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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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裝病。 騙人! 害得他這么擔(dān)心,還沒有半點反悔之意。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的虞煜先是呼吸一窒,慶幸沈榭舟身體沒出問題。 緊接著,一陣陣頭皮發(fā)麻的感覺襲上腦袋。 他張開嘴,半晌,想罵罵不出口,想發(fā)火挑不出詞,最后竟然帶著白白擔(dān)心的惱火和無奈,硬生生被氣笑了。 推搡沈榭舟從他肩膀上離開的動作,因氣笑而不慎消弭力度。 比起抗拒,落在身上更像是攀援而上的暗示,欲拒還迎的手段還格外高超。 至少落在別人眼中,情形添油加醋得還要更加夸張。 恰巧路過轉(zhuǎn)角的兩名獄衛(wèi),在不遠處停下腳步。 提著幾乎天崩地裂的心情,他們呆呆注視著視野里,敬仰的典獄長閣下微微側(cè)過下巴,附在高挑囚犯耳邊說了些什么。 眉眼英氣的俊俏囚犯愈發(fā)生氣了,蹙起眉,露出很明顯的不悅表情。 典獄長怎么湊近低語,他都臭著張臉,最后干脆冷哼一聲,抱起肘不理人。 待了這么些年,就沒見被外界各種妖魔化傳為心狠手辣惡魔的典獄長對人這么低聲下氣過。 還是對個小囚犯。 臉長得再好看也不行??! 這小囚犯也夠蹬鼻子上臉、恃寵而驕的。 不僅膽大包天,敢對掌控他命運的典獄長閣下不敬,甚至、甚至還狠狠踩了典獄長锃亮的黑靴一腳! 隨后又一拳砸在他胸口,又快又準(zhǔn),直接把人砸退半步。 虎虎生威的生猛拳風(fēng),同他那天生含情勾人的臉蛋兒一點也不般配! 然而更不和諧的,是縱然被人錘了一拳,非但不生氣,還破天荒露出笑意的沈榭舟。 救命! 典獄長不會被掉包了吧! 不僅是一旁驚掉眼球,連滾帶爬偷偷溜走的吃瓜群眾這么想,就連正逢氣頭上的虞煜都覺得沈榭舟這反應(yīng)有點滲人,默默縮回了手。 他怎么不記得,戀人還有愛好受虐的奇怪潛質(zhì)來著? 沈榭舟上前一步,包住虞煜預(yù)備藏在身后的手,柔聲問:疼嗎? 虞煜用古怪的眼神死死盯了他很久。 還是系統(tǒng)急得撞了他后腦勺一下,他才想起早被拋到不知道哪里去的劇情要求,沒把你真沒出事?脫口而出。 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這上面,原本感情受騙的氣,不知不覺消散了。 這句話該我問你吧。猶豫片刻,虞煜別過臉,別別扭扭地問道。 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夠冷淡、夠抗拒,都動上手了。 沈榭舟卻輕笑一聲。 疼痛? 多真實、多火辣的體驗。 無論什么樣的感覺,那都是虞煜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 他只求印記再多一點,仿佛這樣,他就能夠更靠近滿身謎團卻令他一眼鐘情的美人更近一點。 從未有過這樣瘋狂的執(zhí)念。 他要留下這個人。 得到她、占有她、保護她。 她是自稱為唐妤的,滿口謊言的騙子虞煜。 第一次見面,便騙走了他曾以為如一灘死水的心。 而且,受騙者甘之如飴,還在想用什么樣的手段,才能將這個小騙子永遠綁在自己身邊。 想起曾翻閱過的資料,其中提到過唐妤對某位年輕男子一往情深卻慘遭辜負的癡戀。 沈榭舟的眸色微沉。 食指與拇指,捏住眼前人因側(cè)過臉而恰好露在面前的泛紅耳垂,指尖緩緩摩挲。 記吃不記打的典獄長閣下,如愿以償換來了一頓受驚之下的暴躁貓貓拳! 變態(tài)! 嗯。沈榭舟執(zhí)著地拉住虞煜的手,幫他揉著指節(jié),多叫幾聲,我喜歡你生氣時的聲音。 因過度氣惱而破音,不小心暴露原音的虞煜: 他干脆自暴自棄,恢復(fù)原本清朗的男音,不再刻意偽聲:你想得美! 沈榭舟眉眼彎彎,忙里偷閑親了掌心攥著的白皙指節(jié)一口,趕著在被揍前夸道:好聽,再罵幾句。 虞煜: 他閉上眼,松懈力氣倚靠在側(cè)身,痛苦地用額角抵住作為支撐物的墻壁。 不是夸張形容,而是頭疼欲裂的感覺,真的漸漸在腦海里翻云覆雨,絞弄不休。 在虞煜頭疼得想拿腦袋撞墻之前,柔軟的手背已經(jīng)替代了堅硬的金屬,妥帖地包裹住額頭,不讓他受傷。 無人可見的一瞬,沈榭舟冰藍色的瞳仁邊緣隱隱泛紅。 他緊閉唇瓣,把想要變尖的森冷獵齒藏在嫣紅口腔里,手上幫忙按摩虞煜太陽xue、緩解疼痛的動作卻愈發(fā)輕柔。 喜歡虞煜。 全部都屬于他。 絕對,絕對不會讓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逐漸變態(tài)的黑化受 純情暴躁的貓貓攻 等待貓吃魚23333感謝在20210711 00:07:21~20210713 23:11: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十年燈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6章 混血鮫皇(13) 首席獄醫(yī)被以最快的速度從a區(qū)召來。 要看病的人, 從沈榭舟,變成了面色慘白,冷汗打濕后衣的虞煜。 在被沈榭舟打橫抱到病床前, 他早已因仿佛從靈魂深處傳來的劇痛而陷入昏迷。 殿下。忠心耿耿、跟隨多年的老下屬查看過虞煜的狀況后,搖頭嘆了口氣,幸運又不幸, 和您一樣的情形。 使用過隱藏血脈的秘術(shù),不會像一般半獸人一樣,因精神力不穩(wěn)定或暴動而突然發(fā)瘋。 然而屬于強勢血脈的詛咒, 是一旦被選中、就無法回轉(zhuǎn)的返祖覺醒。 和進入過圣殿的您不一樣, 情形要更糟。他現(xiàn)在無法控制自己, 接下來每一次覺醒,都會消耗大量生命力。 獄醫(yī)瞧出了這個他從小看大的孩子身上不同尋常的情緒波動。 他曾以為自幼年被迫離開母族后, 沈榭舟會一直保持原先那副模樣,仿佛游離在世界之外, 冷眼睥睨世人。 沒想到,今天竟破天荒從他身上嗅到了點人味兒。 原本直白的話語,不由得多出幾分隱晦:在□□不知道何時引爆前抓緊珍惜時間吧。 如果我?guī)赝醵??沈榭舟俯? 手搭在透明的特制金屬罩上。 膠囊般的金屬醫(yī)療器里,躺著睡夢中還眉頭緊皺, 神情不安的虞煜。 他好像在做噩夢。 未經(jīng)允許擅自回都,陛下不僅會勃然大怒,還會更加忌憚你。 老獄醫(yī)見打消不了沈榭舟的意志, 繼續(xù)補充道:況且這孩子已經(jīng)成年, 成年后才突然出現(xiàn)覺醒征兆,是十分稀奇的事情,怕是圣殿也無濟于事。 帝國圣殿, 是為半獸人們烙下禁制的圣地。 只有身上擁有烙印,才意味著是不會發(fā)瘋、不會反叛的合格奴隸。 圣殿是秘術(shù)的起源地,也是唯一的儀式實施地。 進入圣殿的秘鑰,掌控在皇帝手中,是為鞭笞天下的至高權(quán)柄。 我知道了,多謝您。沈榭舟聲音里聽不出太多情緒。 他幾乎貼在透明罩上,無聲凝視著罩中美人。 醫(yī)生搖著頭嘆息離開。 天生的孽緣 不知過了多久,虞煜悠悠轉(zhuǎn)醒。 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人,除了昏迷前見到的沈榭舟,另一個人竟然是 四肢帶有沉重枷鎖,脖頸上也佩戴特制囚環(huán)的唐域平! 身為一直有流言說將因叛國罪被判處極刑的重刑犯,唐域平能在監(jiān)獄里出入已經(jīng)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 盡管他身后還站著兩名負責(zé)押送的獄衛(wèi)。 更不可思議的是,他走進來關(guān)門后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不是關(guān)心虞煜身體狀況。 而是斬釘截鐵。 這門親事,我準(zhǔn)了! 準(zhǔn)個鬼?。?! 虞煜內(nèi)心充滿了吐槽**。 腦里傳來如針錐般的刺痛感,令他現(xiàn)在只能虛弱地半躺在床上,用眼神瞪著氣氛莫名融洽的兩人。 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么情況? 唐域平?jīng)]有說話,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沈榭舟于是開口道:這便是我要同你談?wù)摰慕灰變?nèi)容。 和我締結(jié)正式婚約,我會幫唐域平假死脫身,離開這里。他沒有用你父親三字指代虞煜如今名義上的父親,而是直呼其名。 虞煜沒有注意到措辭的細微差別,自醒來后愈演愈烈的痛覺令他無暇他顧:我要是不答應(yīng)呢? 聞言,沈榭舟抬手從腰間抽出銀白色的配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唐域平。 他眼睛一眨都不眨,手極穩(wěn)。 仿佛虞煜只要吐露出一個不字,下一秒唐域平的腦袋就會炸開一個大洞,死于非命。 幫助死囚假死脫生,是重罪。虞煜的語氣同樣冷靜,好像眼前危機,并不能令他觸動分毫。 從大腦最深處傳來的劇痛,令他眼前景象開始模糊,思緒也有些混亂。 虞煜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他還是那么鎮(zhèn)靜。 只有沈榭舟發(fā)覺,虞煜原本自然垂落的手指在輕輕顫抖,搓揉著床單,抓出道道褶皺。 唐伯父是個聰明人。沈榭舟看了眼唐域平,放下槍,重新插回腰帶。 被人用槍抵住腦袋,從鬼門關(guān)走過一遭,身戴重刑犯枷鎖的唐域平臉上沒露絲毫慌亂之色。 他點點頭,默許了沈榭舟看似嘲諷的夸贊。 沈榭舟沒理會他,徑直走近看似在沉思,實則視野逐漸失去焦點的虞煜。 他單膝跪在病床上,拉過虞煜無處安放的手與之相扣,另一只手則熟稔地貼近虞煜的太陽xue,用著巧力揉捏幫他緩解疼痛。 手指很冰,好似散發(fā)著寒意的高山冰雪。 冰冰涼涼的觸感溫柔地按揉著小圈,仿佛有細微的什么東西沿指尖接觸的地方流進來,漸漸鎮(zhèn)壓下腦海里山呼海嘯般的陣陣潮涌。 眨了眨眼,視線重回清晰,映入虞煜眼簾的第一眼,便是沈榭舟格外英俊的迷人側(cè)臉。 你虞煜這才意識到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唰地抽回手。 原本積攢起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氣勢,頓時一瀉千里,消逝在卡了預(yù)備臺詞的話語里。 他干脆不搭理狀似一本正經(jīng),近距離瞧眼底卻浮著清晰笑意的沈榭舟,惱火地瞪向唐域平:既然你們已經(jīng)決定好,何必還要征求我的意見! 唐域平的視線,從兩人之間此刻過于親近的接觸距離中掃過。 他沉聲解釋道:唐家翻案一事千難萬難,前途未卜,我不能帶你走。在這個其他勢力鞭長莫及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庇護所。 但在離開前,我必須得找個人照顧你,目前看來,沈典獄長是最合適的選擇。 忘記安維吧。頓了頓,唐域平嘆息道,我一生中最后悔的事,就是輕信了安家的承諾,骯臟的政治斗爭,卻因此連累了你, 那么你便相信他么?虞煜問。 唐域平笑了笑,意有所指:相信他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旁若無人的互動與默契,不像是一天兩天能培養(yǎng)而成。 按理來說,從未離開過王都星的唐妤,和遠在荒星的典獄長本該是兩條零交點的平行線,他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唐域平卻不愿再追究那么多了。 與沈榭舟含有深意地對視一眼,唐域平低下頭,帶著沉重的枷鎖,拖著步子,走出緩緩開啟的房門。 獄衛(wèi)在門口等著他。 在這一瞬間,他仿佛一只垂垂老矣的雄獅,眉目間仍舊帶著不凡氣度,卻已經(jīng)失去當(dāng)年沙場搏殺、拼出軍功的雄心壯志。 當(dāng)年聯(lián)手排除萬難的明主忠臣,如今一個醉心排除異己,一個遭陷害鋃鐺入獄,在時間磋磨中模糊了彼此最初的原貌。 舊時代漸漸落下帷幕,一片混沌的亂局中,屬于帝國的新時代,卻不知道何時才能升起。 沈榭舟卻不在乎那么多。 他再次俯身貼近,抬起陷入怔怔的虞煜的手,克制地在指尖落了個輕輕的吻,一觸而過,快到幾乎沒有留下觸感。 親愛的。沈榭舟依偎在虞煜的肩膀,側(cè)著仰起臉,說著抑制不住愉快之情的竊竊私語,現(xiàn)在,我正式屬于你了。 他甚至狡猾地眨了眨眼,將那幅充滿男性魅力的迷人面孔優(yōu)勢發(fā)揮到了極致。 潛意識里,沈榭舟知曉虞煜最喜歡也最受不了的模樣。 他雖什么也不記得,卻下意識知道如何改變策略,順著心意勾引著他一見鐘情的對象,一步步在眼前人意志最薄弱的防線領(lǐng)域高唱凱歌,攻城拔寨。 虞煜不得不承認,他完全有被這個討喜的小花招引誘到,不知不覺在深深的對視中,神魂顛倒地墜入那片過于深邃的冰藍色深海。 冷漠的高山冰雪,只愿為一人而熱情融化,緩緩綻放出最鮮活的麗色。 更何況那本就是他曾經(jīng)的戀人,矢志不渝追尋幾世的靈魂伴侶,誰能忍心抵抗得住這樣名正言順的巨大誘惑呢? 他忽然很想吻沈榭舟。 只要低下頭。 柔軟而潤澤的薄紅唇瓣近在咫尺,待人啟開唇齒,擷取其中芳澤。 可我不喜、不喜歡頂著自內(nèi)而外難以言喻的高壓態(tài)勢,虞煜試圖轉(zhuǎn)過臉,從牙縫里擠出字,心如刀絞地道出違心之語。 他的聲音結(jié)結(jié)巴巴,尾音低微到幾乎連自己都聽不清,喜歡你。 我知道。沈榭舟選擇性只聽見了最后三個字。 虞煜口不對心的肢體語言,以及過于過于激烈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已經(jīng)是最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