)圓柱支撐,靠近庭院的一側(cè)做成及膝的稍寬格擋,可以用來歇腳,偶爾也會坐著賞景。這里種的不是花,而是灌木與青松,因為是常青的品種,銀雪之下,簌簌搖動的葉片松針還是青綠的。 空洞無法被空洞填補。 宣泄過后,是長久的虛無。 圓柱邊的橫欄很適合側(cè)身坐著。 背靠高高的木柱,抱膝枕著手臂的姿勢,能夠剛好看見修剪成不同形狀的灌木。 “是船誒,淺野?!?/br> “是,夫人?!睖\野謹(jǐn)慎斟酌,生怕說出什么刺激到對方,“園藝師會定期修剪…您有喜歡的圖案嗎?如果不喜歡,我現(xiàn)在就叫他們來換掉?!?/br> 他未免表現(xiàn)得太夸張了。 雪花輕盈纖薄,掉落在絨毛柔軟的外衣。 伸出手去接,會變成掌心融化的一灘積液。 “沒有不喜歡?!?/br> 也沒有喜歡。 感覺很虛無。 丈夫還有兄長。 親手推開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人,把僅存的棲身之所親手撕毀。腦中有鮮明的意識。 我在向下墜落。 像是許久之前化妝間中的吻,濡濕唇舌、緊密相貼,接吻時沒有確切認(rèn)知,之后卻漸漸發(fā)覺,那是不該與他產(chǎn)生的交集。 和阿孝在一起時,我會不知不覺被牽引,做出不該做的事。 那時候我及時離開,但現(xiàn)在,推開悟君與大哥之后,能接納我的似乎只有他。 倘若能夠忽視一切,與阿孝在一起是很快樂的事。 之前的我,在抗拒什么呢? 事到如今忽然感到迷茫。 阻礙全部都不存在了。 沒有抗拒的必要。 熟悉的腳步踏在雪上。 庭院一邊,沒必要抗拒的人停在身側(cè),傾身擁住了我。 和服中藏著格格不入的石榴果香。 我抱住膝蓋,將臉埋進自己的臂彎,藏進和服垂下的寬袖。 阿孝從來不會阻止我。 他彎下腰,用一個很不方便的姿勢,將我掩在寬大的袖子下,把下巴擱在我的頭頂,整個兒地擁住了我。 “……阿孝總是這樣?!?/br> 回過神時,外衣的絨毛被淚水融成一團,亂亂地糾集著,濡濕貼在臉頰。冷風(fēng)吹過時,涼意從胸口開始彌漫。 我喃喃地說:“我不喜歡這樣?!?/br> 不知道是因為什么,或許只是想要宣泄。 “你總是…趁虛而入。為什么,每次都在結(jié)束之后……發(fā)生事情的時候,為什么,每次都是你?我根本、不想要你的安慰?!?/br> 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伴隨哽咽模糊地傾瀉。 “明明已經(jīng)…對你很失望了。明明是最糟糕的。我根本不想…對你……” 最糟糕的選擇。會傷害我的人。幼稚、無理,腦筋有問題,從上到下沒有一點不混亂,又脆弱又殘暴,討厭的青梅竹馬。 最不該動心的人。 可是,每一次。 做了錯事以后。遇到可怕的事情以后。被傷害以后。想要放棄他以后。 “為什么…” 矛盾的感情、永遠在他身上糾集。 如果能不出現(xiàn)就好了。 如果能讓我自己下墜就好了。 為什么每一次,想要從某個地方跳下去的時候,他總是比我先一步跳下去呢? 這是不健全的感情。和他在一起,今后的一切都會變得面目全非。他是會拖著周圍的人一起下墜的人。擁抱他之后,總有一天,會被扯住腳踝、拉入泥濘不堪的深淵。 我分明很清楚。 可是。但是。然而。 永遠不會丟下我、始終陪在我身邊,以扭曲的方式不間歇地表達感情。 能夠做到這些的人,即便傾盡全力,也只能付出這份不健全的愛。 如果只有這樣才能得到。 如果,這樣就可以作為誰的不可替代。 衣料大片濡濕,涼意滲入骨髓。 友人安靜而耐心地擁抱著我。過了許久,我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他衣著單薄、和服半散,披在肩上的外衣掛在臂彎,大半被用來裹住我的肩。 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內(nèi)心中的某道屏障漸漸受損,蜿蜒裂痕,最終清晰發(fā)出碎裂的聲音。 抱住膝蓋的手臂慢慢上移,輕輕擁住他的腰。他動作一頓,指尖幾乎是顫抖的,從我的肩膀上滑,緩緩壓在我的發(fā)頂。 我抬起頭,對上他低下的視線。 我的青梅竹馬難得并不恍惚。 他好似從未如此清醒,垂墜的淺金發(fā)絲在雪中輕拂搖曳,向來朦朧似醉、氛圍糜亂的狹長眼眸,這一刻幾乎清晰地顯現(xiàn)出來。 我從來沒有見到他這樣緊張。 啊啊。是啊。 即便是他,也有在意的東西。 倘若那在意的唯獨是我。曾經(jīng)厭惡的一切,這一刻都變成無關(guān)緊要的陪襯。 我問:“你會愛我嗎?” 他傾下身體,再度擁住了我。 多奇怪的人呀,以往那些時候,無論如何也偏要與我對視,可真正面臨告白,卻怯懦地藏起自己,不敢讓我看他。 我于是再度嗅到熟悉的,混著石榴與草葉、煙草與涼雪的氣息。 我的青梅竹馬擁住我的肩,低下頭,緊緊地、鉗制似的,將我死死按進了懷里。 “……我只愛你,鈴奈?!彼路鹩行┗靵y、語調(diào)發(fā)夢似的,喃喃地說,“我會…只愛你,只有你……從來都只有你?!從?。我會……” 空洞漸漸被填補了。 他詞不成句地告白。 斷續(xù)話語傾吐的間隙,遠遠地聽見清晰回響的鐘聲。 大概是鐘敲到第叁聲的時候,腦中才后知后覺意識到,這是新年伊始的鐘聲。 新年到了。 新年夜,春節(jié),曾經(jīng)甚至沒有概念的事情,在這一刻莫名渡上光芒。好像眼前的世界一瞬變了模樣,不再是光怪陸離、晦暗閃爍,現(xiàn)實與虛幻模糊不清的虛無,而變成前所未有的——有她在的——真實。 分不清是否產(chǎn)生幻覺。 快樂清晰得仿佛剛剛注射過藥物。類似的記憶往往出現(xiàn)在一片混亂的聚會,雪白橫陳的人體,煙紫迷幻的煙霧,液體排盡的針管丟在一旁。眼前閃過童話中瀕死前的幻境。 場景是學(xué)校、她的臥室,還有他的房間。 鈴奈偶爾坐在他的腰上,更多時候被他壓在身下。 有時她會主動索吻,散落長發(fā)流水般滑動涼意,但更多時候是他索取、懇求,要她施舍一個吻——可即便是幻境,她也總會拒絕。 愛意壓抑成扭曲的欲。 彩色煙霧勾勒女性的輪廓。 注定得不到的青梅在幻覺中被他壓制撕扯,肆意侵犯。有時會哭,赤身裸體、側(cè)過頭、淚珠從眼角滑落,有時露出憎惡的神色,眼中恨意灼火、接近殺意,有時則只是恍惚,沉浸快感,滑落下墜。 崛木孝不在意杉田鈴奈怎么看自己。 即便是恨,他也甘之如飴。他期待所有。 然而幻境中從未出現(xiàn)的那個可能,不知何時從遙不可及的天邊掉落。 新年的雪夜。 衣料被夢中人側(cè)臉的淚沾濕。 他的青梅沒有抬頭,仍然擁著他的腰,氣息傾吐在他的胸前,觸感濕熱柔軟,像一道過分虛幻的夢。 于是接下來的一切,都變成幻夢中最大膽的妄想。 “……我喜歡阿孝?!?/br> 我說,“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對阿孝有好感了?!?/br> 這是真正的,從未對任何人訴說的情感。 * * * * 鈴奈對阿孝有好感。 其實之前就一直在暗示。 仔細想想也能發(fā)現(xiàn)端倪吧。鈴奈這樣的人,知道對方喜歡自己還不愿相信,并且持續(xù)和對方交往。說起來其實挺不可思議的。 她能這樣做,自然是因為喜歡呀。 對阿孝的感情是在更早的時候。鈴奈對大哥一開始只有親情,雖然是喜歡,但更多是親人之間有點過頭的依賴——但界限也很模糊就是了——真正對大哥產(chǎn)生那種情感是阿孝開始交女朋友之后的事。對大哥這份迷戀其實和戀愛有一點距離,反倒是對當(dāng)時的阿孝更接近于同齡人的曖昧戀情。 畢竟鈴奈直到阿孝交女朋友還在考慮和他結(jié)婚嘛。 可阿孝又是那樣的人……她不想承認(rèn)自己的喜歡,才有意避開對他的關(guān)注。然后就是惡性循環(huán)。越不關(guān)注,他就越瘋,然后就表現(xiàn)得越荒唐,鈴奈就越討厭承認(rèn)自己的在意,離他越遠。 這對的戀情就很曲折…… * 這章最后的淺野:“……” 因為不知道該不該離開而非常困惑。 雖說事到如今大家都知道他是肯定會睡的。但這位的支線其實不是普遍的那種…… 畢竟阿孝和陸不一樣,是真的黑道首領(lǐng)嘛。喜歡上大哥的女人對忠誠屬下來說不是能夠輕易接受的事。 嗚…我不管我就要說??! 這條線的兩個BE,一個有輪○/多人/藥物成癮情節(jié),一個是真正的精神出軌。 這里是否告白的選擇是影響結(jié)局的關(guān)鍵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