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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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景象,幾乎令他肝膽俱裂。 七八輛警車將本就不寬的街道堵了個嚴實,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正分成數(shù)組,一棟一棟樓地入屋搜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這棟公寓樓下了! 我! 解千愁臉都白了。 這套單元就那么一點地方,警察要是破門而入,完全就是甕中捉鱉,他根本無處可逃! 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人一把槍,左腳還有傷,連跑都不知往哪跑! 怎么辦??? 怎么辦??? 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解千愁本就不是什么腦子靈光的人,絕境之中,他急得滿頭大汗,焦躁似熱鍋上的螞蟻,卻愣是連半點主意都想不出來。 他目光在屋里四處打轉(zhuǎn),掃過墻角的三具尸體,還有瑟瑟發(fā)抖的瘦小流鶯,下意識就想殺人滅口。 等等! 姑娘卻在這時忽然叫了起來。 她聲音顫抖,每一個字都在哆嗦: 我、我知道有一條路!你、你可以從那里逃、逃出去! 第64章 13.潛入08 你說什么?。?/br> 解千愁聞言, 立刻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跳起來,粗魯?shù)爻蹲∧鞘萑醯呐?,厲聲喝問?/br> 什么路?哪里有路??? 咳、咳咳 女人的衣領(lǐng)被薅得太緊, 她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真的!真的有路! 但她的求生意志很強,這時仍拼命掙扎著,勉強從兇徒的蠻力拉拽中掙出說話的空隙,我、我可以帶你去! 解千愁松開她的衣襟,改抓女人的肩膀,力道大得幾乎可以捏碎她的肩胛骨。 在哪里??? 他問。 就、就在那邊 女孩朝過道盡頭的一扇門一指。 從那個房間的窗戶可以跳到對面那棟樓的走廊!很近的,真的!我都跳得過去! 她強忍肩膀處傳來的痛楚, 飛快地說道: 對面那棟樓是隔壁那條街的, 不、不知警察到了沒有你,你可以從那邊逃走! 解千愁聞言,頓時不再耽擱,拖著女人便往她指的那扇門而去。 門扉只是虛掩著, 男人一把推開。 這間房小且昏暗,約莫只有六七個平方的大小, 和其他房間一樣, 一看就是做特殊生意的地方,墻壁上貼滿了色情海報, 占地最大的家具便是那張雙人床了。 你說的窗呢???在哪里?。?/br> 解千愁一把摸到墻上的電燈開關(guān), 把燈按亮,放眼四顧,卻根本沒有看到姑娘先前說的可以跳到對面樓的窗戶。 他一把將女人摜到墻上, 一手揪住她的頭發(fā), 強迫她抬頭, 另一只手持槍抵住她的下頜: 媽的敢耍我?! 解千愁本打算確定逃跑路線之后就一槍殺了這女人, 以防她報警告密的,可現(xiàn)在這軟弱可欺的臭八婆竟膽敢騙他,簡直是找死! 他殺心大盛,幾乎就要扣下扳機。 在那里!被柜子擋住了! 姑娘哭著尖叫起來。 解千愁猛一抬頭,果然看到墻邊擺了個一人高的柜子,柜子邊緣露出一小條金屬,看著確實像窗框。 他驚喜交加,幾乎是瞬間就放開了姑娘,朝著柜子撲了過去。 下一秒,女人動了。 一直跟鵪鶉一樣瑟瑟發(fā)抖,連臉都不敢抬的姑娘突然一躍而起,朝著洞開的房門撲了過去。 解千愁霍然回頭,只看到門板碰一聲在他面前關(guān)上了。 殺人狂,去死吧你! 姑娘一改先前瑟縮柔弱的模樣,一邊尖著嗓子大罵,一邊快速地從外側(cè)鎖上了房門。 這扇門外頭有個老式的金屬插銷,這時候剛好派上了用場。 隨后,她在男人的叫罵聲和撞門聲中,冷靜而果決地將自己能搬得動的所有矮柜、桌椅以及其他雜物全都堆在了這扇小小的房門前,抵住門板之后,才轉(zhuǎn)過身,一邊高聲呼救,一邊朝屋外跑去。 救命啊!救命??!殺人啦!殺人了??! 即便隔著一扇門,解千愁也能聽到姑娘尖銳到刺耳的呼救聲。 他目眥欲裂,用力去撞門。 然而門比他想象的要結(jié)實得多,他用盡全身力氣連撞幾下,卻根本撞不開。 解千愁氣急敗壞,腦中一片混亂。 他本能地意識到警察立刻就會趕到,只能拼著一絲希望去推那堵在窗前的柜子,只希望女人說的是真的,窗外頭當真是另一條街上的某棟公寓的走廊。 柜子只是薄薄的復(fù)合板釘成的便宜貨,輕而易舉就被解千愁拖拽開來。 下一秒,男人發(fā)出了如同困獸一般歇斯底里的吼叫。 確實,窗外是一棟公寓的走廊,二者幾乎在同一平面,距離不過一米左右,即便他腳上有傷,咬咬牙也能跳過去。 然而這扇窗戶外卻釘了防盜網(wǎng)! 那一道道金屬欄桿堅硬、冰冷,無情地擋住了他所有求生的希望。 解千愁意識到,這一次,自己是真真正正的栽了。 他已無路可逃。 啊?。。?! 啊啊?。。?! 解千愁放聲嘶吼。 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最后竟然會栽在一個妓女身上。 那個瘦小、平凡,出賣rou體,做著最臟最低賤的工作的女人。 一個弱小如同螻蟻一般,他隨手就可以碾死的女人??! 去死! 去死?。?/br> 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極致的憤怒、絕望與不甘吞噬了他的理智,解千愁像發(fā)瘋的野獸般拔出手槍,對準了緊閉的房門。 他已聽到警察闖入房子的聲音。 去死吧!去死吧! 解千愁雙目赤紅,死死地盯住那扇隔絕了他所有逃生機會的房門。 門外的警察正在移開障礙物,同時大喊著讓里面的人扔下武器,放棄抵抗,趴到地上不準擅動。 解千愁充耳不聞。 在門被踹開的瞬間,他大喝一聲,朝著門外的人影扣動扳機。 砰!,子彈落到了防暴盾上。 下一秒,警察們毫不留情的回擊了。 密集的槍聲如雨,子彈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將這個悍匪打成了篩子。 仰面倒地時,解千愁雙眼圓睜,目光凝固在天花板那根沾滿污垢的光管上。 至死,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栽在了一個妓女手里。 趙翠花開著他那輛破皮卡,一路朝南,朝一個私人港口而去。 每次有警車拉著警笛與他的車子錯身而過時,他都無法控制地感到心跳加速。 好在警察們的目標不是他們,更沒有注意到他的副駕駛席上就坐著金城大劫案的頭號通緝犯。 看來那家伙被發(fā)現(xiàn)了。 趙翠花cao控方向盤,拐向右側(cè)一條岔道。 從這里開始,他們便離開了主干道,不大可能再遇到巡警了。 他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飛快瞥了身旁的殷嘉茗一眼: 對了茗哥,你真不認識那個人嗎? 殷嘉茗也松了一口氣。 真不認識。 他往椅背上一靠,回答趙翠花的問題: 不過他臉上的疤很顯眼,看那痞里痞氣的樣子,八成也是混道上的 行。 趙翠花聽懂了: 我替你打聽打聽,應(yīng)該不難找。 殷嘉茗點了點頭,神情卻依然凝重。 現(xiàn)在,四名劫匪之中,他已知道了三人。 第一人,司機司徒英雄,他被同伙殺害,尸體就埋在芙蘭村后山。 第二人,金城大學(xué)被開除的教授兼渠道工程師解泰平,被某人殺死在自己家中。 第三人,也就是剛剛他碰到的兇悍刀疤男,雖不知對方身份,但從那人的反應(yīng)來看,應(yīng)不是冒充他的主謀 那最后一個 殷嘉茗小聲低語。 這時,趙翠花將皮卡停在了路邊。 茗哥,到了。 他對殷嘉茗說道。 殷嘉茗恍然回神,往窗外一看,便看到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私人港口。 趙翠花事先在這里準備好了一艘快艇,殷嘉茗可以自己駕駛快艇到他藏車的地點,再換車開到山腳,把車藏進林子里后,再翻山回到他藏身的別墅。 趙翠花一向機靈聰敏、人情練達,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 他沒有打聽殷嘉茗到底藏在哪里,只按照老大的要求做好準備,再將人送到目的地。 殷嘉茗向趙翠花道了謝,伸手打開車門就打算下車。 茗哥! 就在殷嘉茗一只腳已邁出去時,趙翠花忽然叫住了他。 殷嘉茗回頭:什么事? 趙翠花的嘴唇翕張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罕見的猶豫。 是這樣的 他兩只手緊張地在方向盤上搓了搓,糾結(jié)了數(shù)秒,還是決定開口。 這個雖然樂樂讓我別告訴你不過 他抿了抿嘴唇,抬頭看向殷嘉茗: 阿虎27號下午下葬在長青陵園。 他頓了頓,才接著說道: 我知道茗哥你肯定來不了。 趙翠花臉上擠出一個有些僵硬的苦笑: 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而已 第65章 14.改變01 8月19日, 星期四,早上九點二十五分。 金城司法警察局司法鑒定化驗所內(nèi)。 葉懷睿今天一整天都心緒不寧, 在打翻了一杯咖啡之后,章明明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兒。 彼時兩人正在辦公室里忙活。 章明明聽到重物落地的動靜,回頭一看,便見桌上一片狼藉,馬克杯翻倒在地,從中裂成兩半,褐色的液體從桌上一直蔓延到地板上, 葉懷睿則站在桌邊,一副被這突發(fā)情況嚇到的樣子, 表情愣怔,左手壓在右手背上, 看模樣,應(yīng)該是被咖啡燙到了。 臥槽! 章明明看不下去了。 他抽了幾張紙巾,替葉懷睿收拾滿桌狼藉,順便交代道:你那手, 快去沖沖, 可別燙壞了。 葉懷睿這時正用濕紙巾擦手。 好在咖啡不算很熱,手背上濺濕的那片雖然有些紅,倒不至于當真燙傷了。 我沒事。 葉懷睿一邊擦手一邊回答: 剛才手滑了一下 我說,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章明明將濕透的紙巾扔進垃圾簍里,又抽了幾張, 擦拭可憐的鍵盤, 從你踏進辦公室開始, 我就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跟丟了魂兒似的! 沒事 葉懷睿垂下眼, 回到桌旁,和章明明一起收拾桌子。 好在他平常就是個講究的人,還有點兒輕度的強迫癥,受不得臟亂差,所有雜物必須歸位,連杯子都習(xí)慣放在固定的地方。 所以打翻咖啡造成的傷害并不算十分嚴重,除了鍵盤略慘一些之外,就只有一份正在復(fù)核的鑒定書草稿被濺上了一小片褐色的污漬而已。 我只是昨晚沒睡好,所以今天不太精神。 葉懷睿隨便扯了個聽起來比較合理的理由。 但他心知肚明,自己昨晚確實是幾乎沒怎么睡覺沒錯,但失眠的根本原因,卻完全是因為他在擔心殷嘉茗。 這幾天金城該死的一直沒怎么下雨,17號中午好不容易來了一場太陽雨,葉懷睿偏偏又在單位趕不回去。 在完全無法與殷嘉茗取得聯(lián)系的情況下,他簡直都快要暴躁了,夜夜睡不踏實,折騰得嘴上都長了個小潰瘍。 葉懷睿知道,就是在這幾天,或者更準確的說,是1982年的那幾天,殷嘉茗就要去佐倫街8號找解泰平了。 盡管殷嘉茗答應(yīng)過他一定會當心,計劃好了再行動,可若不能親眼確定對方已經(jīng)安全,葉懷睿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放下心來的。 你失眠了?為什么失眠? 章明明瞥了葉懷睿一眼,看到好友雙目低垂,一副十分心虛的樣子,隨口打趣道: 怎么,有了喜歡的對象?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表白? 葉懷睿:!! 他一臉見鬼的盯著章明明。 這人雖只是隨口一句,但真的就很神棍了,一句話就直切要害,完全猜中了葉懷睿的內(nèi)心。 章明明看葉懷睿的表情,便知道自己八成猜對了。 他驚訝地挑了挑眉: 不會吧,你真有喜歡的人了? 葉懷睿張了張嘴。 他本想說沒有,但開口之前,殷某人那張放大的俊臉已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毫不講理的擠占了他的全部思緒,讓他連謊話都編不出來了。 是的,葉懷睿得承認,自己對殷嘉茗的感情,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從好感上升到喜歡,或者可能比喜歡還要強烈,強烈到讓他時刻惦記,滿心滿眼滿腦子都是那個人的樣子。 一想到殷嘉茗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不知道的地方冒險,葉懷睿就牽掛到了茶飯不思、夜不能寐的地步,簡直焦慮癥都要犯了。 嗯 葉懷睿別開臉,眉心不自覺地蹙起,焦躁與不安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你就別問了。 他心煩意亂地說道。