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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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繪能點下撤銷鍵,手繪能用多種方式來盡可能遮掩小差錯,或是直接涂改,可靈紋卻容不得絲毫偏差。 虞煜吐出一口濁氣,抬手揉揉酸脹太陽xue。 一個字紋所蘊含著的奧秘,不亞于一幅莫測畫卷,從眉心牽引靈力時,腦海里也會隨之浮現(xiàn)出變幻多端的瑰麗畫面,令他為朦朧神秘之美而心馳神往。 虞煜不愿輕易放棄。 畫畫需要經(jīng)過成千上萬次的精確練習,繪就靈紋也是相同道理。 在這個世界,他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拿起畫筆,現(xiàn)在靈紋成了他的發(fā)泄口。 新的一天,他又一頭扎進玉佩里,凝神繪就。 每一個字都是一道基礎符咒 ,兩個字能夠組合成一個詞,更多的字還能組成短句,最后變成咒語比起現(xiàn)今馭鬼師需要通過法器來使用靈力,以靈力直接繪就生效的靈咒,效率不知高出多少。 花了整整一周時間,虞煜才學會三個字。 其中兩個是第一頁的靈咒,無字書第二頁,以他現(xiàn)在靈力,尚且只能看清楚第一行的前兩個字。 貪多嚼不爛。 接下來又是整整三天。 虞煜一面在現(xiàn)實中超負荷使用每日自然蓄積在體內(nèi)的靈力,鞏固前幾日學習的靈紋,一面用精神體向第四個靈紋發(fā)起挑戰(zhàn)。 從白天到傍晚,一直到夕陽在天際上下一線,霞光透過窗簾溫柔映在書桌,躺在書桌邊搖椅上的虞煜,忽地睜開眼。 他終于一筆畫成第四個字盾! 興奮之余,虞煜起身開始伏在書案上寫著什么,寫完一封短信,又點起火將其燒掉。 桌腳下的火盆里,已經(jīng)滿是灰燼。 一旁的系統(tǒng)111,這些天里對虞煜的行為早已見怪不怪。 連它也沒想到,虞煜竟然當真矢志不渝在遵守著,那個病逝前他對柯子夜的最后一個承諾。 他正在給他寫信。 哪怕明知柯子夜不可能收到,也無法聽見他當下想說的話,虞煜還是執(zhí)著地選擇一直寫,將他生活中點滴進步,分秒驚喜,都一一記下,與心中唯一認定的戀人所分享。 最后寫完,再立刻銷毀。 每天無數(shù)次重復這樣無用的行為,除去自我安慰,消磨時間,似乎沒有任何意義。 可系統(tǒng)默默注視著虞煜噙著微笑的側臉,它忽然覺得。 僅僅這件事,就很值得它將曾經(jīng)遇見過這樣一位獨特宿主的經(jīng)歷,深深銘記在數(shù)據(jù)庫核心里。 窗外又開始下起小雨。 虞煜從書案前起身,走到墻邊,向外推開隔窗,他伸了個懶腰,舒展開十幾天來因精神上、現(xiàn)實里無數(shù)次重復動作,而幾乎形成肌rou記憶的酸脹肢體。 呼吸著新鮮空氣,虞煜頭也不回,心情格外愉悅:出去走走吧。 系統(tǒng)隱身跟在虞煜身后,隨他走出房間。 虞煜離開后不久,屋內(nèi)莫名刮起一陣風,順著窗子吹入屋內(nèi),卷起火盆里未燒盡的焦黑紙張向窗外飄去。 焚燒過后的最后一點碎屑,被兩根蒼白色手指夾住。 子夜,見信如晤 后面內(nèi)容,陰差就再也看不見了。 他默然不語,好半晌復又卷起一陣風,面具隱入空氣,宛如凌空有塊看不見的偌大橡皮擦,從上至下迅速抹除來過的痕跡。 漆黑袍角隨凌厲轉(zhuǎn)身而飄揚作響,風打樹葉傳來嗚嗚聲,如怨如慕,不絕如縷。 等陰差一路追隨在虞煜身上留下的暗自標記,匆匆趕到所在地。 他一眼望見,尋常供人納涼賞景,卻少有人煙的偏僻亭臺下,已經(jīng)團團圍住一圈人。 服飾熟悉,臉卻一個賽一個陌生的年輕男男女女,恰好將表情已然變冷的虞煜圈在中央,有意無意用身體阻擋住他去路。 江瑜。 有人挑挑眉,搶先出聲打破場面沉寂:你來江家住這么長時間,不打算來個自我介紹,讓大家認識認識新來的外人么? 笑聲此起彼伏,環(huán)繞住孤零零的俊美青年,與之冷漠態(tài)度形成鮮明對比。 作者有話要說: 22號的更新,修完文結果就過零點了qaq 第72章 鬼面無常(6) 攔住虞煜去路的五六個人中, 為首是一對雙胞胎姐妹。 說話之人,正是身著粉衣的meimei,江靈羽。 喲, 怎么不說話?江靈羽在指尖揉弄著耳邊散發(fā), 語氣滿帶嘲弄, 我不過是問個話, 你這樣盯著我, 倒顯得我平白無故在欺負你大家給我評評理,說說究竟是誰過錯? 一時之間, 全場沉寂,無人應答。 江靈羽心中煩悶,直接扯斷一根頭發(fā):問你們話呢! 她強自提高聲音, 打斷正有意無意從各個角度觀察虞煜的其他人。 這時作為跟班的四五個男男女女才驀然醒過神,唯唯諾諾, 紛紛應聲附和。 原本該在自己身上的關注,被名字發(fā)音與自己極為類似的江靈瑜給奪去, 江靈羽對此不滿哼聲, 原本輕浮的戲弄心態(tài)里, 多生出一股怒意。 在家族里被jiejie江靈衣事事護著, 向來說一不二的她,從不習慣把怒火拖延到明天, 當場就要發(fā)作。 不管你們是想通過貶低我,獲得額外優(yōu)越感,亦或是其他,我沒空陪你們上演小孩子的宮斗劇。 虞煜退后一步,試圖離開包圍圈:實在閑極無聊,你們可以兩兩結對橫挑鼻子豎挑眼, 結伴斗蛐蛐。 江靈羽被虞煜扔來的話噎得一個激靈。 腦子里轉(zhuǎn)過一圈,她才意識到是在諷刺他們?nèi)切M盅里的蟲子,嘲諷得刁鉆又辛辣。 尚算清秀的臉龐一下子羞通紅,反駁得語無倫次:你才是蟲子!你全家都是蟲子!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直接說江靈羽氣憤之下,不僅把他們?nèi)R進去,還直白罵了自己。 光是嘴皮子利索有什么用?當不成馭鬼師,不過是個蜷縮在家族里的廢物! 江靈羽使著性子一口氣罵完,嘴皮子跟機關槍似的轟轟不停,猶覺還沒發(fā)泄好,不夠解氣。 在外被厲鬼盯上才不得以向家族祈求庇護,你最好就待在這破地方,一輩子都別想再出去! 她雙手叉腰,保持頤指氣使的姿態(tài),令他人嬉笑著繼續(xù)攔住已經(jīng)不耐到極致的虞煜,左堵右截,不許他轉(zhuǎn)身輕易溜走。 若是原文里,江瑜恐怕要被性情頑劣的江靈羽氣得直抹淚珠子。 很可惜 虞煜抬起肩膀,向旁一撞,最高的男跟班當時就往后跌個大屁墩兒,直接從亭臺下的臺階滾到最底一階。 手不安分,就該當場剁掉!他冷聲叱責。 試圖趁機渾水摸魚伸出咸豬手的男跟班還沒來得及得逞,此刻被迫跌坐在地,畏畏縮縮低下頭。 不知怎地,他從頭到腳突然被一股寒意所籠罩。 細雨淋在他身上,活像是拼命在下冰錐,打算鑿開他身體內(nèi)每一根骨頭。 我錯了,大堂姐,二堂姐,你們叫人救救我 男跟班抬手摟住自己,牙齒止不住哆嗦,嘴唇rou眼可見紅潤消退,變成青白之色。 凍死我了,我要穿棉衣,我要回房間里烤火 他凍得神志不清,兩眼迷瞪起來,連靈力都想不起使用。 夏末秋初之際,天氣再涼爽也不至如此。 不對勁! 你對他做了什么?! 江靈羽叫人扶起跟班,轉(zhuǎn)過頭便厲聲質(zhì)問虞煜。 陰毒!氣急敗壞之下她未曾多想,直接抬手劃開佩戴的粉色腰帶。 注入靈力后,江靈羽掌中握住的腰帶瞬間挺拔,變成一把法器軟劍,劍尖直指虞煜胸膛! 江靈羽抬起下巴,神情嬌蠻地咬緊唇瓣:你別想跑,今天就算鬧到家主和長老面前,我也發(fā)誓跟你沒完! 隨你。虞煜壓根不想和胡攪蠻纏者多解釋。 他尚且處于驚詫狀態(tài),那輕輕一推,分明連靈氣都沒動用,怎地有人不顧羞恥,當面空口白牙上演碰瓷? 怕不是早有預謀,使苦rou計,就等著誣陷人。 小妹,先不急動手,靈元堂弟身上突發(fā)異狀,究竟源自何處,我們沒有證據(jù)。 之前不參與也不阻止這場鬧劇,站在一旁冷眼圍觀的雙胞胎jiejie江靈衣,總算開口:若是長老追問,戒律管事怪罪下來,我們先動用法器,反而不占理。 就他也配驚動管事?更別提長老。江靈羽撇嘴。 聽說江靈風那小子與他關系不錯。身著藍衣的江靈衣緩緩道,念及他師父,做事總要講究些 那姐你說怎么辦?江靈羽聞言收回軟劍,恨恨瞪住虞煜。 同輩人難免會產(chǎn)生小摩擦,自然有約定俗成的解決辦法,何須驚擾日理萬機的長輩們。 江靈衣微微一笑,狀似在端水:靈瑜,你認不認同? 虞煜收拾好心情,好整以暇看她虛偽表演,聞言嗤笑道:你把話說到這份上,我認不認同,很重要么? 很好,去請首席過來作為裁判。江靈衣吩咐下去。 既然是江家人。她又道,你與我meimei用靈力一決高下,輸者愿賭服輸,自請去戒律堂接受懲罰,可還公平? 一個距離成為正式馭鬼師只差擁有屬于自己的契鬼,潛心學習十數(shù)年,另一個卻是步入玄學世界不超過一月的初學者,全靠房間內(nèi)的通用典籍自學,怕是連主動聚靈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江靈衣竟有臉假惺惺提公平! 被紙仆驚動,匆匆趕到的江靈風亟待脫口而出。 然而江靈衣并非詢問,她根本不打算等待虞煜的回答。 不由分說之下,一行七八人運起靈力相互裹挾,浩浩蕩蕩簇擁著往比斗場而去,把落在后頭插不進嘴的江靈風急得直跺腳! 他一咬牙,掐訣施加輕身術法,親自飛速趕往位于島另一端。 江瑜啊江瑜,你可千萬要撐住! * 比斗場位于某處隱蔽的地下一層,看似不起眼的房間內(nèi)別有洞天,占地遠遠超過想象。 江靈衣率先走進去,選定某地扭轉(zhuǎn)機關升起防御法陣,四面頓時升起透明罩,在頂端聚攏,將整塊空地籠罩起來。 轟隆隆陣響過后,地面從中間裂開,兩邊地磚緩緩分開,從地底下拱起一個長方形的高大擂臺。 平日里,此地主要供尚未成為馭鬼師的江家子弟練習實踐,故此還有不少人留在比斗場內(nèi),漸漸圍攏過來。 家族成員每日抬頭不見低頭見,多少沾點親帶點故,有幾分七扭八歪的親戚關系,私底下切磋會選擇讓法陣隔絕外界視線,真鬧到要上擂臺當眾比斗這一步,極為少見。 更別提為首的還是江靈衣、江靈羽姐妹。 兩人在這一代靈字輩中天資最為橫溢,飽受長輩們偏愛,就算有何高傲霸道之舉,其他人也不敢招惹,免得觸其霉頭。 江靈衣與江靈羽在擂臺旁的高位落座,一行人站在她倆身后,唯獨被一路攙扶著的江靈元多出個位置。 江靈元的異狀已經(jīng)緩解許多,他驀然醒過神,瑟縮在角落里,寧可躲在江靈衣身后,也不敢抬頭直視一旁面對全場目光有意窺視,期間夾雜無數(shù)竊竊私語,表情卻始終保持云淡風輕的虞煜。 活像是遇見人間行走的煞神。 這時有紙仆來到江靈衣面前,呈上代表首席身份的令牌。 有只鳥兒與紙仆同時到來,同樣以紙為媒,繪筆點睛。 鳥兒尖嘴一張一合,撲閃翅膀飛落到江靈衣肩頭,頗為神異:靈衣堂姐,你這樣做,是否不太合適? 紙鳥口吐男聲,聽上去溫和若春風。 代首席江靈鼎本人并未到場,施過術法的紙靈鳥即是化身。 江靈鼎,我與jiejie知道你平日怕事,請你過來不過當個第三方見證,你只看,不要多管閑事。 江靈羽心頭堵著火氣,一聽這話便不樂意,反駁完自顧自轉(zhuǎn)身離開,準備登上擂臺。 對她而言,鬧到被人當眾看笑話這一步,無異于羞辱自尊心,怒火不能沖jiejie撒,只能全灌到虞煜頭上去。 紙靈鳥低頭不語。 半晌后它忽然偏頭,往周圍人都有意與之拉開距離的虞煜處瞟過一眼,鳥眼中不著痕跡閃過一絲紅光。 再開口時,紙靈鳥說話已經(jīng)換了個語調(diào),失卻之前的溫和。 既然如此,你們不要掉以輕心。它死死盯住虞煜,附在江靈衣耳邊道,被他的偽裝所欺騙,吃虧的人只會是你們別告訴我,功課成績門門數(shù)一數(shù)二的江靈羽,會輸給一個新人。 能使我都看不出緣由的法子,讓靈元不得不吃下悶虧的人,自然不會簡單。 江靈衣饒有興致地托腮注視虞煜,嘴唇不動,聲音卻傳入紙靈鳥耳中:給meimei出氣是其次,我對能否試探出江靈瑜身上隱藏的秘密,倒是更感興趣。 秘密,哼他進入江家,一定別有所圖。它不由分說斷言道。 見紙靈鳥繼續(xù)轉(zhuǎn)向密切關注虞煜的一舉一動,江靈衣蹙起眉,止住話頭。 以往,江靈衣其實打心底看不起這個同輩里的代首席。 若非江靈鼎父親是位高權重到一人之下的家族長老,這個首席位子萬萬輪不到脾性柔和得跟個面團似的江靈鼎,合該同輩第一的她來坐才對。 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江靈鼎一改往日脾性,變得直白急躁起來。 按理來說,他們只在認祖儀式上遙遙有過一面之緣話語中的怨氣,從哪里來? 她未來得及深思不同尋常之處,注意力驟然被牽扯到被流光所包裹的擂臺。 虞煜和江靈羽分立擂臺兩邊,面前各自升起柱形高臺,頂部托住一模一樣的透明水晶球。 空氣中仿佛有層無形隔膜,留下涇渭分明的分界線。 比斗由擂臺自動判定結果,三局兩勝制。 第一局,比賽聚靈引氣! 作者有話要說: 過生日去了,結果草稿沒修完,先放一章出來,還有4000+的草稿,我爭取今晚寫完一起放出來,把前兩天的更新一起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