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餐廳并不想爆火 第2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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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兩個都在睡懶覺。 叫不醒。 熟悉了之后,余渝的一些個人屬性逐漸暴露出來。 比如說,愛睡懶覺。 原本廖初還想拉著他晨跑,結果余渝壓根兒起不來。 腦袋亂蓬蓬的青年把自己縮在棉被里,像一只蠶蛹。 “不是我不想起,”他哼哼唧唧說著歪理,“實在是這被子有魔法……” 我被綁架了! 日跑是他最后的底線! 所以事到如今,廖初也放棄了。 不早起就不早起吧,看他睡得臉紅撲撲,埋在被窩里胡說八道的樣子,還怪可愛的…… 廖初自己洗漱完畢,提上垃圾,下樓晨練。 天很黑。 但路燈已經(jīng)亮了,細長的燈柱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長。 昨天下了一場雪,雪片不大,但不緊不慢堆一晚上,地面也積了約莫三公分厚。 無人踩踏的雪地平整而光潔,光線照下來,映出散漫的熒光。 像鋪開滿地的碎鉆石。 廖初緩緩做了個深呼吸。 沁涼的空氣順著氣管涌入肺腑,五臟六腑悠悠轉醒。 大城市難免有點空氣污染,可如今三天兩頭下雪,天上的塵埃和其他臟東西都被帶下來,叫人隱約有種醉氧的暢快。 靜謐的街道上,只偶爾零星幾輛車飛馳而過,載著不知名的客人,奔向遠方。 世界太大了,不論何時何地,總有些人奔波在路上。 廖初沿著附近幾條街跑了一段兒,身體漸漸熱起來。 路過中央大橋時,潺潺水流聲尤為悅耳。 他放慢速度,做了一組拉伸的動作,順便仰頭看看星星。 這條東西向河流名為清江,早年的清江市便是依它而建,說是本地的母親河也不過分。 黑色的河水夾在兩岸之間,在間錯的黃色路燈指引下,日夜不息,奔向大海。 此時地面光源不多,星空十分清晰。 他輕而易舉地找到了之前余渝說過的幾個星座。 但總覺得,不如當日他們一起仰望過的星空。 或許天是同一片天,星星還是那些星星,只是缺了一起看的人。 廖初決定回家。 這么想著,他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回去的路上,一輛破舊的小面包迎面駛來。 幾分鐘后,小車停在路邊。 穿著軍大衣的男人跳下來,打開車廂后蓋,露出里面兩個保溫箱。 女人頭上裹著圍巾,只露出一雙眼睛,白色水汽從圍巾縫隙中呼哧呼哧往外冒。 兩人相互搓著手,跺著腳,茫然地看著空曠的四周。 空曠的城市里,仿佛只有他們兩道孤魂。 當看見迎面走來的廖初時,兩人的動作都有一瞬間停頓。 “買,買水果嗎?” 男人靦腆地招呼道。 市區(qū)不讓隨便擺攤,許多沒有固定攤位的小販便會趁著天亮之前和入夜之后,城管下班的那段時間,見縫插針賣點東西。 雖然現(xiàn)在天還沒亮,但菜市場和部分地方已經(jīng)陸續(xù)出現(xiàn)了小販們的身影。 廖初微怔,“什么水果?” 說到水果,家里的倒是吃得差不多了。 如果確實好,買點也行。 見有戲,男人趕緊領著他來到車尾處,打開大號保溫箱。 一箱蘋果,一箱山楂。 昏黃的路燈照下來,映出一顆顆有點畸形的水果。 女人明顯潑辣點,主動解釋道:“被冰雹打了,看著丑,其實可甜。尤其是這蘋果,脆的跟冰糖似的,我給您切一個嘗嘗吧?!?/br> 說著,她就掏出水果刀,將那坑坑洼洼的蘋果切了幾塊。 又拿牙簽插起,遞給廖初。 “咔嚓~” 仿佛還帶著晨霜的果rou在口中碎裂,清脆至極,沒有半點渣滓。 確實像冰糖。 廖初問道:“這種水果其實銷量不錯,怎么不去賣到水果店?就不用大清早過來了?!?/br> 自己賣水果,真的只是賺個辛苦錢。 男人抓了抓帽子,憨笑道:“家里就幾棵樹,我們平時在外打工,也不知該往哪兒送?!?/br> 若賣給二道販子,又可惜,倒不如自己辛苦點,能賣多少算多少。 剩下的,就自己吃了。 蘋果個頭很大,一個就得有將近一斤。 如果不是被冰雹打了,絕對是市場上最受追捧的果形。 那一箱,rou眼看過去,差不多能有百十個。 山楂個頭小,也輕,重量方面會少一點。 廖初點點頭,又嘗了顆山楂,問了價格。 山楂的口感也很好,酸甜適中,難得汁水豐富,不似市面上賣的那樣綿軟干燥。 只是核稍微大點。 據(jù)這對夫妻說,他們就住在郊區(qū)的小鎮(zhèn)上。 清江市多山,都是很適合這兩種水果生長的水土。 “送貨上門嗎?” 廖初問。 這種蘋果特別適合空口吃,哪怕多一點額外加工都算暴殄天物。 多果汁的山楂用途則更廣泛一點: 直接吃,煮水果茶,熬山楂罐頭,做果丹皮。 正好家里還有幾個面蘋果,回去做點果丹皮吃。 畢竟有兩個“小朋友”要養(yǎng)活呢。 夫妻倆對視一眼,都流露出狂喜,當即點頭如啄米。 “送送送!您什么時候要?” 廖初道:“就現(xiàn)在吧?!?/br> 早賣完了早回去。 天太冷了。 女人猶豫了下,“老板,放久了口感就不好了,也容易爛?!?/br> 百十斤呢! 得多久才吃完啊。 廖初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笑了下,“我送人?!?/br> 夫妻倆這才松了口氣。 兩人邀請廖初上車,“我們捎您一路吧?!?/br> 又很不好意思地將后座上的雜物推到一邊,“沒顧得上收拾?!?/br> 廖初倒不大介意。 見那堆雜物里有小孩子用的水彩筆和畫本,就問:“孩子上學了?” 上車后,男人拉下圍巾,聽了這話,不禁泛起一點為人父的喜悅。 “嗯吶,三年級了!” 廖初點點頭,“兒子還是姑娘?” “姑娘!”男人驕傲道。 頓了頓,又忍不住帶了點炫耀,“回回前三名,年前還拿了獎狀,老師都說,那孩子有出息……” 廖初笑笑,“挺好?!?/br> 女人也道:“可懂事了,這些水果都是她幫著摘的,我們讓她去屋里念書,她還不肯哩……我們就想著供她使勁讀書,以后考大學,找個體面的工作,別跟我們似的叫人瞧不起……” 廖初靜靜地聽著,忽然覺得眼前這對夫妻跟胡有才的形象漸漸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