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書迷正在閱讀:魔神的新郎[穿書]、穿成癡傻戰(zhàn)神的惡毒男妻、大佬總以為我倆看對眼了(穿越)、海王穿進古早虐文后、替身成了主角白月光養(yǎng)的魚(穿越)、禁區(qū)獵人、撿到一個瀕死殺手、渭水之北、綁定CAD系統(tǒng)后,我在古代當包工頭、如歌的行板
殷少爺身高一米八八,體格強健,光看身材,一只手就足以吊打那干干瘦瘦的中年男人。 男人不敢吱聲,只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縮在墻角,任憑殷嘉茗將他和自己的妻子用膠帶牢牢纏上,又用毛巾塞了嘴。 對不起,辛苦你們忍耐一段時間了! 殷嘉茗一邊捆人,一邊道歉: 但我現(xiàn)在絕對不能被警察抓到! 第19章 5.夜探04 殷嘉茗利索地捆好了205室的一對夫婦,確定二人無法掙脫也無法呼救之后,便背起裝了字典的背囊,迅速離開了房間。 臨走時,他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差五分鐘就到六點了。 外頭天色已然大亮,叫賣早餐的攤販,賣菜賣魚的農婦,送報紙和牛奶的工人,還有趕早班的店員都陸續(xù)出現(xiàn)在了街頭巷尾。 殷嘉茗心中焦急,一路小跑穿過走廊,直奔下樓。 一樓空空蕩蕩,包租公的屋子門窗緊閉,似乎還沒起床的樣子。 殷嘉茗連忙飛奔到鐵閘前,拿掉鎖頭,松開鏈條,拉開門,離開了房子。 一切似乎無比順利。 殷嘉茗默默地松了一口氣,拉高衣領,低頭快步往前走。 然而,沒等他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后傳來了開窗的聲音,隨后一個老頭站在窗戶前,對著街道放聲大喊: 殷嘉茗在這里!殷嘉茗在這里?。?! 我!! 殷嘉茗冷汗都出來了。 包租公已年近七旬,但依然中氣十足,一嗓子能傳出兩條街去。 他向來覺少,天蒙蒙亮時就已起身,隨后發(fā)現(xiàn)鐵閘的鎖頭被人撬開了。 當時老人只以為是房子里進了賊,便上樓查看,沒想到人還沒走出樓梯口,便瞅見殷嘉茗挾持人質悍然闖入205室的一幕。 怪只怪殷少爺最近在各大媒體上的出鏡率太高,而他又俊俏得太有識別度了。 包租公幾乎是在看到他的側臉時就已認出了他的身份,當即跑回管理室,給999打了舉報電話。 老人的叫聲即刻引來了路人的矚目。 很快便有更多的人認出了他,紛紛跟著大叫起來。 殷嘉茗知道自己再也藏不住了,只得拔腿狂奔,希望能盡快跑到無人之處,再想辦法找回自己藏在垃圾填埋場深處的小車。 但他只跑過兩個街口,就聽到警車嗚嗚的鳴笛聲。 糟糕! 殷嘉茗心中暗道不好。 這片街區(qū)之所以叫塘尾,是因為它的地形十分特殊,剛好被包夾在碼頭與一片池塘的狹縫間,形狀彎曲狹長,有點兒像是一條豬尾巴的樣子。 這就意味著,塘尾就像一只口袋,出入都只有一個口子,若是警察從外面包抄進來,便會如同甕中捉鱉,將他牢牢堵在里頭。 殷嘉茗一邊跑,一邊飛快地想著該如何擺脫警察的追捕。 可就在下一秒,路前方忽然躥出四個穿著制服的警察。 猝不及防間,殷嘉茗與諸位警官狹路相逢,目光相對,中間只隔了三十米。 在那里?。。?/br> 警察指著殷嘉茗,放聲大叫。 我?。?! 殷嘉茗扭頭邊跑。 警察當然不能放過他們找了十天的嫌疑人,一邊用對講機呼叫支援,一邊拔腿就追。 他們一人跑,四人追,穿街過巷,場面那叫一個驚險刺激、險象環(huán)生。 這一帶基本全都是村民們的自建房,地形復雜,障礙物又多。殷嘉茗身手靈活,專挑僻靜人少的巷子鉆,邊跑還邊推倒他所能夠到的一切物什,給追兵增加了不少阻礙。 明明看著只差了那么幾十米,警察們愣是追不上,反而被目標越甩越遠,大有快要追丟的架勢。 就在這時,前方的殷嘉茗忽然身形一歪,腳下猝然一個急轉,拐進了右側一條小巷里。 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 跑在最前面的一名警官氣喘吁吁地朝對講機大喊: 嫌疑人逃進了豬籠巷!嫌疑人逃進了豬籠巷! 一面說著,警察一面追了上去。 豬籠巷很窄,窄到只能容兩人雙向而行,連過輛單車都須得行人側身避讓。 更重要的是,這是一條盲巷,另一頭沒有任何出口。 四名警察拐進巷子,卻根本沒有看見殷嘉茗的身影。 他們只看到巷子盡頭有一棟兩層的民房,院門大敞,門外蹲著三個年輕人,不知是在吃早餐還是在干什么,對外頭的喧鬧仿若無知無覺,自顧自說話說得起勁。 領頭的警官頓時拉長了臉。 他邁開大步,走到三名青年面前。 阿虎! 警官厲聲喝問:殷嘉茗在哪里??? 三人這才好像注意到諸位警官一般,丟下手里吃了一半的早餐,懶洋洋地站起身來。 被稱作阿虎的年輕人大約十幾歲的模樣,右臉上一塊赤紅色的血管瘤,硬是將他原本就丑陋的相貌襯出了三分猙獰。 干什么! 阿虎直愣愣地瞪視著領頭的警官,我們吃早餐礙著你了? 警察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他朝眾人身后的屋子一指: 殷嘉茗在里面吧! 這位警官在塘尾呆了整整十年,不僅對這一帶的地形了如指掌,更是對轄區(qū)內活躍的諸位刺頭甚為了解。 他知道自己面前的二層小樓是趙翠花外公的房子,老人過世以后,產權便轉給了唯一的親人。 現(xiàn)在殷嘉茗在拐進豬籠巷便人間蒸發(fā),而阿虎等一干小弟則堵在門口,一副故意找茬的模樣他用后腳跟想都知道,殷嘉茗肯定就藏在房子里。 喂鄧sir,我說你說話要講證據(jù)??! 阿虎旁邊一個青年甩了甩手中的半張蔥油餅,面露挑釁: 你哪只眼睛看到茗哥在屋子里了? 就是就是! 旁邊另一人也適時幫腔,句句夾槍帶棒: 私闖民宅是犯法的!您老人家有沒有搜查令??! 二人囂張的態(tài)度終于惹惱了諸位警官。 我們追捕逃犯,要什么搜查令! 一個警察高聲喝問: 再敢阻攔,我們告你們妨礙公務,一個兩個統(tǒng)統(tǒng)拉回去! 說罷,抬手就要推開攔路的青年。 一直沒說話的阿虎猛一閃身,筆直地擋在了弟兄的面前。 他小時候腦袋受過傷,智力一直有點兒跟不上,腦子里總像是缺了根弦,不善言辭,又直又愣,但為人卻極其仗義,遇事總是第一個往前沖的。 不準進去! 阿虎盯著四名警官,眼神狠厲,仿若一頭隨時準備拼命的孤狼: 我說,不準進去! 一時間,小樓外,兩方人馬劍拔弩張,氣氛僵硬到了極致。 哎,你們在干嘛呢? 一個聲音突兀地插入了緊張的對峙之中。 趙翠花穿著一件大紅大綠的夏威夷T恤,慢悠悠地下了樓。 他施施然往門上一倚,笑瞇瞇地向領頭的警官打招呼: 哎呦,原來是鄧sir啊,這大清早的,有何指教? 趙翠花明知故問,語氣還格外欠扁。 幾個警官皆聽得心中冒火,暗暗咬牙。 我們懷疑有一名兇徒進了這棟房子。 鄧警官冷聲回答: 該兇徒極端危險,現(xiàn)在我們要進屋搜查! 兇徒?我沒瞧見有人進過我家??! 趙翠花依舊笑著裝傻: 鄧sir,你確定你們沒搞錯嗎? 幾名警察幾乎要被他氣得七竅生煙。 趙翠花!! 鄧警官厲聲喝道: 我勸你識趣一點,別逼我們來硬的!! 聽到來硬的這三個字,阿虎雙眉倒豎,就要上前。 趙翠花卻抬手攔住了阿虎。 哎哎哎,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嘛,多暴力啊! 他笑道: 既然你們不信,那就親自上去搜一搜咯! 說罷,趙翠花竟然真的側開身子,讓出了道路。 阿虎臉色大變,其他兩名青年也露出了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趙翠花什么也沒說,只朝他們搖了搖頭,示意兄弟們莫要慌張。 而四個警察已經(jīng)急不可耐,推開趙翠花,拔出手槍,徑直沖入了小樓中。 肥波、安仔,你們一樓! 鄧警官大聲下達指示: 大軍,跟我上二樓! 語畢,人已經(jīng)一馬當先,噔噔噔上樓去了。 趙翠花外公的這幢小樓不大,格局也極其簡單,二樓只有一間臥室,房門正對樓道,一眼就可以看到底兒。 是以鄧警官才剛剛上樓,就看到臥室的窗戶大敞著,穿堂風呼呼地往房間里灌,把窗紗吹得四散飄飛。 頂你個肺! 鄧警官罵了一句臟話,兩步?jīng)_進房間,扒拉在窗邊一瞧,頓時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差點兒就要犯高血壓了。 他看到,一根登山繩就那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拴在了窗欄上,尾端一直垂落到房子背后的另一條小巷中,窗沿上還赫然印著兩枚新鮮的腳印! 情勢再明顯不過,不管是攔路的阿虎還是瞎扯淡的趙翠花,都只是拖延時間的誘餌! 趁著眾人在門口扯皮的功夫,殷嘉茗早已經(jīng)翻窗逃了! 這時,趙翠花也跟在兩名警官身后,進了房間。 他伸頭往窗外看了一眼,又笑嘻嘻地向鄧警官道歉: 哎呀,不好意思,我昨天在窗外曬臘腸,忘記把繩子收回來了。 趙翠花,你好樣的! 鄧警官轉身,惡狠狠地瞪著趙翠花,然后用力捏住對講機,湊到嘴邊說道: 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嫌疑人已逃進寶園街,可能去往東面寶盛街或西面寶利街兩個方向,請各單位注意攔截! 語畢,他便撞開屋主,帶著同樣怒氣沖沖的同僚,迅速離開了小樓,往殷嘉茗可能逃竄的方向追了過去。 第20章 5.夜探05 趙翠花扒在窗臺上,眼看著幾名警官穿過后街,跑得看不見人了以后,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反手關緊窗戶。 然后他快步來到床邊,掀掉上面亂糟糟的被子枕頭和衣服,扯掉床單,再搬開了那張薄薄的床墊。 那其實根本就不是床,不過是用裝水果的瓦楞箱在外圈壘了個長方形,再在上面蓋一張床墊,鋪上床單,放上寢具而已。 而瓦楞箱圍出的內部卻是空心的,殷嘉茗正蜷縮著自己高大的身軀,側身貼墻,抱著他的背囊擠在那不大的空隙里。 茗哥,警察都走了! 趙翠花伸手,將殷嘉茗拉了起來。 翠花,謝謝你。 剛才真是太驚險了,要不是趙翠花機靈,殷嘉茗覺得自己肯定要被警察堵個正著,還好你聰明,看懂了我的留言。 趙翠花哈哈笑了起來,拍了拍掛在腰間的傳呼機,又朝殷嘉茗比了個拇指,好說好說,咱兄弟心有靈犀嘛! 當年殷嘉茗帶著幾個小弟第一次到翠花外公家作客,老人家高興得很,親自下廚招待他們。 可惜翠花外公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燒灶忘了看火,爐子里的一吊脆皮燒豬烤過了頭,一層脆皮烤成了焦皮。 金城方言里,燒焦叫燒燶,而燶字又跟籠發(fā)音相近。恰好老人家的小樓在豬籠巷,又有豬又有籠,竟然意外的湊巧。 從此之后,每逢趙翠花邀請大家到外公家,就會吆喝一聲今晚去吃燶皮燒豬了! 這次殷嘉茗假借濠港麗莎的名義給趙翠花留言幾時再一齊食脆皮燒豬?,便是用了只有他們知道的暗語,告訴趙翠花自己現(xiàn)在就在他外公家附近。 當然,殷嘉茗給趙翠花留言時,只當是留個后手,一不確定趙翠花是不是真能看懂,二也沒指望能派上多大用場。 但殷嘉茗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倒霉到被人當街叫破身份,還跟警察迎面撞上,像狗一樣被攆了N條街。 要不是趙翠花接應及時,他這次怕是就當真栽定了。 可是,茗哥 趙翠花退到窗邊,推開一條縫,朝外張望了一眼,表情很是凝重。 他熟悉這一帶的地形,也知道警方肯定會在塘尾唯一的出入口設下層層路卡,不讓殷嘉茗有機會逃出包圍圈。 現(xiàn)在雖然把鄧警官等人暫時忽悠走了,但他們在外頭尋不著人,肯定會折返回來,將這棟小樓里里外外、徹徹底底搜個底朝天兒。到那時候,這金蟬脫殼的法子可就不好使了。 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 殷嘉茗朝趙翠花笑了笑。 放心,我都想好了。 說著,他朝門外一指,我打算從那邊走。 趙翠花順著老大的指點朝外一看,表情茫然,那邊是哪邊? 殷嘉茗回答: 從廁所的窗戶出去,我要走防洪堤。 塘尾隔壁就有一個港口,中間有一條又高又長的防洪堤,將住宅區(qū)與海岸線分割開來。 若是殷嘉茗能翻過防洪堤,便算離開了塘尾的范圍。 雖然這樣他就得繞著海岸線走一個C字形的大圈,但起碼算是逃出了警方的包圍圈,暫時安全了。 只是防洪堤修得很高,又受地形限制,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爬上去的。 好在這棟房子就建在防洪堤側面,從廁所的窗戶看出去,大約四米外就是防洪堤了。 趙翠花頓時了然,連忙和阿虎合力搬來院中的長梯,將一端搭在窗臺上,另一端伸出窗戶,架到了防洪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