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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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下屬終于掙扎完畢,對臨時上司費奧多爾扣動了扳機。 砰 依舊是空槍。 費奧多爾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問著:這樣的事情,分明在你的預(yù)料之中。 多么瘋狂,多么冷漠。 明知那些人不是善茬,卻故意提出了這種測試要求。無論是安裝炸彈還是制造恐襲,都是為了逼出他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似乎對他來說,與游戲的樂趣和刺激相比,這些都不值一提。 正因如此,費奧多爾才會選擇邀請他。 第三槍,又輪到了伊瀨海,這一次下屬很快就完成了開槍的動作,卻還是空槍。 面對費奧多爾的話,伊瀨海的嘴角微微提了一下,像是愉悅。 他反問道:但我沒有想到,你會和港口Mafia合作。 他的前半句變相做實了費奧多爾的話。 費奧多爾輕輕看向太宰治,微笑著沒有說話。 舉槍的下屬看著這兩個旁若無人聊天的家伙,覺得倍感壓力的自己簡直像是他們之中的小丑,甚至得不到一個眼神。 一時間,他心生惡念,憤然朝費奧多爾開了第四槍。 空槍。 槍響之后他也有些后怕,好在沒真的把上司給解決掉,他心中也松了口氣。這樣一來就只剩下兩個彈巢了,百分之五十的概率,第五槍就是決定勝負的時候。 他聚精會神地朝伊瀨海開了第五槍。 還是空槍。 下屬的臉色霎時間白了,左輪從手中滑落到地上。一共六個彈巢,現(xiàn)在前五槍都是空的,豈不是說第六槍就是實彈? 伊瀨海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槍支,也說道:看樣子勝負已定。 費奧多爾卻自信不減,還沒結(jié)束呢。他用眼神示意下屬繼續(xù)朝他開第六槍。 伊瀨海在面具后挑眉,沒說什么。 太宰治蹲下來拾起了槍支,在手里掂著走到了下屬旁邊,放在他顫顫巍巍的手中,滿臉無聊地說著:繼續(xù)吧。 三人的態(tài)度一致,下屬只好硬著頭皮,將槍口再一次對準費奧多爾,他已經(jīng)做好了迎接血液飛濺的場面。 他扣動扳機。 最后一槍空槍。 怎么可能??! 下屬滿臉的難以置信,槍支彈藥都是他一個人拿過來的,填彈也是在他們都檢查后自己填的,他確確實實地裝進去了。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有人在完全沒有接觸過槍支的情況下,實行了作弊。 這種事情真的做得到嗎? 除了心知肚明的三人之外,所有人都在疑惑。 圍著圓桌而坐的三人,依舊呈現(xiàn)淺笑、冷漠和懨懨的神色,沒有人流出一絲一毫的驚訝。 系統(tǒng)忍不住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玩家你做了什么嗎?】 伊瀨海認真地說:我是真的什么都沒有做哦。 系統(tǒng)后怕道:【你什么都沒有做居然還敢玩這個游戲!】 伊瀨海:因為我的準備工作早就完成,我說過,游戲往往在開始前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從你的數(shù)據(jù)庫里搜索一下這個開槍者的臉吧。在我走進這里,第一眼看到他們的時候就決定這個游戲。 系統(tǒng)依言照做,赫然發(fā)現(xiàn)這個人他們曾在群狼環(huán)伺的任務(wù)中見過! 他的首領(lǐng)敗給了伊瀨海,因為賭約跑去自首,所有人都忘了伊瀨海的事情,同時也忘了當(dāng)初賭注中還有一條不得傷害他。 伊瀨海當(dāng)初就是憑借著這個約束,在敵方兇惡的目光下全身而退。 如今他也是靠著當(dāng)初的這個賭注,任由對方往自己腦袋上開了三槍。 費奧多爾想利用這些和他接觸過的人給他扣鍋,卻反而幫了他一個大忙。 系統(tǒng)從震驚中緩過勁來,【還是太冒險了,太宰治的異能力是無效化,萬一能解除這些人身上的約束,你就危險了?!?/br> 伊瀨海:沒事的,太宰治如果能解除,他的記憶也會一起恢復(fù),但這些人是真的都不記得的我了。 【行吧我說不過你?!肯到y(tǒng)思索:【不過如果玩家沒做什么手腳,那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伊瀨海饒有趣味地說著:這不是很明顯嗎?子彈從槍支中消失了,太宰治剛才的舉動也驗證了這一點。 太宰治前后兩次拿槍分量應(yīng)當(dāng)是一致的。 費奧多爾還有個同伙。 隔空取物?亦或者空間系? 他之前口中的我們大概也并非太宰治這個臥底,而是一個致力于消滅異能力者的危險團伙。 測試結(jié)束了。伊瀨海收回目光,他站起身來,從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下屬面前走過,無趣地擺擺手,希望下次,你能帶給我更有趣的游戲。 費奧多爾彎彎唇角,低聲說道:當(dāng)然。 欸,這就結(jié)束了啊。太宰治雙手交叉放在頭后面,意猶未盡地問道。 正向門口走去的伊瀨海停下腳步,轉(zhuǎn)頭輕嗤一聲問道,你是在問那些來抓我的港口Mafia嗎? 他沒有說完便離開了,但通常像他這樣態(tài)度,那些人的下場只有一種可能。 太宰的部隊全軍覆沒了。 太宰治臉色微變,一邊摸出手機盲打消息,一邊朝外走去,費奧多爾也沒有阻攔他,深紅的眼眸目視著他們相繼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了意料之中的反應(yīng)。 太宰治走到某一處平坦空曠的廣場前,身披斗篷的伊瀨海在那靜靜地等候著他。 他停下腳步,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身穿黑大衣的他簡直可以完美融入夜色之中。 輪到我的測試了?他用森冷的語氣說道,完全不像之前那樣急切,他根本也不關(guān)心自己下屬的安危,那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不,你已經(jīng)通過了測試,我的盟友。這時候的伊瀨海和在費奧多爾面前又不一樣,他看起來像是個正常人,而非瘋子,我是來感謝你今天的配合。 系統(tǒng):【他什么時候成了你的盟友?】 伊瀨海:在他沒有把我和那些人的賭約內(nèi)容告訴費奧多爾的時候。 系統(tǒng):【他知道?!】 伊瀨海:當(dāng)然,你忘了今天那個坂口安吾嗎?港口Mafia早就知道我當(dāng)初那些賭約內(nèi)容了。 系統(tǒng)糾結(jié)不已:【可他不是在和費奧多爾針對你嗎?】 伊瀨海:費奧多爾邀請我消滅異能力者,等同于是消滅異能組織港口Mafia。我只是一個游戲人間的瘋子,沒做過危害橫濱的事情,和港口Mafia也沒什么深仇大恨,費奧多爾才是真正危險的角色。他當(dāng)然知道誰是優(yōu)先目標(biāo)。 他遺憾道:可惜費奧多爾身邊有個空間系的家伙,不然港口Mafia剛才就可以一網(wǎng)打盡了。把他和費奧多爾一起抓了那種的一網(wǎng)打盡。 系統(tǒng)驚愕:【你們是什么時候搭上線的?】剛才明明全程都是費奧多爾在他聊天。 伊瀨海:在我叫他太宰君而不是小矮人的時候。 系統(tǒng)無言,它算了算:【所以費奧多爾和太宰治聯(lián)手搞你,結(jié)果你和太宰治聯(lián)手搞費奧多爾?你們聰明人心眼真多?!?/br> 然而,接下來事情的發(fā)展再度超出了系統(tǒng)的預(yù)料。 我們首領(lǐng)想見你,去他面前感謝我吧。太宰治拋著手機說道。 系統(tǒng)氣憤的說道:【什么?!他居然翻臉了!他要抓你。】 伊瀨海不慌不忙地回復(fù)太宰治,我說過,如果你是在問那些港口Mafia,他們此時大概正面對青衣警察們的調(diào)查,不會過來了。 在過來之前他就預(yù)料到會有這一幕,用公共電話向警方報案,而因為港口Mafia涉炸彈案,又是異能力者,案子被轉(zhuǎn)到了Scepter4手中。 er4正好有理由調(diào)查牽扯了炸彈事件的港口Mafia。 太宰治沒有回復(fù)伊瀨海,而是大聲喊道:小矮子來得真慢啊。 屬于中原中也的聲音從上空傳來,混蛋太宰 可惡,一個短信都把我叫過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橫濱祭上的炸彈是怎么回事?!騎著機車以不尋常的路線趕來的中原中也落地后,從車上跳下來,嫻熟地揪住太宰治的衣領(lǐng),惡狠狠地問道。 太宰治攤攤手,露出一臉無辜的氣人表情,指著伊瀨海禍水東引,這就是森先生要找的西洋棋,也和炸彈事件有關(guān),中也可不能讓他跑了哦。 中原中也松開太宰治,銳利地眼神掃過前方的斗篷人。 伊瀨海還是第一次見到中原中也滿身殺氣的模樣,在朋友面前,尤其是半年前那件事后,中原中也對朋友的態(tài)度一直都很溫和,甚至?xí)屓撕鲆曀暮蘸胀?/br> 系統(tǒng):【哦吼。】 伊瀨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腦中也跟著:哦吼。 系統(tǒng)突然慌了:【等等,玩家你這次沒有準備后手嗎?你難道沒有預(yù)料到太宰會反水,會找中原中也過來嗎?】 伊瀨海沒有回復(fù)它。 而這時,中原中也已經(jīng)準備動手了。 第20章 020:盟友 中原中也正要動手, 卻見眼前的西洋棋忽的消失了。 他愣住,藍色的眼中盡是茫然,人呢? 喂, 太宰。他呼喊身后的搭檔, 這家伙的異能力不是那個十條盟約嗎?怎么變成空間系了? 太宰治冷靜地回道:是另一個人。 果然存在的另一個人。 我看到他們了。中原中也看向某個廠房樓頂, 除了之前的西洋棋,還有一個帶著禮帽,身著黑白撞色服裝,臉上覆著撲克面具,像是馬戲團里小丑魔術(shù)師打扮的青年。 他一蹬腳,腳下地面崩碎,如同炮彈般向著那個方向前進。 呀, 觀眾來了, 那么接下來是魔術(shù)表演時間!大變活人!那個銀發(fā)魔術(shù)師露出夸張的表情,扯著自己的斗篷, 用斗篷籠罩住自己,整個人消失了。 并且就在中原中也抵達時,西洋棋也在他眼前消失,簡直就像是在戲耍他一樣。 可惡。中原中也飛到空中一探究竟, 可遠離了剛才空曠的地帶之后,這里的建筑物越來越多,根本看不到那個空間系的銀發(fā)青年躲到哪里去了。 某個廠房的隔間內(nèi)。 伊瀨海又一次被人從披風(fēng)里拉出來。 這個救了他的人異能力是通過披風(fēng)連接周圍30米左右的空間,每次自己轉(zhuǎn)移后, 都會再把他從披風(fēng)里掏出來。如此往復(fù)轉(zhuǎn)移了幾次, 這才到了目前這個暫且安全的地方。 系統(tǒng)松了口氣:【玩家果然是有準備的。】 多謝, 你叫什么名字?伊瀨海整了整自己的大斗篷問他。 我喜歡提問!我的名字是果戈里。[1]果戈里優(yōu)雅地做了個西式問候禮, 陀思讓我來解救一只即將被重力束縛的鳥兒。提問!獲得自由的鳥兒名字是? 潘多拉。伊瀨海以同樣地禮節(jié)回敬他, 矜貴的王子鄭重道:替我轉(zhuǎn)告我的盟友,他也會獲得自由,我期待著他下次帶來的游戲。 美妙的友誼!果戈里滿臉贊揚,再一次用斗篷罩住自身消失了。 【幫費奧多爾獲得自由怪不得他會出手,玩家,你該不會還和費奧多爾聯(lián)手對付港口Mafia了吧?】 系統(tǒng)忍不住吐槽:【你究竟有幾個盟友?】 面具背后的伊瀨海眨眨眼,哎,可憐我連組織都沒有建起來,只能扯個盟友的名頭到處忽悠人,顯得沒那么寒磣。 系統(tǒng)譴責(zé)道:【你見了好幾個聊天室成員了,全成盟友了!】 伊瀨海無奈:這群家伙如果進來了,肯定全都是二五仔,任務(wù)直接失敗。我明天就再找找,實在不行還有替補呢。 對了,一會兒回去還要和叢林家的小少爺打游戲。他面上浮現(xiàn)困擾之色,電子游戲我玩得可不多。 可惡!須久那放下游戲機,瞪著屏幕上[GameOver]的字樣,臉頰氣鼓鼓的。 嗯?坐在輪椅上的綠之王比水流看過來,真是少見,已經(jīng)連輸?shù)暮脦装选?/br> 邊上提著啤酒罐的男人笑道:反正上次也輸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提起之前的敗績,須久那更是生氣。 幾個月前,他在網(wǎng)絡(luò)游戲中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家伙,用戶名是空白的,和游戲論壇里提及過的都市傳說一樣。 好奇之下他發(fā)起了挑戰(zhàn),結(jié)果也是連敗。 須久那同樣邀請過對方玩Jungle,結(jié)果被毫不猶豫地回絕了。 一個個都不肯玩流制作的游戲,明明是那么棒的游戲!他朝自己的王抱怨著。 男人用啤酒罐輕輕敲了下須久那的額頭,好了,到小孩子睡覺的時間了。你明天不是還要繼續(xù)去找那個西洋棋嗎? 須久那志在必得,我一定會幫流找到的他的。 翌日,橫濱祭第二天。 今天的人流量比昨天更大,雖然論壇里流傳著昨天出現(xiàn)炸彈的消息,但因為最后什么事都沒發(fā)生,習(xí)以為常的橫濱人反而覺得安保還不錯了,更放心了。 更重要的是,昨天那個禁止殺傷的異能力者又出現(xiàn)了,大家心中莫名安心。他們也期待著今天還能看到那樣的棋子,那意味著他們將獲得絕對的安全。 佐佐城信子和旗野蒼也是今天才趕來這里。 他們其實沒有信心找到Pan,因為他們沒有關(guān)于對方的任何特征信息,在人來人往的活動中找到對方,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再有一會兒就到時間了,我們?nèi)ジ咛幙纯窗?。佐佐城信子看著面色蒼白的旗野蒼,眉宇間浮上憂愁。 旗野蒼抹去臉上的汗水,虛弱地回道:好。 他的模樣和精神狀態(tài)實在令人堪憂,與剛剛回國時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判若兩人。 聽說昨天活動里出了點意外,旗野蒼這一次全程開啟異能力,試圖發(fā)現(xiàn)想要破壞這份和平的人。對他來說,這件事的優(yōu)先度比找到Pan還高。 這讓本就精神不濟的他更加體力透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