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讓賀老師自己選?雜志社社長還是蠻相信賀映的眼光的。 第一套吧。賀映指了指第一套其中的一張,這個感覺很合適。 嗯,確實,如果是封面的話,比例方面也是這張更加合適一些。攝影師最終拍板決定用賀映選的那張。 賀映指著剩下的:這些麻煩發(fā)到顏姐的郵箱吧,畢竟都拍出來了。 沒問題的。剩下的對雜志社來說就是廢片,給他們完全沒問題。 我感覺其他兩套拍的也不錯哎。剛剛選照片時,展雨星并沒有吱聲,這下到了車上,他隨意與賀映聊了聊。 每張都很好,但后面兩套不行。賀映挑眉。 為什么?展雨星很好奇,他時尚感一般,很想知道賀映是什么看法。 因為,雨星哥這里,露太多了。賀映湊近展雨星的耳邊,尤為小聲地跟他說。 展雨星一愣,回想起剛剛拍攝的畫面,臉頓時通紅:露、露就露唄,都是男人 不行。賀映非常果斷地拒絕。 展雨星拍攝時穿的那套衣服在袖口和領口都是由大片白色絲帶構成的,動作稍微大一些,就會露一大片在外面。 第二套圖中,展雨星是半躺著的,幾乎能通過肥大的袖口看到他的整個上半身。而第三套圖也是差不多的,只有第一套圖,并不是側臉對著鏡頭,領口也有雙手捧著的禮物擋住,所以正好適合。 等顏姐收到了第二套第三套的照片,我把它們設置成手機屏保和聊天背景。賀映心里盤算得清清楚楚,得意地沖展雨星笑著。 展雨星紅著臉:隨你,小心別被人拍到就行。 我做事,雨星哥放心。賀映有自信絕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他到現(xiàn)在開著小號天天刷映星超話都沒被發(fā)現(xiàn)過,翻車哪能那么容易? 保姆車快開到宿舍門口時,顏海秋叮囑他們:記得回去喝點姜茶洗個熱水澡,不要感冒了。 好。兩人不約而同地應聲。 今天沒什么事就休息休息,明天再練舞。顏海秋交代完,放二人下了車。 兩人雖然體質都蠻好,但沒人敢拿身體開玩笑,該洗的熱水澡洗了,姜茶也煮了。 不過賀映吃不了辣,正宗姜茶的辣味更是嗆人,他一臉僵硬地逼迫自己喝了一口,便不肯再喝。 展雨星給他加了點糖,結果又辣又甜的,味道更奇怪。 算了,不喝了。賀映迅速放棄。 萬一感冒怎么辦?展雨星不放心,還想再勸勸他。 然而賀映最不愛委屈自己做不喜歡做的事,更何況是這么難以入口的姜茶,即使是展雨星來了他也無法妥協(xié):不會感冒的,我這么結實。 展雨星說不過他,只好當他已經喝完了。 晚上,五個人在客廳的空地上練了會兒舞,便各自回了房間休息。 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展雨星已經習慣了和賀映睡在一起。 賀映很喜歡把展雨星緊緊抱在懷里,有時雙腿還愛纏著他的腿,仿佛勢必要把兩個人全身的接觸面積達到最大。 展雨星一開始嫌熱,掙扎過幾次,后來賀映干脆關了暖空調這么跟他摟著。賀映體溫高,就像個天然的小火爐,沒有熱空調時靠著睡也很溫暖,久而久之,展雨星就喜歡上了。 只是,這天夜里,賀映的體溫意外燙人。 展雨星真的是被熱醒的,他手剛搭上賀映的胳膊,就發(fā)現(xiàn)這人體溫高的異常,顯然是發(fā)燒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人嘴上說著抵抗力強、身體好,看著也確實很健壯的樣子,結果還真的凍發(fā)燒了。 匆匆翻身下床,展雨星在客廳找到了家用醫(yī)藥箱,翻到了很久沒用的水銀溫度計,甩掉度數(shù)后,幫賀映夾到了腋窩。 之后,他又去冰箱里把留著備用的冰袋翻了出來,用毛巾包好帶回房間里。 將毛巾裹著的冰袋放到賀映頭上,展雨星等了一會兒,時間到了之后替他拿出了腋窩的水銀溫度計,一看體溫,39.5攝氏度。 展雨星有點慌,賀映上次發(fā)燒還是那次雨夜,不過也才三十八攝氏度多,這一下子燒到了快四十攝氏度,真的很嚇人。 替賀映掖好被子后,展雨星又咚咚咚跑下樓找藥。 好在之前成成整理過一次他們宿舍公共區(qū)域的用品,該有的藥品都有。 展雨星憑借上一世照顧小孩子們的經驗,找到退燒藥,燒了一大壺熱水后提著又上了二樓。 還沒睡的武許推開門,略顯詫異地看著展雨星:雨星哥,怎么了? 賀映發(fā)燒了,應該是早上去拍封面照凍到了。展雨星匆匆回答。 你們拍的外景?武許擰起漂亮的眉頭。 嗯。展雨星拿著東西往賀映房間走。 燒的厲害嗎?實在不行給顏姐打個電話吧,太嚴重最好還是去醫(yī)院。武許冷靜地提出建議。 展雨星抿了抿唇,點頭:量了體溫,三十九點五攝氏度。 那還是聯(lián)系顏姐吧,燒的太厲害了。 我先喂他喝點水,馬上就給顏姐打電話。估摸著要去醫(yī)院,展雨星也不敢亂喂賀映吃藥,不過喝點水還是必要的。 武許松開握著門把的手,掏出手機:雨星哥,你先照顧他,我?guī)湍懵?lián)系。 房間內的文侃羲也走了出來,垂眸問武許:怎么了? 賀映發(fā)燒了,快四十攝氏度了。武許一邊回答,一邊打了電話。 文侃羲回房間套了件外套:一會兒一起送他去醫(yī)院吧。 睡下沒多久的穆澤語聽到動靜,也推門跑了出來:咋回事兒啊? 老幺發(fā)燒了。文侃羲說,收拾一下吧,我們一會兒一起陪著去醫(yī)院,光雨星一個人照顧太累了。 哎呦我去,老幺看著那么結實,怎么說生病就生病了。穆澤語揉揉睡亂的雞窩頭,回房間換下了睡衣。 另一邊,展雨星進了賀映房間后,把水倒進杯子里,用冰袋降了會兒溫,確定入口不燙人了,拖著賀映靠在自己身上,試圖喂他喝點水。 然而,喂水是一門技術活,尤其賀映現(xiàn)在都燒糊涂了,一點也不配合。 賀映甚至微微睜開眼,啞著嗓音抗拒:想睡覺 喝點水再睡。展雨星溫聲哄他。 但神志不清的病人并不會配合,還歪過頭去重新閉上了眼睛。 展雨星沒辦法,看了看水,又看了看賀映干巴巴的薄唇,放平他后,自己喝入一口水含在嘴里,傾身吻住了賀映。 撬開對方牙關的瞬間,水順著流進了賀映的口中。 因為生病帶來的饑渴,賀映下意識間主動汲取水分,把展雨星口中的水搜刮的一干二凈。 展雨星就這么嘴對嘴喂他喝掉了一大杯水,又把水壺里還剩的水倒在了保溫水壺中,才起身準備出去問問顏海秋大概什么時候會到。 哪知道一轉身,與呆愣愣站在賀映房門外的穆澤語對上了視線。 穆澤語滿臉驚訝,展雨星陷入瞬間的慌亂,剛剛因為太著急,他完全忘記了要關門,恐怕他剛剛喂賀映喝水都被看見了。 顏姐大概什么時候來?展雨星定了定神,現(xiàn)在不是解釋的好時機,最重要的還是發(fā)燒的賀映。 哦,老四、老四打了電話,顏姐還在公司,一會兒就開車過來。穆澤語撓撓頭,不敢看展雨星,那什么,星星你先換個衣服?一會兒還得去醫(yī)院。 好。展雨星身上還穿著睡衣。 還有,老幺的衣服你幫他也換換吧,起碼套個外套。穆澤語說完,趕緊跑走了。 展雨星張了張口,即使心情復雜,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十分鐘后,顏海秋開著保姆車到了宿舍門口。 因為賀映不會同意讓其他人碰他,展雨星費力地把賀映從床上扶下來。 燒糊涂的賀映此時還有些微意識,知道不能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展雨星身上,打起精神半靠著展雨星走到了車旁。 把賀映安置到后座,展雨星陪著他坐下,其他三人還是坐在了前面的老位置。 顏海秋回頭說了句:坐好了。 嗯。四個人一緊張,全都乖乖應話。 顏海秋平時很少開車,但車技非常好,一路狂奔迅速開到了市立醫(yī)院急診部。 辦理入院、安排病房、檢查掛水,一通忙下來,已經快凌晨兩點了。 因為情況特殊,賀映中間不可避免的與醫(yī)生和護士有了接觸,展雨星無能為力,好在醫(yī)生和護士都戴了醫(yī)用橡膠手套,不是直接接觸的話,賀映的抵觸反應并不明顯。 病人沒什么大問題,只是普通的感冒伴隨高燒,明天可能會有鼻塞、咳嗽的情況出現(xiàn),這瓶輸液快結束時,麻煩按呼叫鈴,我們會安排護士過來換輸液瓶。醫(yī)生交代完,問,你們誰麻煩在這邊簽個字吧。 我來簽吧。顏海秋接過筆,簽好名后把醫(yī)生送了出去。 兵荒馬亂的一晚上總算有了片刻的安靜,展雨星搬了個椅子坐在病床邊,一步也不敢離開。 好在他之前幫賀映做了物理降溫,現(xiàn)在又在輸液,賀映的狀況算是穩(wěn)定了下來?;謴湍芰姷脑?,說不定明天就能退燒。 今天辛苦大家了,沒想到你們還都跑過來了。顏海秋無奈地笑笑,剛剛動靜那么大,估計沒一會兒就要上深夜熱搜了。 文侃羲說:顏姐才是,您還要處理熱搜的事吧? 他們都跟來醫(yī)院其實不是什么大事,因為真的上了熱搜,一個人生病其他四個人少來一個,都會被引戰(zhàn)的營銷號亂寫。反而是顏海秋真的要辛苦了,上了熱搜之后,他們被拍照倒也算了,最怕躺在病床上的賀映被人拍了照片亂傳。 網絡可是個很可怕的地方,哪怕是普通的感冒發(fā)燒,都能被傳成得了絕癥。 顏海秋揉揉眉心,她在開車來接賀映前,就已經預料到了會有這種情況,特地叮囑了團隊做好輿論掌控的準備,晚點她只要看看網絡風向就可以了,所以并不是很擔心。熱搜而已,上就上吧,一回生二回熟,更何況他們這都不知道第多少次上熱搜了。 沒事,反倒是你們,來了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了。顏海秋打量了一番病房里的布置,單人病房的環(huán)境比她想象中好多了,旁邊就有一個備用的單人折疊床,沙發(fā)和折疊床都可以躺下一個人,困的人抓緊睡會兒? 武許主動說:我不困,通宵習慣了,你們睡吧。 我我醒了也睡不著了,要不然我出去找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給大家買點夜宵吧。穆澤語說著從口袋里摸出一包黑色口罩,我戴口罩了。 我也不是很困。文侃羲跟武許本來在宿舍就是一起住的,兩個人的作息雖然不是完全一致,但讓他通宵也是沒什么問題的。 我也不睡了,我不放心。展雨星實在無法容忍自己在這種情況下都不照顧賀映,他一直在想,如果中午他多勸賀映喝掉那杯姜茶,賀映是不是就不會生病了。 顏海秋嘆了口氣:你們這樣讓我怪為難的,一個人生病就算了,其他人跟著拖垮了怎么辦? 病房內一下子陷入沉默,誰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直到病床上的賀映微微動了下手,用沒有扎針的手虛虛握住了展雨星搭在床邊的手:都去休息吧,我沒事。顏姐,麻煩你看著他們點。 全團年紀最小的都發(fā)話了,幾個做哥哥的一下子無言。 展雨星眼睛一下子紅了,抿著唇不吱聲。 賀映沖他勾了勾唇角:雨星哥,你摸摸,我燒退了一點了。 沒有!展雨星惡狠狠地兇他。 嗯,雨星哥看起來還挺精神的。賀映確實狀態(tài)不佳,眼皮子沉重的不行,但他還是打起精神與展雨星說話,我真的沒事,你睡一會兒,不然明天我病好了,你要是再病倒了,豈不是要換我照顧你了? 展雨星嘟囔了一句:還敢嫌棄不照顧我嗎? 賀映悶聲笑了:不敢。 兩個人十足十的膩歪,好在聲音小,其他幾個人都沒聽清。 顏海秋雖然聽不見,但看不下去了:賀映,這么有精神? 顏姐,我錯了。賀映握了握展雨星的手,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又輕聲說了句晚安,真的閉上了眼睛。 展雨星輕咳一聲,擋住眾人的視線,小心翼翼攥著賀映的手。 早有預料這兩人關系不單純的顏海秋什么話也沒說,推開病房門走出去聯(lián)系團隊,打算看看熱搜什么情況。 文侃羲把單人折疊床放下來,輕拍了幾下后,武許非常自覺地躺了過去,文侃羲則坐在了旁邊替他擋著,免得他滾下來。 親眼目睹了展雨星和賀映嘴對嘴喂水的穆澤語什么都不敢問,也什么都不敢說,縮在沙發(fā)角落打了一夜的游戲。 天快亮時,賀映已經差不多退燒了,他睡得很沉。 熬了一夜的展雨星總算松了口氣,站起來活動了幾下僵硬的身軀。 顏海秋提著成成一早送來的熱騰騰的早飯推開了病房門,與穆澤語對上視線的一瞬間,腳步一滯:你怎么這么頹廢?別告訴我你也要感冒? 打游戲輸了一夜。穆澤語親眼目睹了具有沖擊性的一幕,之后一直把這當秘密揣在心里,根本靜不下心來,就導致游戲越玩越輸,掉了一晚上分。 來吃早飯吧。顏海秋放下手里的早餐,走到病床邊,他好點沒? 已經退燒了,一會兒等他醒了再叫醫(yī)生來看看吧。展雨星回答。 嗯,先過來吃早飯吧,他說不定聞著早飯香自己就醒了。顏海秋重新回到桌子邊,把早餐一一拿出來。 成成送來的早餐極為豐盛,光是粥就有三種不同口味,還有小餛飩、小籠包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